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我这不是……”江毅的眼睛飘到天花板上，“太忙了，实在是太忙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江毅停顿了一下，“我还得想想。”
“想什么？”
“就得想想。”江毅这么一说，“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把媳妇儿给您带回来了呢？”
“就你？”江毅的母亲打量了江毅好几眼，“行，我不管你的事情了，你自己收拾好东西，今晚在家吃饭吗？”
“吃。”江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说道，“妈，问你个事情呗。”
“你说。”
“最近有没有电视台的来采访你们啊？”
“哟，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是想起来了，真有来采访的。问的是俞家那个小儿子，俞晚舟的事情。”他母亲想了想说道，“还问了好几个，还好我之前不在琼省的时候，和他们待过一段时间吗？否则还真说不上来。怎么，你也被采访了？”
“是啊。”江毅点点头说道，“人家现在可是知名教授呢。”
“人家是知名教授，你得意个什么劲，要得意也是你弟弟得意。”母亲嗤笑了一声，“你看看人家俞晚舟多厉害，我们家这几个，有一个是让我省心的吗？”
“嗨，天才怎么可能哪里都有。”
江毅说了这么一句，大门突然被人敲响。江毅打开门，“陈琳，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也在？”陈琳似乎也很纳闷，看着江毅上下打量着说道，“你放假了？”
“十一月。”江毅让开身，“你来干嘛？”
“我给苏伯母送东西来着。”陈琳进了门之后，叫了一声，“苏伯母，我来送东西来了。”
“哟，小琳来了。”江毅的母亲走出厨房对陈琳说道，“小琳啊，快过来。”
“对了，江毅。”
江毅愣了一下，“妈，怎么？”他倒退了两步，“我和陈琳没可能啊。”
“你这孩子胡思乱想什么呢？”看着母亲柳眉倒立，江毅松了一口气。
“陈琳马上要和许成结婚了，这事儿你不知道？”
“什么？”江毅整个人都惊呆了，“和许成结婚？”
“对啊。”陈琳挑动眉头，“许成没告诉你？”
“你们可真是……”江毅竖起大拇指，“厉害，我实在是甘拜下风。”
“行了你。”陈琳笑着说道，“诶，对了，我和许成也是十一月结婚，到时候……”
“叫江玺回来对吧？”江毅开始抢答。
“他回不回来不要紧，你得把晚舟叫来。”陈琳笑眯眯的说道，“之前见过这孩子，挺好的一孩子，我喜欢。你谁都可以不叫，必须叫他来啊。”
“不是吧？”江毅打量着陈琳，“你没事叫人家小舟来做什么？”“我喜欢呗。”陈琳一直这么大大咧咧惯了，她喜欢的人，见一次就能把他当好朋友。不喜欢的人，就算是在一起生活几十年，她也对你爱理不理的。江毅知道陈琳的脾气，估计是俞晚舟挺对她胃口的。
“这事儿，你得给江玺说啊。”江毅的母亲说道，“晚舟是江玺的小舅子，于情于理，也该江玺告诉他。”
“诶，你啊，我以前还觉得你是我们江家的媳妇呢。不过也挺好的，许成要是对你不好，你给伯母说，伯母给你找场子去。”
“嗨，江玺现在不也生活得挺好的吗？再说了，我给江毅说，江玺也就知道了，他当警察估计没空来，还是直接让江毅去说吧。”
“都在呢。”江毅的父亲回来的时候，看着他们正在说话，“小琳也来了，留下来吃饭吧。”
“行啊。”陈琳笑着说道，“我正好不想在家里开火呢。”
“这许成也是的，都快要结婚了，还整天不着家。”
“工作嘛，我理解，我工作的时候让他一个人在家里守着吧。”陈琳依旧还是跟以前一样洒脱。
吃完饭，正好新闻联播开始，基本上看新闻联播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江毅一边剥水果，一边听着新闻联播里的国家大事。也没有说话，陈琳倒也看得挺认真的。
突然主持人说道，“一周前瑞典斯德哥尔摩举行了克拉福德数学奖，目前已经落下帷幕，我们来看看瑞典发回来的报道。”
“克拉福德奖？”江伯父沉吟着一下说道，“这不是晚舟得到的奖吗？”
“哟，又得奖了？”陈琳好奇的说道，“第几个了？”
“三个吧。”江毅说了一句，陈琳盯着江毅，“记得挺清楚的。”
电视里的画面一转，记者拿着话筒说道，“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现在是九月七日，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斯德哥尔摩音乐厅，现在克拉福德奖已经颁奖完毕，克拉福德奖的得主也已经离开了音乐厅，接下来他们会前往斯德哥尔摩的市政厅进行晚宴。”
“我们现在可以看见，得主们出来之后，许多的媒体都在对这些克拉福德奖的得主进行采访。”
“那么，现在被记者采访最多的，是我们华国的克拉福德奖得主。”记者等待了一会儿，没有多久时间，俞晚舟迎面走了过来，记者又开始介绍道，“好我们现在可以看见，第一位被采访完的克拉福德奖得主是克拉福德数学奖的得主，这位呢，也是我们华国的数学家。俞晚舟先生，俞晚舟先生现在是美利坚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学院教授，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教授。于今年六月份，取得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博士学位，好，俞晚舟先生已经走了过来，我们先来采访采访他。”
