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清风
扬起笑容,将人请到后院入座,亲自奉茶:“世子,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一下香膏如何了?”
欧阳夏接过茶随便喝了小口,放到旁边桌上。
于和客微笑,道:“明天就送,世子爷放心,一定可以如期送到的。”
“那正好。”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欧阳夏道:“那我们来算些帐如何?”
“算帐?”于和富心中咯噔一声,不安浮上心头,语气有些迟疑的道:“算什么帐?”
他的话一落下,江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帐本和一封信塞到他的怀里。
于和富讶然,忙拿起来看,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身子控制不住颤抖。
颤微微抬头迎上他的眸光,于和富颤音道:“世子,这。。这是有人栽脏小的。”
欧阳夏轻笑,开门见山道:“那天我亲耳听到你和小翠的话,于和富,你有什么好说的。”
于和富霎地跪倒在地,冷汗直流:“世子,世子小的知道错了。”
他没有想到他们接触得如此隐密竟然还会被发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支着下巴,欧阳夏轻笑:“你也别自责,你自己倒霉刚好让我撞见罢了。说吧,你和她们何时接触的,怎样交易?”
于和富昂头望着眼前笑得一脸亲切的欧阳夏,突然明白亲切只是他的伪装。
这个少年郎竟然将老辣的他玩弄在鼓掌之中,当时知道自己人背叛后他不但没有发作,反而用心计谋,等他将香膏的钱全吐出来方下手。
这样的耐心,这样的计谋,假以时日长大汪氏如何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爬行几步,趴在他的脚下哭道:“世子,世子小的知道错了。您大人大量,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
世子小小年纪都如此厉害,那将来跟着他不是衣食无忧。
这一刻,于和富十分后悔自己的背叛。
欧阳夏一脚将他踢开,笑道:“如若现在你说,我留你一条命,不然的话,刑部内你绝不可能活着回来。”
刑部?蓦地软倒在地,于和富眼里满是惊恐。
刑部关押的都是重犯要犯,凡是进了里面的根本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跪倒在地,于和富颤抖的道:“小的,小的是这个月接触的,当时老夫人派人来我这里,意思是让人投靠他。她们说夫人不可能活着回来,如若我先投靠的话可以让我多管几个铺子,当然也会有分利之类的。小的,小的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答应他们,香膏的事情也是如此,世子,世子。”
江笑抽出长剑抵向他,狠声道:“如若再靠近爷,我就杀了你。”
于和富被他眼底的杀气镇住,不敢上前,只是可怜巴巴的望向欧阳夏。
欧阳夏让人写好供词,然后让他画押。
将东西折好放入袖袋内,欧阳夏道:“香膏内放毒的事情你自己跟官府说吧,我不想理会这些事情。”
说完站起身往外面走去,于和富都没回神。
等他反应过来欧阳夏都迈出门槛,勐然跳起来追出去:“世子你听小的说,小的错了。”
他刚摸到门边,就被欧阳夏带过来的家仆扑倒在地,然后用绳子绑起来,再用破布塞住臭嘴。
欧阳夏站上马车,看一眼里面的欧阳森,转头望向于和富:“看在你够坦白的份上,我会让他们留你一条命的。”
说完不再理会他,让江笑驾着车离开。
至于于和富,家仆们直接将他绑到府衙交给知县,再将供词呈上后才离开。
欧阳森透过帘子小缝看着被扭送上牛车的于和富,很是不解:“哥哥,为什么要捉于掌柜?”
欧阳夏望向他,道:“这小子和大嫂联手在我们店铺里的香膏下药,阿森我告诉你,身为主子,对于这些背叛自己的下人不要留情。大嫂害我们,我们对她们也没有必要有情,你要记住,身为男子要多读书,多用脑子,要细细观察别人的性子,这些将来会有大用。”
欧阳森用力点头,微挑眉道:“母亲说我们是权贵之子,绝不能被个下人牵着鼻子走。”
“说得对。”手曲起轻刮他的鼻子,欧阳夏觉得他挑眉的动作甚是可爱:“生在权贵之家是我们的幸运,但也不能因此而作贱别人。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部分是有脑子的人。将来你长大掌事后要记住一句话,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街边的乞丐。”
有时候翻船的不是什么大风大浪,反而是习以为常你避之不及的臭水沟。
如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何等霸气,谁会想到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朝代最后会被一个小小的亭长给结束掉。
“我听哥哥的。”
欧阳森觉得哥哥这次回来好像变了个人,以前很斯文有礼,而现在能文能武,不愧是他的哥哥。
刚回到唐国公府内,就看到汪氏身边的侍女正等在大门外,十分不耐烦。
欧阳夏抱着欧阳森下车,刚站稳她就到眼前,恭敬福身后道:“世子,老夫人找您。”
欧阳夏不用问也知道她找自己为何事,定是欧阳贵告诉了他自己在宴会上顶她兄长,怕是不想给他好果子吃。
嘴角微勾,他让江笑先带欧阳森回院,他自己会会那老太婆。
观寿院内,汪氏刚能坐起床,正冷着脸靠在软枕上,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不受控制的颤抖。欧阳贵坐在下方,欧阳志,欧阳桉,欧阳梁几兄弟都在,当看到他迈入院内时,顿时眼生怒火。
大病刚好点竟然就不顾她的身体让她动气,当真是汪氏养出来的好儿子。
无视他们恨不得生啃了自己的表情,欧阳夏作揖:“祖母,唤孙儿来是何事吗?”
