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多树
陆南叙接过卷子放在正在做的那张下面,淡淡瞥了他一眼:“简单。”
季夏:……
行吧,学霸的世界他不懂。
季夏拿出手机放抽屉里滑开,看见顾昊今天的微信已经发过来了。
-护林工:我不在你不要惹陆南叙那小子,他不是个好东西,你等我回去帮你教训他。
上个月舞会第二天,顾昊他远在国外的姥姥摔进医院,嚷着非让顾昊来陪,这个姥姥又是从小照顾顾昊长大的。
没办法,顾昊只好请了两个月假出国,临走前千叮嘱万嘱咐让季夏小心点陆南叙,甚至每天倒着时差提醒。
要是让他知道两人现在天天一起吃饭,还能正常的说上几句话,估计能直接气得跑回来。
-今天又是打工的一天:知道了,你赶快睡吧。
-护林工:你这什么破名字,什么打工不打工,林家破产了?
名字是季夏后来改的,没什么不对,他现在天天给陆南叙送温暖,可不是打工吗?
只是送了将近半个月饭,人家幸福值纹丝不动,甚至还降了2点,成了6。
季夏旁敲侧击也没问出什么,看陆南叙似乎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只好作罢。
-今天又是打工的一天:放心吧,我倒了林家也倒不了。
-今天又是打工的一天:老吴看我呢,我先上课了。
-今天又是打工的一天:拜拜.JPG
收起手机,季夏托着下巴,看着老吴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心思早不知飞哪了,想着下礼拜给陆南叙带什么饭。
反正他完成任务就选择脱离世界,不学也可以。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明天是周末,还有半个多月就到四月的期中考,老吴特地过来嘱咐大家回去好好复习,毕竟已经高二下学期了,还有几个月就成高三了。
临走前还特地点了季夏名字,让他回去把错题好好看看,只宠幸语文英语把数学抛到脑后,算什么昏君行为?
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就连陆南叙也用那双形状漂亮的丹凤眼看了他一眼。
季夏脸烧得通红,把书包往肩上一背走得飞快。他瞬间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好数学,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丢人过。
第二天周六,季夏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午数学,学得头昏眼花毫无进展,吃完晚饭便打算出去散散心。
他没让家里的保安、司机陪着,原身父母更是到现在还没见到过。
季夏一人按着大众点评,搭地铁到了一家很是火爆的奶茶店。
到了地方才发现附近有名的寺庙今日行善免费发放福签,四面八方的游人趁着夜色来了许多,索性一条街办成庙会,人山人海,吆喝四起,五颜六色的灯笼面具小玩意简直看花了眼。
这算是季夏长到十六岁第一次独自外出,还碰上这么热闹的街市,乐得季夏一路上眼睛亮晶晶东张西望闲不下来,买了奶茶就继续沿着小吃街乱晃,吃得粉嫩的小嘴满是油光。
季夏提着东西被人群挤来挤去,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踉跄着拉了过去。
“小帅哥,长得这么俊,戴上咱们店里的面具肯定更俏。”
季夏站稳脚步,眼前是一面大大的铁丝网,目光被上面绚丽精致的面具吸引住。
“怎么样?小帅哥,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好看吧?”
老板娘就是刚才拉季夏过来的人,穿着一件大红宽袖、金丝绣花的唐制汉服,墨蓝披帛缠在手臂上,指甲染成寇色的细手摇摇摆摆:
“一个原价,两个八折,小帅哥,买一个送给女朋友呗?”
“长这么帅,不会还没有女朋友吧?”老板娘红唇细眉,靠在铁架上调侃。
刚要出口的“没有”被季夏硬生生压下,他故作淡定地站在面具面前,一面面的挑:“当然有,还很漂亮。”
老板娘闻言笑得花枝乱颤:“哟,还蛮厉害。好!今儿个我高兴,你买两个我给你打个对折。”
季夏闻言眼睛一弯,露出两个乖乖的酒窝:“谢谢您。”
老板娘瞧着他一身米色卫衣浅蓝破洞牛仔裤,雀跃得头发都要翘起来。她捂嘴直笑,小孩太干净了。
季夏很快给自己挑了一面白底红色纹路的狐狸面具,是半截的,眼部周围还用金色画了繁复花式,戴上去就像偷溜出来的妖族少主,少年意气又矜贵。
老板娘见了夸不绝口,就连路过的行人,也纷纷要过来买一面戴。
季夏给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按着脸上的面具,遮住泛开的红晕,嘴角弯弯的。
挑完一个,还剩一个,季夏盯着各式各样的面具陷入了沉思,他又没真的女朋友,给谁买啊?他自己已经挑了一面最合适的了,再买也是浪费闲置。
视线一转,季夏透过层层挂着的红灯笼和汉服甩起来的长长袖摆,恍惚间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身形有点像陆南叙。
对啊,可以给陆南叙买呀!让他体会到同学情的美好之处。
问题迎刃而解,季夏估摸着陆南叙的脸型大小,想着他气质这么冰冷,再戴个冷色调面具估计能把人冻死,干脆挑了一个红色的猫妖面具,上面用银色和白色点缀了花纹。
季夏越看越满意,付钱时还被老板娘捏着脸蛋调笑:“哟,眼光这么好,女朋友肯定宝贝得紧你吧?”
