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嗯。”俞晚舟打开书包，将自己誊写好的公式递给赵教授。陈教授打量着江玺，“你是俞晚舟的姐夫对吧？”
“是。”江玺与陈教授握手之后，陈教授抱歉道，“不好意思，马上要过年还让你带着他回来。主要是这个成果实在很重要，容不得一点马虎。”
赵教授在一旁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一边惊呼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实在是太反惯性思维了，难怪你能做出来。”
陈教授看着赵教授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大学教授的风范，赔笑着说道，“这位赵教授是京大数学系的教授，之前在京大数学冬令营的时候也给俞晚舟讲过课。我之前在京大当教授的时候，和老赵私下比较好。”
这一句话就提出了两个重点，赵教授是京大的教授，自己之前也是京大的数学教授。
江玺在一旁傻笑，陈教授继续说道，“他看见一些好的数学解答和思维的时候，一般就会这样。”
“你真的做出来了。”不一会儿，赵教授就翻完了俞晚舟写下的所有公式，不可思议的说道，“之前我去德意志的时候，去他们的马普数学研究所，他们也在研究这个问题。但思路和你完全不同，那一帮人研究了几年的时间，你只用了几个月，竟然就做出来了。”
第84章 发表
马普数学研究所，是德意志顶级的数学研究所，也是国际上知名的数学研究所。马普数学研究所，差不多就相当于华国的华国科学院数学物理学部。它是马克斯·普朗克科学促进协会（Max-Planck-Gesellschaft zur Frderung der Wissenschaften e.V.，简称MPG）①的分支机构。
马普数学研究所位于德意志的伯恩，其研究所所长是当今国际社会无可争议的数学大师——法尔廷斯。
京大和马普数学研究所有来往并不奇怪，华国在科技上或许是追赶者，和国外那些科技强国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无可争议的是，华国的国力在全球来看，是非常强大的。作为华国最顶级的学府京城大学，和马普研究所有联系，就不会奇怪了。
知道对方在研究阿贝尔域推广问题也不会奇怪，每年京大都有那么多教授出国交流、学习，知道这些事情很是稀松平常。
江玺也没有弄懂所谓的马普数学研究所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在一旁没有说话。
赵教授现在笑得很放肆，“哈哈哈，那群外国佬，我们平时去交流的时候，都不带正眼看咱们的。现在好了，他们做了好几年都没有完成的东西，被咱们华国人半年不到的时间解决了，气死那群德意志佬。”
“……”俞晚舟没话说，确实这些年是有点憋屈。老一辈的数学大佬都去世了，年轻一辈还没有成长起来，不上不下的吧，数学知识倒是够。但和顶尖的比起来，又确实有很大的差距。
让华国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说华国是数学强国。那肯定不会可能是，但要说华国的数学弱，也不对。
现在好了，俞晚舟才十六岁，把那群德意志佬好多博士和教授聚集在一起做这个研究几年都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给做了出来。他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马普数学研究所所长法尔廷斯究竟是个什么表情，一定很好笑吧。
法尔廷斯那家伙，算是真正的目中无人。他们京大去马普数学研究所交流，几乎那家伙都是不会出现的。
唯一见过的几次，那家伙甚至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气得赵教授牙痒痒，要不是因为对方是数学大师，估计赵教授真是想要上手试试。
“小舟。”江玺靠在俞晚舟身边，轻声询问道，“马普数学研究所是什么地方？”
“德意志的马克思·普朗克科学促进会分支机构，就相当于华国科学院的分支机构一样。”俞晚舟停顿了一下，“你也可以理解为德意志的科学院。”
“懂了。”江玺点点头，那个地方的人做了几年都没有出成果，小舟半年不到就做出来了？这是天才？简直就是妖孽吧。
赵教授合上笔记本，心情大好。
“老陈你不用看了，我看了一次，完全正确。”赵教授笑嘻嘻的说道，“没想到，咱们华国果然是人灵地杰。你就是下一个高斯了！”
“高斯是谁？”
俞晚舟笑着说道，“约翰·卡尔·弗里德里希·高斯，德意志著名数学家，被誉为数学王子。在数学的发展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是迄今为止，最重要的数学家之一。”
