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枕籍杳杳
只?觉舟很想问这还不够吗。
觉舟怔住,板着脸说:“对,这就够了。”
“臣必将尽力完成陛下的心愿。”沈扶秋温和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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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世界与普通古代世界不同,像这种去远处作战,正经古代世界要耗费两三个月,玄幻世界半个月就解决了,甚至还没到年关。
将士们归来时,是觉舟和徐雪轻亲自去迎接的。
他候在城墙上,刚跟徐雪轻说完讨好人的甜言蜜语,就去问林高海沈扶秋还有多久回来。
话音刚落,视野尽头出现军旗的身影。
领军的人却不是沈扶秋,而是另一名眼熟的将士。
刚一下马,他就跪到觉舟面前,泣不成声:“陛下,臣失职。沈将军葬身于天魔崖内,臣拼尽全力,也未找到他的尸首。”
人尽皆知,天魔崖是什么地方。
朝中上下,听了皆震惊悲伤。
作为沈扶秋的亲人,王尚书甚至直接掩面大哭起来。
觉舟知道主角受是不可能死的,很淡定地接过这名将士带回来的战利品:“朕知道了。”
落在旁人眼里,却是真正的帝王无情了。
接下来一整天,觉舟都在忙着酬劳战胜归来的将士们。
有人问起他沈扶秋的丧事怎么处理,觉舟都敷衍过去。
果然,不出觉舟所料,天色还未接近日暮,沈扶秋就回来了。
不过回来的沈扶秋破破烂烂的,唇角旁还有一道血痕。
觉舟在宫中收到消息时,沈扶秋已经回京城一个时辰了。
“哦?”觉舟松下手中的杂书。
林高海喜悦地说:“沈小将军并非身亡,而是跟其他人走了相反的道路。现在他正依次拜访担忧自己的亲友,估计再过一会儿啊,他就会来宫中面见陛下!”
“这样啊。”觉舟继续看书。
经过林高海的提醒,他才想起来让宫中侍卫注意点,沈扶秋一来,就直接放行。
沈扶秋赶在太阳落山时来了,手里捧着一盆花。
这朵叫不出名字的花,被精心养在盆里。
“恕臣这么晚才来见陛下。”沈扶秋将花盆放到案上。
“这朵花太娇气了,只有在夜间才会盛开。所以臣特地挑这个时候来,想讨陛下,半分欢心。”沈扶秋道。
他只字不提寻来这朵花耗费他多少精力,也许还受了很大的伤。
就想用一盆真心,来换觉舟多看一眼。
觉舟看了一会儿,将花盆直接推到地上。
土壤与鲜花,一并滚落在汉白玉地板上,突兀无比。
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他的手都在发抖,在心里对沈扶秋说了不止一句道歉:【系统,我好坏啊呜呜呜呜。】
系统:【您只是执行您的工作而已,而且,昏君作为反派,恶有恶报,下场十分凄惨。】
沈扶秋的眼皮轻轻眨了眨:“陛下不喜欢吗?”
觉舟:“好普通的花,与我殿内的其他事物,并不搭配。”
沈扶秋指向门前一盆绿色的吊兰:“那朵呢?”
觉舟:“那是先生浇过水的吊兰,与你送的,当然不一样。”
“也是。”沈扶秋不再开口询问。
觉舟起身:“你过来,陪我看书。”
平日在养心殿里,沈扶秋经常给觉舟翻书讲书。他的学识虽然不如徐雪轻,但是态度好了不止一分两分。
觉舟本将目光专注落在书本上,视野忽然变得模糊昏暗。
即使灯还是亮着的,他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陛下?”沈扶秋察觉到觉舟的动作变得迟钝。
觉舟揉了揉眼睛,伸手没寻到蒙眼用的绸带,便让沈扶秋将灯台端远点。
他早就习惯夜晚是沈扶秋陪伴,而非徐雪轻了,往沈扶秋旁边坐了坐。
“陛下又看不见了?”沈扶秋问。
觉舟点头。
一道冰凉的温度覆上了觉舟的眼皮,应当是沈扶秋的手指。
觉舟有些困了,不过不想现在就去床上休息,就伏在案上,让沈扶秋给自己念书听。
沈扶秋念了不到一页,觉舟就睁不动眼睛了。
夜色深深,外面的雪好像停了。
凡人肉眼看不见的深色灰雾在殿内蔓延开,又及时收好,将范围拘束在一米内。
沈扶秋规规矩矩地坐在觉舟身侧,没有对觉舟进行任何肢体接触。而灰雾却沉默地包裹遍觉舟全身,一点一丝,钻进衣服里。
触碰最里面的。
觉舟抬起看不见的湿润眼睛,无助地望向沈扶秋,声音细弱如风中烛火,“沈扶秋,你还在吗?”
