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看来，或许你们之间的辩论会促使理论物理学的再一次璀璨也说不定。”
朗兰兹教授和俞晚舟聊了好一会儿，离开之后，接下来又有人找俞晚舟聊天。就这么一直聊着，威腾教授已经和别人聊天去了。
至于俞晚舟的家人，看着一直有人找俞晚舟聊天，也没有找他说话。
派对持续时间比较久，大家聊得很愉快。主要是很多人都想要找俞晚舟聊一些关于数学和物理学上的事情，甚至有人和俞晚舟谈论关于化学的事情。
俞晚舟也回答得比较好，能看出来，他在化学上，确实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不过找他聊天的人越来越多，聚集在一旁听着他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就理论物理学上的问题，俞晚舟又开始和威腾教授进行学术上的争论。
大家一边在旁边含笑听着，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看上去，这都群人就跟神经病似的，没有多年的脑血栓很难露出这种时哭时笑的表情。
不过文化人吗？和他们不一样也是应该的，反正他们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家里人也没有听懂。
就随他们去吧，听不懂那不听不就行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差不多都是凌晨了，人群才渐渐离开。俞晚舟带着家里人回去睡觉，至于他回到普林斯顿大学也休息去了。
国庆节这几天俞晚舟带着他们去纽约和费城逛了一圈，最后将他们送上飞机的时候，姐姐还让俞晚舟圣诞节的时候早点回家。
俞晚舟确实是打算圣诞节要回家的，当然，如果是化学实验室，或者是在数学研究上有什么突破的话，能不能回家那就不好说了。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俞晚舟还是偏向于回家的。毕竟如果不回家的话，估计家里人会特别着急，可能还会每天都给他打电话过来。
就算是研究数学或者是化学，不是紧要关头，该回家还是要回家的。
送走家里人之后，俞晚舟回到学校继续开始自己的化学实验。名堂不知道有没有研究出来什么，反正大家都是看着俞晚舟每天都在实验室里。
也就是十一月刚开始的时候，俞晚舟给威腾教授上课。因为威腾教授去斯坦福大学开会，所以就由他来代课。俞晚舟已经是全校知名人物，尽管每天都在实验室里待着，谁还不知道这个菲奖大奖，似乎在化学上也是有些企图的。
但他可是菲尔茨奖得主，还那么年轻，即便是一部分普林斯顿大学学生的眼中，这个并不高大的亚洲人俞晚舟，犹如神明一般。
大概之前是有给别人解说过知识的经历，俞晚舟上课还算是挺顺利的。只是到了最后的时候，前来听课的数学系教授德利涅博士提前了一个关于几何上的问题，俞晚舟也完美的回答了德利涅博士。这让几位慕名前来听课的教授都感觉非常满意，表示下次一定还要来听课，并且会提出更刁钻的问题。
俞晚舟也如同威腾教授一样，笑笑也就算了。
学术当然是要讨论的，不然他来普林斯顿大学干嘛？直接在渝城大学不就好了？他要是在渝城大学上课，别说是学生，就算是那群教授，恐怕都不敢站起来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问题。菲尔茨奖得主，华国唯一的菲尔茨奖得主，光是这个名头就已经是华国数学界最权威的人之一。
但是在普林斯顿大学，情况就会不一样，虽然菲尔茨奖学者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但他们更加坚信学术交流能够促进学术的发展。况且，普林斯顿大学是数学圣地，这里顶尖的数学大师有不少。俞晚舟是其中一个，能够和他平等对话的大师和学者也不少，能够提出诸多不同的意见，对于俞晚舟学术思考和发展都是至关重要的。
只是这群人万万没有想到，十一月底，俞晚舟帮威腾教授上了几节课之后，甚至没有跑去开杠威腾教授。反而是躲在化学实验室瞎折腾，这一折腾不要紧，还真被俞晚舟折腾出来一些东西——比如说高分子材料这一块，俞晚舟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发表了一篇论文在arXiv上。顺便，还翻译成中文发表在了NSTL上。
大家都看傻了，因为化学这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俞晚舟的名字。
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家都挺呆滞的。心里寻思着，这人谁啊，检索他的名字——好吧，这家伙以前发表了好几篇关于数学猜想的论文。并且都是经过验证正确的，这是一个数学家？数学家跑到化学这边发表论文？
arXiv上关于俞晚舟这篇高分子材料化学论文的议论有点多，尤其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和教授最为活跃。
【我的上帝，俞之前一直往化学实验室里跑，我们都在议论他什么时候会放弃化学实验。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做出一篇论文来？抱歉，我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学生，关于这篇论文，我的确看不太懂，想问一下，有人开始做重复实验了吗？】
