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你知道他的毕业论文是什么吗？”宋辉似乎和王博士玩得很好，什么话都给王博士说。
“什么课题？别告诉我是千禧年大奖难题啊。”
“恩……确实是，BSD猜想。”
“淦！”王博士怒吼一声，“我是真的遇见大佬了？”
“不用怀疑，你就是遇见大佬了？”
“大佬，我们要不拍个照吧待会？等你以后成为知名学者，我拿着这张照片找你，求收留。”
“滚蛋！”宋辉气笑了，“就你，还想染指我师弟？图你什么？图你研究拉胯还是秃头？”
“宋辉，我们再也不是好朋友了。从这一刻开始，不是好朋友了。”
“随便！”
“咳咳。”俞晚舟轻轻咳嗽一声，“其实也没有那么神奇，我在BSD猜想中，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呢。”
“难怪你要看代数簇的文献和资料，是因为阿贝尔簇实在是找不到文献和资料了吗？”
“能看的我都看完了。”俞晚舟坦白的说道，“我没有办法了，只能从代数簇上面下手。”
“我不得不承认，你是真的厉害。”感觉王博士咬紧牙关，似乎随时都要暴起揍人似的。俞晚舟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待会宋辉记得来接替我的班啊，我们理西北航天发射基地的位置还挺远的。从这里过去，起码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也不能走太快。我估计我们到那边已经是凌晨了。”
“那边有哪些人？”
“国科大航天系的已经到了，不过和我们一样，已经被数学难题给难住了。就等着我们这位大神去解开这个难题了。我说，这次的环境很好啊。人家航天基地把家属楼都拿出来给我们住——就是住在一栋楼的人实在是有些鱼龙混杂。”
“怎么说？好几个学校的博士生都在一起住呢，特别是还有他们军方的干部也在一起住。每次下班回去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要被那群人给看穿似的。说实话，和军方接触了这么多次，我挺不喜欢他们的。怎么说呢，他们确实值得尊敬，但我还是想要躲着他们走。反正那种气势，我是受不了。”
“同感。”宋辉叹息着说道，“每次和他们军方的人一起研究我就很煎熬。军方的研究人员还有，尤其是那种有部队驻扎的地方，真就是度日如年。”
“没有你们说的这么玄乎吧。”
“你还小，你不懂，不怪你。反正军方的人，那种气势我是受不了的。”罢了罢手，王博士继续开车。
俞晚舟也没有多想，他们现在正在高速路上行驶。倒是在国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夜幕慢慢降临，宋辉和王博士交换了一个位置，再次行驶在路上。
王博士在旁边指路，宋辉就在旁边开车。
直到汽车下了高速公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城市里车水马龙，然而让人崩溃的是——王博士缓缓吐出一句，“我们还得离开城市，沿着省道走上三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到航天基地。”
航天基地是沿着沙漠建造的，为的就是有更加广阔的实验空间以及不受阻碍的研究环境。
自然是不可能建造在城市里的，离开城市之后，在继续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终于他们来到航天基地，外面有哨兵把守。看上去还挺唬人的，王博士下手将通行证递交给哨兵，随后他们驶入航天基地。
别说，航天基地是真的大。宋辉已经累得不行，王博士继续开车，将他们领到家属楼下，“我们今天先休息吧。”
“宋辉你和你师弟住一个屋子？”王博士歪着头看向宋辉，“一般都是三人间或者是四人间，但是，一般一户最多也就住三个人。”
“行吧。”宋辉微微颔首。
“先去办理入住手续吧，你知道的，无论多晚，都要走程序。”王博士下车，领着俞晚舟和宋辉前去办理手续。
办理手续的人倒是挺好说话的，和王博士似乎很熟悉。
“我在这里待了快三年，混得挺熟的。”王博士苦着一张脸说道，“平时上网也只能去图书馆搜索文献、资料，一般都是和物理相关的。”
这也说明为什么俞晚舟的论文他不知道。
“回家之后，只想休息，哪还有时间看数学论文。”王博士感慨，这边办理手续的人有点尴尬，“现在楼房快要住满了。”
“不过倒是还有一个房间，还有王博士的屋子也还能住一个人。”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还有一个房间是军方的干部在住。”办理手续的人说道，“你们自己选择吧。”
他知道很多搞科研的不想和军方的干部住在一起，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况且军方的气场和搞科研的气场不太一样，大家相安无事已经算是奇迹了。住在一起，那还是算了吧！
“师弟你看……”宋辉转过头看向俞晚舟。
俞晚舟的想法很简单，他和军方的干部不认识，除了在基地做研究之外，剩下的时间，他完全可以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做自己的课题。
“我去住那间吧。”
“那……多不好意思。”宋辉笑着说道，“师弟这么小就要接受社会的毒打，为兄不忍啊！”
“行了，你们别演戏了。”办理手续的人员指了指前方，“去把你们的通行证也办理一下，明天你们跟着王博士去实验室就行。”
“通行证是有权限的，不该你们去的地方别去。”办理手续的人员嘱咐了一句，“我不希望在殡仪馆里看见你们。”
“能不能说点好话。”宋辉和俞晚舟办理好通行证之后，俞晚舟特意看了一眼时间。
很不错，已经凌晨三点过了。
“明天早上八点去实验室，到时候宋辉会给师弟打电话，师弟记得要起床才行。”走进家属楼，坐上电梯之后王博士又开始嘱咐俞晚舟，生怕俞晚舟起不来。
“我们的房间是在十楼，你是在十五楼。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们打电话，或者是到十楼来找我们就行。”
“我待会带你去房间吧。”
把宋辉送了回去，随后又将俞晚舟带到十五楼，打开大门。随后将等打开，房屋倒是挺干净整洁的。看出来之前住在这里的人挺爱干净的。
