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予
而且在他刚出医院,且进医院就是因为这件事的情况下,对方依旧不顾他的心情,提了出来。
至于为了他好什么的,都是屁话,而且他不得不怀疑,原主嫁人对温戈夫妻有什么好处,要不然对方态度怎么这么积极?
江焕伸手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目光直直的落向杨梅,而后缓缓道,“既然对方条件这么好,为什么干脆不让你儿子嫁过去,毕竟你儿子长得也……”
他说着,目光移向温阳,看到他身上略显夸张的肌肉,诡异的沉默了片刻,而后才违心道,“长得还能看,不过我想哪位穆总应该不会嫌弃,毕竟他们俩应该……不相上下?”
他说完,温阳脸都青了,虽然他长的不算很帅,但也还算不错,没想到到了江焕嘴里竟然跟穆憬霄那么丑的人不相上下,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他瞬间气炸了,咆哮道,“江焕你什么意思!”
江焕一脸无语,“我表述的还不够清楚?还是你虽然这么大块,但其实小学还没毕业?”
“不对,这么简单的话小学生肯定也能理解,你的最高教育应该是胎教吧?不过现在看来,你的胎教应该不太成功啊。”
说完,他真诚的看向温戈和杨梅,自以为小声实则根本不控制音量道,“现在重新生一个还来得及。”
看温戈的身体,一年半载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等过段时间,想重新要估计都力不从心了。
哎,他真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好医生。
杨梅原本还在努力微笑,这会儿已经有些笑不出来了,她咬牙道,“小焕,说话不要太过分。”
“哎,我这么真诚的建议你竟然不听。”江焕摇摇头,一副你爱听不听的表情。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杨梅和温阳都快气炸了,温戈还能笑的出来,甚至还在安抚杨梅和温阳,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忍者神龟。
江焕看着窗外叹气,好没意思。
他眼睛眨了眨,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家阿牧呢?”
——阿牧是原主养的一只德牧,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能感觉到对方最放不下的就是阿牧,原主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替原主守护阿牧。
温阳得意道,“那只破狗太不听话了,我爸已经把它送人了。”
其实根本不是送人,温戈原本准备趁原主不在,直接处理掉阿牧,但是那只狗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聪明,竟然被它给跑了。
不过温戈怕江焕闹,让所有的人统一口径,就说把狗送人了。
眼看江焕神色变了,温戈有种扳回一局的感觉,心里冷笑,面上却一派温和,“小焕,你的身体太虚弱了,实在不适合养狗,况且那只狗那么闹,你放心叔叔找了一家爱狗的,肯定会好好对阿牧的。”
江焕听他睁着眼说瞎话,他没有像温戈想象的那样打闹,而是眼神忧郁的看着怀里的盒子,突然幽幽来了句,“如果我死了,你们能帮我把骨灰装到这个盒子里吗?”
杨梅原本还在偷笑,闻言脸色一变,干巴巴道,“小焕你别吓阿姨。”
江焕没理她,继续忧伤抹泪,“阿牧是我唯一的亲人,没有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不答应也无所谓,反正死就是死了,何必再管这幅躯壳。”
说着,他认真问几人的意见,脸上的笑容诡异又可怕,“你们说是跳楼死的快,还是吞毒药死的快?我听说喝敌敌畏十分钟就没了,应该能少点痛苦吧?”
“你别说了!”温阳被他这幅样子吓得脸色发白,大声喝道。
然而,江焕不为所动,继续道,“你说……”
温戈终于有些受不了了,打断他的话,“我让人把那只狗接回来!”
他怕江焕来真的,上次的安眠药还有救,万一这次他真的喝了农药救不回来,哪他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听温戈这么说,杨梅攥着他胳膊的手又紧了紧,用眼神示意:狗自己跑了,怎么找?
温戈心情烦躁,他怎么知道?为今之计是先安抚住江焕这个疯子,要是实在找不到大不了到时候弄个一模一样的狗,他就不信江焕还能分得清?
他心里刚这么想,就听到江焕说,“那在我回家之前你们一定要把它接回来哦,对了,阿牧从小跟我朝夕相处,它的长相都刻在我的脑海里,要是我发现我见到的不是阿牧,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哦。”
温戈简直要被江焕逼疯了,他心情烦躁的掏出手机,让手下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得把狗给找回来。
在几人看不见的角度,江焕眼里满是得逞的笑,他果然没有猜错,温戈果然怕他死了。
至于其中的原因,原主并没有给他留下记忆,只能靠他一点一点去找了。
车子很快到了温家的大别墅,温阳还好,温戈和杨梅越往里走,脸色越不好看。
直到一只德牧突然朝江焕扑过来,温戈和杨梅齐齐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狗东西找到了。
一边的佣人跑过来小声说了情况,原来是阿牧自己突然找回来的,估计是为了找江焕。
那边江焕抱着狗揉来揉去,看狗身上脏兮兮的,几乎已经猜到事情的经过,想来阿牧这几天过的不太好。
阿牧为了原主还愿意回来,江焕还觉得挺感动的。
他目光扫向温戈他们,摇摇头,有时候人连狗都不如。
原主的父母可能也没想到,他们有恩于温戈夫妻,并且在临死前给了他们一大笔抚养费,对方依旧这么对待原主。
平时对原主苛待也就算了,逼原主嫁给又丑又老的老男人,亏他们想的出来。
反正要嫁让他们儿子去嫁,他江焕才不委屈自己,他就算嫁……呸,!娶,就算娶也得娶个好看的。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完美的脸,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江焕一边想着,看着面前的阿牧,突然皱了皱眉,低头去查看它的后腿,断了,而且能看得出来是被人用棍子打断的。
他刚刚光顾着观察别的,竟然没有注意到。
江焕神色冷了下来,扭头看向几人,“谁干的?”