【准确的说，第一次的重复试验成功了。现在正在做第二遍，我是麻省理工化学系的学生，我的导师觉得这篇论文非常有趣，刚才检索了一下，这位好像是获得菲尔茨奖的数学大师？】
【没错，俞是我们普林斯顿大学的骄傲！】
【以弱冠之年获得菲尔茨奖，他是这个时代的数学大师！他将来并将成为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不过，这位大师好像有点不务正业？】
俞晚舟这边没有想到他发表一篇关于高分子化学材料的论文会引起这么大的争论，发表在arXiv上之后，他就直接将论文发到jacs邮箱里。
jacs，化学类的顶尖学术期刊。俞晚舟相信自己这篇论文肯定可以刊登在jacs或者是angew这样的顶尖学术期刊上的。
发过去之后，他就没有在管这档子事情。
俞晚舟将化学实验室打扫了一遍，优哉游哉的离开化学实验室。这次的化学实验做完了，他似乎对于NP完全问题也有了一些想法。刚好接着这个空挡，可以开始着手解NP完全问题。
然而俞晚舟发表在NSTL上，那可就是引起了华国学术界的一阵舆论。当然，这只是在学术界，并没有波及到学术界之外。
宋辉快步走在渝城大学的教学楼，即便是打招呼的学生和教授，他都一一忽略，满脸的着急。
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第222章 担忧
宋辉着急地走到陈远教授的办公室，这个时候，陈远教授正在指点着刚收的研究生。看着宋辉一脸焦急的走进来，有点嫌弃的说道，“宋辉你这是怎么了？不要着急，慢慢说。”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旁边的研究生也弄不懂宋辉师兄这是怎么了。看着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正在滚动，琢磨着这大冬天的，不至于这么热吧？倒了一杯水，放在宋辉的面前，“师兄，喝水。”
“谢谢。”宋辉道了一声谢之后，端着水杯，看向陈远教授说道，“教授，出大事了。”
陈远教授乐了，“什么大事，让你这么着急？”
“关于师弟的。”
研究生愣了一下，他是今年唯一一个被陈远教授收下的研究生。并且，陈远教授也没有收其他的学生。这里除了还没有毕业的宋辉，就剩下自己了。那他的师弟，可不就是自己吗？我能有什么事情？研究生都开始挠头了。
结果宋辉嫌弃的补充了一句，“不是说谢庆师弟。”
“？？？”谢庆愣了一下，不用这么嫌弃吧？好歹也是你师弟啊，宋师兄！
“俞晚舟？”陈远教授面色严肃了起来，“他出什么事情了？”
俞神啊，谢庆他都差点忘记了，俞神这位菲尔茨奖得主也是陈远教授的学生。
不过俞神能出什么事情，身为刚到陈远教授这里学习的研究生——谢庆竖起耳朵想要听听看这位已经去普林斯顿大学留学的师兄俞神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整个学术圈都传开了，师弟他——他，在普林斯顿大学研究化学，还把一篇高分子化学材料的论文发在了arXiv和NSTL上，现在咱们华国的数学界都快要崩了教授。”
“什么？”陈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俞晚舟他在arXiv上发表了一篇化学的论文？”
“对。”宋辉一脸惊恐的说道，“教授，这家伙不务正业就算了，你说他是不是要转行跑去研究数学？”
谢庆当场倒吸一口凉气，‘嘶’，要不要这么厉害。那位大神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这才获得菲尔茨数学奖没有多久，前不久刚公布他解开了霍奇猜想。前后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吧？这就发表了一篇化学论文？这味儿大神究竟想要玩什么？
这是玩票性质还是觉得数学已经没有什么好研究的，准备转行去研究化学了？
“唔……”陈远教授蹙着眉头，刚想要说什么话。办公室的电话响动了起来，陈远教授疑惑地拿起电话。这个时候，谁会给他打电话过来。
接到之后，就有人劈头盖脸的询问道——
“陈远，你看NSTL了吗？俞晚舟发表了一篇关于化学的论文。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结果检索了一下，好家伙，这货在发表了霍奇猜想证明之后，就发表了这篇化学论文。要不是化学系的那群人跑来告诉我，我都不相信。你最近有何俞晚舟说什么吗？他是什么个意思？是觉得数学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兴趣，所以他要转而研究化学了？”
“你先别急懂，老李。我这边刚回来不久，再说我和那边有时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先打个电话，去问问林威，你也别太着急。”陈远教授有点无奈，也不能说给他打电话的人太着急。俞晚舟确实是华国数学下一代无可挑剔的领袖式人物。
除了他之外，谁还能接过他们上一辈和他们这一辈递过来的旗子？华国不管是哪个学校，哪个山头的教授，提起俞晚舟不得不赞叹，华国数学的未来只能靠俞晚舟撑着。说不定这家伙回国之后，在培养出一群顶尖数学家也是犹未可知的。
甚至有可能改变当前华国数学上不上，下不下的窘境。
结果这人转头跑到普林斯顿大学就开始研究化学，这能不让人着急吗？不仅是打电话的人着急，一群人都跑来给陈远教授打电话。只要对华国数学的未来负责任，只要想要华国数学在未来能够更好的教授和学者，没有一个不着急的。
