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rghh
一切都水到渠成。
阿诺后半段完全不知道怎么做,都是楚绥引导着他,当雄虫轻柔的吻落在唇上时,阿诺的瞳孔因为诧异而收缩了一瞬,半边脸都是酥麻的感觉。
楚绥扣住他的后脑,熟练的亲吻着,阿诺这个时候显然对这种事一知半解,略有些笨拙的回应时,牙齿都磕碰到了,于是显得愈发无措。
楚绥低声问他:“你怕不怕疼?”
做这种事会非常疼,已经是雌虫心照不宣的秘密了,阿诺想起雌君手册上记载的内容,在黑夜中窸窸窣窣的翻过身,然后半跪在床上,方便楚绥动作,低声道:“没关系的。”
他后背还留着上次清剿异兽时留下的伤痕,楚绥鬼使神差的,靠过去吻了一下,然后顺着亲了下去。
阿诺扶着床沿稳住身形,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相反痒的不像话,像是有羽毛从身上轻轻拂过,掀起细微的波澜,蓝色的眼睛因为受到刺激而浮起了一层水雾,喘息声也渐渐重了起来。
好像……好像一点也不疼……
阿诺瞳孔溃散,眼神逐渐失去焦距,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喉间的闷哼咽了回去,楚绥让他面对着自己,捏着下巴吻了上去,然后撬开牙关,与唇舌纠缠。
楚绥低低的叫他,声音带着笑意:“阿诺。”
阿诺体内暴乱的精神力在雄虫信息素的安抚下逐渐平息了下来,他攀着楚绥的后背,声音带着低喘:“是……雄主……”
楚绥问:“疼吗?”
阿诺眼睛湿漉漉的看向他,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脖颈开始蔓延一层浅浅的红:“不……不疼……”
楚绥心想这只虫看起来怎么有点傻兮兮的,他拥着阿诺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最后不知怎么,稀里糊涂滚落在了绒毯上,这才终于有了鸣金收兵的意思。
阿诺的心跳还有些乱,纤长浓密的睫毛被汗水打湿,凝结成片,他静静等待了片刻,见雄虫没有再来一次的意思,悄无声息从他怀里起身,犹豫一瞬,低声问道:“雄主,我服侍您洗漱好吗……”
楚绥还没反应过来:“嗯?”
阿诺捡起地上散落的一件衬衫替他披上,耳根发烫,轻声解释道:“夜晚温度低,您会生病的。”
生病?
楚绥听到这两个字眼,隐隐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正欲从地上起身,谁知手臂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下意识摸了摸手臂,谁知身体却陡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失重感,猛的一颤,从梦中醒了。
“雄主?雄主?”
楚绥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有人在叫他,勉强聚起焦距,却见阿诺正面露担忧的看着他,混乱的思绪终于清醒,慢半拍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觉头疼欲裂:“我怎么了……”
阿诺扶着他喝了一杯热水,低声解释道:“您生病了,浑身发烫,我刚刚找医生过来替您打了一针。”
他似乎很是自责,一下一下轻拍着楚绥的后背,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很抱歉,把您一个人留在家里。”
楚绥看见自己手臂上有一个针孔,八成是被医生扎过针了,怪不得做梦的时候那么疼,他枕在阿诺腿上,闭着眼醒了一会儿神,觉得精神好了一些,这才睁开眼。
楚绥从床上坐直身形,看着阿诺,忽然兴致勃勃的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阿诺见他似乎有了精神,终于放下了心,替楚绥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好,顺着问道:“那您做了什么梦?”
谁知楚绥却摇摇头,不说了。
怪不好意思的。
阿诺虽然能猜出楚绥的想法,可也没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见雄虫似乎有意隐瞒,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故意问道:“您是做噩梦被吓到了吗?”
谁料楚绥却饶有兴趣的反问道:“梦到你算噩梦吗?”
阿诺闻言一怔,生平第一次被堵的说不出来话,反应过来,伸手捧住楚绥的脸,唇边笑意渐深:“您梦到了我吗?”
楚绥淡淡挑眉,心想不仅梦到你,还做了一些没羞没臊的事呢,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却发觉自己在卧室里:“我不是在客厅沙发上躺着呢吗?”
阿诺站在他身后,冷硬的军装外套脱去,身上穿着一件衬衫,带着干净柔软的意味,闻言解释道:“你生病了,所以我将您带到了卧房。”
楚绥看向他,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带?”
阿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道:“抱。”
抱到卧房的。
楚绥却说:“下次不许抱了。”
一个大男人还被抱,多丢人,要抱也是他抱阿诺。
阿诺不和他争,再次伸手探了探楚绥额头的温度,笑着道:“我下楼给您准备晚餐,好吗?”
楚绥点点头,然后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
无论多少次,阿诺被楚绥亲的时候还是会红了耳尖,他静悄悄退出房间,然后反手带上了门。
楚绥摸了摸后颈,望着外面的夜空,心想虫族的天空还是挺漂亮的。
【你现在是不是忽然觉得,这里很漂亮?】
系统不知何时在空气中现出了身形,楚绥诧异看向它:“嗯?你怎么出来了?”
系统却道:【楚绥,我要走啦。】
它该离开了……
楚绥闻言一顿,说实话,系统陪了他这么久,骤然离开,心里还怪舍不得的:“走?你走哪儿去?”