沈扶秋垂眸翻阅案上的书,“臣一直在。”
“我有点,难受。”
说不上来的异样感受。
觉舟蹙起细细的眉,白玉般的手背清晰可见青筋的轮廓与颜色,不久就泛起薄红。
他将背绷紧,极力忍耐,眼底还是出现了薄薄的泪光,擦过眼尾,漂亮得如同细雪落过。
“陛下是不是困了?”沈扶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唔……或许吧。”觉舟的声音越来越粘糊,手拨开自己的衣服,想在身上寻找些什么。
骨肉均匀,覆了层薄茧的手,挑开宽长的腰带,抚过精致的锁骨,一点点往下。
饮鸩也难止的渴。
觉舟垂下眼,用细嫩的腿根,夹住自己的手。
到底是哪里奇奇怪怪的,为什么根本摸不到。
他看起来软软的,一点也不瘦,身上每一寸的肉,都多得恰到好处,是青年人特有、刚刚好的成熟。
沈扶秋看了片刻,将觉舟的衣服拉好。
觉舟用空余的那只手攥紧了沈扶秋的衣角,因为看不见,神志也不清晰,根本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在做什么。
透了点潮湿的晶莹,逐渐沾湿了手。
“陛下,”沈扶秋僭越地捏住觉舟的手腕,止住他的所有动作,“既然困了,就去睡吧。”
……
沈扶秋在寝殿内停留了两个多时辰,才出门离开。
出去的路上,他刚好看见了林高海,便颔首微笑:“林公公,有劳等候。”
初尝人事的人,状态会发生一丝微妙的区别。
林高海在深宫里混得久,一眼就看出来了。沈扶秋虽与平时一样瞧起来光风霁月平淡温和,但是唇的颜色,好像略深了一些。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
沈扶秋是个没经验的,林高海琢磨着以后该不该送几本书调教调教他,以后能让他更尽心尽力服侍君王。
“恭喜沈小将军。”林高海笑呵呵地说。
沈扶秋是名门出来的,规矩都懂,从袖中掏了几片金叶子,塞给林高海。
小太监在旁边端着一碗避子汤,沈扶秋正要走,看见这碗汤,愣了一下:“林公公,这是?”
林高海一脸为难:“沈小将军,奴才也不想逼您喝这个。但陛下登基不久,嫡子必须得由明媒正娶的皇后生养。您要是……也不算话,希望沈小将军能体恤陛下的不容易。这个也是陛下要求让您喝的。”
“陛下的意思?”沈扶秋垂眼,“我知道了。”
他端起碗,将苦涩的汤汁一饮而尽。
等沈扶秋离开后,林高海使了个眼神,叫平日里最机灵懂事的小太监进去打扫。
不知道陛下的喜好是什么……万一弄得地板上都是,被不懂事的宫人传出去总会让龙颜受损。
小太监拎着打扫的工具进去了,没看到什么证明沈扶秋初受龙恩的东西。
床幔处传来细微的水声。
小太监莫名口干,掀开一角帷幔,察看君王的情况:“陛下?”
觉舟侧着脸,枕在明黄色的枕头上,浓密的墨发散落满枕,恰好对着小太监这边。
似乎是太累了,他没醒,睫毛却在不明显地轻颤,双腿夹紧了被子。过分漂亮的一张脸,此时凌厉感完全被削去,透着大雨彻夜打海棠过后的娇软无力。
小太监的脸红起来。
觉舟不知何时张开了嘴,有亮晶晶的液体顺着他的舌根往外淌,被吮麻了般,唇瓣被浸得鲜润湿红。小太监不敢再看,慌忙松开床幔。
……钓人的精怪似的。
如果小太监敢大着胆子多看一会儿的话,会发现顺着君王舌尖滴落下去的甜腻涎液,诡异地消失在空气中。
明黄色的帷幔垂落下去,层层叠叠,时而能听见抑制不住的绵软声音。
腿无力在柔软的锦被间挣动,探出帷幔,露出窄瘦的踝骨。
小太监差点摔碎手里的东西,连忙低下头,假装正在擦拭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