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朝暮
他们每个人获得两张底牌,虞衡后背都要被炽热的视线看穿。
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在什么赌场,即将进行几个亿的show hand,变成了全场焦点。
“请下注。”
荷官一声提醒,周围的议论声都安静了下来,准备看看这桌的重头戏。
安德烈轻哼一声,“赌都格的一只手。”
都格灰色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我赌你的一条腿!”
虞衡沉默的听完两个高贵君主的赌注,瞬间觉得这游戏没法玩。
这针锋相对的样子,根本是挟私报复,在线寻仇。
就不能赌一睹蛙跳、俯卧撑、仰卧起坐之类身心健康的东西吗?
因为他的沉默,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了过来。
他们都在等,这位陌生而神秘的中华雀神,要赌什么才能配得上高贵君主的手和脚。
“虞衡,你赌什么?”安德烈湛蓝眼眸一瞥,催促道。
“我赌……”虞衡正想配合他们,赌个眼睛什么的算了。
忽然,身边的人伸手压在牌桌上,温柔打断了他的话。
赵骋怀笑着说道:“赌我一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 安德烈:要不起要不起。
都格:为什么不赌虞衡一条命?!
赵骋怀:我乐意。
第69章
赵骋怀轻描淡写的赌注,听得虞衡眼睛微眯。
“坏弟弟,不要总是做这种事。”
虞衡的语气无奈,忍不住端起淡淡的谴责,“一上来就全压了,怎么玩?”
赵骋怀笑容依然温柔,低声说道:“因为我信你,不会输。”
“这不是输不输的问题。”他叹息道,“你应该更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不是随随便便拿出来当赌注。”
“我没有随便……”赵骋怀见虞衡视线逐渐凶狠,笑着改口,“好吧,下次注意。”
两个人的旁若无人的交流,令都格一张惨白的脸变得愤怒。
安德烈默默拿起牌看了看,又压回桌上,视线冷漠焦躁,仿佛习以为常。
自从赵骋怀赢得狩猎,猎场还是第一次举行如此完整的晚宴。
可是猎场的王,不致辞、不炫耀、不向众多投奔而来的宾客自我介绍,偏偏——
站在虞衡身边,帮虞衡赌上一条命。
这条命一赌,虞衡收到了两位君主震怒冷漠的视线。
他也很难办。
根据他这几天晃荡来的道听途说,猎场就是玩得这么血腥疯狂的地方,否则也不会被人讳莫如深。
弟弟回到这样的游戏场,浑身上下温暖阳光的气质,隐隐渗出癫狂。
虞衡很不喜欢。
牌桌上发出了三张公共牌,又到了第二轮下注的时候。
都格视线阴郁的扫过虞衡,低声说:“桑德萨山庄。”
明显的地名,与虞衡上一轮听到都格从别人手上赢来的相似。
这位青筋暴露,极容易怒火中烧的君主,终于学会了下注“筹码”,而不是自己的四肢。
安德烈顿觉轻松,他勾起湛蓝的笑意,礼貌的说:“我喜欢你的山庄,那我压上布夫湖,应该不会让大家吃亏。”
有了一条命的震撼赌注,两位玩得开的君主,仿佛幡然醒悟,纷纷改为了山庄湖泊。
虞衡很满意。
果然赌徒真的面对亡命徒,那是半点儿优势都没有。
他们也不敢催虞衡。
赵骋怀微笑温柔的视线,可不是对他们也那么温柔。
虞衡盯着牌面,思考了扑克的玩法和胜率,幽幽叹息一声。
“我能把你刚才赌的一条命换回来吗?”
问题格外天真烂漫,直戳牌桌上所有人的心脏。
他们视线震惊诧异,觉得虞衡这话简直是一枚炸弹,稍有不慎就能把整个猎场炸翻。
“如果你要反悔——”赵骋怀本能觉得,虞衡底牌不好。
但他还没说完,虞衡抬手摆了摆,“不是反悔,是觉得你把命都给我了,好像我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略带苦恼的话语刚说完,虞衡看向旁边两位赌徒,“那我也赌一条命。”
“我和弟弟的命,一起给你们压上了。”
牌桌寂静得宛若无人,蓝的灰的黑的褐的眼睛都凝视着这位远道而来的神秘雀神。
他说的是英语,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草。
安德烈的骂声藏在笑容里,只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肆无忌惮的态度,比他们平时玩游戏还要嚣张跋扈。
两条命对上一手一脚山庄湖泊,瞬间就传遍了热闹非凡的晚宴。
不少由人引荐,怀着郑重和好奇心来到猎场的宾客,霎时被这么激烈的赌局震得说不出话来。
“中华雀神这么自信的?”
“听说百战百胜,想要的牌都能摸到,德扑就是这种游戏。”
“我认识那两位君主,但帮雀神赌上性命的又是谁?”
“艾利克斯……”常年往来猎场,见过赵骋怀数次的宾客,声音低沉的说道,“那是艾利克斯,一个在宴会上从来没有输过的魔鬼。”
赵骋怀在晚宴的知名程度,远超输了几个月的赵迟深。
Alex.Zhao,任何受邀来到晚宴,都会被他年轻俊美的身影抓住视线,然后感受到他的阴森恐怖。
因为,没有人能够从他手上赢得游戏。
每一位赢过君主,妄图进入晚宴的宾客,都会面对赵骋怀的重新筛选,成为惨烈的输家。
即使几个月未见,他俊秀的眉眼,依然能让宾客感受到当时的恐惧。
还有血腥赌注面前,胜利者了然的微笑。
赵迟深端着酒杯,专心致志的去听关于赵骋怀的内幕。
久违的晚宴,众多的宾客比他认识的君主,更擅长讲述赵骋怀的故事。
狠绝、残忍、年轻,几乎是这些人低声交换的所有信息。
赵迟深视线一挑,见到自家弟弟微笑凝视虞衡的表情,仿佛跟周围的宾客讲述的不是同一个人。
可他知道,用输赢随意决定对手生死的才是赵骋怀。
正如他初中暑假,跟随父亲来到西伯利亚度假,遇见的阴沉少年。
十年过去,并没有什么改变。
……不对,也是变了一点。
赵迟深穿过人群,靠近了宴会厅焦点的牌桌。
赵骋怀带笑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瞥过他,很快注意力又回到了牌桌。
现在,他学会用笑容伪装了。
越是靠近牌桌,赵迟深耳边的语系就越复杂。
他懂英语和一点儿俄语,但是他听到安德烈清晰的话语,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赵迟深看向牌桌。
五张公共牌都已经发放完毕,没有筹码的牌桌,早就压好了赌注。
安德烈弃了两次牌。
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的赌局上,选择任何主动。
第五张公共牌发出来,给了他极大的压力,要么弃牌,要么跟虞衡摊牌,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都格,我觉得你应该看清局势。”
安德烈在这种巨大压力下,都选择放弃成见,准备跟任性疯狂的宿敌达成一致。
“艾利克斯在虞衡那边,我们没法赢。”
这已经不是简单游戏。
都格手上的牌,能做出顺子,但是比他大的牌数不胜数。
比如,虞衡的牌。
从第一手底牌开始,虞衡就只看了一次牌。
那一次之后,他跟着赵骋怀压上一条命,然后带着两条命,淡然从容的面对接下来的回合。
不弃、不跟,已经压上了两条命的最大赌注,仿佛要和猎场年轻的王,做一对亡命鸳鸯。
熟悉游戏规则的都格,很难不慌。
连性命都不在乎的家伙,不是真正的亡命徒,就是真正的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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