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江毅挥挥手，招呼着说道，“胡说什么呢？人家这是科学家，懂不懂。”
“科学家。研究什么的？”
“数学。”
“厉害啊，我从小看着数学就犯晕，怎么能研究下去的？”
“诶，这小孩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有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然后就有人吐槽，“不是吧，你见谁都是这句话，累不累？”
“我真觉得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俞晚舟很尴尬，转过头看向江毅。
江毅轻轻咳嗽了一声，“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你们准备干嘛啊？扰乱社会治安啊？”
“胡说什么呢？这不是正巧放假吗？”江毅和他们开始聊起来，俞晚舟这才听清楚，这群人差不多都是在部队上工作的。他闲着无聊，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用手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也没有在意他们究竟聊了一些什么，这个话题俞晚舟肯定是插不上嘴的。
“小博呢？怎么没有看见他来？这小男孩和小博的年纪差不多大吧？”
“江博那个破孩子。”江毅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和你弟弟在一起呢。”
俞晚舟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许涛的哥哥？
那人看上去似乎和江毅差不多大，不对，按照年龄来说，应该比江毅要小一点。面带着一些青涩，倒是嗤笑一声说道，“我这个弟弟，没法管了。”
“这家伙，把我给整得够呛的。”江毅等着那人说道，“你弟弟是不是缺根弦啊？”
“对了，他最近经常给谁写信来着？”那人又问了一句，“俞晚舟，是你吧？”
俞晚舟愣了一下，我这都能中箭，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江毅在俞晚舟耳边说道，“许涛的哥哥许成，别怕我表弟，亲的。要是敢欺负你，我欺负回去。”
“诶，伯母不是姓苏吗？”
“跟我姥姥姓不行吗？”
“……”行，那可真是太行了。
俞晚舟尴尬的说道，“我最近没有接到许涛的信啊。”
“恩，都被你姐夫给拦下来了。说什么许涛这孩子想太多，这样不太行。”
“确实……”俞晚舟想了想，“中二病确实还没有好。”
“他就是从小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就这样。”许成目光炯炯的盯着俞晚舟，看得俞晚舟心里有点发慌。江毅伸出手，挡住许成的目光，“干什么？人家还一孩子，恐吓人家有意思吗？”
“表哥，我这像是在恐吓吗？我就想要知道，他到底什么地方这么吸引许涛。”
“许涛犯病，管人家小孩子什么事情？”江毅将俞晚舟的脑袋偏过去，“别再这里恐吓人小孩，吓坏了你负责？人家可是马上要出国留学的。”
“出国留学也不错。”许成笑了笑说道，“正好，马上要选拔了，许涛的心思也该收一收了。”
“行了，行了。我说你们两个好歹也是表兄弟，能不能每次见面都这么剑拔弩张的。”有人开始打圆场，“再说，人家小俞好歹也是江毅带来的人。许成不是我说你，你家许涛被宠成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没点数啊。你对人一个小孩子发什么脾气？”
“那眼神，你要吃人啊。”那位暗恋江玺的姐姐发言，对俞晚舟温柔的说道，“别怕，他不敢怎么样。他要是敢乱来，我们揍他！”
“说起这个留学，咱们国家之前是不是有个什么数学家也要出国留学来着？说是挺厉害的，好像能给我们军方增加不少计算还是什么？我听说之前还去过西北航天基地，江毅，你也在那边吧？”
“你说这个啊……”江毅意味深长的看了俞晚舟一眼，“不仅见过，还跟他坐在一起好几个月。没意思，这家伙，天天就知道研究，酒也不陪我喝一口。”
“去普林斯顿大学吧？”有人开始附和道，“我之前接触了研究所的专家，还说这家伙出国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说是在数学和物理上，那家伙的研究都挺好的。如果在美利坚的军方吸纳，那可就不好玩了。”
“那可不是。”
“对了，小俞，你去什么学校留学来着。”
俞晚舟尴尬的说道，“好像也是普林斯顿大学……”
“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全球排名挺高的，你们学数学的喜欢去那边。啧啧，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回国。”
俞晚舟挠着头说道，“不知道别人回不回国，我应该……是要回来的。”
“小伙子，觉悟挺高啊。”大家乐了，“这么小就出国留学，能习惯吗？”
“还，还行吧。在那边应该有师兄接应我。”
“师兄？”
“恩，我是过去读博士的，我教授之前有个学生也在普林斯顿大学当副教授，我见过几次，他会去纽约机场接我。”
“你这就读博士了啊？这看上去还没有成年吧？”
“硕博连读，今年刚大学毕业。”
“哪所学校啊？京大还是菁华？”
“渝城大学。”俞晚舟不好意思的说道，“比不上京大和菁华这种学校。”
“渝城大学啊，那也挺好的啊，重点大学。”
“你怎么要去普林斯顿大学留学的？是自费还是什么？”
“那边邀请我去的，给我发邮件过来，全额奖学金……我就答应了。”俞晚舟挠着头。
