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媚骨
不过在把县令大人和另一位大人要的打谷机做完之后,这些受县令大人命令前来他们家里帮忙干活的木匠师傅们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和使命,可以回去了。
这些木匠师傅们在赵家干了这么多天的活,自然都是学会了如何做打谷机的。
毕竟东西都交给了别人,赵河也没有要他们发誓说以后不做打谷机了。这件事他跟自家夫郎商量过,他家夫郎的意思是以后这些木匠师们也可以自己做打谷机,但是他们的要求是以后这些木匠师们不能私藏这一门技术,要把做打谷机的技术传给徒弟,并且卖给农民的打谷机不能故意抬高价格,要价格合理,夫郎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他自然没有不赞同的了。
在这些木匠师们回去之前,赵河就把夫郎的话带给大家,“若是你们答应的话,以后这个打谷机的技术就随便你们用,我们再不管这些。但是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要故意抬高价格,把打谷机卖给村中的人,就恕我们追究到底了。”
这里面除去了官府的匠人之外,还有一部人是县令大人从外面找来的木匠师傅,官府的匠人回去之后自然是要继续听官府的话做事的,但是这些外头请来的木匠师傅们就不一定了。
原本他们来之前就与县令大人约定过,无论在这里学到了什么技艺都不许偷偷带回去,以后也不可以用来做买卖。
他们倒是不怕赵家这边,但是他们怕得罪县令大人而已。
但是如今赵河允许他们把这一门技术带回去,只是不允许他们私藏和故意抬高打谷机的价格,要是赵河允许他们做的话,县令大人那里自然也不会不允许了,那这样的话他们以后就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出打谷机卖给他人,因而这些木匠师傅们自然是没有不愿意的了。
“赵师傅你真是太仁义了。”
“是啊,赵师傅你放心吧,等回去我一定把做打谷机的技艺教给我的徒弟。”
“赵师傅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故意抬高价格卖的。”
“……”
在听到找师傅的这一番话后,这些师傅们不无夸赞赵师傅仁义的,要知道他们学艺可是要真正拜师的,行过拜师之礼才能跟着师傅学东西的,但是刚拜师的几年也是干点打杂的活儿,要是遇上那些吝啬的师傅,可能干十年八年的杂活都学不到什么。
但是他们现在并未行任何的拜师之礼,甚至是连半点好处都没有给到赵河,赵河就把做打谷机的技艺教给了他们,并且还允许他们用此来赚钱。同时做木匠这一行的,这些木匠师傅们都知道赵河对他们这些才来帮忙干活几天的同行是有多大方了。
赵师傅听着大家的恭贺也并未往心里去,不过这会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要跟大家说,“我这里还缺一些人手做事,不知你们可有人愿意留在我这里帮忙做事的。若是有愿意留在我这里做事的,我一年给五两的银子,另外如果能单独做东西的话,还有额外的分成拿。”
“这话当真?”一听到一年能有五两的工钱,就有人心动了。
虽说他们这些做木匠的比起别人来说能有一份额外的收入,其实许多人的收入也不是很高,一年下来赚不到二两银子的都有。但是如果留在这里的话,他们一年就能有五两的银子不说,如果能单独做出东西还能有额外的分成,要是做得好的话,他们肯定是能拿到比五两的银子更多的钱了。
“当真。”这件事也是赵河在跟夫郎经过商量之后决定的,他现在的手上接了一单活儿,他自己一个人做肯定是忙不过来的,但是要是能有两三个木匠愿意留下来帮忙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只要有人愿意留下来做事,他们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做出许多新的木件,并且他们还可以去镇上接一些大单子来做,可比他自己单打独斗容易多了。
最近在给家里做装潢的时候,赵河的心里就逐渐的起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他能组建一群木匠,是不是以后能接到大户人家的单子来做?哪怕是一年只做成一单,都够养得活他们一群木匠师傅了。
他们家就他们自家的兄弟俩,只有他的手艺是可以的,他弟弟就是半桶水的手艺,平时只能帮他打打下手,还独自做不了活儿。而且最近他们家里也商量过了,等过段时间到镇上去开个烧烤铺子,到时候他弟弟肯定就到烧烤铺子那边去帮忙做事了,就不能留在这边帮他的手了。
赵河是知道自家兄弟自小就不喜欢做这些东西,不过是最近家里的活儿做不完,自家兄弟才给他搭把手、帮帮忙干活。所以如果自家兄弟有更好的去处,他也不愿意把弟弟捆在身边做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把目光留在了这些现成的木匠身上,能被县令大人找来帮忙的大多是一些老木匠,还有几个是跟着县衙的马车过来的木匠,都是手上有点活儿的师傅了。只除了那一位至今都没有动过手的严老师傅,今天严老师傅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并未过来。不过他也知道那一位严老师傅不会留在他这里的,所以人有没有过来也无所谓。