系统后背的翅膀轻轻扇动:【我还有别的任务要做】
楚绥秒懂:“哦,你要去祸害别的宿主了对不对?”
系统纠正他:【是改造,不是祸害。】
楚绥点点头,好半晌都没说话,片刻后才出声道:“那你走呗……”
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系统顿了顿,然后飞过去用翅膀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半晌才吐出三个字:【你要乖。】
当年不懂事的熊孩子,已经长大了。
系统又说:【我走啦……】
话音刚落,楚绥耳畔就响起了一系列程序解绑的声音。
【叮!抽离程序启动,请宿主做好准备,
开启自检程序,
自检完毕。
解除捆绑中,
20%
50%
100%
解除成功】
身躯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的剥离开来,最后彻底分离,楚绥看见系统淡蓝色的身躯飞出窗外,无意识抿唇,片刻后,又忽然笑骂出声:“这个臭球……”
卧房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字,是楚绥自己写的,一个端端正正的“源”字。
源者,万物初始的地方。
江河之源头,叶落之归处。
楚绥上一世把自己活成了虫,而这一世,再不该忘了自己最初的来处,身上流的血脉,还有脚下曾经的土地。
第67章 精神病
京城的沈家最近出了不少事,位于滨江路的住宅区时常看见有警察进进出出,听说掌权的沈老爷子不幸出了车祸,因为抢救无效身亡,同车的沈二少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因为受到刺激,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和疯了没什么两样。
消息上了报纸头条,最后又被压下去,但依旧挡不住外界的议论纷纷,沈老爷子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年纪大了,就算不出车祸也没几年活头,倒是那个沈郁,胆忒小,出个车祸就吓成这样,当初他明目张胆出柜,硬要和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差点没把老爷子气个半死,结果一到关键时刻就怂了。
众人念念叨叨:“幸亏沈家还有个大少爷出来主持局面,不然公司就真的垮了,虽然是小老婆生的,但也比那个沈郁强不是?”
沈家算得上是名门,老爷子年轻风流,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后来原配病逝后,他就把私生子接回家里养了,也就是沈家现在的大少爷沈润,加上原配生的二少爷沈郁,膝下一共两个儿子。
茶余饭后,也有人猜测纷纷:“沈老爷子最偏心沈郁,以前就对外说过要把公司交给他,现在他们俩都出了事,最大的获益人就是沈润,我看这场车祸可不简单。”
“豪门恩怨不都这样,有什么稀奇的。”
“不简单也没办法,警察调查取证弄了好几次,还不是查不到证据,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此时警察最后一次到访沈家,却是宣告结案,因为车祸现场损毁严重,确实查不到什么证据,他们看过事发路段的监控,也没有可疑点。
“麻烦各位警官了。”
沙发上坐着一名温文尔雅的男子,周身气质内敛又亲和,一双眼睛是浅浅的茶色,大概是因为沈老爷子去世没多久的缘故,穿着一身冷硬的黑色西装,却无损于他的斯文无害。
这个人就是盛川,当初沈二少不惜和家里闹翻也要在一起的男人。
陈警察不着痕迹往楼上看了一眼:“沈润先生不在吗?”
盛川虽然和沈郁在一起,但到底和沈家没什么亲戚关系,有些话也不方便说。
盛川笑了笑,摊手表示不知,西装上的水晶袖扣因为他的动作闪过一抹流光:“不太清楚,可能是去公司了吧,毕竟沈家现在没有能主事的人,所有事都只能交给他来办,忙是很正常的。”
他看似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陈警官不着痕迹皱了皱眉,状似无意的问道:“沈郁先生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死在面前,又无意间得知亲密无间的恋人和同父异母的大哥其实是一伙的,状况能好到哪儿去?
盛川缓缓勾唇,眼中的笑意如涟漪般一点一点漾开:“他已经好了很多了,不过还是喜欢说胡话,有时候还会自残,医生说是心理阴影,只能慢慢治疗……”
陈警官一直觉得这场车祸背后的原因错综复杂,却又查不到证据:“方便上去看一眼吗?”
盛川言语真诚:“可以,不过需要得到沈润的同意,陈警官你也知道,我毕竟不姓沈,没有什么话语权。”
真是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陈警官闻言顿了顿,随即表示理解,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告辞离开:“没关系,是我太冒昧了,如果之后沈郁先生的病情有所好转,还要麻烦盛先生通知我一声。”
盛川起身送客,笑意不变:“警民合作,应该的。”
送离了那拨警察,这栋装修豪华的复式别墅顿时空荡下来,只有保姆阿姨在厨房做饭的声音,盛川静静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忽然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但凡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在和沈郁认识之前,盛川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当然,手段很是高明,不然也不会让眼高于顶的沈二少看上。
但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盛川其实是沈润花钱雇来勾引沈郁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沈郁出柜和家里闹翻,彻底失去继承权。
兄弟俩到底不是一个妈生的,隔着层肚皮,只不过沈润万万没想到,沈老爷子偏心沈郁已经偏心到了一定的地步,哪怕对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也没歇了想让他继承公司的念头。
后来,沈老爷子就出车祸了,沈郁也废了,谁也不知道这背后有没有沈润的手笔。
这些事按理说和盛川没什么关系,不过他既然有本事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野心自然不止于此,沈郁虽然疯了,却是公司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含金量依旧不可低估。
沈郁如果是提线木偶,那么盛川就要做背后操控他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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