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rghh
楚绥原本只打算坐在底下看热闹,听见“阿诺”两个字,无意识皱了皱眉,从位置上起身,推开拥挤的人群走上二楼,结果就见一扇门静静躺在地上,显然是被人撞坏的,而卡佩少爷显然受惊不清,正在他那一堆雌侍的搀扶下平复心脏。
二楼是休息室,楚绥正欲
往房间里面看,结果就见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然后踉跄着摔倒在地,头发微乱,面色苍白,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赫然是阿诺。
他一只手紧紧捂着腹部,似乎十分难受,浑身进入高度戒备状态,冰蓝的眼变成竖瞳,像是野兽一般,军装外套的扣子都掉了两颗。
而卡佩的身上还散发着未来得及收回去的信息素,一些尚未被标记的雌虫嗅到味道,都不约而同产生了些许意乱情迷的状况。
这幅场景很明显,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卡佩看见了人群中的楚绥,在雌侍的搀扶下略微站起身形,不仅没有丝毫惊慌害怕,还似笑非笑的道:“别这么看着我,是阿诺自己想勾引我,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阿诺被下了药,他虚无的视线看不清任何东西,却敏锐嗅到了楚绥的气息,闻言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大滴冷汗从额头滚落,白着脸攥住了楚绥的裤脚:“雄主……我没有……没有……”
楚绥当然知道他没有,好歹一起睡了那么多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闻言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难辨喜怒:“我知道。”
他说完,低头解开了袖扣,然后一点一点的把袖子挽到了手肘。
阿尔文也在人群中,见状怒不可遏的上前道:“你简直卑鄙!”
卡佩被他眼中的杀意吓的后退了半步,却依旧有恃无恐:“怎么,想打我?伤害雄虫是重罪,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明天就会被发配去荒星。”
他说完,看了眼地上的阿诺,对这块没吃到嘴的肉依旧心痒痒,理了理领口,然后拉过一旁的狄克推向楚绥:“算了,我也不让你吃亏,换着玩怎么样,他的味道也不错,再另外送你一架新款飞行器。”
交换雌侍并不稀奇,但狄克可是雌君,众人显然没想到卡佩竟然荒唐到如此地步,连雌君都可以推出来交换。
狄克脸色瞬间煞白:“雄主!”
卡佩不理他,只是看着楚绥挑眉问道:“怎么样?”
他似乎笃定楚绥不会拒绝。
在场不少都是雌虫,见状都静默不语,难免有些物伤其类的意思,他们从生下来就一直被灌输着“保护雄虫”的思想,除了为帝国献上忠诚,亦要对雄主保持绝对的服从。
谁会在意雌虫的生死?
雄虫么……
雄虫么……?
阿诺面上已经显露出屈辱,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强撑着从地上起了身,下唇被他咬得满是血痕,似乎想自行从此处离去,然而刚迈出一步,就被楚绥拦住了:“我有说让你走吗?”
阿诺闻言眼睑控制不住的颤了颤,身形僵硬,面如死灰,艰难吐出了几个字:“雄主……求您……”
不要这么侮辱他……
他是一名战士,而不是被人随意交换的玩物。
众人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阿诺的雄主看着温柔,原来也还是和别的雄虫一般无二,卡佩唇边也逐渐浮现了得意的笑。
就在大家都以为楚绥会答应卡佩的交换要求时,他却只是接住了阿诺摇摇欲坠的身躯,然后听不出情绪的道:“站在这里等我。”
卡佩不知道一件事,楚绥的东西,不管他要还是不要,别人都不能碰,于是众人眼见着楚绥直接箭步上前,一脚把卡佩少爷踹了个老远,不由得发出阵阵惊呼:“卡佩少爷!”
“雄主!”
雌虫不能对雄虫动手,是以卡佩的一干雌侍眼见着楚绥把他们的雄主揪住衣领按在地上一顿狂揍都不敢上前阻拦。
楚绥这次真的压不住脾气了。
他妈的!