这段时间跟这些木匠们在一起做事这么久,赵河对这些木匠们的手艺心里都有点数,至于人品,目前看来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有日后相处才知道了。
这个问题他也与自家夫郎谈过了,现在能让他们在一起做事的,无非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若是有一天有人不愿意在他们这里了,要出去单干,那也是别人的本事。不过为了避免他们这里的东西外传出去,他们还是出了一份协议书,到时候要签订了这一份协议书,他们才能把人留下来。
“我们是县令老爷派来的,接外活儿要县令老爷答应,大概是没办法在你这边做事了。”隶属官府的木匠们的心里就有点遗憾,他们现在给官府做事,一年也没有五两银子那么多。
若非是要在官府那边做事,他们倒是愿意留在赵河这边做事了。别看着这个小伙子的年纪不大,其实做人做事都十分的厚道。
当然这也不是说他们的县令大人不好,县令大人也是如今的这一位好而已,等过了三年的任之后,这一位好大人还不知道会被调到何处去,下一位到的大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这些挂职在官府下面的木匠们了。
“我店里的活儿忙,可能是无法留在你们这边。不过如果赵师傅你以后有个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我的铺子就在镇上。”五两银子对别人来说有点多,但是对能在镇上开得起铺子的师傅来说,五两的银子就不算是什么钱了。
与其给别人打工,他们不如回自家的店里当老板,下面还有徒弟跟着伺候,怎么也比在别人那里打工的强,因此几位在镇上的木匠师傅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真给五两银子吗?赵师傅我想留下来!”陈大柱一听一年能拿到五两的银子,当时就激动了起来。他住的村子偏远,村里就几十户人家,他在他们村子里一个月都赚不到百文钱,更别说一年能赚到五两的银子了。
而且他在老家无父无母,无妻无儿,想到哪里把包裹一卷就能走了,无牵无挂。
至于为什么他这把年纪了还没有老婆和孩子,就是因为他的家里太穷了,以前爹娘还在的那会没钱娶媳妇,到爹娘死了之后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还是没有攒到钱娶媳妇。他们村的姑娘哥儿们都嫌弃自家的村子人穷,不愿意嫁回自己村子,都是往外跑,而别人村的姑娘和哥儿一听说他们村子这么穷,就更不愿意嫁到他们村里来了,所以他到了三十好几还在打光棍。
要是能一年赚个五六两的银子,等明年他就能有钱娶媳妇了!
而且这段时间他在赵家干活,赵家半点都没有亏待他们,每日干的活也不是很辛苦,一天两顿给他们吃的还不是很差,还能吃得饱肚子。如果以后留在这里做事,最起码吃饭的问题是不用担心了。
“我我我,我也想留下来。”和陈大柱一起的还有一个叫王福的木匠,王福年纪比陈大柱还年轻些,才二十来岁的年纪。
王福倒是成亲了,家中的妻子大着肚子都快生了,听说官府那边需要人做活儿,他就捡着包袱跑出来了,就是想着能赚点钱回去养老婆和孩子。
还有一位话不多的,叫吴三,一个高壮的汉子,留了一脸的络腮胡,平时做事跟人的话也不多,就是安静的做他自己的事情,但是做的活儿半点也不比别人慢和差。
对于只有三位木匠师傅愿意留下来,这已经是超出赵河所想的人数之外了。
这三个人里面,赵河对王福和吴三的印象都不错,只有对陈大柱这个人还有待了解。不是说陈大柱这个人做事不好,而是他知道这个人三十好几了还未成亲,每次见着他夫郎来都会盯着他的夫郎看,这让他的心里不太喜欢。但是现在因为对方是第一个开口说留下来的,他也不好说不要别人。
其他不留下的木匠师傅们见赵师傅和几位留下来的师傅们还有话要说,他们就先出去外面等了。
“在你们到我这里做事之前,我这里还有一份条款,我要事先把这个条款上面的要求跟你们说清楚。”赵河对愿意留下来的三人说道,“你们要能遵守我的规定和要求,我才能把你们留下来。若是你们不同意的话,那咱们的话今日就到此结束。”
“好,你说。”吴三是一个说话干脆的人,既然说留下来了,他也想听听赵河对他们有什么要求。
其实赵师傅也不大认识上头的字,只有少数几个他是认识的。
赵河小时候并未真正的读过书,只是从小跟着阿爹学会做木件,后来自己也学成了手艺,并且能以此养家煳口。直到最近他才跟着夫郎学算术和认字,每天晚上孩子睡觉之后,夫郎就教他算术和认字,在学了算术之后,他才知道把算术用到做木活儿上,做出来的木件比他原先做的还要精准和好。
所以比起认字的话,他对算术更感兴趣。
因此这段时间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他都喜欢去找夫郎学习,学习的态度比他们家的儿子还要积极。
这张条款自然也是他家夫郎给他写好的了,上面的每一条条款夫郎都给他念过,赵河都记在了心里,此时也把这上面的条框和要求告诉三人,“以后你们从我这里学到的东西,只准用到我这里,不许带出去外头,若是你们私自把我这里的东西带出去,我可以向官府告你们,要求你们赔偿……”后面还有一些与赔偿相关的东西,他都一一的念给这三个人听。
吴三对赔偿的这些东西倒是不怎么介意,只要他们不把别人的东西带出去,就没什么赔偿不赔偿的了,因而他很干脆的说道:“我没什么问题。”
王福也说他可以,一想到以后一年能有固定的五两银子的入账,他就完全不用担心以后妻子生了娃娃,娃娃和妻子会跟着他过苦日子了。
只有陈大柱这个时候说道:“不知我可否提一个要求?”