“哟，小舟都毕业了？”苏伯母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毕业的，不刚读博士吗？”
“妈，今年六月份毕业的。这不电视里已经说了吗？”
“这速度还挺快的。”江伯父在旁边说了这么一句，“这小子啊，真是个天才。”
电视里的采访依旧还没有段，记者上前之后，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
最后记者询问道，“俞晚舟先生，您对于自己获得克拉福德数学奖有什么想法吗？”
“勉勉强强吧。”俞晚舟在电视里平静地说道，“我能去市政厅吃饭了吗？今天领奖之前并没有吃任何东西，恐怕要失陪了。”
“真有意思。”陈琳笑着说道，“他知道自己会出现在新闻联播里吗？”
“这，有点没正行了。”江伯父也不好说什么。
“这孩子，还挺好玩的。”倒是苏伯母笑眯眯地说着。
接下来，画面切回演播室，主持人继续严肃地说道，“今日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克拉福德奖得主俞晚舟被聘为瑞典皇家科学院外籍院士，接下来，看一看新闻详情。”
“啊？”陈琳愣了一下，“还是小舟的新闻啊？”
江毅也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电视。
同样的记者，介绍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历史，莫了说了一句，“今天，瑞典皇家科学院举行聘任典礼，邀请克拉福德数学奖得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学院教授俞晚舟先生担任瑞典皇家科学院数学院的外籍院士。”
接下来就是隆重地聘任典礼，俞晚舟在结过聘任书之后，与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院长合影。最后记者开始阐述道，“现在有一个新的情况，俞晚舟先生不仅被聘任为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外籍院士，并且被瑞典皇家科学院数学院推举为克拉福德数学奖的评审人之一。”
“那么克拉福德奖的评审每年都是由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院士担任，一般来说，不主动请辞，就能够一直担任下去。现在我们暂时不清楚，是否有数学院的院士请辞，但是我们能够肯定，俞晚舟先生现在不仅是外籍院士，更是数学界知名且具有代表和权威性的克拉福德数学奖的评审之一。也足以能够证明，俞晚舟先生的学术成果，是非常被瑞典皇家科学院肯定的。”
“具体为什么俞晚舟先生受聘为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院士，我们暂时还不清楚，让我们来采访一下吧。”
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俞晚舟已经离开台前，现在似乎是在大厅的角落，画面上还有许多人正在交头接耳地说着话。
“俞晚舟先生，请问一下，您是什么时候收到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邀请，受聘为外籍院士的。”
第271章 系列纪录片
即便是在电视外江毅都能感觉到，俞晚舟的神色似乎不太正常。或者是说，他觉得俞晚舟知道可能自己接下来的话比较离谱，所以表情很不自然。
只见俞晚舟缓缓地说了一个连屏幕外江毅都感觉到特别离谱的事情，“就在获得克拉福德奖之后，我受邀去参观瑞典皇家科学院，收到院长的邀请，所以……就担任了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外籍院士。”
这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参观参观科学院就成科学院的外籍院士了？顺便还拿到了一周前自己刚获得的克拉福德数学奖评审人的资格。就离谱到过分的程度。
“太离谱了吧。”陈琳愣了一下，“他去参观一下，人家就让他加入瑞典皇家科学院了？这么小，就当院士了？”
“放华国，就是华国科学院的等级吧？”
等记者采访完俞晚舟之后，俞晚舟匆忙走掉，记者还神补刀了一句，“不仅如此，我们还了解到俞晚舟先生不仅仅是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外籍院士，并且同时也担任德意志马科斯·普朗克科学促进会数学研究所外籍所长，马科斯·普朗克科学促进会相当于咱们华国的科学院。可以说，俞晚舟先生不仅仅是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外籍院士，更是德意志科学院的外籍院长。”
“那么现在，记者也了解到，俞晚舟先生匆忙离开是要前往驻扎在德意志波恩的马科斯·普朗克数学研究所进行为期十五天的学术讲座。”
画面再次切到演播室，陈琳都目瞪口呆了，“他的头衔还真多。”
