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冥有雁
然而某人脱衣服的动作实在缓慢。
瞿天靠在床边,都想来根烟:“怎么,慢条斯理的,是等着我欣赏吗?”
曹楠嵛“唰”就把衬衣脱了。
他没什么人鱼线跟腹肌,但身材很匀称,腰细得不像话,大大方方走到瞿天跟前,很快就在床上趴下了。
瞿天开始没动,像是定住了似的,直到曹楠嵛不服气的催促了一声:“我好了!”
“嗯。”瞿天掩去眼底的墨色,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瓶红花药酒,然后洗干净手,在掌心倒点儿,搓热后轻轻贴上曹楠嵛的肌肤。
两人俱是一怔。
口头之争永远挡不住身体的诚实,然而谁都没有点破,轻柔的暧昧开始在空气中浮动,瞿天的掌心顺着青年的脊梁骨从下至上,眼神却从上至下,他看着曹楠嵛脊梁骨下陷,形成一个凹陷,阴影落在其中,一直没入青年的裤子。
“啊……”被瞿天按住最疼的部位,曹楠嵛身娇肉贵,一个没忍住轻哼一声,明明是痛呼,却意外的粘腻湿润。
瞿天半边身子一麻,稍微加重力道。
“啊!你轻点儿!”曹楠嵛有些顶不住。
“这才到哪儿?”瞿天不为所动,“没感觉的能有效果吗?想喊就喊,我又没拦着你。”
“啊~”
“医生,你技术不行啊~”
“轻点儿~”
门没关严,外面提着一堆礼品前来感谢的郁泽有些懵。
这、这是咋了?
“哼~你到底行不行啊~疼死了!!!”曹助理的咆哮在此刻听来那么娇嗔。
郁泽轻轻放下礼品,掏出手机开始录音,完事干脆果决地发给了宣哲,配字:【没看出来啊宣总,我以为您教出来的人应该威猛无比。】
这边语音一播完,闻霜心都凉了,他跟踩在肩上的系统同时僵硬扭头,看到宣哲单手扶额,轻轻按揉着。
难得,也有天花板逃避不想面对的时候。
“系统。”宣哲冷声:“你不是说曹楠嵛谈恋爱的几率是百分之三十,而且就算是恋爱了,也该是强势的那一方吗?”他微微睁开眼睛,眸子里全是阴郁,紧盯着系统:“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系统挥动着小翅膀一个劲儿往闻霜怀里钻:“哎呀,人性是最难以估量的东西,变量太多了,不怪我天花板呜呜呜……”
闻霜在意的倒不是这个,他心里早有预料,只有宣哲一个在自欺欺人。
“这也太激烈了……”闻霜讷讷:“曹助理那么……那啥,我都没听见瞿医生有什么反应。”
宣哲一把将人拽到跟前,恶声恶气:“你想听见什么?!”
郁泽将礼品放在门口,觉得打扰人做这种事简直天打雷劈,于是转身匆匆离开,希望瞿医生能明白他的一片好心。
瞿医生能理解,但曹助理肯定是理解不了的。
郁泽买了些糕点回家,打开玄关的门,客厅里面空荡荡的,这要让外人看到不免觉得怪异,但郁泽神色如常,刚换好鞋子周清就摸着墙壁从一楼的洗手间出来,“郁泽?”
“是我。”郁泽穿的运动鞋,见周清出来另一只鞋子来不及解开鞋带,直接踩下,快步朝周清走去,“不是让你在卧室呆着吗?”
“急。”周清眼睛上的纱布还在,但各类副作用跟不良反应已经没了,瞿天见他在医院待不住,就建议回家休养,唯一的叮嘱就是营养跟上,别磕着碰着。
整个公寓所有的桌椅边角都被包上了海绵,能搬走的全部搬走,平时有郁泽守着,只要周清稍微谨慎点儿,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也的确没出事,周清任由郁泽将自己抱住,笑着问:“糕点呢?”
“买回来了。”郁泽说。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想要我以身相许啊?
吃着糕点,周清怎么都不相信郁泽说的那些,曹助理跟瞿医生……没想过啊,再者曹助理总是风风火火,一分一秒掐得精准,怎么会忽然跟瞿天扯上关系?
“我出来时问过门卫了,曹楠嵛几乎日日都去医院,说是喂阿黄,但就一只狗,有必要每天都去吗?听说那狗开始骨瘦如柴,现在一屁股下去能坐死一个人!”
周清呆呆地塞了口巧克力蛋糕,心想这么凶猛的吗?
