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来到办公楼的时候，江毅先下车，许成嗤笑着说道，“我还说谁绕了这么大一圈非要找我们这边的人，原来还是你啊。”
陈远和俞晚舟下来的时候许成愣了一下，他旁边的这位首长也愣了一下。
江毅瞪了许成一眼，招呼着他身边的人说道，“舅舅。”
“恩。”许成的父亲微微颔首，“小毅和小舟都在啊。”
“您是陈教授吧？”他上前和陈教授握手说道，“您可是咱们华国有名的数学家啊，老早就听说过您的名字。这是犬子，许成。”
“您好，陈教授。”
陈远教授点点头说道，“这是我学生，俞晚舟。”
“见过。”许成的父亲笑着说道，“之前在江家已经见过了。”
“世界还挺小。”陈教授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说道，“其实不是我要找你们的人，是我学生俞晚舟要找你们的人，说是很急的事情，没有办法，我只能联系这边认识的人。希望不要给你们造成什么困扰。”
“哪有什么困扰，基本情况，我已经听说了，是该联系。”
俞晚舟走到严鸿晖的身边，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你过来一下。”
严鸿晖有点迷惑，兜了一大圈，结果是俞晚舟要找他。
“鸿晖，我给你说个事情。”俞晚舟深吸一口气，对严鸿晖说道，“你先冷静一点。”
严鸿晖的心，一下子就跌了下去。直勾勾的看着俞晚舟，“我奶奶出事了？”
“对不起，前几天送去医院，那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能……”俞晚舟没有继续说下去，严鸿晖感觉天旋地转，好在许成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给拉住。
看了俞晚舟一眼，“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许成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事情，肯定和严鸿晖的家人有关系。否则严鸿晖的表情不可能一瞬间，就天崩地裂似的。
俞晚舟抿着唇没有说话，倒是许成的父亲说道，“请几天假吧，至少还是要回家看看亲人。”
“许成，你作为主管，也跟着一起去。”许成的父亲名叫许振平，看上去倒是挺有气场的一个人。
严鸿晖自己究竟是怎么上车的都不知道，现在许成是严鸿晖的主管。并且，他非常看好许成。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确实应该跟严鸿晖一起去渝城，如果严鸿晖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恐怕还真是他们的损失。
车里没有人说话，非常沉默。
陈远教授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和俞晚舟说话，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其实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回到渝城之后，严鸿晖直奔医院，至于俞晚舟倒是回了家。江毅并没有跟着一起来渝城，他那边还有事情。许成住在江玺家，严鸿晖一直都在医院，俞晚舟也去劝说过，不过没有什么用。
也不过只有几天的时间，严鸿晖的奶奶在医院里撒手人寰，俞晚舟一直在旁边劝说严鸿晖。好在严鸿晖似乎还是听进去了，这个年，估计是过不好了。俞晚舟心里想着，他坐在严鸿晖的身边轻声说道，“奶奶也是想要你好好活着，你……”这个时候让严鸿晖不伤心是不可能的，俞晚舟只能陪着他。严鸿晖做了一天一夜，几乎没有合眼，俞晚舟就陪着他坐了一天一夜。
累到不行，最后丧礼办完之后，严鸿晖把俞晚舟拉到一旁对俞晚舟轻声说道，“谢谢。”
“没关系。”俞晚舟冲着严鸿晖笑了笑，“奶奶希望你越过越好，你不要辜负奶奶，知道吗？”
“恩。”严鸿晖郑重地点头，对俞晚舟说道，“我肯定不会让奶奶失望的。”
俞晚舟轻笑一声，“这才对嘛，振作一点。”拍了拍严鸿晖的肩膀说道，“你先回去吧，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要联系我们，知道了吗？”
“好。”严鸿晖冲着俞晚舟勉强地笑了一下，他这几天确实很累，好在奶奶一系列事情都是俞家在操办，没有让他感觉到孤立无援。俞家就是他最后的亲人，严鸿晖心里这么想着。前几天他很难过，是俞晚舟一直在陪着他，也没有说什么话。就这么默默地陪着他，他很感激俞晚舟。
直到严鸿晖走了之后，家里的气氛稍微好了一些。但总体还是不太行，俞晚舟还是将父母到渝城来住的这件事情提了出来。