“你以为呢。”江毅笑嘻嘻地说道，“天才嘛，不然怎么能被国外这么捧着呢。”
“我看未必是好事。”江伯父沉吟着说道，“这小子是不打算回国了？”
“谁说的。”江毅急了，“他自己说的，在国外待几年就要回国。”
“那他拿了这么多头衔，到时候想要回国，麻烦有点大。”江伯父沉声说道，“确实是个人才，并且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华国很想要他回来。你说，国外难道不想要留下这个人才？如果留不住，你觉得他们会心甘情愿把这么天才的人送回国内？”
“不……不会吧？”江毅的喉头滚动了两下。
“这小子到底在做什么？”江伯父有点弄不懂俞晚舟这么疯狂的接受国外给他的这些外籍院士或者是外籍所长这一类的头衔是为了个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他得到的头衔越多，将来想要回国就越困难吗？或许，他可能真的不太清楚。但是他获得的头衔越多，说明对于国外，尤其是美利坚越重大。怎么可能让他回到华国，现在俞晚舟还要去美利坚，当然美利坚不会怎么样，但一旦他想要回到国内，恐怕这件事情就会非常难办。
美利坚下作的事情做得实在是太多了，也不会少这么一件。
“爸，您的意思是？”江毅看向江伯父，“小舟得到的头衔越多，将来想要回国越困难？”
“差不多吧。”江伯父微微颔首，“头衔越多，证明他的研究能力越强。我猜，他拿这么多头衔是为了回国的时候，能够多一点资历和重视吧。”
陈琳听江伯父这么一说，她也就懂了俞晚舟的想法，“也就是说，他现在在国外拿这么多头衔，是为了以后回国的时候能够得到更多的重视？”
“对。”江伯父点点头，“这孩子还挺有想法的，就是这么做，以后回国比较困难，不过这种顶尖人才，就算是千难万难，我相信国家还是会把他带回国的。”
“那倒是，高科技人才嘛。”陈琳笑了一下，“谁不想要更多的高科技人才，况且晚舟现在不也挺厉害的了。”
江毅瞪了陈琳一眼，“我叫晚舟，你也跟着叫晚舟啊。”
“嗨，跟着叫一下又不会怎么样。”陈琳看了江毅一眼，“还不许别人这么叫啊。”
“……”江毅无话可说，也不是他不让陈琳叫，就是听着陈琳这么叫吧，很别扭。
“要我说啊，这孩子还真是厉害了。”苏伯母笑眯眯地说道，“这都拿到外籍院士了，那回国不就得是华科院的院士了吗？”
“我看啊，应该是可以的，估计那群科学院的院士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况且。”江伯父停顿了一下，“这么大张旗鼓的宣传，就跟以前宣传其他科学家一样，都是想要把俞晚舟打造成以前的那些个科学家一样的人吗？”
“国家也要开始着重宣传他？”
“应该是这样。”江伯父点点头，“应该是想要把他塑造成青少年学习的榜样这一类的东西，估计他在学术上的成就也很高，否则也不可能会被塑造成青少年学习的榜样，我看要么待会有纪录片，要么就是有他的讲解之类的。肯定是少不了的，既然想要打造成青少年学习的榜样，这些东西肯定是需要有的。”
果然就在江伯父说完之后，电视里的主持人说道，“稍后将会播出数学大师俞晚舟系列纪录片。”
“数学大师？”江伯父挑动眉头，玩味的说道，“看来，在上面看来俞晚舟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并且在数学上，应该是属于顶尖级别的人物。这么费心费力的推广他，应该是想要号召所有的青少年学习他这样。最近一直在强调科技强国，正好俞晚舟最近在学术上应该挺出风头的，所以就选中了他。不过现在看来，俞晚舟不仅是出风头，恐怕在数学上，算得上是华国顶尖水平吧。”
虽然江伯父并不懂数学，但是这些术语还是能够听懂。数学大师，一般都是数学家、或者是学者之类的，冠以数学大师这个称呼。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比如说俞晚舟经常挂在嘴里的数论魔导，能够称之为数学大师。因为他生前是华科院的副院长，在数学尤其是数论上的确是顶尖的大师水平。
而俞晚舟几乎是数学所有领域之内，好像都很厉害。现在也就是数论方面，似乎有些存疑。但不可否认的是，俞晚舟已经属于当时顶尖一流或者是二流的数学大家水平。被称之为数学大师，也能够说得通。
就是平常人会觉得一个不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竟然叫数学大师，到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这个国家的数学家基本上都没有了？
“就等它播着吧，待会就是这个系列专题纪录片了。”江伯父果然猜得很准，站起身来，苏伯母询问道，“小琳，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陈琳摇着头说道，“我也想要悄悄俞晚舟到底是怎么成为顶尖数学大师的。”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毅。倒是江毅的神色没有变，数学大师，挺好的一个称呼。和嬉皮笑脸的俞晚舟，还真不是特别能够联系起来。
江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爸，你接受采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