蛋糕被抢,座位被抢,好不容易娶个雌君还他妈的有人来抢!
第40章 暴揍
雄虫都是脆皮鸡,连筷子都掰不断虽然夸张了那么点,但也相去不远,楚绥打人又没轻没重的,几拳下去卡佩就痛的哭爹喊娘,牙都掉了两颗,偏偏他的雌侍还不敢上前劝架,个个都急红了脸。
“雄主!您怎么样了?!”
“楚绥阁下,请立刻住手!”
楚绥才不听他们的,拳头雨点般落下,胳膊抡麻了才停,连面具什么时候掉了都没发现,他随意甩了甩手上沾的血,然后从地上起身,末了又不解恨的往卡佩身上狠踹了一脚,后者直接捂着肚子缩成了虾米,被血水呛的含含糊糊,话都说不清了。
众人都在旁边围观着这场闹剧,有暗中叫好的,有议论纷纷的,有面露不忍的,有凑热闹拍照的,但当楚绥脸上的面具当啷一声从脸上不慎掉落时,周遭各种杂乱的声音就像是被人陡然按下了暂停键般,有了片刻静默。
毫无疑问,楚绥有一副相当出色的皮相,唇红齿白,满身富贵气,飞扬的眼尾桀骜不逊,哪怕额发落下来遮住眼睛,也挡不住其中光亮,头发和眼眸是一种极其神秘的黑色,此时眼尾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带着些许狠意,却无损他的夺目。
楚绥从进场以来就一直扣着面具,以至于大家都在私底下猜测纷纷,他是不是天生貌丑,所以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然而此时看见楚绥的脸,他们都控制不住的陷入了呆滞,盯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虫神在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雄虫……
阿诺少将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找到一位如此出色的雄主,不仅温柔体贴,还外表出色,甚至为了他与卡佩少爷大打出手,传出去谁会相信?!
楚绥把人暴揍一顿,总算解了气,转头发现阿诺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面无表情攥住他的胳膊,径直往楼下走去,脸色臭的不能再臭:“回家!”
阿诺刚才以为楚绥真的会把他交出去,一颗心悬在嗓子眼,最后又如死灰般骤然冷寂,那双蓝色的眼眸暗沉翻涌,久难平息,但楚绥的举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阿诺和众人一样都陷入了怔愣中。
雌虫永远都不会伤害他们的雄主,阿诺感受到楚绥身上熟悉的气息,哪怕药力作用,也还是无意识收敛了身上的敌意,被楚绥踉踉跄跄的带出了宴会厅。
这里是卡佩家的庄园,楚绥揍完人怎么可能就那么顺顺利利的离开,刚出门口就被一堆警卫给围住了,为首的雌虫看见他的脸先是一怔,随即伸手阻拦道:“很抱歉,您现在还不可以离开。”
阿诺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弥漫,混沌的大脑终于因为疼痛而清醒了几分,他上前将楚绥护在身后,一丝不苟的头发落在额前,看起来有些许狼狈,但s级雌虫的精神威压还是令在场的a级雌虫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阿诺的声音因为长久压抑而有些沙哑,语气却冰冷入骨:“这件事霍夫曼家族会给卡佩少爷一个满意的交代,但不是今天。”
其中牵扯到一个贵族雄虫,怎么都难以善了,双方必然要进行一番交涉。
楚绥才不管这么多,一只臭虫而已,打就打了,交代个屁,他直接揽住阿诺的肩膀往外走,眼见着那只雌虫上前阻拦,眯了眯眼,一字一句道:“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信不信我明天就告你蓄意伤害,让你发配荒星!”
