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但你别忘了。”俞晚舟淡定的说道，“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就已经有人做出了弱电统一理论。已经证明了弱相互作用力和电磁力的统一，并且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既然上世纪都能做出来弱电统一理论，为什么我们现在还不能做出来强电统一理论或者是强相互作用力和万有引力的统一？我坚信，GUT是真实存在的。或许，我们会在黑暗中漂泊很久，但总有一天，我们会发现光亮，完全了解所有事务的本质。那时候，我们——人类，将不会是生活在一片混沌与混乱之中。”
“我们终将会迎来新生，终将走向星空。那时，就是我们见证万物之理之时！”俞晚舟低沉地说道，“你不想见证万物之理吗？前辈们的努力付出、我们在科研上的所有心血，一切都是为了见证最后的万物之理。”
虽然听不懂俞晚舟说得那个万物之理是什么，但大家莫名觉得有些热血。
“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只为了最后的那一束光明，那是改变我们人类的未来希望。”俞晚舟眼神深邃地看向齐远，“我想要见证万物之理的诞生，至少，我应该为了万物之理的诞生做点什么事情。就好像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或者是杨振宁先生一样。最不济，我也需要像我的导师，一个我想要推翻他理论的人——爱德华·威腾先生学习。”
齐远屏住呼吸，“俞教授，或许我可以做点什么。”
“即便是不能见证万物之理，但终有一天，在人类见证万物之理时，我们也曾经做出过贡献！”
人类的未来，现在的混沌和迷茫，说得有点玄幻。不过这个所谓的万物之理，听上去就很高大上。这就是学术大牛做的事情吗？
“咳咳。”江毅轻轻咳嗽了一声，为了缓解一下氛围，“我说小舟，你这是在和齐远探讨修仙吗？”
“grand unified theories，简称GUT，华文名为大统一理论，又被称作万物之理或者是终极物理理论。这个理论是先由伟大的理论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率先提出。我之前给你说过。”俞晚舟看了江毅一眼，“学术上的问题，不要插科打诨。”
“好。”江毅真被俞晚舟的那个眼神给打败了，还挺飒的。
“当然，在史蒂芬·威廉·霍金的时间简史中也提到过一点，或许最后的大统一理论不会是爱因斯坦先生最初构想的大统一理论也说不定。但无论如何，大统一理论是我们认识宇宙和走向星辰大海最重要的一步。”俞晚舟停顿了一下，“所以，我们必须要研究大统一理论，尽管很多人看来，它似乎并没什么作用。”
“……”学术上的问题，他们确实不太懂，在聊下去，估计就容易崩了。所以在俞晚舟和齐远结束这个话题之前，他们不过在插嘴说话。
还好，俞晚舟似乎也感觉到，氛围不太清楚。大概是他刚才说的话有点太过沉重的关系，他笑着说道，“好了，说下一个话题吧。”
“我个人建议，你现在可以做周氏猜想，随后在孪生素数猜想上做出一点努力，然后在接触哥德巴赫猜想。因为哥德巴赫猜想现在已经做到了1+2，你需要证明的是1+1的问题。弱哥德巴赫猜想已经被解开，如果你能够解开最终的问题，那么你讲获得菲尔茨奖，这个数学界最高的荣誉。”俞晚舟停顿了一下，“不过，这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你需要努力才行。”
“当然。”齐远用力地点头，“我会努力的，谢谢你俞神。”
“没关系，我还得继续研究关于GUT的事情和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如果你选择我当导师的话，可能很多时候，你会见不到我的人。指不定我会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还是在图书馆。”俞晚舟看向齐远，“你愿意吗？”
第257章 数论问题
“乐意之至。”齐远笑着说道，“只要能够询问你一些关于数论上的问题就行。”
“这是当然没有任何问题的。”俞晚舟笑着说道，“毕竟我还需要给学生上课，更何况，普林斯顿大学有一个每周九十分钟的时间，任何学生都可以直接询问教授或者是助理研究员问题。”
