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没什么。”江毅笑了笑，“你今天这么早就不做了？”
“恩。”俞晚舟微微颔首，“差不多都做完了，没有什么事情，就不做了啊。”俞晚舟好奇地看向江毅，“怎么？是觉得我太早了吗？”
“比前几天早了不少。”
“我看你很犹豫啊。”俞晚舟好奇地打量着江毅，“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额……”江毅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有个朋友，过几天要来琼省。”
“所以呢？”俞晚舟挑动眉头，看不出喜怒，“那我是直接回渝城。”
江毅急忙说道，“诶，我的意思是，他和他媳妇儿一起来的。”
“哦。”俞晚舟面色缓和不少，“所以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到时候去吃饭？”
“谁请客？”
“他。”
“有人请客，我干嘛不去吃。”俞晚舟嗤笑一声，“我看着像是一个傻子吗？”
“……”江毅无奈，“今天下午准备去哪里？”
“我想去海边。”
“你这不是不想去海边吗？”走出了图书馆，俞晚舟转过头看向江毅，“我想听海哭的声音不行吗？”
“也不是不可能。”江毅挠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没啊。”俞晚舟坐在车上，“我高兴着呢，终于把这些东西给厘清了，估计后面几天不用在做这些事情了。最多在来做一下自守函数论。”
“去海滩。”江毅对出租车司机说了这么一句，江毅点点头，“然后你就想要去沙滩做一个文青吗？”
“别……”俞晚舟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当文青这种事情……我是真的不擅长，还是别当什么文青了。”
来到沙滩的时候，俞晚舟下车伸了一个懒腰，江毅给俞晚舟拿着东西。看着来往的行人，俞晚舟突然对江毅说道，“我有时候特别喜欢来这种地方。”
“为什么？”江毅搞不懂俞晚舟的想法，俞晚舟对着江毅勾了勾手指。
江毅凑过耳朵，“你说。”
“因为人来人往的时候，很适合想一些关于数学上的问题。”
江毅嫌弃地说道，“你这么怪癖。”
“你不懂。”俞晚舟感慨着说道，“这是内心的世界，说了你也不懂。”
“好吧，我不懂，我不问行了吧。”江毅拿着笔和草稿纸，“准备吃什么？待会吃了东西再去沙滩吧。”
“唔……”俞晚舟想了想，环顾四周，这里还真没有什么好吃的。
“要不……”俞晚舟蹙着眉头看向江毅，“你选吧，我也不知道应该吃什么。”
江毅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点点头，“走吧，咱们往前面走，看看有什么吃的。”
江毅琢磨着，一边走，一边和俞晚舟说会话也好。
俞晚舟没有反应，两人沿着道路往前走。
第297章 坦白
椰子树在头顶，耀眼的阳光照在大地上。俞晚舟倒是感觉到了一丝凉快，耳边传来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俞晚舟屏住呼吸，和江毅并排着走。
江毅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来来往往的路人并不多，大概是因为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午后的阳光非常强烈。照得俞晚舟有些昏昏欲睡，氛围还是非常的和谐。俞晚舟似乎现在也不想和江毅斗嘴，也感觉到氛围有点奇妙。
他的脸色有点涨红，俞晚舟没有谈过恋爱是不假。但他又不是没有看见过别人谈恋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要好好读书才行，最后发现自己似乎在读书这方面真的挺在行的，逐渐沉迷学习。最后沉迷科研，无心恋爱。
虽说他是无心恋爱，但也不是说他不能有喜欢的人。很显然，和江毅在一起这么久，要是他不心动，那就只能喜欢女生。可惜，俞晚舟非常确定自己是不可能喜欢女的，那么问题就来了。他和江毅混得这么熟，还特别喜欢江毅一起——他和江毅算什么？
很显然，他明白，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江毅。可是，他马上就要去普林斯顿，他不可能为了江毅放弃去普林斯顿。况且，他还要去这么多年。谁知道，他回国之后江毅会不会已经结婚了。说实话，他不相信江毅以前没有女朋友。
这么直男的一个人没有女朋友过，开什么玩笑。
好吧，就……算江毅以前没有女朋友，但他不相信江毅以前喜欢的是男生而不是女生。别问，问就是直觉！
对于研究上的事情，俞晚舟一向是能够理清楚的，但是感情上的问题。他根本就没有过恋爱的经验，要让他厘清一团乱麻的感情，那可实在是太难了。而且，这种事不能说。江毅是他姐夫的哥哥，以后还是要见面的。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为了避免以后要是两人没有在一起，见面后的尴尬。主要是自己的尴尬——他本身就是一个容易尴尬的人，要是和江毅没有成功，以后见面不管江毅尴尬不尴尬，反正他是能够尬到死的。
“小舟。”江毅突然说道，俞晚舟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江毅一眼，心虚地将目光飘向其他的方向，“有，有事吗？”
“小舟。”江毅重复了一次，“我想和你聊聊。”
“聊，聊什么？”俞晚舟停顿了一下，加快了脚步，“我饿了，毅哥快一点。”
江毅知道俞晚舟在岔开话题，笑着摇头说道，“很重要的事情。”
“能……能有多重要？”俞晚舟偏着头，根本就不敢看江毅。
“小舟。”江毅沉吟了一下说道，“本来我是不想给你说的，但是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有必要说清楚。”
俞晚舟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坚定地看向江毅说道，“毅哥，你说吧。”
“你……”江毅打量着俞晚舟，“不会在胡思乱想什么吧？”
“你到底说不说。”俞晚舟看上去有点不耐烦。
“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毅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会说话了，看见俞晚舟的脸，他好像一下子有很多话都说不出来。
“你说啊，什么事情？”俞晚舟看向江毅。
“就……就……就……”江毅‘就’了大半天，结果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俞晚舟都急得不行，就什么啊？一直在说就，就，就的。
“你，你在普林斯顿待几年会回来吧？”江毅现在不敢看俞晚舟的脸，他本来想着要不要跟俞晚舟告白来着，结果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俞晚舟这几年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在国内。他说了好像也没用，但如果俞晚舟出国和别人在一起了，他肯定懊恼死了。