俞晚舟那可是最大的希望，这家伙是神童没错。但也不带这么玩的啊，解开了两道千禧年大奖难题之后，觉得数学没有趣了，拍拍屁股，直接掉头去研究化学？发什么疯？知道的人会称赞一声，这家伙是真的牛皮，不知道的人，还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已经疯了。
显然，整个华国数学界的人都往最坏的地方想去了。
琢磨着这家伙一两年的时间就能解开两道千禧年难题，是不是觉得数学没有难度，根本就不想要在继续研究下去。还不如做做化学实验之类的，别到时候这家伙在普林斯顿大学拿了一个化学博士学位回国，然后当化学教授，他们这群数学界的人，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刚放下电话，马上电话铃声又响起。
陈远教授不得已，继续接着电话，“好好好，你等着啊，我先问问林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等我问道之后，一定告诉你。”
“诶哟，秦老您怎么给我打电话来了？俞晚舟的事情啊，我知道，您等着，我马上就去问。”
这一上午的时间，陈远接了不下二三十个电话。个个都是跑来询问俞晚舟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要转行了。
谢庆这是真的看得目瞪口呆，他知道俞师兄很重要，但这么多前辈都打电话来询问这事，俞师兄也重要过头了吧？况且，俞师兄这是想要搞事吗？
陈远教授挂掉电话之后，叹息了一声。这都十二点了，普林斯顿大学那边应该是凌晨。他实在是不愿意这么晚还打扰自己的学生休息，可是俞晚舟这家伙太会搞事。
这事要是说不清楚，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跑去普林斯顿大学当面询问俞晚舟呢。
林威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俞晚舟一起在图书馆里查阅资料。俞晚舟在旁边计算，林威在琢磨着关于前几天俞晚舟讲过的几何问题。
一看是陈远教授打来的电话，他悄声对俞晚舟说道，“是咱们教授打来的电话。”
俞晚舟颔首说道，“师兄，你先接电话吧，我这边还得思考一下。”
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俞晚舟这几天做完化学实验之后，就一直在研究NP完全问题，进展还挺顺利的，没有被卡壳。
林威离开图书馆，按下接听键，“教授？”
“林威啊，你在普林斯顿吧？”
“对，我在。”林威有些疑惑，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教授应该去吃饭了，怎么突然给他打电话过来。
“教授，您身体没有什么事情吧？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好？”
“林威，我问你，你师弟俞晚舟是不是最近一直在研究化学？”
“额。”林威愣了一下，“对，他前些日子一直在研究化学，挺不务正业的。”
“他不会要转到化学系去吧？”
陈远教授这么一说，林威大概知道陈远教授打电话来是什么事情了。大概就是当心俞师弟会转到化学系去，他笑着说道，“教授，这个您不用担心。之前俞师弟不务正业的研究化学，按照他的说法，纯属陶冶情操。他在NP完全问题上，没有思绪。所以就把精力放在化学和物理学上。现在他正在研究NP完全问题，师弟应该是不会转系的。他和威腾教授在学术交流上还挺好的。”
“这样么。”陈远教授放下心来，“也就是说，他虽然发表了一篇化学实验的论文，但是不会转系对吧？”
“没错，师弟现在还在研究NP完全问题呢。之前问过师弟，他说一切顺利的话，最早明年就能出结果。”林威悄声说道，“晚一点，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情，教授您放心吧。他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待得挺好的，不会转系的。今后，他毕业之后，应该是能够被聘请为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的。”
“好，我一上午光接电话就接了几十个，每个人都来问我，俞晚舟是不是对数学没有兴趣，要转去化学系了。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大胆的给他们说了。”陈远教授话锋一转，“我说林威，你怎么还不休息呢？这都几点了？研究也得休息不是。”
“我这不是之前去听师弟的课，有点想法，想要在几何问题上努努力。马上就去休息……嘿嘿。”林威讪笑着挂掉电话，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他师弟还真是够兴师动众的，不过是发表了一篇化学论文而已。普林斯顿大学这边反应也就是——这位顶尖数学大师有点不务正业，不过好像最近又开始研究数学了。
而华国那边的反应，好像有点大了。
这都已经想到俞晚舟是不是要转到化学系去这个问题上，这实在是没有让人想到。
回到图书馆，林威收拾自己的东西，对俞晚舟说道，“俞师弟，教授刚打电话过来，说是让你早点休息。”
“还问我，你是不是准备转去化学系。”
“啊？”俞晚舟愣住了，“转去化学系？我转去化学系干嘛？”
“你发的那篇化学论文，让老师和一群大佬们很担心啊。”林威笑着说道，“行了，明天在来研究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好。”俞晚舟挠头，嘟囔着说道，“这么大的阵势吗？”
第223章 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