汪氏再忍不住心中对他的厌恶,手里的杯子砸向他:“你个孽障东西,竟然连自己的舅祖父都要顶。”
侧头躲开,欧阳夏微笑望向他:“祖母只看到我怼他,那怎么不知道为何我出此言?我姐姐当众被打脸,我只是不平,却被他揪着不放,这就是所谓的亲人吗?”
“闭嘴!”汪氏靠坐在枕头上,仍病重的她气喘息息,指向欧阳夏的手剧烈的颤抖:“你这个不屑子孙,当真,当真。。”
汪氏未说完话,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母亲。”
“婆母!”
小厅内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众人立刻让人请大夫,迅速将汪氏抬回房间去。
欧阳贵怒极,来到欧阳夏眼前一巴掌就想甩在他的身上。
欧阳夏蓦地握住他的手腕,勐然用力。
欧阳贵感觉手骨要被捏断,不敢相信迎上欧阳夏的眸光,心中错愕万分。
这样的力道根本不似一个孱弱少年郎有的,仿佛他的手骨都要被折断,痛彻心扉。
欧阳夏微笑,道:“三叔,我可不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欧阳夏,你以为,我怎么从人贩子手中逃回来的?你们当真天真到以为是冷心冷情的亲王救了我吗?”
将他一把甩开,欧阳夏大步往外面走去:“你们最好少惹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为何会被人贩子捉走?”
欧阳贵听到这里震惊睁大眸子,望着他嚣张的背影,心中的不安荡漾开来。
欧阳夏从观寿院出来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此时欧阳森刚躺回床上准备睡会,玩一天确实累了。
江笑见到他回来,忙上前:“爷。”
“摊牌了。”接过他手里的茶喝一口,再想想汪氏被他气晕就觉得今天这茶十分好喝。
唉,瞬间喜欢干脆利落的自己。
汪氏这么一气,要是能气得驾鹤归西更好,省得他再费脑子收拾她。
江笑却有些担心,道:“只怕明天外面的流言对爷不利。”
到底是名义上的祖母,爷这样硬生生将她气晕,明天会有流言攻击他。
欧阳夏轻笑,道:“再厉害,有网络暴力厉害吗?”
前世的网络暴力杀人于无形他都没怕过,更何况只是一个京城的流言,他怕个屁。
欧阳森却捉住一个重点:“哥哥,什么叫网络暴力?”
侧头见弟弟歪脸看他,欧阳夏轻笑道:“说了你也不懂,等将来你大些我再告诉你。现在,小孩子就该好好休息。”
“嗯。”
欧阳森十分乖巧,躺下来盖好被子,眯上眼不再说话。
欧阳夏起身来到廊下,躺入竹藤摇椅,望着外面西阳斜落的天空,晚霞染云,艳丽如纱。
汪氏一族定然会想办法针对于他,可他不能怂,自然父母回来前不能怂。
他的身后有婚姻岌岌可危的姐姐,刚大病初愈的弟弟,他如若倒下,他们这脉将不会再有机会站起来。
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收拾汪氏她们才行。
欧阳贵他们以为自己好欺负,今天过去也会对他有所防备,再出手很正常。
阳光洒在自己脸上,微昂头,欧阳夏嘴角微微翘起,秋高气爽,春天的所有遗憾都会成为秋天惊喜的铺垫,他拭目以待。
第59章 风闻道长
当晚欧阳夏与姑姑欧阳信英谈了半宿,第二天什么也没有做,骑着马儿带着江笑前往郊外山林,他要寻些香花来制药膏给姐姐。
她的脸已感染,必须要夹着药汁的香膏方能治好。
前世他好友开护肤品公司,他曾帮他设计过一款精华膏,可改善女子皮肤,那年他们俩赚了个满盘钵。
后来他又帮着研究了几样,那小子把他当财神爷似的供着,平时抱亲爹大腿似的粘着他,为的就是从他手里再拿出东西来。
现在想想他平时狗腿似的模样,当真好笑。
江笑与他并肩而骑,道:“爷,咱要前往什么地方?”
“天安山,那里有我所要药材。”
“爷要给小少爷摘药?”
“自然不是,我是给姐姐摘的,昨天你也看到了,她的脸过敏得厉害,如若不用些药,只怕会留下印子。”
身为郡王妃,如若她的脸留下印子,那么她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他绝不会让他的姐姐被别人嘲笑的。
在天安山云雾缭绕的深处小溪边,竹屋静立青山绿水处,绿荫翠草,野花点缀山林,芬芳清新,涓涓而下溪水旁大树边束着几匹白马,正安静惬意的吃着草丛内探出的嫩芽。
明亮竹屋内蓝竹香炉清香袅起,矮竹桌边司夜凛及一位老者席地而坐,老者白发白须,双眼睿智,脸上虽布满沧桑却肤色红润,有些高大的身形,裹褐色衣袍朴素中有几分的仙风道骨,气质悠闲,似化外仙人。
这位正是欧阳夏当初在落叶城想找的能卜会算的老人家风闻道长,司夜凛特意过来寻他。
风闻道长望向司夜凛,笑道:“亲王,是否见过什么人?”
“为何如此说?”放下手里的茶杯,司夜凛依旧清冷。
风闻道长眸光有些意味深长的望向他,道:“我想为亲王卜一卦,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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