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枕月而眠
迟墨白在旁边看着,眼底越发凉薄,脸上虽然也笑着,却显得有几分嘲讽的意思。
这样就算运动小天才了?明明还没有他速度快。
迟墨白有几分后悔没有也多报几个项目了,现在就想要拨动时间齿轮让下午的比赛早早到来。
顾闻书毕竟是班里的后勤,不能在这里待太久,顾泽安比赛完就回自己班去了。
高三年级难得有这样出来放风的机会,几个比赛的同学比完了也不打算回去,所有出来的同学一商量干脆就不回去了。
顾闻书自然也跟着,中午放学还可以早一点走,和顾泽安迟墨白一起在校门口的小餐馆吃了饭。
迟墨白的比赛在下午三点钟左右,正是一天里最热最晒的时候,虽然已经是秋季,但秋老虎还很厉害。
而且迟墨白还是长跑,顾闻书想想就累的不行,在网上搜罗了很多长跑的注意事项,准备的东西也远比上午的多。
三人吃过饭之后就分开了,一直到比赛前迟墨白都没有看到顾闻书的身影,反倒是顾泽安早早的站在了跑到内测准备给迟墨白加油。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顾闻书依旧没有出现,迟墨白整张脸都冷了下来,顾泽安一直瞧着他,看到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时还是心中发寒,小时候他一直觉得只有电视上那种罪大恶极的坏蛋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心中郁结,那种怒火好似可以灼烧了五脏六腑。迟墨白越是生气速度就越快,眨眼的功夫已经超了其他人半圈。
周围的人并不看好他,这种长跑保持匀速储存体力才是最重要的。甚至有其他班的同学大声的议论着。
迟墨白并不是听不到,可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毕竟他想要的那个人已经抛弃他了。
他越是这样想,脚步越是快,到了第三圈的时候,其他同学才跑到第二圈。
顾闻书拎着准备好的所有东西赶到操场的时候,比赛都已经进行很久了。
他刚走到跑道旁,就看到了飞驰着的迟墨白,他下意识的喊了声加油。
周围嘈杂的议论声似乎都小了,呼呼的风声中夹杂着他最想听到的嗓音,迟墨白恍惚间扭头,看到了拎着保温杯的顾闻书。
相比于上午简单的两瓶水,他手中的东西可多了,甚至拿着一个袋子装着。
迟墨白勾唇,心情瞬间明朗,在顾闻书的视线中速度更快。
原本以为他都要没有力气的同学瞬间亢奋,加油声此起彼伏。
跑到弯道的时候,迟墨白和差他一圈的同学碰上了。迟墨白并未在意,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的顾闻书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肩膀被人大力的撞了一下,没有任何防备的他直直朝着操场里侧倒去。
顾闻书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冲了过去,可等他过去的时候,迟墨白已经倒在了地上,周围给他加油的同学都围了上去。
顾闻书被挤在最外面,满脸焦急,一双眸子里都是心疼。
迟墨白轻推开了周围的人重新站起来,对顾闻书轻轻笑了一下便走上了跑道。
“别跑了!”顾闻书要阻拦,被迟墨白拒绝了。
“我拿第一给你看。”
说着,他迈步要跑,可脚腕处针刺般的疼,好在他之前保持了很大的优势,即便是半走半跑着也依旧第一个到了终点。
顾闻书就等在那里,他一过来便上前扶住了他。
“怎么样?疼吗?”顾闻书眉头紧锁,眼底藏着愤怒的小火苗。
迟墨白看着这样的他,一下就不觉得疼了,但还是苦着脸,十分苦痛般靠在了顾闻书身上,“脚腕好疼。”
“疼还逞强?”顾闻书忍不住怒火,一根手指戳着迟墨白脑袋,将他推远了。
迟墨白抿唇,刚要道歉,顾闻书就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上来,我背你去医务室。”
第20章
顾闻书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只单纯的担心迟墨白受伤,伤筋动骨的还是要检查了才放心。
但他蹲在地上许久身后也没动静,有些焦急的回头便看到迟墨白呆愣愣站在那,看着他的背发呆。
顾闻书抿唇,这是不肯让他背?