“赵教授，您就别捧杀我了。什么高斯，那都是没边的事情。”俞晚舟哭笑不得，“您在这里给我大吹法螺，我以后岂不是没脸见人了。”
“得了吧。”赵教授勾着俞晚舟的肩膀说道，“走，带你去发表研究成果。”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法尔廷斯那张脸究竟有多臭了。”
“说得你好像和法尔廷斯很熟似的。”陈教授无可奈何的笑着说道，“明明你和别人也没有见过几面。”
“每次看见他都一脸臭脸，怎么，真觉得我华国没有高手？这不是不屑于和他比拼而已。咱们华国派出俞晚舟，就能和他比划几下子。”
“别别别。”赵教授心情大好，但俞晚舟可没飘。
法尔廷斯那是谁，现在国际上最厉害的数学大师之一。他跑去和别人比拼，他有病还差不多。
“你瞧，你还不如俞晚舟呢，人家都知道法尔廷斯可是数学界的大师级人物。”陈远教授指了指俞晚舟说道，“这种大师级的人物，你也就不要念叨着他了。”
“现在俞晚舟是比不上法尔廷斯，但是法尔廷斯像俞晚舟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俞晚舟这么厉害。将来俞晚舟，未必不能在法尔廷斯之上。”赵教授那是真的太开心了，开心得都有些飘了。
整个数学史上，算得上一流的数学家，陈省身、邱成同等等都是华裔别国籍贯的数学家。真正华国土生土长，接受华国教授的数学家。真没有一流的数学家出现，数论魔导华罗庚的确厉害，但在国际上看来，排在一流的地位还是有些勉强的。
数学是天才的领域，只有天才才能用魔法打败魔法。
就好像是俞晚舟现在这样，能够气死国外不少数学研究所的人。几年的研究，一朝化为乌有。想想就很崩溃，关键是还没有地方去说理。
人家一个华国的高中，也不可能出现剽窃问题。
再加上俞晚舟的研究方式，似乎和绝大多数数学研究所的研究方式都不相同。可以说是大相庭径，只能说天才不愧是天才。
陈教授伸出手，一把夺过赵教授手中的笔记本，边走边看。挑动着眉头，“之前你问我的时候，你应该不是这么做的吧？”
“对。”俞晚舟点头说道，“我之后想了想，觉得这么做更好一些。所以就……”
“很好。”陈教授露出笑意，“不愧是被我看好的学生。”
俞晚舟害羞的笑了一下，陈教授合上笔记本，他们来到了办公室。
“刚好，我这台电脑打开没有多久的时间。”陈教授一边说一边让两人进入办公室，“你坐在椅子上，我指导你写论文格式，英文和华文你写两份，发表在arXiv和NSTL上，然后我教你怎么投稿专业的学术论文期刊。”
“谢谢陈教授。”俞晚舟坐在椅子上，陈教授在旁边教着俞晚舟。
赵教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请坐。”
江玺坐在椅子上，赵教授很快就跑来了茶水。江玺有些受宠若惊，这种大学教授，尤其是京大的教授，那是不可多见的。让京大的教授亲自端茶倒水，那怎么好意思。
他挠着头急忙说道，“谢谢。”
“没事。”赵教授坐在江玺的旁边，“你是俞晚舟的姐夫？”
“是。”江玺点点头，赵教授看着陈教授正在教俞晚舟写论文，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俞晚舟有很好的数学天赋，现在呢，他做出的成果，是很多国内外研究数学的人一辈子或许都做不出来的成果。”
“啊？”江玺明显被赵教授的话给吓傻了，什么叫一辈子都做不出来的成果，这么吓人的吗？
“你看，他有这么好的数学天赋，不去京大读书实在是太可惜了。”赵教授笑着说道，“其实呢，我这次来渝城就是为了俞晚舟来的。”
“那……怎么好意思。”
“唉，有数学天赋的人不多，我们京大也是求贤若渴的。再说，我们京大的师资和课题经费之类的，都是渝城大学比不上的。”赵教授停顿了一下，“在对待人才方面，给出的条件也是非常优渥。我希望你能劝劝俞晚舟，京大和渝大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虽然都是重点大学，可不管怎么说，我们京大不管是国内外的声誉都比渝大好很多不是。”
“老赵。”陈教授抽空抬起头来对赵教授说道，“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我在教俞晚舟写论文，你倒是在这里给俞晚舟的姐夫开空头支票。”
“小江啊，你也不用理老赵。这家伙嘴上说得好听，俞晚舟这样的学生，别说是在国内，就算是出国留学，国外的顶尖大学也得抢着要。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俞晚舟以后出国留学的学校会如何。我敢说，他成果发表出去之后，最顶尖的大学都会跑来求着俞晚舟去上学。”陈远教授冷笑一声说道，“别看这家伙现在说得好听。其实能给俞晚舟也不多，至于俞晚舟究竟在什么地方上学，还是看俞晚舟自己的意见。”
