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朝暮
“是不是赌神里面那种,搓一搓,要什么来什么?”
周围惊喜非常,想知道这里面到底什么玄机。
唯独赵迟深脸上欣喜,心中惶恐。
不是虞衡运气好到一直自摸,而是这家伙不碰、不杠,吴、刘、林三位打出来的牌就算碰了马上胡,他也会攥在手里,一直不出。
耳边惊叹声音吵杂,面前三位老总虎视眈眈。
赵迟深压抑住惊恐,低声问道:“你每把都等自摸,怎么回事?”
“我是不想输,又不敢轻松赢。”
虞衡说:“你之前不是告诉我,跟他们三位打牌,不能赢得太简单,也不能输得太难看。其实我没想赢那么多自摸的。”
“我没想到他们手气这么差,老是不胡啊。”
什么老是不胡!
而是对面三家要胡的牌,全在虞衡手上!
虞衡不打出来,谁也别想胡!
一圈麻将打下来,虞衡自摸胡牌占八成。
这简直就跟买彩票期期中头奖一样,随着一圈一圈看热闹的围观者,不断地在邮轮上传播这件异常离奇的事情。
就连原本安静的卡牌游戏对战室,因为议论棋牌室的声音,变得稍稍吵杂了一些。
“麻将那边来了个高手,连赢林三爷十四把了,一直自摸!”
“手气这么好?别是老千吧?”
“赵家的游轮,谁敢出千?而且排名游戏出千多没意思,看看,赵大少的排名,从垫底冲到十五了。”
不少人好奇的竖起耳朵听讨论,转头一看,就见“赵迟深”已经进入了第十四名。
之前,他们还因为黑星集团大少爷积分垫底的事情,嘲笑过虎父犬子。
现在他们见到这样离奇的积分,竟然纷纷去问这些看过全程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远远靠在房间角落的万智牌对战,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一点儿动静。
“KING,你的回合。”
杜宇提醒着自己的对手,这位ID为KING的嚣张玩家,注意力已经从手上的万智牌,转头看向了八卦。
得到了催促,KING慢慢回过头,视线轻瞥,脸上写满了索然无味。
却第一次,难得犹豫起来。
杜宇在万智牌这种策略游戏上花了许多心思,万智牌的各种套路、牌型,他一清二楚,
打过的对局无数,可是面前这位KING,应当是他遇到过出牌最快,又最难琢磨的对手。
KING一犹豫,杜宇心里反而忐忑起来。
——刚才的牌没出好,被他抓住破绽了?
——还是叠的毒素有其他应对策略,KING需要抉择?
没等他想出结果,游戏桌面忽然弹出了弃权。
“不玩了,我不想浪费时间。”
说着,KING潇洒的站起来,没有解释,也没有恭喜,走得毫不留情。
一局结束,两边的卡牌都直接展示在桌面上。
站在旁边观战的看客,满脸诧异的盯着KING弃权的牌。
“怎么不玩了?我看KING的牌很好啊。”
“何止很好,他手上捏着异能,你看这几张牌,哪一个不是直接克制对手。”
“哎呀,我还想看KING能继续赢多少分呢!这下居然掉了40分!”
周围的抱怨,很难传入杜宇耳中。
因为,他见到KING手上的牌,推算出了后续每一回合的出牌、克制,不一定赢,但是不可能输得太难看。
然而他没有想到,KING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弃权完全是因为——
嫌跟他对决,浪费时间!
赵骋怀一点儿也不在意排行榜扣除的积分。
万智牌需要更多的策略、布局,刚才那一局,他可以毫无疑问的获胜,可惜对手过于胡搅蛮缠,最快也要六七分钟,他才能在对手负隅顽抗之后获胜。
不如弃权来得快。
他不缺胜利,他只是觉得,跟这种必输的对手玩牌,每一分钟都无聊透顶。
赵骋怀走出卡牌游戏室,一路上都能听到宾客对赵迟深的议论。
“赵总请的是什么拉斯维加斯赌王吧。”
“什么拉斯维加斯赌王,这得是中华雀神。”
“你们说怎么会有打了十几圈麻将,一次都没输过的人?”
“而且还盘盘自摸!奇不奇怪!”