“你说。”赵河看向陈大柱,问道。
“我住的村子离你们这里比较远,我现在是住在官府安排给我住的地方,等回去肯定就没法再住在那里了。所以我想,如果我要是留在你们这里做事的话,赵师傅你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住的地方?”陈大柱也把他们村子和他们家里的情况告诉赵师傅,像是生怕对方不愿意把他留下来一样,他连忙的说道:“我不用那么多的工钱也是可以的,只要你们给我住的地方和管我吃饭,一年给我二两的银子也是成的。”
听到陈大柱这么实诚的话,赵河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突然的觉得陈大柱这个人也没有那么的完全不可取了,“这样吧,等我回头跟家里商量一下,能不能给你安排一个地方。你今日就还是在镇上那边借住多一日,若是那边不能借住的话,你在镇上找一家客栈住一晚上,明早再过来。”
“好好好。”陈大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在商量好了之后,赵河就送这三位木匠师傅们一块出去了,并且跟三人约定了,让他们明日一早过来他这里。三人都连声说好,跟着外面的师傅们上了来接他们的马车回去了。
等到这群木匠师傅们走了之后,赵虎才看向他阿哥问道:“阿哥,你真要一年给他们一人五两银子啊?这会不会太多了啊?”他担心他阿哥养不起那么多干活的木匠,其实也少一点也是可以的?
“只要他们能给我干活,就值得。”赵河看了赵虎一眼,回道。
“哈哈,小子,是个干大事的!”陈屠户倒是觉得赵河这小子的身上有种敢去闯的劲儿,一开口就给人五两的银子一年,那肯定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买卖他倒是不怕赵河做亏了。
只是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说道:“大小子,以后赚了大钱,可别忘记请陈伯伯吃肉啊。”
“不用以后赚了大钱,现在就能请陈伯伯你吃肉了。”赵河笑了笑,和陈屠户一边说话一边走了。
徒留赵虎一个人站在后头,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也跟上了他阿哥和岳父大人一起往回走了……
第179章 换粮种
他们家的晚饭刚吃完,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来的正是他们村子里的人,一个个的手上都提着篮子或者捧着簸箕,里面装的是谷子。见到有人上他们家里来,赵阿姆就起身跟人打了招唿,请人进院里坐,“坐坐坐,你们都吃过饭了吗?”
“吃了吃了,都是在家里吃饭才来的。”几人跟在赵阿姆的身后进了他们家的院子,见到他们家里正在收拾桌子,就问道:“你们家是刚吃了饭吧?”
“是啊,刚吃了饭你们就来了。”赵阿姆知道来人是要来跟他们换粮种的,既然答应了给别人换粮种,他们自然也不会临时改口说不给换了。
几人都是来换粮种的,因而见着赵阿姆他们都是非常的热情,话中还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哦哦,那就好,我们还担心来了会不会打扰你们吃饭了。”
“是啊,还好我们来得晚了一些。”
“这不是知道你们家的地种得那么好,我们就想着来跟你们家换点粮种回去,好留着明年种。”村子里谁家不知道赵家那一亩地出了二十几斗的粮食了,想他们家的地,最好的年成收个十斗都顶天了,跟别人这么一比是足足差了一倍。
这些到赵家来的人无不带着打听如何能种出这么好的粮食,赵阿姆也不吝啬与这些人说,虽然他知道村长已经跟大家说过了,“老大你去拿咱们家的谷子出来。”
乔许把东西收拾进了厨房,洗洗手就出来了,让小叔子去把他们的过筛机拿出来,过来问道:“不知几位婶婶要换多少的粮种?”
