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亲戚，不行吗？”江毅瞪了小李一眼，“年纪不大，好奇心还挺高的。把我家里的环境弄这么清楚干嘛？”
“没，就好奇嘛。”小李尴尬的笑着。
江毅拿着文件，一边看一边说道，“行了，小李，今天晚上麻烦你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那，营长你……不会又要通宵吧？”
“好了，我不会通宵的。”江毅放下手中的文件，对小李说道，“你赶紧回去睡觉。”
“诶。”小李正要迈步走出房间，江毅忽然说道，“小李。”
“营长，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当几年兵了？”
“四年了。”
“四年了啊。”江毅感慨的说道，“没有想要提升一下吗？你看看隔壁的小孩，这还没有满十八岁呢，就被教授点名指姓的让他来基地搞研究。”
小李沉默的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营长，我可能真不是这块儿料。”
“你也不学学，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是这块儿料了。”营长挥了挥手说道，“之前不是有个补习班吗？你也去上。”
“营长，我可是您的文书。”
“行了，缺了你，我还不能工作了？你还真没有那么重要，赶紧给我滚蛋。明天记得去补习班报道，我会打电话去过问的。”
“啊……”小李满脸失落的离开江毅的房间。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在研究的俞晚舟，他琢磨着自己好像和这个房间里的俞晚舟根本就不能比吧。那些教授、专家指名点姓的要让人来研究的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很是恐怖。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恐怖的人类存在。
俞晚舟写了一会儿，停下笔。似乎正在想着什么问题，离开房间的时候，看见室内烟雾缭绕的。他好奇的走到江毅的房间，虽然是关着门的，他敢笃定，绝对是江毅在房间里抽烟。
打开门，江毅非常警觉的转过头来。双眼还有一些血丝，一股烟味俞晚舟觉得很是呛人。
“还没睡？”江毅的表情似乎比之前更加严肃，也知道究竟是因为文件的缘故，还是现在时间的缘故。
俞晚舟站在门外说道，“现在是京城时间，凌晨三点半，我准备洗漱一下睡觉了。倒是你，现在还不睡觉？准备通宵爆肝呢？”
“爆肝？”江毅微微一愣，“什么东西？”
“就是你准备通宵工作？”
“待会就睡。”
“我就是过来提醒你一下，少吸烟，你还能多活几年。”俞晚舟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江毅看了看手中的烟蒂，无奈的摇着头将它灭掉。
第二天，一大清早起床，俞晚舟琢磨着，旁边的那位不会看了一个通宵吧？打开房间看了一眼，这家伙还在睡觉，算了，不管这人了。他还是先去吃早餐，然后去图书馆看看资料。
俞晚舟虽然睡得晚，但是起得早啊！并且很有精神，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种精神头，一想到待会要去看文献和资料，自己距离解开BSD猜想越来越近，他怎么就这么激动呢？
来到食堂，看见宋辉正在拿包子。他走上前说道，“师兄，你今天也起这么早？”
宋辉看了看俞晚舟，然后又在四周打量了一下。
小声的说道，“那个魔鬼不在？”
“昨天估计爆肝看了一晚上的邮件，今天中午之前，应该起不来。”俞晚舟摊开手，“你不至于这么怕他吧？”
“你是他亲戚当然不怕他，你是没有看出来，他板着脸的样子有多吓人。”
“有吗？”俞晚舟想了想，他也不是没有看见过江毅板着脸的样子，也不是特别吓人啊。
“算了，我还说来西北航空基地能大干一场呢，没想到，就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摸鱼。更过分的是，他们放假的还没有回来。”
“都快要十月底了吧。”俞晚舟一边拿着东西，一边说道，“还不回来，他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可能我们过年都别想要回去了。”宋辉唉声叹气的说道，“我现在好像渝城大学，就没有这么想过。”
“努力吧，师兄。只要把湍流模型做出来，然后将数据报上去，我们就能离开了啊。”
“说是这么说没错，但具体什么时候能做出来，鬼才知道。”
第148章 看望
“也是。”俞晚舟很赞同宋辉的话，这都十月底了，他们还是渺无音讯。倒是问过王博士，那边说因为大家都研究了差不多快要一年半的时间，好不容易放假。具体回来的时间，应该是在十二月之前。
这个时间，就显得非常的灵性。十二月之前，谁知道那群人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是十一月初，但也说不定就是在十二月初呢？反正十月份和十一月份都要做好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准备。俞晚舟比宋辉好的一点在于，他至少还有毕业论文。
宋辉确实有博士毕业论文，但他在这里没法研究，主要是之前的研究都没有带过来。本来说好是在过年之前完成这个课题研究的，现在看样子，明年三月份或者是四月份能够完成已经是了不起了。
这么一想，宋辉越发觉得自己很是心塞。
俞晚舟看着宋辉满脸要哭不哭的表情，对他说道，“师兄节哀，要不换个课题做吧。”
“换课题，现在能换课题那才是怪事吧。”宋辉一脸你别再说的表情，俞晚舟也不太好继续说下去。
吃完早餐，他对宋辉说道，“师兄，我先走了啊。”
“你带着早餐去图书馆？”
“我先回宿舍一趟，这不躺着一个大活人吗？”俞晚舟挥了挥手。
宋辉嘟囔着说道，“那是活人吗？那简直就是魔鬼，真的魔鬼。”他一边说，一边吃着东西。
回到宿舍，俞晚舟敲了敲房间门。江毅迷迷糊糊的说道，“怎么了？”
“毅哥，早餐我给你放在餐桌上，你待会起来还没有冷掉的话，可以吃。如果冷了，我劝你直接去吃午饭。告辞！”
“等等。”江毅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准备干嘛去？”
“我去图书馆查文献和资料。”俞晚舟说完，直接溜走，不在给江毅说话的时间。
来到图书馆，俞晚舟开始查阅和BSD猜想有关的文献和资料，他这算是重复查询。之前不管是在渝大还是在基地里他都查询很多次。坐在角落，他一边看着文献，一边心里想着，研究应该怎么计算下去。