当然奇怪。
赵骋怀拿出手机随便一搜,就能见到黑星三十周年庆典热门头条。
热门固定在了一条游戏大V的现场直播里,一个身穿普通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
他垂眸轻笑,捏着翠绿的麻将。
卓然的气质,仿佛是一位闲庭信步的玩家,衬得旁边的赵迟深像什么押了重注的赌鬼。
高赞评论夸得清清楚楚:“虽然我不懂麻将,但是他自摸连赢的样子真的好靓仔!”
赵骋怀勾起浅笑,走进了喧闹的棋牌室。
这里能够静心下来玩牌的人不多了,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中间那桌神奇的牌局。
他还没能走进端详,就见网络照片上的青年,摸起一张牌,根本不需要看,就开口说道:“抱歉,这局好像又是我的。”
牌一推,虞衡赢得毋庸置疑。
之前还嘲笑赵迟深不够沉稳的林华源,脸都沉了下来。
幸好他们玩的是积分,不是钱,要不然这么一下午,他得输给赵迟深上千万。
“厉害啊。”吴宣抬手将自己的牌推倒,一点儿兴致都没有了。
刘青点着手上的牌,问道:“赵总,这位是你哪里请来的,不服不行。”
“我们也是借了三位的东风。”赵迟深说着客气话,脸上的喜悦根本挡不住,“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
赵迟深骄傲得意,什么老王、什么黑客都不重要了。
这辈子最值的事情,就是逮住了南宫狰,带了虞衡上邮轮!
“不玩了。”林华源率先休战,“小伙子不错,以后再约。”
说完散桌,虞衡活动了脖子,伸手捏捏肩膀。
他站起来叮嘱道:“别忘记我一共赢了四百万啊,你站我后面这么久,也没说给我捏捏肩捶捶背什么的,僵死我了。”
“想得挺美。”赵迟深嗤笑一声,心情特别好,没有骂他熊心豹子胆。
“轮船上有理疗馆,到时候你自己去。”
两个人还没能考虑要不要继续寻找老王,虞衡见到一个穿着夹克T恤的俊美弟弟。
他漆黑的短发微微遮挡细眉,一双眼睛弯弯的看着他,明亮而温柔,仿佛来错了地方的好好学生。
他还没能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就听见年轻人冲着他们的方向喊了一声:“哥。”
一声轻描淡写的喊,虞衡忽然发现赵迟深脸色都变了。
方才的兴高采烈、出人头地截然不见,如临大敌般浑身紧绷,眉头锁死。
却又强迫自己眯起眼,扯起嘴角,故作温柔亲切的招呼道:“骋怀,你也来了啊。”
赵骋怀笑意更浓,一双眼角上挑的桃花眼,端得是温柔帅气。
“这位是你从哪儿请来的高手,这么厉害?”
赵迟深眼神微眯,呵呵笑道。
他抬手拍在虞衡肩膀,大声炫耀道:“这位是我请来的赌王,七岁横扫地下赌场,十八岁赢得大满贯,现在退隐江湖多年,好不容易才看我面子出山的。”
虞衡差点以为赵迟深有病。
“怎么回事啊赵总?”他挑眉看向赵迟深。
七岁赌牌,十八岁满贯,怎么听怎么像南宫狰的生平记事,霸总得不可思议。
赵迟深说:“这是我弟弟,亲弟弟。所以我觉得大家就没有必要再隐藏身份了。”
什么隐藏不隐藏身份,听起来就像赵迟深故意拿他做戏,要在弟弟面前出回风头。
老板要疯,虞衡奉陪,毕竟那是即将给他四百万的衣食父母,这个面子还是要给。
于是,虞衡拍开赵迟深的手,“我不喜欢这么高调。”
赵迟深特别做作的抬手,冲着他弟弟嘘了一声。
“低调低调,当我没说。”
得了虞衡的默许,赵迟深像是拿到了什么王牌似的,找回了平时的嚣张跋扈。
他笑得宛如胜利者,“怎么样?我虽然游戏技术差了点,但是运气好,垫底也能赢回来。”
赵骋怀仍是温柔笑意,真诚称赞说道:“哥,你运气这么好,一路升上第一也说不定。”
“那当然。”赵迟深恨不得开香槟庆贺,细长眼眸一瞥,轻蔑问道,“既然你都来邮轮了,玩了多少局,排第几啊?”
“也没玩几局……”赵骋怀转头看了看排行榜,眼睛眨了眨,“现在排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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