季夏支支吾吾嗯了声,心里没由来的心虚,反正陆南叙又不知道,到时候还不随便他怎么说。
“那边有人砸摊子了!”
远处有人尖叫一声,接着人群跟波浪一样往后涌,十分慌乱。
“听说是赌.场的人闹事,也太倒霉了吧,出来还碰上这种事。”
“不是吧,好像是夜总会,哎我靠,他们怎么也出来摆摊子了?倒闭了?”
季夏被撞得往后直退,耳边嘈杂,视线混乱中,再次看到原先那个身形像陆南叙的人,这次他终于看见了正脸。
略长的头发用发胶固定梳向脑后,露出精致锐利的眉眼,学校里好歹还糊着一层好学生的膜子,现下满身只余藏不住的锋利狠戾。
哪是像,这根本就是陆南叙。
那儿好像是事发地,他在那里干什么?还穿着黑色西服?
由不得季夏细想,几个敞着花衬衫,露出大块肌肉的花臂男站起来围着陆南叙。
而陆南叙高高瘦瘦看起来十分单薄,一个人孤零零站着,可怜兮兮的。
季夏草了声,火气漫上胸腔,这才远离他视线多长时间,就又被人欺负了?
季夏心里已经勾勒出前因后果,陆南叙为了赚生活费出来摆摊,结果被这群地痞流氓缠上了。
季夏顿时又心疼又焦急,使上浑身力气逆着人流往那边走,除了手里捏着的面具,先前精挑细选买的东西早被挤没了。
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么多了。
第5章 意外 他的瞳孔变成血色
临时搭建的外场主题隔间里,穿着酒红色西服的男人把蛋糕扔在地上的酒瓶碎片上,玫色的酒汁将白腻柔软的奶油染得通红。
男人笑意盈盈地靠坐在花臂男的腿上,擦了擦手,柔柔媚媚地对陆南叙道:“把蛋糕舔干净就放你一马,砸了的这些酒就不用你赔了。”
他往花臂男怀里扭了扭腰肢:“谭哥,你觉得人家提议怎么样呀?”
谭天手滑到桌子底下,捏了下男人的屁股:“行,阮阮说的都行。”
“不过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要是不想舔也不是不行,可以舔别的地方。”
谭天端起酒杯,眼神意味不明的从陆南叙嘴上扫过。
意图显而易见,周围坐着的那些流氓小痞子放肆下流的嬉笑、喊着不入耳的荤话。
陆南叙垂睫掩住眼里的暴戾,握着托盘的手指一根根收紧,这群败类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陆南叙脸上依旧平静冷漠,他淡淡道:“这位先生,这里是有监控的,到底该谁赔偿,一查就清楚。您要是不想喝,可以滚。”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对客人说话的?!”阮阮瞪着桃花眼满脸怒气,心里却喜不自禁,陆南叙,你也会有犯错的一天。
这几个地痞流氓他阮阮还看不上,但明显是来找陆南叙茬的,双方不知道有什么过节,但只要能让陆南叙不好过,他也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阮阮娇媚的冷哼一声:“陆南叙,你个开酒的服务员难不成还打算告帮你开酒的客人?我看你是不想在这行混了。识相的,就赶紧过来跪下道个歉,我们谭哥说不定还能既往不咎,是吧谭哥?”
谭天捏起阮阮下巴亲了一口,眼神下流地打量陆南叙:“是啊,小南叙,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只要你道歉,谭哥保管好好疼你。”
陆南叙抵了下獠牙,终于所有的忍耐消失殆尽,他脱掉白手套扔在地上,弹了弹袖口的灰,冷笑:“你可以试试。”
“哟,脾气还挺犟,给我把他带过来。”谭天把阮阮往旁边一推,招了招手,几个肌肉男就摩拳擦掌的堵住陆南叙的路。
陆南叙啧了声,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他两指不动声色地夹出藏在西装夹层里的薄薄小刀,蓄势待发。
“砰”
从外面飞进来的酒瓶,在地面砸个稀碎。
“这就是Eden待客的规矩?”季夏撩开帷幔闯了进来,声音很冷,“营业时间把客人拦在外面?”
随着他进来的还有几个守在外面的保镖,一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季夏身上,他穿得嫩又带着面具,看起来不具备任何威胁力。
陆南叙一眼就认出是季夏,眼眸闪了闪,把刀不动声色收起来。
“你没事吧?”季夏几步跑到陆南叙旁边,拽着他的袖子把人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确定没事才松口气。
“请您出去,这里已经被人包了下来。”保镖上前拦着季夏,试图把人带出去。
“我出去?”季夏环顾一圈,迅速确定在场具有说话权的人,他看向阮阮和谭天,“谁包的,我出双倍的价。”
阮阮笑了:“道上的规矩您不是不知道,这被人包下了怎么……”
季夏轻飘飘打断:“十倍。”
阮阮:……
阮阮站了起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刷卡还是电子支付?”
谭天当场气得就把酒杯摔了:“你个见钱眼开的贱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阮阮早有防备,跳到保镖后面:“快!把这个闹事的东西抓起来!”
两方都是在道上混的,但阮阮这边只是临时带几个人出来给Eden宣传一下人气,根本打不过谭天那边人多。
季夏一看势头不对,拉着陆南叙就往外跑。
谭天这趟来就是报复陆南叙前几天的事,哪能让人跑了:“妈的,给我追,逮着那小子给我往死里打!”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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