“我就换手上这么多就可以了。”
“我也是我也是。”
“……”
几人都说他们换手上这么多粮种就行了,他们都没想到赵家十分的大方说给他们换。
赵虎进了木房子里搬了一个过筛木机出来,东西不是很大,底下还装着四个轮子,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推得动了。
见到面前摆了一个奇怪的木架子,这些第一回 见的村民们都不知这个是什么东西,就有人问:“这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哦,这是啊,是过筛机,是用来过掉空壳的谷子和脏杂物的。”乔许试转了一下机子,他们家里平时也用这个东西,舂米的时候用来晒壳,比自己用斗来筛要方便太多了。
小叔子说他来转,他就让开了让小叔子来,问这些要换粮种的人,“你们谁要先换?”
大家都没见过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有人的心里觉得好奇,但是也有人是觉得赵家这是信不过他们,怕他们拿空壳的谷子来跟他们换好的谷子,心里就有些不大高兴了。
但是也有人觉得赵家这样先过一遍也好,这样大家都安心,省得别人觉得他们拿空壳的谷子来跟他们换,也省得赵家这边拿空壳的谷子换了他们家好的谷子走。
似乎是看出了个别人心里的那点想法,乔许解释了一句,“婶婶们不要误会,这个机子是我们家自用的,我们自家的谷子也会过一遍,省得我们自家舂米的时候麻烦。给你们过一遍回去,也省得你们回去还要自个过筛。”
“哦哦,原来这么有用啊。”几人一听,才知道这么个奇奇怪怪的木架子还有这么一个用处。他们可是知道了赵家做出了打谷机,就连县令大人都为此上他们村子里来了,他们可是听说了县令大人给每个村都送了一架,他们村子也有一架,用过的人都说好,当然他们自己也用过的,自然是知道打谷机是有多好。
这会儿见到赵家还有这么一架还能筛空谷子和杂物的木架子,这可真是有用了,他们平时自己过筛还得花好一点时间。尽管有人想开口问赵家借,但是这会儿他们刚到赵家来换粮种,哪好意思又开口问别人借东西的。
乔许也不知道这些人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谷子,把谷子从上端的入口倒进去。
赵虎转动机子,里面的木风扇在转动,空壳的谷子和稻草杂物就从后面的口飘出去了,颗粒饱满的谷子从底下掉下来。
赵阿姆去拿东西来量了有多少之后,把别人的谷子倒进另一个筐里,又给对方装多少他们家的粮种,递过去给那人,说道:“还好你们来得早,我们自家的谷子也不是很多,还要留一些出来自家种,后面来的就不一定有得换了。”
“诶诶,是是,是要,这么好的谷子得自家留点出来种。”原本他们还以为他们拿十斤的粮食来能换八斤的粮种就不错了,没想到他们拿多少的粮食来对方就跟他们换多少的粮种,见着赵家换给他们的粮种比他们带来的谷子还要好,几人的面上都露出了笑。
后面就更没有不愿意换的人了,他们的心里都有点后悔换得少了,要早知道赵家这么大方,他们就多拿一点谷子过来换了。不知现在换了,等回去再拿一回来换行不行?
“不客气,慢走啊。”乔许面上始终都保持着三分笑意,既不会让别人觉得他待客不周,但是也不会让别人觉得他很好亲近。
平时他很少与村子里的人往来,就是觉得村子里的三姑六婆太多,事儿太多了,他是不太喜欢与那样的人往来的。
但是别人上他们家来,他们也不好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孔,就当时普通的村人来接待就是了。毕竟他们往后还有可能生活在这个村子里,与村民们保持好关系还是有些必要的。
几人很快的就换了粮种,道过谢之后就出了赵家的院子。
在出了门之后几人就小声的议论起了赵家,“你们刚才见着了没?那赵阿姆身上穿着的可是好料子啊。”
“是啊,还有他的手腕上戴着的那个银镯子,我瞧着那个银镯子就得有好几两呢。”
“谁让别人的儿子有出息啊,要咱们家的儿子这么有出息,咱们不也得天天都穿好的吃好的。”
“可不就是了。”
谁能想得到一个死了男人的哥儿能带着两个儿子长大,还把日子越过越好了,所以他们在讨论起赵阿姆的时候,无不带着羡慕还有一点隐隐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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