“要不还是我来吧!”顾泽安一直在旁边站着,原本也是想来扶着迟墨白的,但动作晚了顾闻书一步。
他看看顾闻书有些瘦削的背,觉得像他哥这样一直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应当没有他力气大。
顾泽安话音未落,迟墨白犀利的目光就放在了他身上,冷冰冰的像藏着锋利的刀。
顾泽安张张嘴,到底没有把后一句话说出来。眼睁睁看着刚刚还犹豫着没有上前的迟墨白扑到了顾闻书背上。
这样的反应和速度,说迟墨白没摔倒过他都信。
刚刚跑完长跑的迟墨白体温比平时还要高,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汗水打湿,趴在顾闻书身上时额间的汗顺着脸颊慢慢滑落滴在顾闻书脖颈间。
顾闻书只感觉痒痒的,但没有说话,背着迟墨白站起身。
迟墨白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一些,幸好平时他没少锻炼,还是可以坚持到医务室的。
但他的喘息明显比平时要重许多,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吃力。
迟墨白安静趴在顾闻书背上,趴上来的一瞬他就后悔了。
他没想到顾闻书原来这样瘦,这样背着他,骨头都有些硌人。
迟墨白忽然有些不舒服,微微蹙起眉,还是平时吃的少还挑食,以后吃饭还是要看着些。
顾闻书没背过什么人,这样背人的姿势其实背上的人一点都不舒服。
但迟墨白还是很开心,眼眸都温和了许多,脸颊轻轻靠在顾闻书肩膀上,心脏处紧紧贴着,感受着顾闻书的心跳。
久而久之,这样越来越快的心跳竟分不清楚是谁的了。
这是父亲去世之后,唯一一个肯背着他的人了。虽然不及父亲那样伟岸,却格外温暖。
温暖的他想要永远留着这一刻,只有他能感受这样的温暖。
迟墨白眼前便是顾闻书渗出细细汗珠的白皙秀颀的脖颈,中央还点缀着一颗小小的红痣。
手指轻轻点在那颗痣上,迟墨白眼眸微眯,指尖缓缓划过。
顾闻书只觉脖颈一痒,微微侧头去看迟墨白,“我脖子上有东西吗?”
“汗珠而已。”
顾闻书不疑有他,背着迟墨白继续走。
医务室平时没什么人来,顾闻书到的时候校医正无聊的翻看不知多久没有记录了的医案。
看到被背来的迟墨白时校医眼睛都亮了,仔仔细细给迟墨白检查了一番。
顾闻书眼看着校医的脸色从轻松到疑惑再到紧张,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医生,他很严重吗?”
校医摇摇头,又不确定的皱眉,“你确定很疼?”
迟墨白点头,十分难以忍耐的抿唇,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顾闻书瞧着他唇色都有些泛白。
校医更疑惑了,满脑袋问号的研究迟墨白的脚踝,最后一无所获,只能挠挠脑袋,“他的脚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他很疼啊。”顾闻书有些急,背对着迟墨白和校医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迟墨白眼底的笑意。
校医也很为难,“是真没什么问题,或许是他感知痛感的神经比较敏锐,不如你找些冰块来给他敷一下会减轻一些痛感。”
顾闻书这个时候也只能听医生的话,起身要去找冰块被跟来的顾泽安拦下了。
“我去拿就好,哥你在这儿陪着墨白哥吧。”
顾泽安就是不太想和迟墨白单独待在一起,迟墨白多数时候看起来蛮温和一个人,其实接触了就能感觉到一种阴郁,特别是他好几次都从迟墨白那感受到了敌意,他就不想自讨没趣了。
还是去拿冰块的好,既帮忙又不用和迟墨白多接触。
“你忍一会儿,泽安马上回来。”
育泽学院医务室也很正规,诊断室、药房、输液室和休息区都是分开的。现在休息室里只有顾闻书和迟墨白两个人,顾闻书坐在了迟墨白身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嗯。”
迟墨白垂眸,“谢谢你背我来。”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一起长大又是好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顾闻书大咧咧笑了一下。
私心作祟,他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强调好兄弟这个关系。
只要他和迟墨白一直是好兄弟,那原著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迟墨白手指微缩,低垂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顾闻书没等到他回答,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却听迟墨白轻声说:“今天如果是顾泽安、李木森,你也会背他们对吗?”
没有意识到这语气中的不对劲,顾闻书疑惑的看了眼迟墨白,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当然了。”
迟墨白眼底的笑意消失,深沉的眉眼像是只刻意压抑着自身欲.望的猛兽。
“不过也不一定。”
用力挤压着心脏的手似乎稍稍放开了些,迟墨白扭头看顾闻书,便听顾闻书道,“泽安我肯定会背,李木森就不一定了,他那么重,我都不一定能背动哈哈哈哈哈。”
原本是想说笑缓和一下气氛,顾闻书对上迟墨白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时笑声戛然而止。
怎么迟墨白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呢?
顾泽安速度很快,而且带来了一大袋的冰块,送来之后就又跑了,说是要去给班里同学加油。
顾闻书小心的给迟墨白冰敷,下午的课都没有去上。
一下午,顾闻书给迟墨白冰敷,迟墨白就静静看着顾闻书,等到放学,两人才一起离开医务室。
回到家顾闻书依旧很照顾迟墨白,直到第二天迟墨白说已经不疼了。
顾闻书自始至终没有怀疑过迟墨白这次受伤,甚至还给他买了护脚腕的东西。
给两人都加了油,顾闻书就没有再去运动会了,忙于学习的他几乎要将这些抛诸脑后。
直到运动会结束,迟墨白拿着一等奖的金牌递给他。
顾闻书有些懵的接过那块金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迟墨白,“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虽然顾闻书平时也锻炼,但一切有竞争压力在的体育比赛他都不参加,所以也从没有这样的奖牌。
“送给你的。”迟墨白垂在身侧的手紧张的蜷起来,却没有让面前的人发现他的紧张。
自那晚和顾闻书坦白后,这些天他有认真回忆两人相处的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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