作者:泛渊
银霜虎接住了丹药嚼了嚼,没吃够,又伸出毛绒绒的大爪子扒拉着主人的裤子:“嗷呜……”
这场闹剧很快便结束了。
姜糖一行人在乾坤域寻了一家住处,依旧是相行一间,傅灵均和姜糖一间。
“可是吓坏了?”傅灵均揉了揉毛团子的脑袋,瞧了瞧小白狗傻乎乎的样子,又将毛团子变了回去。
洁白的小兽哼哼唧唧地凑过来蹭他的手,像是今天被吓坏了,格外粘人。
被姜糖的粘人取悦的傅大佬心情大好,从软乎乎的大耳朵一路撸到了云朵般蓬松的大尾巴。小兽也不躲了,直往他跟前凑,就像是之前没有畏惧过他一般。
撸毛绒绒的手忽然一顿。
他将那只小团子举了起来,放在眼前,问:“不怕我了?”
柔软的大尾巴扫了扫他的手腕,而后两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湿漉漉地瞧过来:“噫呜呜。”
不怕不怕,大佬你最好了!
姜糖原本就只是被宋言之死吓到了,和他要抱大佬大腿有什么冲突吗?没有!
傅灵均用指腹蹭了蹭毛团子的下巴,而后从纳海珠内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朵洁白如霜雪的花朵。
“吃吧。”傅灵均把姜糖放下说,
姜糖凑近那朵花,粉粉的小鼻子动了动。
“噫呜呜。”香香的,闻起来好像很好吃。
由于拍卖全程姜糖都睡了过去,并不知道这朵花有什么功效,但他心中十分欢喜。傅灵均愿意带他去吃好吃的,给他买东西一定是很喜欢他,能够拥有这样一个饲主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凑过去将那朵花嚼了吃了。
嗯,不难吃。那花嚼着嚼着就化了,然后他就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畅快,特别轻松,舒服到想睡觉的那种。
自从成了动物,姜糖睡觉的时间大幅提升,有种一朝社畜终于休假,终日睡得昏天暗地的感觉。
白绒绒的小团子入睡格外快。
傅灵均还想逗它一会儿,便见小团子睡得连粉粉的舌头都吐出了半截。他坏心思的去戳了戳那一截软乎乎的舌头,然后小团子立马将嘴巴闭上了,可睡着睡着,又不设防地吐出了粉嫩的舌头。
“真傻。”他轻笑了一声,捞起睡熟的小兽便往床上一放。
傅灵均其实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
以他的修为早就不需要这样无用的睡眠,每每闭眼也不过是另一种修行,可是今日,见毛团子睡得这样香甜,他也生出了一分困意来。
难得想睡觉的傅灵均便一同躺在了床上,将那只白绒绒的小团子放在枕头边上。
它身上有一股很清淡的甜香,凑近时,尖锐而刺痛的神魂会得到缓解,不再刺激着他愈加狂躁。
是夜。
未关的窗户外漏进半室如水的月光。
被风吹得微晃的床幔里,沉睡着的小毛团子身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微光。
恍惚间,床上的空间变的窄了些。
傅灵均长久未睡过这样好的觉,翻身将身边的人搂在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妹想到吧,命骨其实和变人没关系,本来看那么多小可爱问命骨和变人我想解释的,但又觉得剧透没意思,反正我马上就写到了hhh
今天阿渊高兴!评论抽100红包,给晚起的崽崽一个机会,JJ暂时不让抽奖阿渊就自己手动拉表格抽(有黑幕你们也打不到我(*/ω\*)
对了,文已经改名了,最后选了大佬,毕竟和傅大佬比较配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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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傅灵均做了一个梦。
天幕阴沉, 黑压压的云层层叠叠向下压着。
他走在一条布满荆棘的泥泞之路上,每走一步,都有一双双血淋淋的、骨瘦如柴的手挣扎着要来拽他, 好似要将他一齐拉入地狱。
傅灵均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感受, 压抑的、封闭的、腐朽的墓地里只有尖锐的刺痛, 和无尽的阴寒不断撕扯着他的神魂。
因为习惯, 他并不觉得如何难受。任由阴冷的寒气不断沁入他的身体, 从脚尖一点一点向上,直至沁入他那颗还跳动着的、滚烫的心脏。
他只是有点冷。
他还是鲜活的人,想要跗他的骨而生的,全部是阴冷的怨魂。他的身体承载不了那么多,于是开始冰封,开始在他的世界里筑起了厚厚的冰墙。
从脚尖开始, 霜雪慢慢覆上了他的身躯,那颗炙热的、鲜活的心脏逐渐被冷藏, 而后冻得麻木。
恍惚间,有双温暖的手不畏严寒抚过他的嘴唇、鼻子、眼睛、耳朵、直至发丝。
那双手很软很暖,像是温热的流水, 又像是被太阳晒过的棉花, 带着一股子独属于阳光的香甜味道。
尖锐的灵魂覆上了一层柔软的触须, 轻轻的,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
傅灵均向来警觉。他对出现在周围的一切都敏锐到排斥的程度, 却不知为何,对入侵他世界的柔软触须半点不设防。
好似他们早已交融在一起过。
触须弱小的可怜,却极尽了世间的温柔。理智与思维跟着那些触须不断在身上游走,随着每一个动作,都摩擦出愉悦的颤栗。