“厉害啊，是个学霸，还让人家大学发邮件给你让你去上学。没看出来啊，玺哥的小舅子这么厉害。”
大家先是恭喜了俞晚舟一番，又将话题扯到了之前的问题上。
“对了，之前那个获得什么数学奖的数学家就是那个要去普林斯顿大学留学的人吧？”
“你认识吗？”
妈耶！俞晚舟愣住了，这是当场社死啊。
“对对对，还拿了个什么最高数学奖来着，那几天央电都播了。说是在天竺领了奖，我就好奇了，真有专家说得这么玄乎？没他我们华国就不行了？都是要去普林斯顿大学留学的，小俞，你认识吗？”
江毅埋着头，正在辛苦的憋笑。
万万没有想到，话题转来转去，都在俞晚舟的身上。
“这个……基础数学，确实有很多方面都是可以帮助科学发展的。”俞晚舟答非所问的说了这么一句。
第204章 欠揍
“不是这个基础数学的问题。”许成继续追问下去，“我说，那个得数学奖的人也是要去普林斯顿大学上学，我就想知道，究竟是谁？你不认识是吗？”
“啊？”俞晚舟小心翼翼的看向许成说道，“你不会是想要去打人吧？”
许成被俞晚舟的话给气笑了，“我在你眼里是个暴力狂是吗？”
“别说，有点暴力狂的感觉了。”
“行了，我就纳闷那人究竟是谁，我之前不是在接触那群专家吗？一个个都说得天花乱坠的，说得好像有那个人咱们国家的科学能够往前推进好几年似的。我琢磨着，就算是钱学森也不过如此吧？”
“不一样吧，毕竟五师寂灭钱大神可是奠定了我国动力学的基础。”
“五师寂灭？你们还挺会取名字的啊？”许成挑动着眉头看向俞晚舟，“算了，看来你是不认识的。”
江毅笑过之后说道，“前些日子新闻上不天天都在播吗？你没看见啊？”
“你也知道新闻天天在播，谁认识那里面谁是谁啊，满屏幕都是外国佬，根本就没有一个华国人。”许成说道，“我能认出来那才是怪事。”
“菲尔茨奖，号称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也是数学界最权威的奖项，每四年一次，旨在颁发给优秀的、未给数学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中青年数学家。四十岁之前才能够领取，因为提名和审核的过程以及严苛程度都是比诺贝尔奖还要严厉的，所以是数学界中的最高奖项。也是最权威的奖项。”俞晚舟想了想说道，“今年获得菲尔茨奖的有五个人，分别是来自华国、法兰西、以国、饿国，其中法兰西占据两个名额。不过两人一个是越国裔一位是巴西裔，都不是法兰西土生土长的人。”
“挺了解的啊。”有人笑着说道。
能不了解吗？我就在现场，我还领了这个奖呢。当时叫到我名字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懵逼吗？
俞晚舟疯狂在内心吐槽，当然表面上，依旧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只是听说那个领奖的人年龄不大，说是最年轻的得主。还是第一个华国籍的得主，听说他在物理学上也挺有研究的。”有人接着说道，“我忘记到底是哪个学校的来着，听说这人挺能搞事的。说是在领奖之后，又在学术报告会上搞事了。”
“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的话，他获得菲尔茨奖应该是解开了千禧年大奖难题的BSD猜想。”俞晚舟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他在学术报告会上，又解开了另一个千禧年大奖难题霍奇猜想。”
“不过也算不上真正的解开，要等IMU也就是国际数学联盟验算之后，还有克雷数学研究所发布公告才算是真的解开。”俞晚舟耸了耸肩膀，“那位……恩，应该在数学上算是大神吧。”
这种自吹自擂的感觉，好尴尬。希望不要被人给拆穿！
“你好像还挺熟悉的，我还以为你不认识呢。”许成看上去倒是挺帅气的，虽然还有些青涩，但是轮廓比较硬朗。
俞晚舟沉默了一下，“我也是学数学的，你们这么说，我肯定是了解的。”
“那你有没有把握拿那个菲什么奖来着？”
“应该……没有机会了。”都已经拿过了，还拿什么？
“不是吧，这不还有好多年吗？对了你多少岁？”
“马上十八岁了。”
“哟，这么年轻就是博士生，以后前途无量啊。”有人笑嘻嘻的说道，“我看你拿这个奖励的希望还是挺大的嘛。”
江毅都快要笑疯了，他就没有见过俞晚舟这么神色尴尬的自吹自擂。
还是那种一脸我和你们说的那个人不是特别熟悉，都是道听途说的模样。别说，现在这样的俞晚舟可比贫嘴的时候可爱多了。
江毅一边憋笑一边说道，“行了，你们别问他了，问我吧，我知道的消息都比他多。他一个学生，知道什么？”
“也是。”许成点点头，很赞同江毅这段话。俞晚舟说穿了就是个学生，能知道的消息还不会太多。
俞晚舟在桌子下面狠狠地揪了江毅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得了，我们别说那家伙了。说多了也没用，人家都要去美利坚留学了，指不定就留在美利坚了呢。”
“也是，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好多科学家都往国外跑。”
“不一直有科学家往外跑吗？谁让你们读书不努力，不能当科学家。”
“说得你读书努力过似的。”大家相似一笑，谁不知道谁啊，要是努力都去当科学家了，谁还会在这里聚会啊。
然后大家开始闲聊着喝酒，俞晚舟没事就在旁边想事情。
过了一会儿，宵夜上桌。这群人又是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俞晚舟都无聊到打呵欠了，直到江毅拍了拍的脑袋说道，“想睡觉了？”
“没事，你们自己聊，我在想想。”
“想什么？”
“想我选哪个教授当导师不行？”
“就你说的那个爱威腾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