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冥有雁
“总之您多加小心。”张子轩接道:“如果真的有解决不了的麻烦,我是说如果,就给我打电话。”
闻霜被这股浓烈的善意扑得一惊,然后点点头:“好。”
“那小孩喜欢你。”刚坐上车闻霜就听杨连来了这么一句。
“可别当着宣哲的面乱说啊。”闻霜笑了下,“年纪小,偶尔会崇拜某个特别戳自己的人,等再大点儿就好了。”
杨连心道看着不像,但是没说出来。
宣哲在公司等人,接闻霜回家后没多久这人就烧了起来,家庭医生过来看了看,正要谨慎询问是不是关于那方面的,就见原本在被窝里睡得好好的人忽然探出来一个脑袋,紧跟着白生生的手臂也伸出来,宣哲赶忙抓住,闻霜就顺势躺在他腿上,含糊道:“下次别再浴室了……尽折腾我。”
医生:“……”石锤!
“是因为这个吗?”宣哲倒是面色无异,大大方方问了出来。
“应该是。”医生委婉表达:“这种事在浴室,跟人的体质有很大关系,可能不注意,受凉了。”
宣哲顿觉懊恼,那晚是折腾过了,热水都变成了温水,抱着青年起来时也没开暖风。
宣哲解锁闻霜的手机,给杨连打了电话,让他将接下来的行程往后推,闻霜归期不定。杨连自然没意见,还乐得清闲。
闻霜最近一段时间也挺累,拍摄录制一直不间断,他从来不抱怨,宣哲便不由得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忘了小鹌鹑是个脆皮,一折腾过就要出事。
“以后我忍着点儿。”宣哲俯身亲了亲闻霜的脸颊,“快点儿好起来。”
闻霜睡得迷迷糊糊,这句话倒是听清楚了,他消化了几秒钟,哑声笑了下,“别忍,我喜欢你弄我……”
宣哲:“……”你看看,一天天的就往他心上撩。
不放心闻霜一个人在家,那就只能把曹楠嵛变成陀螺,公司众人发现曹助理现在越来越有宣总的风范了,从前顶多咆哮两下,尚且在正常人的范畴内,现在不,现在遇到做错事或者耽误时间的,他就眼神冷冷地盯着对方,然后似笑非笑语速平缓地说着各种打击人的话,力求让对方记到下辈子,再也不敢犯。
夜深人静的时候曹助理总是暗自垂泪,他容易吗?
闻霜中途醒了一次,整个人都趴在宣哲怀里,男人屈起膝盖,在上面放了个电脑,指尖正在轻轻划拉。
闻霜好奇地瞥了一眼,许是睡得太久,好半天才聚焦,似乎是某个旅游景点的介绍,看得眼晕,闻霜在宣哲怀里蹭了蹭,“你要出门吗?”
“江肃倾投资的,一个月后开业,喊我们过去玩两天。”宣哲轻抚着闻霜的发顶:“有没有好受些?”
“热……”闻霜低喃,只是刚动了动就被宣哲按住了。
“不行,发汗呢。”
闻霜想说去,但动了动嘴唇却没声音,脑子里像是有风呼啸而过,瞬间就吹得不剩什么了。
闻霜真正清醒是第三天的上午,一睁眼就想到了那个庄园的事情,跑去跟宣哲求证。
宣哲喜欢看他有精神头的样子,当即答应。
江肃倾已经在里面享受了好几天,他请了些熟人,拉帮结派的下来反正十几号,宣哲他们赶到时正值下午,秋老虎最后发力,简直能把人晒化。
庄园背靠连绵不绝的青山,草地从脚下往前伸展开,一望无际地穿过高大的建筑,连接到了天边,阳光无一遗漏地洒在这片土地上,美得随手一照就能出片。
江肃倾为了高逼格还是骑马过来的,他身量高大,穿着骑士服的样子的确帅气,高大的黑马膘肥体壮,喘着气甩了甩尾巴。
江肃倾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同宣哲炫耀道:“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宣哲很给面子,打算先带闻霜去房间整顿两下。
原本宽敞的大厅搬下来了一个台球桌,一群人要么围着打台球,要么坐在旁边喝酒聊天,窗外的蝉鸣虚弱无力,与此间的凉爽优渥恍如两个世界。
俞锋他们都在,然而闻霜视线一转,微微愣住了。
怎么郑远非跟陆理也在?
江肃倾像是看出了什么,将两人送到楼上的房门口后才说道:“郑远非的叔叔跟我家有合作,宣哲你也知道,他叔叔没孩子,所以把郑远非当亲儿子看待,这家庄园也有他叔叔的投资,避不开。”
闻霜这才想起原著中是有这么一段描写,作为小说里的主角攻,自然是顺风顺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都能砸在他头上,郑远非的亲叔叔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却因为得病没到五十岁就去世了,把财产都留给了他,郑远非含泪成为亿万富翁,在娱乐圈各项奖项拿到手软,可能觉得像孤独求败,反正一夜之间放弃了娱乐圈转战商界,自然也是“天纵奇才”,带着陆理过上了“童话”般的生活。
闻霜想想就牙酸,当时看的时候就觉得金手指开的不要太大。
“嗯。”宣哲淡淡应了一声,示意江肃倾去忙,牵着闻霜进到卧房,关上门后才问道:“你似乎很介意陆理?”