他说着,阿牧对着几人不停的叫,仿佛在控诉他们的行为。
温戈刚想说狗自己不小心,谁知道温阳突然没脑子神色不屑的来了一句,“我打的,怎么样?谁让它不长眼色,没事冲着我乱叫。”
阿牧是一只很乖的狗,它从来不给原主惹事,就算是温家人惹它,它最多也就威胁似的叫几声。
江焕忽的笑了,伸手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漫不经心的把玩,“也对,一条腿而已……”
说着,他神色一厉,小石子脱手而出,温戈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温阳惨叫一声,抱着腿在地上疯狂打滚。
杨梅脸色一白,顾不得其他,大声质问,“你干了什么!”
少年神色单纯,笑的天真无邪,“没什么,腿断了而已。”
第4章 见面
杨梅闻言脸色立刻变了,在听着耳边传来的自家儿子的哀嚎声,她气的神色狰狞,仿佛要冲上去撕碎江焕。
然而,她的胳膊却被温戈抓住,杨梅这里脱不开,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拦着我!”
温戈语气不容置疑,命令道,“你停下来!”
杨梅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半天没有反应,温戈见状神色缓和了一些,“先让医生看看再说。”
眼看着江焕带着阿牧上了楼,杨梅神色愤恨的去查看温阳的情况。
索性医生很快过来,检查后只说,可能是江焕不小心打到了温阳的穴位,才让他这么疼,休息半天就好了,连药都不用吃。
杨梅想到江焕的样子,心中狠狠,有些不甘心的问医生,“会不会是他故意的?”
温戈闻言也扭头去看医生,只见医生摇摇头,“这个穴位很难找,就算是我这样从医多年也不可能做到他这样随意扔个石子就能击中,所以我更倾向于他歪打正着。”
温戈点点头,他也觉得刚刚那小子是虚张声势的,毕竟这种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
等医生离开,温戈见杨梅坐在温阳的旁边偷偷抹眼泪,叹气道,“你再忍一忍,要是这小子这时候有个三长两短,哪咱们之前做的一切不都功亏一篑了?”
杨梅默默掉着眼泪,放在一边的手逐渐握紧,等以后他一定要为自己儿子报仇!
这时,温戈接到一个电话,看到手机上的名字,他脸色一变,快速接起,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温戈挂了电话后脸色都黑了。
杨梅皱眉,“怎么了?”
温戈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咬牙道,“穆憬霄要解除婚约。”
杨梅声音立刻拔高了几分,“这怎么行!那哪个贱种的……”
她说的一半,被温戈警告的眼神一扫,立刻噤了声。
她偷偷看了一眼床上的温阳,还好没有醒,不过两人还是先离开了温阳的房间。
一出门,杨梅就着急追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解除婚约?”
“当然不。”温戈神色阴沉,他好不容易换来的联姻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而且,江焕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杨梅听他这么说,还是有些慌,“我们不答应又有什么办法,穆家……”
“我没说不答应。”温戈笑的有些意味深长,“不过,要想解除婚约也可以,江焕和穆憬霄见过面再说。”
杨梅迟疑,“你的意思是……”
温戈勾唇,“后天不是穆家老太太的80岁寿宴?一切等寿宴结束后再说也不迟。”
“不过,寿宴上要是发生点什么预料之外的事,导致不得不履行婚约,到时候,穆家也不能仗势欺人不是?”
杨梅几乎立刻明白了温戈的意思,她立刻放下心来,甚至心情一下子变好了,既能让江焕嫁人,又能让他成为晋城的笑话……
一想到那副画面,杨梅几乎要笑出声了。
本来以温家的地位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次寿宴的,但是目前穆家和温家还是要联姻的状态,就算要解除婚约,但只要没有对外宣布,他们就有资格接受邀请。
计划完美,温戈神色缓和了许多,对杨梅交代,“好了,这几天不管江焕怎么闹,不要理他就是。”
杨梅点点头,挽住温戈的胳膊,“老公你放心吧,我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
温戈神色不变,不动声色的和杨梅拉开了距离,“我去让人准备,你好好照顾小阳。”
杨梅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心情很好的哼着歌进了温阳的房间。
另一边,江焕凭着一点点原主的记忆找到了他的房间,在一个小角落里,说是房间还不如叫杂物间,不过看起来原主还是个爱干净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
江焕倒是不嫌弃,这房间虽然小,但比他小药庐里那个小房间大多了。
他进房间没有看别的,而是替阿牧查看了伤,估计是被打的时候阿牧躲了一下,还好并不严重,以江焕的医术完全可以让它恢复如初。
虽然他不是兽医,但是人也是高级动物嘛,都一样都一样。
通过这一会儿的相处,江焕已经有点喜欢阿牧了,明明这么大一只德牧,他查看伤口的时候就算痛都不吭声。
是一只很乖的好狗狗。
他起身,准备去找点药,原本躺在地上的阿牧迅速起身,生怕他离开似的,估计是原主几天没回来给它造成了心理阴影。
虽然行走对伤口不好,但江焕也没阻拦,他觉得让阿牧躺着等他回来,估计比让他跟着自己还难受。
出了门,远远就看到杨梅在跟厨房阿姨说话,两人看到他的时候目光都没给一个,明显是要直接无视他。
江焕也不介意,对着杨梅扬了扬下巴,“喂,有给狗的药吗?”
杨梅神色一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话,对着面前的阿姨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