只是突然有个小兵从后面钻出来，幽幽地说道，“你们在做什么？”
俞晚舟和王博士转过头，王博士对着他笑着说道，“哟，小李你不会忘记我了吧？”
“啊，王博士。”小兵脸色一下子好了不少，“您这是？”
“这是从渝大来的课题组研究人员。”王博士说道，“实在是没有房间了，他们把他安排到了这个房间。你给你们营长说一声。”
“行。”小李看了一眼俞晚舟，嘟囔着说道，“研究人员这么小的吗？”
王博士笑了笑，“你们营长呢？”
“值班呢，我回来拿一下文件。”小兵挠着头说道，“我说怎么航天基地还能进贼呢。”
王博士的笑容直接就尴尬了下来，俞晚舟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师兄，我先进去了。”
“好，师弟早点休息，明天给你打电话。”王博士又对小李说道，“你给他说说，哪个是你们营长的房间，他不住你们营长的房间就行。”
“好。”王博士离开之后，俞晚舟和小李进入房间，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说道，“你叫什么来着？”
“我姓俞，叫俞晚舟。”
“噢噢，俞晚舟是吧？这个房间是营长的房间，你别进去就行。里面有很多文件，别问别看。”
“我懂。”俞晚舟笑了笑，我选另外一个房间就行。
俞晚舟进入房间，小李嘟囔着说了一声，“怎么这么小就能做科研，什么科研这么好做，我也能行吧。”说着，进入房间拿了文件就走。
放下自己的行李箱，舟车劳顿，俞晚舟实在熬不住。还好房间都是铺好的，估摸着这栋家属大楼全都是用来给科研人员和军方的人住的。所以提前铺好，算了，他还是先睡觉吧。
也不知道明天要研究的东西是什么。
第136章 实验室
不管研究什么。应该都挺累的，俞晚舟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等宋辉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俞晚舟还睡得迷迷糊糊的。
“喂？”
“俞晚舟，你可以醒了。”
俞晚舟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揉着眼睛说道，“师兄，我们现在就去实验室吗？”
“对。”
“需要带什么？”
“你的人和脑子去就行。”宋辉在那边说道，“行了，赶紧下楼，我们在楼下等你。”
俞晚舟嗯了一声，冲出房间，洗漱了一下。发现好像另外一个室友似乎并没有回来……管他的，他还是顾好自己吧。下楼之后，宋辉和王博士正站在原地交谈，俞晚舟上前说道，“我们不去迟到吧？”
“不会。”王博士领着宋辉和俞晚舟，“昨天休息得如何？”
“还行。”俞晚舟挠着头，这句话肯定是不可能询问宋辉的。王博士和宋辉在一个屋子，想想肯定只可能是在询问自己。
“那就好。”王博士笑着说道，“我们现在先去吃早餐，然后再去实验室。”
“你们重点是关于数学上的问题。”王博士说道这里的时候，“大神，你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如何？”
“还，还行吧。”俞晚舟说道，“一般的问题是可以解开的，如果是杨-米尔斯方程那种的话……估计得等很久。”
“这么说来，纳维叶-斯托克斯存在性与光滑性你是可以解开的咯？”
“师兄，如果你不闹的话，还是我的好师兄。”
三个人笑嘻嘻的来到了食堂，整个食堂人还挺多的。有穿着军装的，有穿着航天基地制服的，还有穿着五颜六色衣衫的人，交谈的声音并不大。
俞晚舟三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王博士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关于湍流模型这个问题，宋辉遇见很多次了，不知道师弟对于湍流模型的了解有多少。”
显然王博士是没有准备让俞晚舟回答的，接着他马不停蹄的说道，“现在重点问题就是在湍流模型上，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一块儿，我们实在是搞不定。后面还有一些关于几何和拓扑上的问题，都需要你们解决。”
“两位数学大神，没有问题吧？”
“问题不大。”宋辉点点头。
“只要不是特别困难，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俞晚舟也跟着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一个穿着军装的人来到他们身边，坐下之后，冲着宋辉使眼色说道，“宋大神，你也来了？”
“你也在啊？”宋辉啧啧称奇的说道，“不是说国科大只来了航天航空的人吗？怎么你们应用数学的人也来了？”
“我也不想啊。”这人叹息着说道，“没办法，一切都是组织需要。”
“你这个小同志，觉悟很高啊！”宋辉笑着说道，“给你介绍一下，我师弟，俞晚舟。”
“靠，俞大神！”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俞晚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见到大神了。”
“看来我是真的挺出名的。”俞晚舟挺这人的话，也开始调侃了起来，“这么说起来，我在现在的学术圈可真是炙手可热的人了。”
“何止。”那人挑动眉头，“今后华国基础数学的大旗，恐怕就要你这位大神抗下来了。”说着，他停顿了一下，“至少我的导师是这么说的。”
“他没有去你京大的学术报告会，不过看了几个小时的学术报告记录，时常跟我们感慨我们要是有你十分之一聪明，现在就能直接去研究院上班了。”
“别这么说，我会害羞的。”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着笑着，吃完饭之后俞晚舟他们来到实验室。
到达实验室，大家似乎还没有来。王博士看着黑板上的数字，摆放的电脑以及没有来得及收拾的一些模型，挠着头说道，“大家都挺累的，因为每天研究课题都要想破脑袋，就……没有什么时间收拾这些东西。”确实宋辉和俞晚舟大老远从渝城跑到西北航空基地，进入实验室之后发现一团乱，心里的落差会不会太大了。
俞晚舟走到模型旁边，一边摆弄着模型一边说道，“湍流模型，你们在湍流上的问题好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