“你说呢？小江。”夹在两个教授旁边，江玺真的不好受。
只能点头说道，“您说得对，我们家里人呢，也是这么想的。小舟究竟在什么地方上学，他自己选择就行。他也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们也不想管太多。”
陈远教授笑了笑，低着头又开始教俞晚舟论文。
赵教授在旁边不在说话，直到晚上，俞晚舟弄懂了格式之后，差不多已经将论文给写完了。他看向陈远教授说道，“教授，我发给什么期刊？”
“你这篇期刊发表在一区的SCI期刊上绰绰有余，通讯作者你写上我的名字，然后发给数学月刊试试运气。”
“好。”俞晚舟点点头，他也不知道数学月刊的分量究竟是多少。
想着既然是陈远教授让他投稿的，他直接投稿也就行了。一切就绪，然后投稿之后，他又将自己的论文发表在arXiv和NSTL之上。
俞晚舟做完之后，看着陈远教授询问道，“教授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陈远教授欣慰的说道，“你先回家等着好消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①：摘自百度百科马克思·普朗克科学促进会
第85章 捷足先登
“那教授……”俞晚舟又叫住了陈远，好奇的询问道，“能回老家吗？”
“当然可以。”陈远教授笑着点头，“现在你发表在了预印本上，又投稿了学术期刊。你自然是可以回家的，不过，相信不久之后，你的邮箱会有国内外很多人发来的邮件。甚至还会有很多国外的大学给你发offer过来，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这篇论文究竟有多么重要了。”
“说起这个论文的事情。”赵教授站起身来对俞晚舟说道，“你这篇论文在学术上有很重要的位置，和老陈的意思是，可以举报一个学术研讨会。”
“但分歧点是究竟是在京大还是在渝城。”赵教授笑着看向俞晚舟，显然是要俞晚舟拿定主意。
俞晚舟愣了一下，他根本就没有去过什么学术研讨会，也没有发表过论文，刚才陈教授让他发给数学月刊，他直接就发了过去。根本就不知道一区SCI期刊意味着什么，这种专业性极强的SCI期刊，那可是一篇论文不说吃一辈子，半辈子还是能够持续吃老本的。
即便是博士毕业之后，有一篇一区的SCI期刊，那可都是优先能够评职称，甚至是当大学教授的。
“也要去吗？”俞晚舟挠着头。
赵教授好笑的说道，“你这话说得，你是主角，你都不去，这个学术研讨会还能继续下去吗？”
“这……”俞晚舟愣了一下，“那陈教授怎么说？”
“就在京大吧。”陈教授挥了挥手，“看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谢谢陈教授。”俞晚舟和江玺离开办公室，江玺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说道，“总算是离开办公室了，实在是太拘束了。”
江玺坐在办公室里很久，基本上是处于一种想要睡觉又不敢睡觉的状态。
两个大学教授，他也不敢这么不礼貌啊。俞晚舟一直在和陈远教授说话，赵教授但是自己在做自己的研究，江玺等了七八个小时的时间。打着呵欠说道，“待会回家一定得好好睡觉才行。”
“姐夫，谢了啊。”俞晚舟不好意思，自己的事情这么麻烦自己的姐夫。
江玺摸着俞晚舟毛茸茸的头说道，“你给说这个干嘛，是你姐夫啊。”
“恩，姐夫。”俞晚舟坐在车上，抱着自己的书包，“想想SCI到底是什么来着，给忘记了。”
他突然想起SCI期刊很熟悉，他之前应该是听说过的。
江玺笑着说道，“是什么？”
“Science Citation Index，科学引文索引。”俞晚舟眼前一亮，“就说，之前一定是听说过这东西的。”
“SCI期刊收录绝大部分学术期刊，在华国被分为四个区，一区、二区、三区、四区，其中最容易投稿的是四区期刊，最困难，但是最具有学术权威的是一区期刊。”
“数学月刊，好像是一区期刊。”俞晚舟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就说，刚才教授说的时候，怎么那么熟悉。”
“一区SCI期刊啊。”俞晚舟仰着头喃喃自语似的说着话。
“一区SCI期刊怎么了？”江玺还是不太懂这个概念。
“姐夫我就这么给你说吧，有时候一个博士，一辈子都没有一篇学术论文能够投稿到一区SCI期刊上。像是这种学术要求非常强，并且需要极大学术要求的论文，一般的博士几乎是没有办法做到的。有时候，很多国内外的副教授或者是教授都没有法子做到。”
俞晚舟这么一说，一区SCI期刊的厉害的地方就凸显出来。
江玺愣了一下，“小舟，你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