“在家里闷了吧?”郁泽蹭了蹭爱人的脸颊,周清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但此刻却听得津津有味,似乎这个房子以外的趣事都能引起他的兴趣:“再等半个月就好了,咱们先乖乖在家养着。”
“嗯。”周清点点头,摸到杯子,抿了口热茶。
然而第二天一早,闻霜就跟周清八卦上了,有些东西不说还好,一旦说起来就觉得四处都是痕迹,对啊,曹楠嵛好端端的怎么就跟家里没米似的,什么剩菜骨头都要打包带走?那么多流浪狗,怎么就盯着医院的那只喂?
“喂狗是小,谈恋爱是大,其实我仔细琢磨了一下,瞿医生挺好的,长得帅有责任心,就是话比较少。”闻霜轻声,如果曹楠嵛喜欢,自然是天作之合,但换做是他定然没办法接受,因为瞿天真的太冷淡了,话少得可怜,之前他在医院陪周清,遇到男人查房,都是公事公办地像在汇报工作,完事若是他们不吭声,瞿天也是一个字都不说,不管气氛多么尴尬。
周清应道:“曹助理找个喜欢的就好,我看他不像是能吃下委屈的性子,想来对瞿天上心了。”
哎呦,何止不吃委屈,闻霜心想,这两年娇贵得很,谁欺负他他就当场欺负回去,欺负不过就找宣哲,反正绝不隔夜。
似乎各个圈子都开始知道了,唯独曹楠嵛没怎么察觉,不怪他,平时工作就忙,跟瞿天那边只是扯着一根暧昧的线吊着,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变化,但又好像止步于此。
话说回来瞿天手艺倒是不错,那日按摩完,曹楠嵛活蹦乱跳了好几天,但架不住好了伤疤忘了疼,连续熬了两天夜,后背又开始隐隐作痛,有反扑的征兆。
这晚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曹楠嵛冲了个澡洗漱完,一躺在床上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不由自主地开始怀念那只大手,掌心炽热,力道适中,按完骨头都听话了,说是如获新生都不为过。
诱惑力太大,又或者几日没去医院,存着其它心思,反正曹楠嵛没忍住给瞿天发了个信息:【医生,最近有空吗?再给我按一回呗,这回不占你便宜,我请你吃饭!】曹楠嵛原本想说“我付钱”,但莫名的刺目跟生疏,于是改成了这句,再看看时间,这个点依照瞿天的老干部作息怕是早就睡着了,他检查了一遍闹铃,最后将手机往枕头下面一塞,转了个身就坠入沉沉的梦境。
梦中纷杂一片,就是忽然场景一转,曹楠嵛站在了一个婚礼现场,他低头仔细看了看胸前小红布上的字:伴郎。
伴郎?曹楠嵛一惊,新郎是谁?
随着“恭贺新人”的声音遥遥传来,曹楠嵛抬头,看见一身黑色西装的瞿天英俊挺拔,脸上罕见地带着笑意,新娘白色婚纱,只依稀瞧见身姿曼妙,该是幸福洋溢的景象,不知为何一股寒意却从心脏的位置徒然炸开,伴随着一阵心悸,趴在床上的曹楠嵛倏然睁开眼睛,他半晌没动,直到那口气再也憋不住,脖颈都变得通红,这才明白梦境一场,将自己狠狠埋在被子里,重重喘息起来。
太吓人了!
曹楠嵛这么想着,然后整个人一顿,瞿天结婚他慌什么?
是啊,他慌什么?
梦中的感受过于真切,并且到现在都没褪去,很容易瓦解人的意志,曹楠嵛默默将自己喷了一顿,然后不由自主抓住手机,不知为何,忽然想给瞿天发个信息,问他在做什么。
有时候心思清明就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曹楠嵛于一个雾蒙蒙的清晨,在冷汗一遍遍的清洗下,逐渐发现了深藏于底的某种情愫。
他心一横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却是瞿天的信息:【有时间,我今天全天值班,来的时候给我说一声。】
什么叫做一秒转晴?曹助理嘴角的笑意不受控制地扩大,抱着手机在床上来回扭了三圈。
曹楠嵛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全然无视送文件三次,宣哲字里行间的试探跟暗示,他就敷衍地“嗯嗯嗯啊啊啊”,就差把“我恋爱了,不想关注工作”写脸上。
宣哲在心里轻哼,翅膀硬了就直接飞?好说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打声招呼很难?
宣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五点一下班,曹楠嵛是第一个冲出权壹大楼的,惊得一众看他磕死在工作上的新人跟见了鬼似的,曹助理这、这是咋了?吃错药了?加班呢?饭局呢?怎么就开着自己的车跑了?
宣哲站在高楼上,看曹楠嵛驶向了一个跟他家完全相反的方向,是通往医院的。
宣哲给闻霜打电话,“直接去医院,带你抓.奸。”
闻霜秒懂,斗志昂扬:“我带个棍子过去!”