这一套不仅卡佩会玩,楚绥也玩的挺溜,周遭几个雌虫闻言果然不敢再上前阻拦,加上阿尔文从宴会厅里赶出来,命令第三军的士兵挡住卡佩家的警卫,楚绥很顺利的就带着阿诺离开了。
飞行器就停在外面,驾驶员眼见着楚绥的衬衫上都是血,而阿诺模样狼狈,连站都站不稳了,不由得吓了大跳:“您……”
楚绥直接打断他的话:“回家。”
驾驶员只得应是,然后关闭了舱门。
楚绥累的够呛,把阿诺推进座椅间,然后自顾自在旁边落座,借着灯光打量,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溅到了卡佩的血,眉头紧皱,嫌弃的把外套脱了下来。
谁知一旁的阿诺却忽然从位置上滑落,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膝盖与地面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听着便觉疼痛:“雄主……”
楚绥闻言顿住了动作,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阿诺不知用尽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强抵抗住药性,苍白的唇被鲜血染的斑驳不已,他额角青筋隐现,头发被汗水浸湿,面容一向清冷淡漠,此刻却泄露了些许不易察觉的脆弱,低声艰难吐出了几个字:“请您相信我……”
阿诺对于狄克总有一份血缘亲情,以至于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会陷害自己。
宴会中途,狄克借故闲聊,然后将他带到了休息室,但不多时又称有事要离开片刻,随后卡佩伊奇就出现在了那个房间,阿诺心知中计想立刻离开,结果饮品中被掺入了让雌虫短暂失去抵抗能力的迷幻剂,如果不是因为他等级够高,只怕难以逃脱。
楚绥没想到他要说的就是这个,随意应了一声:“嗯。”
还是那句话,好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阿诺到底会不会去勾引卡佩,楚绥比谁都清楚。
阿诺听见他的回答,紧绷的神经终于一松,艰难从地上起身,却又像是泄力般,再难支撑住身形,整个人直接倒在了楚绥怀里。
楚绥条件反射接住了他,对这个大冰山难得的投怀送抱感到稀奇,抬眼看去,却见对方已经神智不清,略微挑眉,然后伸手在阿诺脸庞轻拍了两下:“喂,醒醒。”
后者呼吸沉重,闻言勉强睁开了眼,但双目已经失去焦距,甚至身上开始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白皙的脖颈渐渐染上一层瑰丽的色泽,并且正在逐渐朝着脸部蔓延。
不用说,肯定是被下了什么助兴的东西,不过现在也解不了,还没到家呢。
楚绥感受不大,反正难受的也不是他,就那么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任由阿诺兀自忍耐,在他怀里痛苦蜷缩。
雄虫对于雌虫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只要他们对外散发一点信息素,都会令后者失去神智甚至发疯发狂,阿诺终于控制不住,本能开始追寻楚绥的气息,冰凉的唇寻觅到了他的颈间,然后开始生疏的亲吻着。
“雄主,求您……”
阿诺不解其法,无助喘息,淡蓝色的眼眸此时蒙上了一层水光,看起来湿漉漉的,就连声音也带着低低的呜咽,军装外套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解开,衬衫半敞,精壮的身躯若隐若现,肤色冷白如玉一般,却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浅红。
楚绥哪里见过阿诺这幅样子,人都懵了。
反应过来,又很快镇定,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在自己家里解决,丑事私事不可外扬。
楚绥不着痕迹扫了眼驾驶员,见对方没往这里看,然后伸手捂住阿诺的嘴,勉强制住对方乱动的手,安置在旁边的座位上:“安静,回去再说。”
语气听起来凶巴巴的。
阿诺闻言身形一顿,似乎听出了里面的厌恶,真的没再动了,他竭力压住喉间痛苦难耐的喘息,像一只濒死的野兽,身躯控制不住的从座椅上滑落,背对着楚绥,大半身形陷入阴影中,许久都没动过。