现在他的问题是，计算量过大。但是思维还是很清晰的，就是这个计算量实在是大得让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江毅醒来之后，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看见摆放在餐桌上的早饭，摸了一下，还没冷。应该可以吃，待会他还得营区有事，对了，他忘记问俞晚舟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看看许涛。
听说许涛最近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江博表现也很好。他倒是要去看看，这两人有没有什么变化。
“俞晚舟？”迎面而来的老教授坐在他的对面，俞晚舟抬起头来，对他点了点头。
老教授笑着说道，“恭喜你，马普数学研究所的外籍高级研究员。”
“额……”俞晚舟愣了一下，“这件事这么快就公布了？”
老教授笑着说道，“你认为会很慢吗？”
“你在看什么？”
“噢，关于弱BSD猜想的文献和资料。”
弱BSD猜想，老教授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您慢走。”俞晚舟继续看着书，结果发现来来往往的人群都要看着自己好几眼。俞晚舟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吧？怎么大家都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他？太奇怪了。
不会是，马普数学研究所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俞晚舟正在琢磨，结果江毅找上门来。
他坐在俞晚舟的对面说道，“终于找到你了。”
“啊？”俞晚舟看着江毅额头上还有微微的汗渍，有点纳闷的说道，“毅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中午和我一起出去吃饭？”
“也行。”俞晚舟微微点头，反正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关于弱BSD猜想，他也只是想要在看看文献和资料，想想办法而已。其实看不看都没有什么关系，他都已经烂熟于胸了。
“待会吃完饭，去看看许涛和你另一个朋友？”江毅再次询问俞晚舟。
“好啊。”俞晚舟对此没有什么表示，不就是看人吗？有什么不能看的，就是不知道许涛那个中二少年，现在是不是还依旧中二。
“行，那你要不回去换身衣服？”江毅打量着俞晚舟，现在这件衣服在基地穿倒是没有什么。基地也不在乎这些，但是待会出去，是不是太低龄了一点，尤其是衣服上大大的皮卡丘，这画风，有点不像是科研员，更像是一个初中生。
“我这套行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俞晚舟看了看，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行吧，你喜欢就好。”江毅深吸一口气，“走吧。”
“恩。”俞晚舟将文献和资料交给管理员，和江毅一同离开图书馆，还在旁边小声的吐槽着，“毅哥，我发现有点奇怪，你发现没有？”
“大家都奇奇怪怪的看着你？”
“对。”
“我一进来就发现不对了。”江毅神色正常的说道，“上次是什么数学奖，这次又是什么？大家都这么看着你，肯定是你又做什么事情了吧。”
“额，好像是马普数学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这个我好想给毅哥说过。”俞晚舟挠着头说道，“就因为这个，大家都这么看着我，不至于吧。”
“谁知道。”什么研究院不重要，反正他江毅也不知道。
打开车门，让俞晚舟上车之后，江毅也坐在驾驶室上，“走吧，请你去吃饭。”
俞晚舟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离开基地之后，两人还在真去城里吃饭。看着人来人往的场面，俞晚舟感慨着说道，“我居然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的场面了。”
“行了，待会我们去看许涛。”江毅眉头都拧在了一起，“本来今天还有文件要看的，没办法我妈打电话让我去看小博，这不正好连带着许涛也一起看了吗？”
“这几个臭小子……”江毅冷哼了一声。
俞晚舟默默的吃着饭，没有说话。
吃完饭之后，原本江毅还想着带着俞晚舟去其他地方逛逛的，结果发现俞晚舟对于其他的事情，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需求。别说，俞晚舟除了搞研究之外，有就是在吃饭的时候，眼神有光。
经过江毅长时间的观察，俞晚舟这家伙，好像就对吃饭和研究比较积极。至于其他的事情，那种淡然，简直就看不出来他对任何的东西有欲望。
“真不在城里继续逛逛？”在车上，江毅询问俞晚舟，“我们去看完许涛他们之后，就直接回航天基地。到时候，你在想要出来，可就难了。”
“没有什么好逛的，就算是去逛，有什么意思吗？”俞晚舟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撇着嘴说道，“还是研究好啊，既能赚钱，又能解开数学难题，还能帮助人类发展未来，一举多得。”
“你心里就只有研究是吧？”
“除了研究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情，比研究数学难题更刺激？”俞晚舟看向江毅，“不是吧，挑战数学难题这么有难度的事情，你居然没有做过。”
“抱歉，我是真的做不了。”江毅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基本上，正常人都做不了吧。”
“好吧。”俞晚舟讪笑着说道，“你们永远不会知道，挑战数学难题的刺激感。”
江毅笑了笑，“看来你的心里除了研究之外，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是吧。”
“还有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俞晚舟挑动眉头，眼中有光。
“行了，知道你是文化人，别炫了。”江毅笑着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