“哈哈哈。”齐远的父亲打着哈哈说道，“大家吃菜，吃菜，再不吃就冷了。”
这大夏天的，菜怎么可能冷。不过只是为了不让冷场说的话罢了。
吃完饭，俞晚舟和齐远在谈论了一下关于数论上的问题。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俞晚舟和齐远在谈论。或者是说，齐远在询问，俞晚舟在解答。就差一点，俞晚舟要一个小黑板当场给齐远演算起来。看着大家都是心里捏了一把汗，这要是真让他们开始演算起来。估计没个几天的时间，谁都别想从这个房间走出去。
这一点，不管是俞晚舟的家人还是齐远的家人都是深有同感的。双方看见两人都要上手了，拼命阻止。
好不容易拉住要演算的两人，吃完饭，开开心心地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江毅笑眯眯的说道，“没想到啊，小舟你说话还是挺有水平的吗？我看那个齐远眼神都不对了，一脸崇拜的模样。”
“你不懂，这叫学术权威。”俞晚舟总结了一下，“总之，GUT肯定是要做的。”
“啧，你不是数学家吗？还跑去做物理了。”江玺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数学和物理之间没有差距吗？”
“基本上可以说几乎所有的物理学家，其实都可以算是数学家。”俞晚舟耸了耸肩膀，“很多物理上的东西，都是需要通过数学公式的描述，数学不好，当什么物理学家。”
“……”俞晚舟说完之后，江毅摸了一下俞晚舟毛茸茸的脑袋，“你小子。”
“怎么？”俞晚舟挑动眉头看向江毅。
“没事。”江毅躺在椅子上，“我明天还得开会呢，今天跟你闹腾了一阵，还得早起。”
“还好……我明天什么事情也没有。”俞晚舟偷笑，“不像是毅哥，大忙人！”
“我看你小子还真是特别欠揍啊！”
“诶诶诶，你们两个，别再我车上打架啊。”江玺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这小破车承受不起，待会解体怎么办？”
“不至于吧？”江毅看向江玺，“你这小破车是不是该换了？”
“换？”江玺怒气冲冲的说道，“你给钱换啊？这玩意儿是说换就能换的吗？”
“……”江毅不在说话，俞晚舟偷笑着，也不敢和江毅在车里胡闹。俞晚容笑着说道，“行了江玺，你也别说他们了，好好开车。”
整个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回到家之后，俞晚舟老老实实的回到房间睡觉。第二天江毅去办事情了，估计也不会回来，他是离开出差的，不是来旅游的。
虽然和俞晚舟两人打打闹闹的，但来这里还真是为了和俞晚舟打闹的，他是因为有正事，所以才会来。
俞晚舟起床的时候，江毅已经走了。俞晚舟坐在沙发上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俞晚沉从房间里走出来对俞晚舟说道，“警方的公告已经公布了，那几个造谣的人也被抓了，估计要抓进去待一阵子才会出来。至于他们这两个孙子，社区那边会找人照顾。”
“哦。”俞晚舟点点头，那几个人被抓就行，他就看不惯那几个人洋洋自得的模样，还真觉得全天下都欠他们家似的。
真就社会主义巨婴，俞晚舟伸了一个懒腰，“那其他人呢？”
“算了，也别追究那么多了。”俞晚沉一边吃早餐一边说道，“你自己好好研究就行，其他的事情还有家里人呢，就别管了。”
“好。”俞晚舟用力地点点头，“毅哥走了？”“你毅哥走了才一会儿，你就想他了？”江玺从房间里走出来，“刚走没多久，你现在追上去，说不定还能给他说两句话呢。”
江玺调侃了俞晚舟一下，俞晚舟也不生气，“我待会去找齐远。”
“找他干嘛去？”
“聊聊周氏猜想，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素数分布问题。”俞晚舟挠挠头，“我最近这边没有什么思路，我就给他出出主意，说说数论，换一下脑子。”
“你的换脑子就是从一个数学难题换到另一个数学难题？”
“行了，少说两句，小舟不高兴了。”江玺拍了拍俞晚沉的肩膀，和他一起并排坐着吃饭。
俞晚舟吃完饭，俞褚卫在家里玩，他就跑去找齐远。
齐远和俞晚舟还挺像的，都是待在家里，做自己的课题。就是齐远的课题和俞晚舟的课题还是很有差距的，虽然都是数学难题，等级上还是有些不太一样。