“因为我要在普林斯顿那边待几年的时间，我不希望你们有什么事情。但谁也不会知道，万一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呢？”俞晚舟叹息一声，“到时候，哥哥和姐姐都住在一起，好照顾爸妈。至于房子，就写爸妈的名字就行。”
“俞晚舟。”俞晚容瞪了他一眼，俞晚沉在旁边低沉的说道，“爸妈确实应该去渝城，小舟说得对，但是这个钱，不应该是小舟来出。小舟刚成年没有多久，爸妈先在我们家住下吧。江玺和晚容刚结婚不久，正好爸妈也可以看一下褚卫。”
“这事我是通知，不是商量。”俞晚舟看向所有人说道，“我已经决定好了。”
“不是，俞晚舟你做事情不和我们商量？”
“合同已经签了。”俞晚舟耸着肩膀说道，“不至于让我赔钱吧？哥哥姐姐。”
家里人没有办法，这么大的事情，俞晚舟也不和家里人商量，都已经付了款这才和家里人说这件事情。都被俞晚舟气得不轻，倒是俞晚舟每天还优哉游哉的。
跟个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前几天陈远教授也没有好意思找俞晚舟，毕竟俞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现在都弄好了之后，陈远教授这才找到俞晚舟。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谢庆正打开门，就见到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他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俞晚舟，谄媚地上前说道，“俞师兄？”
“诶。”俞晚舟打量着眼前的人，“你是教授新收的研究生？”
谢庆点头说道，“对对对，我叫谢庆。”
“谢庆是吧？教授在吗？”
“在呢，师兄请进。”
俞晚舟走进办公室，陈远教授笑骂道，“谢庆，你献什么殷勤呢？”
第225章 度假
“教授。”俞晚舟坐在椅子上，“您找我。”
“你什么时候回普林斯顿大学？”
“唔……大概三月份的样子吧。”俞晚舟想了想，“教授您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有。”陈远教授点点头，“你NP完全问题研究得如何？”
“还行吧，进展比较顺利，不过这几天一直没有研究，马上开始继续着手研究这个问题。”俞晚舟想了想，“教授您这是？”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在普林斯顿大学都做了些什么。”陈远教授笑眯眯地盯着俞晚舟，“我听说你的那篇化学论文已经发表在jacs上了对吧？”
“额，我也是昨天才看见邮件，确实是jacs已经给我回复确实是已经通过审核，刊登论文了。”俞晚舟挠着头说道，“我其实就是因为NP完全猜想这个玩意儿没有想出来，所以去做一下化学实验，没想到瞎猫碰见死耗子，竟然给做出来了。”
“以后打算继续在数学系待下去是吧？”
“对。”俞晚舟很肯定地点头，他肯定是要在数学系待下去的，否则还能去什么地方。
“你的那篇论文我看了，我看你在材料化学这方面应该是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想法。”
“额，只是一个小小的想法而已。”俞晚舟露出了微笑，“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把NP完全问题给做出来。”
“你在普林斯顿大学打算待多久的时间？我听林威说，你最早明年就能够完成NP完全问题，完成之后就打算申请博士毕业是吗？”
“是有这个打算，如果明年能够完成的话，自然最好是能够申请到毕业。”俞晚舟沉吟着说道，“然后我可能会在普林斯顿多待几年时间，那边对我的学术还挺有帮助的，尤其是在理论物理学上。”
陈远教授打量着俞晚舟，微微颔首说道，“在那边多待几年也好，不过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回国的话，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应该是回到渝城吧。”俞晚舟思索了一下，“可是渝城的研究所并不多，这一点比较麻烦。”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成立一个数学研究所？”
“综合研究所也是可以的嘛。”俞晚舟笑着说道，“不过，这个应该是很难被批下来的吧。”
“确实挺困难的，即便你是菲尔茨奖得主，你提出的建议也未必会被采纳。除非……你能够获得诺贝尔奖。”陈远教授笑着说道，“如果仅仅只是数学研究所，以你获得菲尔茨奖的学术声誉，应该是可以批下来的。”
“唉，可我想研究的，不仅仅是数学。”俞晚舟挠着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俞晚舟苦笑了一声，“我可能会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待一段时间，不过应该挺忙的，我看林威师兄总是在忙。”