现在江毅也很纠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和俞晚舟说。
说实话，他不想要俞晚舟和别人在一起，但是现在他留不住俞晚舟，也并不想要留住俞晚舟。俞晚舟本身就有他自己的天空，他记得俞晚舟以前跟他说过，在普林斯顿大学的交流对他的学术成长是很有好处的。
江毅急得都开始挠头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但是什么都不说，他又觉得不行。
“对。”俞晚舟点点头，江毅是硬着头皮在说话。俞晚舟是硬着头皮在回答，江毅憋了大半天这才说道，“我，可以等你……到回国。”
“哈？”俞晚舟愣了一下，随后偏过头，这次耳根子都红了，“哪有人说这种话，况且说这么说，这么多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啊，还有这么多年。”江毅的手放在俞晚舟的肩膀上，“你放心吧，要是不放心，可以随时查岗。”
“这位朋友。”俞晚舟的脸色和江毅的脸都涨得通红，“我没事查你岗干嘛？”
“我知道，我们现在不合适。”江毅吸了一口气说道，“有些事情，还是要等你回国之后再说。”
“好啊。”俞晚舟扬起一个笑容，“我倒要看看，我回国的时候，你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不去相亲，也不结婚。”
“毅哥。”俞晚舟突然软软地叫了一声江毅。
江毅转过头对俞晚舟说道，“小舟，你说。”
“我并不相信承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开谁活不下去的。”俞晚舟的眼眸中不知道有什么，江毅发现自己似乎还是没有完全懂俞晚舟的想法。
“所以，有些事情，等回国的时候没有变再说吧。”俞晚舟说得很坚定，江毅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倒是气氛依旧还是有点奇怪，来到饭店之后，俞晚舟看了一眼江毅。发现对方的神色正常了不少，点完餐之后，江毅这才说道，“陈琳也跟你说过，我小时候挺不喜欢笑的。”
“对，是个面瘫。”
“你……”江毅哭笑不得的推了推俞晚舟的脑袋，“要不是你，换一个其他人，你姐夫或者是江博这么说我，恐怕今天都是出不了这个门的。”
“哇，这么说毅哥你是有暴力倾向？”俞晚舟瞪大了眼睛，“好可怕，可我没有斯德哥尔摩症，在下告辞！”
“回来。”江毅招了招手，俞晚舟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么说吧，我以前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过。”
“我应该荣幸是吗？”
“我这不是在给你讲心路历程吗？”江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许成果然没有说错，他被俞晚舟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他说一句，俞晚舟立马就能反问一句。估摸着，以后要是真的能追到俞晚舟，俞晚舟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这是他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以前他根本就没有动过心，根本就无所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行吧。”俞晚舟点点头，“你继续说，我找重点。”
江毅哭笑不得，“我以前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喜欢谁？”
“真的假的？”俞晚舟对此，真的不相信。江毅长得高又长得帅，年轻，很光明的未来。怎么可能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没有喜欢过别人。
“真的。”江毅笑着说道，“我以前只有训练、上班。每时每刻精神都挺紧绷的。”
俞晚舟点点头，继续听江毅说话。
“我妈让我去相亲，我从来没有去过。我觉得这几年我还能继续拼一下。”江毅沉声说道，“我觉得还不是结婚的好时候，我才二十多岁，正是可以拼搏一下的时候。”
“所以？”俞晚舟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颔，看向江毅。
“我本来想过几年在结婚的，无所谓是和谁结婚。”江毅沉默了一下，“大概是从就没有喜欢过谁，不知道喜欢是个什么东西。我的理解就是结婚、生孩子，然后一起生活。或许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起来。”
“所以，你也是认为和我也是一样的。”
“诶。”江毅摇着头说道，“这么给你说吧，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估计再过几年就老老实实地结婚去了。”
“你以前没有想过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的问题？”俞晚舟特别好奇江毅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就算是没有喜欢过谁，至少也应该知道自己喜欢的男的还是女的啊。
“没。”江毅摇着头说道，“我对谁都没有喜欢过，无所谓是男生还是女生。”
“额……”俞晚舟愣了一下，看向江毅，“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人有点渣男的潜质呢？”
“不能算吧？我只是没有喜欢过别人，要不是遇见你，我就按部就班的走了。”
“怪我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真的很特别。对我来说！”江毅憋了半天，这大概是他能够想到最浪漫的话了。
“怎么特别？”
“唔……怎么说呢？”江毅想了想，“刚开始还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后来接触多了。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你，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很奇妙。就……非你不可。”
“？？？”俞晚舟愣住了。
这是告白吗？好像也不算是，俞晚舟之前也说过了，现在谈什么都不会谈感情问题，因为不确定性太多。但江毅这个态度，让俞晚舟琢磨了好一会儿。
他有点分不清江毅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你说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特别的？”俞晚舟眨巴着眼睛看向江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