来到齐远家里的时候，齐远的母亲还特别热情给俞晚舟拿水果，递上饮料等等。
齐远的家也是住在别墅里的，来到齐远的房间时，他正在努力地想着数论上的问题，齐远母亲特别兴高采烈的说道，“齐远，快，俞教授来了。”
“额？”齐远愣了一下，急忙上前迎接。
“俞神，你怎么来了。”
“无聊，我的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现在想不出来，这不就来找你讨论一下数论的问题吗？”俞晚舟笑了笑，看着房间里有一块小黑板，拿着小黑板和笔就开始说道，“就昨天的内容，我们在来说一下吧。”
齐远点点头，齐远的母亲将水果端进来的时候，这两人已经一个在说，一个在仔细的听着，齐远的母亲也没有打扰，悄悄地将水果放在一旁，拿了两瓶饮料放在一边，也就默默地关上门离开。
反正这两人的对话，她肯定是听不懂的，没有必要留在这里讨人嫌。还不如直接离开好一些，齐远的母亲掩上门，听着两人的讨论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她默默地将电视的声音关小了一些，尽量不打扰到这两位正在讨论的人。
直到吃完饭的时候，叫他们两人，这才看见两人还津津有味的就数学问题讨论着。
“俞教授，齐远，吃饭了。”齐远的母亲笑了笑，等吃完饭之后，俞晚舟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似乎也该回去了。
“俞教授，您这就要走了？”齐远的母亲还是对俞晚舟非常恭敬，今天俞晚舟和齐远讨论问题非常愉快。特别是齐远，原本很多在数论上不清晰的问题，一下子似乎就已经清晰明了的放在他眼前了。
不说感谢俞晚舟，但起码他认为自己选择俞晚舟当教授这件事情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即便如果是俞神都解不开的难题，那么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道题，其实是错误的或者是根本没有答案的。俞神那可是连续解开三道千禧年数学难题的大神，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碰瓷的存在。送走俞晚舟之后，齐远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看刚才俞晚舟留下来的这些计算过程。正想要在继续琢磨一下，虽然他明白了很多，但终究还是和俞神不能比。
如果真是俞神要做周氏猜想的话，恐怕也不需要多久就能够直接解开周氏猜想。齐远心里琢磨着，俞神大概是真的对于周氏猜想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才没有做这个猜想。按照俞神这么算下去，最多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周氏猜想绝对能够解开。基本上逻辑他都能够理清，筛法这玩意儿，无论是周氏猜想也好，孪生素数猜想亦或者是更加困难的哥德巴赫猜想，几乎都是需要用筛法的。
正是因为如此，齐远看了很长一阵子之后，决定自己在领会一下，然后上手做这件事情。
“怎么？”齐远的母亲推门而入，“俞教授说得很困难，还是你做起来有困难？”
“都有吧。”齐远叹息了一声，“虽然俞神说得差不多，可是要真正上手的话，我还得琢磨很长一段时间，在加上我还得准备毕业论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这个问题。”
“妈。”齐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指着黑板上的字迹说道，“我和俞神差太远了，同样的一个问题，俞神最多半个月就能解开，我明年还不一定能够解开。我实在是太难了！”
“不然人家怎么是教授，你还是学生呢？”齐远的母亲倒是心态很好，“没有必要和人家比，要事事都和人家比，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俞教授恐怕属于天才中最顶尖的那种，你怎么比？”
“也是。”齐远点点头，根本比不起，就俞神的能力，哪怕他只学到一半，不，即便是四分之一，甚至更少都是终生受益的。