“那毕竟是爱因斯坦待过的地方。”陈远教授也非常赞同俞晚舟的看法，但也提出了一点意见，“不过，晚舟啊，既然你要回国，一定要记得见好就收。不是我想要阴谋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那边久了。又不是美利坚国籍，我估计他们很难不对你下手……”
“尤其是你研究的领域实在是太宽泛了，数学、物理、化学，你都在研究。我想，他们不想要华国在出现一个钱先生了。”
对于这一点，即便是陈远教授不给他说，俞晚舟也会注意的。
美利坚是什么样子，他清楚得很。不会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人会认为美利坚是灯塔吧？
俞晚舟和教授谈论了很久，谢庆一个人在渝城大学里逛，被教授赶出来，在办公室也不知道和俞师兄说了什么。
“怎么？师弟一个人在这里逛呢？”俞晚舟笑意吟吟的走到谢庆的面前，冲他说道，“教授让你回去做课题了，在不回去，教授就该生气了。”
“诶。”谢庆对俞晚舟说了一声谢谢，急忙往回跑。
看着他的模样，俞晚舟直摇头。
回到家，俞晚舟刚要进入自己的房间继续做事，就看见嫂子正在收拾什么东西。
俞晚舟特别好奇的询问了一句，“嫂子，怎么了？我哥惹你了？”
“你想什么呢？”吴彤好笑，“你姐姐和姐夫过年要去你姐夫那边，我这不正在给他们收拾一点东西吗？”
“哦。”俞晚舟点点头，也没有放在心上，“那爸妈呢？今年过年是在渝城来过吧？”
“也跟着你姐姐和姐夫去那边，也是你姐夫爸妈邀请着去的。说是正好散散心，别想太多。”俞晚舟又哦了一声，“所以咱们今年过节，就剩下我哥、还有嫂子，小侄子一起过？”
“应该是你一个人吧，这不全家都要去那边？”吴彤笑着说道，“就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看家啊。”
“不是吧。”俞晚舟大吃一惊，“我一个人？”
“好了。”俞晚沉走出来说道，“别逗小舟了，小舟你也收拾一下，咱们不是去江家过年。是旅游过年，去琼省，正好那边短租了一套房子。是你宋师兄托关系租的，正好江毅说想带着爸妈去琼省，这不我们也想带着爸妈去琼省散心吗？一拍即合，决定就在那边过年。”
“额……”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俞晚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那我先去收拾一下，那边还挺热的。”俞晚舟说完，直接转身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好在他现在已经接到一半，也几乎不需要在去arXiv上找什么文献和资料了。”
“对了。”俞晚舟想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爸妈同意了吗？”
“又不是出国，能不同意吗？正好这不是他们也想要出去散心吗？所以才拖你师兄在那边租了一个房子。挺宽的，是一个别墅，你师兄说什么很便宜，所以就直接租下来了。”
俞晚舟想了想，“不会就是我师兄家的别墅吧。”
“他虽然不是琼省人，但他家挺有钱的。好家伙，指不定就是他家的别墅。”俞晚舟吐槽道，“多少钱。”
“你不管，这钱不该你出，我和你姐夫，还有江毅出就行。”
“好吧。”俞晚舟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带着自己还未完成的NP完全问题，一家人前往琼省。来到琼省的时候，宋辉还特意开了一辆能够容纳多人的汽车来接他们。
俞晚舟对宋辉招呼着说道，“宋师兄。”
宋辉转过头对俞晚舟说道，“淦！你还有脸来见我？”
随后他露出专业的笑意对俞晚舟的父母说道，“叔叔阿姨好，我叫宋辉，是俞晚舟的师兄。”
“你好，你好。”
“我在电话里面给你们说，可能你们找不到，我就来接你们一下。”
“谢谢你了，宋老师。”
“没关系。”宋辉急忙罢手，俞晚舟冲着宋辉挤眉弄眼，对俞晚沉说道，“哥，人家现在是宋副教授。”
“啊？”俞晚沉愣了一下，“宋老师已经是副教授了？”
“刚博士毕业。”宋辉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放完暑假回渝城大学之后，就能担任副教授职位了嘛。”
“厉害了，宋副教授。”俞晚舟和认识的人说话，从来不会拐弯抹角，更何况和宋辉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挺多的。对于俞晚舟来说，宋辉就是他的师兄，亲的那种。
“够了啊，你小子把我吓得够呛的。”宋辉瞪了俞晚舟一眼，上车之后，江玺询问道，“宋老师，小舟又给你添麻烦了？”
“倒不是添麻烦，这家伙又搞事，吓到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