飞行器内静悄悄的,听不见一丝声响,楚绥坐了片刻,觉得安静的有些不太正常,皱眉将阿诺的身躯掰过来,却觉得指尖湿濡黏腻,低头一看,原来阿诺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血肉模糊一片,半边袖子都浸透了。
他脸上的潮红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死寂的苍白,唇边满是斑驳的血迹,可想而知那深可见骨的伤是他自己咬的,清冷俊美的侧脸逐渐浮现一层虫纹,不多时又消了下去,显然阿诺在极力压制体内暴乱的精神力。
这种时候雄虫就应该有多远跑多远,避免受伤,楚绥缺心眼,没想到那层,只觉得阿诺手上的伤有些吓人,就在这时,飞行器恰好抵达,舱门缓缓开启,外间正是他们的住处。
驾驶员道:“阁下,已经抵达住宅。”
楚绥闻言嘀咕了一句真慢,然后俯身将阿诺打横抱起,走下飞行器,加快速度回到了家,灯都没来得及开,径直步入了二楼卧房。
阿诺身上的温度还是很烫,久久都难降下去,楚绥把他丢在床上,然后喘了口气,这才三两下脱掉礼服外套,嘟嘟囔囔解开了阿诺的衬衫扣子。
他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阿诺的身躯,就像一滴水落进了油锅,激起沸腾无数,把后者好不容易压下的药性再次掀起,宛如在万丈深渊上的钢丝行走,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
阿诺意识混乱,恍惚间只记得楚绥让他安静,挣扎着蜷缩在一起,又想咬住手腕用疼痛压住喉间的喘息,谁知却被楚绥一把按住:“都到家了,想叫就叫呗。”
楚绥就没见过这么爱自残的人,但同时又对阿诺这么听自己的话表示开心,俯身捏住他的下巴,似是奖励般,亲上了那血迹斑斑的唇,然后撬开牙关,勾弄着唇舌一起纠缠。
舌尖满是铁锈味,但楚绥没有停,无声释放着信息素,并且褪去了二人身上的大半衣物,这次没玩什么花样,鞭子等器具也早就丢了,前戏短暂得仅有几分钟。
阿诺的身形瞬间紧绷,随即又松缓下来,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落在腰间,身躯修长精瘦,肌肉匀称,泛着冷玉似的色泽,他缓缓睁开失焦的眼眸,本能回应着楚绥,声音破碎带着哭腔:“雄主……”
楚绥闻言顿了顿,阿诺以前在床上可什么反应都没有,说句不好听的就跟死鱼一样,声也不吭,话也不说,实在没劲透了,这次稀里糊涂被下药,竟然学会主动了。
楚绥饶有兴趣的捏住他下巴道:“再叫一声。”
阿诺眼眶发红,脑海中一片空白,闻言难耐的皱了皱眉,又低低的叫了一声:“雄主……”
楚绥笑了:“哎,我在呢。”
在药物的作用下,他们几乎做过了前世所有没做过的事,亲吻,拥抱,厮缠,没有任何疼痛,只有鱼儿入水般的自由无束。楚绥的信息素渐渐散发,令人神思恍惚,阿诺甚至感觉他的灵魂和躯体已经分离开来,整个人恍若身处云端。
楚绥做完之后就懒得动了,而阿诺似乎也因为精神力损耗太大而疲惫不已,闭着眼昏昏沉沉,楚绥随便把被子一拉,就那么囫囵睡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太阳悄然升起,地板上杂乱的衣物无声彰显着昨夜发生了什么,常年的军旅生涯令阿诺准时在六点就睁开了眼,然而当看清眼前的一幕,瞳孔不由得骤然一缩,昨夜的记忆纷纷回笼,令他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阿诺下意识想起身,结果发现自己正躺在楚绥怀里,男人搂着他的腰身,正睡得呼吸沉沉,犹豫一瞬,又没动了,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重新躺下。第一次太阳升起时,身躯不再是从前被鞭笞的疼痛,而是一种欢愉过后的酸软。
阳光倾洒在阿诺清俊的面容上,淡蓝的眼底却思绪怔愣,他看向楚绥,然后控制不住的闭了闭眼。
阿诺总是喜欢回想以前的事。
他曾经和战友在前方立下无数功勋,也曾拖着濒死的身躯从异兽堆里爬出,战场血流成河,堆砌着无数尸体,他们视荣耀为生命,他们视忠诚为脊梁,却永远敌不过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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