回到家，俞晚舟惊喜的发现江毅正在和俞晚沉聊着天。江毅转过头，看见俞晚舟走进大门，冲着他招了招手。
俞晚舟愣了一下，“你不是有事吗？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闲逛呢？”
面对俞晚舟的吐槽，江毅嘿嘿一笑，笑得牙不见眼的，“忙完了，来蹭饭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挺闲的。”俞晚舟坐在沙发上。
苗玉翠说道，“你这孩子，今天去哪里了？也不和家里打个招呼。”
“妈，我不是说去找齐远了吗？”
“你说了？”苗玉翠满笑了，“我怎么没听见？”
“他可能是在心里说的。”江毅在一旁插科打诨。
第258章 插科打诨
“确实说了。”俞晚沉作证，“他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说过，妈可能没有听见吧。”
“江毅，你也是，多大的人了？天天就逗小舟，有完没完。”俞晚沉哭笑不得，“别跟小孩子吵架似的。”
“我这不是逗逗他嘛。”江毅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向俞晚舟挑眉说道，“还在人家家里蹭饭呢？”
“额……”俞晚舟挠着头说道，“也不算是蹭饭吧，就……忘记时间了。”
“忘记时间？“江毅看了他一眼，“行吧，你哥正说你呢。”
“说我什么？”俞晚舟好奇地伸着脑袋，越过江毅看向俞晚沉，江毅的手在俞晚舟的脑袋上狠狠地揉了一下，“你不会忘了吧？再过一段时间是你的生日。”
俞晚舟那一脸懵逼的表情好像是在说，还有这事？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估计他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根本就没有想过生日的事情。从俞晚舟回家之后，基本上过生日都和平时差不多，因为俞晚舟比较忙，一直在研究。很难像是现在这样可以闲下来，虽然现在俞晚舟基本上也是天天都在研究，可他在家里待着没有什么事情。
甚至很多时候还被爸妈嫌弃，没在家的时候，爸妈老想他回家住，但真的在家里住太久，俞晚舟又喜欢躲在屋子里研究自己的课题。一研究，就是一整天的时间。久而久之，不管是俞建荣还是苗玉翠，对俞晚舟还是有意见的。相信现代年轻人对于这件事情还是非常的感同身受，不管你优秀不优秀，在家里待久了，还无所事事——至少是父母觉得你无所事事的时候，和父母在一起久了，肯定是会被嫌弃的。
况且，俞晚舟这种情况更加让父母操心——天天都窝在家里，也不出门，偶尔出个门吧，就是去图书馆里坐一天。
俞晚舟的父母也很操心，这孩子除了学习之外，根本对任何的事情都没有兴趣。这样下去能行？学习好、工作好，这些就不说了。
孩子长大了，总得成家立业吧？
立业就不说了，这孩子将来回国肯定也能当教授，这成家可不就是成了俞晚舟父母操心的头等大事？
眼看着俞晚沉和俞晚容都已经成家立业，最后只剩下俞晚舟这个孩子。这孩子还特殊，对于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每天不是和熟人插科打诨，就是做自己的研究。他们这个做父母的，为了俞晚舟也是操碎了心。
倒是俞晚容有时候看不过去，对俞建荣和苗玉翠说，“爸妈，小舟这才刚成年，成什么家？他一个大教授，到哪里都挺吃香的。更何况，小舟的年龄摆在那里，和他有共同话题的人确实少了一点。还都是上了年纪的，你们缓缓，让晚舟自己去想这些事情。他挺有想法的，别逼着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年龄到了，他肯定也会想到这些事的。没有必要天天给他说。”
苗玉翠现在的表情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这孩子，就没有想过找女朋友什么的？”
“找什么女朋友？”俞晚舟都愣住了，他又不喜欢女生，干嘛去找人家女生。哪能这么不道德，更何况，他的心中只有研究——恋爱，那是什么东西？能有研究好玩，恋爱是能让他解开黎曼假设还是能够让他做出万物之理？要是都不能的话，他凭什么要恋爱。单身他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