拽着他脚的狰狞的手慢慢松开, 浑身麻木的冰冷渐渐被柔软融化。他的世界里吹进了一阵风,风吹化了困住他的寒冰,带来了种子与希望。鸟雀从他的天空掠过,转瞬荒芜的贫瘠里开出一朵娇嫩的花儿。
傅灵均的心里住进了一头名为贪婪的野兽。开始贪恋小小的温存,贪恋靠近时灵魂被安抚时酥酥麻麻的愉悦。
贪恋地将怀里的人抱得越来越紧。
万物苏醒,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来落在了窗棂上,叽叽喳喳跳跃着。窗外有一枝被胭脂浸透了的紫薇花,花朵密密匝匝地攒在一块儿张扬着明艳,清透的露珠滚下,恰好砸在窗棂上,发出滴答轻响。
房间内安睡的人好像翻动了一下。
柔和的日光慢慢从窗外爬进了屋内,试图要钻进那层床幔中瞧一瞧交缠着的影子。
傅灵均长久没有睡过这样好的觉,他也从来不认为睡觉会是一种好受的体验。
数千年漫长的折磨让他闭眼便见到一片烧焦的血色大地,浓稠的血液被火焰蒸腾着融入了他的世界,压抑和血腥,挣扎与死寂。所以他对那只终日睡得四仰八叉的毛团子很不理解。
直到此刻,被太阳狠狠晒过棉花紧紧地拥抱着他,将所有的柔软和香气全部送上为他编织一夜的美梦。
他慢慢睁开了眼,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细腻而柔滑的存在。顺着光滑的背脊,一直到柔软的腰间。
然后傅灵均僵住了。
眼前的世界模糊了几秒,而后闯入了一张安睡着的脸。
很白,很漂亮。
因为傅灵均的动作,熟睡的人好似有些不□□稳,长而翘的睫羽微微颤动着,好似一对欲飞的蝴蝶。他的气色很好,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粉白,嘴唇润红,是他面上唯一的一点亮色。
傅灵均眨了眨眼。
下一刻,他猛地坐起将床上的另一个人推到了一边。
咕噜噜,那人被推地翻滚了两圈。
一头比常人发色更淡的长发敬业地裹了上去,盖住了几乎整个身子,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纤细,柔软,光滑,漂亮。
“唔。”被推倒的人喉头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哼唧,软软的,甜甜的。
“……”傅灵均喉结上下滚动。
活了数千年,傅灵均的思绪第一次这么乱。
他只用了一秒的时间想清楚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为何安睡了一夜后身边会多出一个光/裸的人。
浑身僵硬的男人足足在床上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想起了什么,将视线挪到了昨天放毛团子的枕头边上。
没有,那只睡得四仰八叉的毛团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睡得并不那么老实的人。
空气里还弥漫着一抹淡淡的香甜味。那香味一方面安抚着他苏醒后逐渐焦躁的神魂,另一方面却让他原本就焦躁的神魂越发震颤起来。
“傻狗。”他喉头有些发紧。
沉睡中的人下意识回应了一声,不是什么字或者句子,而是一声熟悉的:“噫呜呜。”
风吹开了床幔,拂过傅灵均的脸。
他浑身游走着一阵奇异的感受,虽然并不难受,却很陌生。就像是毛团子第一次伸出舌头来舔他的手,从手心传递到全身的那种并不讨厌的酥酥麻麻,一遍又一遍向四肢百骸扩散着。
傅灵均动作有些僵直地从下床,脸色很不好看的快速穿上靴子。
他下意识大步朝门口走了两步,而后停顿了一秒,将身上的黑袍脱了下来,头也不回地扔在了床上安睡的人身上。
傅灵均走的很快。
他走得有多快思绪便有多乱,像是一团扯乱的毛线一股脑地塞了进来,将他整个人拽离了原本舒适的环境,被迫接受一个新的世界。
直到快步踏入早上来往的人潮中,擦肩而过的修士不满的嘟囔声、街道两旁嘈杂的叫卖声、或轻或慢的脚步声、鸟雀在屋檐上的啾鸣声才让他感觉自己慢慢从方才的世界脱离开来。
他僵在原地许久。
周围来来往往的修士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位挡在马路中央的人,有些脾气爆被挡了路的还想要扭头抱怨几句,却莫名被黑衣青年周身散发的气场劝退,憋憋屈屈的走了。
“什么人啊……”等走远了,才敢小声的逼逼赖赖,“脸臭的和人欠了十万灵石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傅灵均才艰难地抬脚,朝着昨日瞧见的一家成衣店走去。
大清早,成衣店的主人刚刚打着哈欠将门打开,还想坐在门口打个盹儿,便迎来了今早的第一位客人。
一位脸臭的客人。
店主刚睡醒的心小小的被吓了一下。
她摸了摸鼻子,收起了准备热情介绍的心思,蜷回了门口的椅子上,默默的看着乾坤域内初升的太阳。
傅灵均一个人在成衣店内漫无目的的翻看着。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他不愿意去想,可身体却十分诚实的来到了成衣店中。甚至他的眼神扫过任何一件衣服,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那张凑得极近的、漂亮的脸穿上它会不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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