一旦抓住了就棒打鸳鸯!电视剧上都这么演!
“走了啊瞿医生。”下班的护士跟刚查房结束的瞿天打招呼。
其中一个十分感激:“谢谢瞿医生帮我值班,瞿医生万岁!”按理来说瞿医生今天应该准点下班,谁知道一来医院就跟她换了班,还说照发她的加班工资,态度决绝,吓得小护士根本不敢拒绝,从瞿天办公室出来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瞿天脾气怪是出了名的,整个人沉默刻板,想来业余活动也少得可怜,没准对人家来说加班反而是一种享受呢!总之大佬的世界凡人不懂。
曹楠嵛一站进电梯就觉得后背疼得不行了,果然如闻霜所说,娇气得不像话。
路上已经打过招呼了,到了门口曹楠嵛快速摒弃掉蠢蠢欲动的一些杂念,“咚咚咚”敲响房门。
“请进。”清冷好听的嗓音,又把曹助理耳朵弄得痒痒的。
瞿天已经铺好了折叠床跟医用褥子,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红花药酒的味道,不好闻,但曹楠嵛意外的不嫌弃,还狠狠嗅了两下。
曹楠嵛也不全是心理作用,他脸色苍白难看,脱外套的时候手臂后撑,“嘶”了一声就停下动作,瞿天见状狠狠蹙眉,大步上前,瞧着像是帐主子要揍人,实则力道刚好地帮曹楠嵛脱了外套,轮到衬衫的时候瞿天询问:“自己可以吗?”
曹楠嵛当然要说可以,但到嘴边的话莫名成了吞咽,他忽然咧嘴笑了,冲瞿天痞气地挑了挑眉:“不可以怎么办?”
瞿天用实际行动回答他。
男人高他一个头还多点儿,帮曹楠嵛解开衬衫扣子只能俯身,这个姿势导致两人的视线第一次持平,呼吸在瞬间交织在一起。
别紧张!你紧张个屁啊!曹楠嵛在心里怒喷,但鼻子跟嘴巴都不通气,屏息凝神的,直到身上一凉,是衬衫被瞿天脱掉,衣料顺着胳膊一路往下,最后在手腕的位置卡了卡,也被男人轻松拽掉,瞿天将衬衫扔在沙发上,等直起身子后才说了一句:“呼吸。”
曹楠嵛:“……”他还是穿上衣服走吧,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上来。”瞿天拍了拍床,然后开始搓热药酒。
又是一阵短暂的折磨,剧痛过后筋骨才逐渐适应,瞿天不动声色观察着曹楠嵛的脸色,见他紧蹙的眉舒展开,就知道青年喜欢这个力道。
“平时都不注重保养吗?”瞿天问道。
“嗨~忙起来的时候感觉双脚一离地就能飞上天,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曹楠嵛舒服了,也愿意跟瞿天多说点儿,“权壹是个大公司,都忙,每回新人入职不超过三天就抹眼泪的一抓一大把,这不都是为了生活吗?反正我还年轻……”
“在身体上,年轻不是资本。”瞿天打断,“院里前天刚接收一个病人,24岁,家里挺有钱,仗着年轻熬夜蹦迪打游戏,瞎作,结果胃癌晚期,多少钱都救不回来的那种,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少吓唬我。”曹楠嵛哼哼唧唧:“我定时定点吃饭的。”
瞿天不吭声,而是趁着给曹楠嵛敷药膏的功夫,在手机上戳戳点点,约莫三分钟后,瞿天开口:“我给你约了个检查,后天过来。”
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爹呢,曹楠嵛在心里吐槽,但莫名的又有蜜流出来,美滋滋的,“行啊,算我欠你两顿饭。”
“曹助理。”瞿天拿掉了药膏,眼眸一下子深奥莫测,手从曹楠嵛腰侧往上,带起一阵颤栗,嗓音格外的低沉:“这么大的忙,就请吃饭?”
曹楠嵛也被点燃了某种冲动,早上的惊惧再度涌来,他在这种刺激下反而生出了一股勇气,于是趁势而上,哑着嗓子说了一句:“那怎么办?你想要我以身相许啊?”
说完,耳鸣就来了。吆吆。
我好大胆……曹楠嵛心想。
门外,宣哲跟闻霜面面相觑,宣总脸上写满了鄙夷:就这?
瞎浪漫什么呢?!直奔主题啊!
第一百四十章 大结局
瞿天似乎说了什么,但曹楠嵛关键时刻掉链子,竟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直到瞿天俯下身,对上他的眼睛,曹楠嵛的听觉才逐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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