因为我是书中炮灰啊,是主角攻跟主角受之间的催化剂!
当然闻霜最在意的不是这个,他轻轻抱住宣哲的腰,抬起头看他:“你尽量别跟陆理说话。”
宣哲是书中的痴情男二,觉得他不受规则束缚只是闻霜的推测,其实还是挺害怕的,万一宣哲被某种力量支配,他怎么办啊?
感觉到闻霜的不安,宣哲放弃了口头上的保证,他知道青年身上有很多秘密,还是那句话,他愿意等闻霜愿意坦白的时候,也愿意向他证明自己对陆理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等两人从楼上下来,已经换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衣服。
“快来!”江肃倾招呼他们一起玩,从盛满冰块的铁桶里拿了一瓶香槟出来。
“闻霜不喝。”宣哲沉声,“有果汁之类的吗?”
江肃倾知道闻霜生病刚好的事情,忙不迭点头,“有有有。”
“江宁呢?”闻霜问道。
“档期太满。”江肃倾面露不快,很快又笑起来:“不过等我跟他说你来了,他肯定想尽办法也要过来。”
闻霜不会台球,就抱着果汁坐在宽敞舒适的沙发上,看着宣哲脱掉外套,跟江肃倾来两局。
宣哲身材极好,是那种哪怕裹着一层衬衫,但稍微一动肌肉线条就能显露出来的好,俯身打球时腰间的人鱼线隐约可见,闻霜目不转睛地盯着。
那句话说的真对,美色可以瓦解人的意志。
“嘿嘿嘿!”江肃倾没忍住在闻霜面前打了个响指,“球桌在这儿,不在宣哲的腰上。”
不少人发出笑声,闻霜脸颊一烧,下一秒江肃倾的膝盖就被宣哲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管的真宽。”宣哲没好气,江肃倾以为他为什么打球的姿势那么低?还不是为了自己小鹌鹑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从下来到现在宣哲似乎没跟闻霜说几句话,但偶尔两人对上的眼神,还有那种一个追逐一个放纵的意思,众人感受得很清楚。
陆理看着宣哲,面色干干净净。
江肃倾一个失误,导致宣哲将剩下的球全给扫了。
“我就知道。”江肃倾叹了口气,一脸苦恼,“从大学毕业后你不是不玩这个了吗?怎么还是打不过你?”
宣哲淡淡:“你太菜。”
江肃倾将球杆往外一递:“还有哪名虎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直接摇头,江肃倾算是这个圈子里玩台球的顶尖高手,他都打不过宣总,还有谁?
郑远非忽然站起身。
像是领地争夺的某种雄性猛兽接受了应战的信号。
宣哲瞥了郑远非一眼,没什么情绪地放下球杆,然后走到闻霜跟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整齐的纸包。
闻霜震惊:“你什么时候拿的?”
闻霜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喝药,他以为前面换了身衣服就能逃过此劫,事实证明宣总的防守无死角。
宣哲打开纸包,里面花花绿绿的药片一大堆,他没任何商量口吻地说道:“喝了。”
桌上有温水,一包药闻霜分了五次,不是他矫情,而是太容易卡喉咙了,尤其是胶囊。
“张开嘴我看看。”宣哲低声,见闻霜全部咽了下去,这才面带笑意,揉了揉青年的脑袋:“这次没卡住吧?”
“没。”闻霜咂咂嘴,这种事越来越有经验。
江肃倾:“……”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喝个药而已!
众人:“……”噎得慌。
那边郑远非已经拿起了球杆,知道宣哲要跟他打,担心男人受到主角攻的金手指影响,闻霜拼了命给自己男朋友打气,他快速凑到宣哲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老公加油!”
宣哲眸色骤然一沉,喉结微微一动,居高临下地盯着闻霜看了几秒,仿佛用力压下了什么情绪,然后问道:“晚上也这么叫一声?”
只要宣哲能赢,闻霜现在什么都答应,他忙不迭点头,也没细究这件事的严重性,“嗯嗯,没问题!”
宣总站起身,朝球桌走去。
这“老公”都喊了,直接buff拉满,反正宣哲自接触台球开始从来没这么认真过,除了一个斯诺克失败被郑远非捣进去两个,之后再没给对方一点儿机会,他带着绝对的压制跟强悍,硬生生将郑远非的脸色打黑了。
“卧槽……”江肃倾看得瞠目结舌,这是杀父之仇啊还是夺妻之恨?按在地上锤啊!
郑远非一败涂地。
郑远非不知道他是什么主角攻,但是从小到大,凡是他想要的总能以各种方式跟渠道落在他手里,家里经商,但他说进娱乐圈就在短短几年间成了年纪轻轻的实力派,总的来说,没被这么收拾过,自然脸上无光。
“没关系。”陆理握住郑远非的手,温声安慰:“打着玩的。”他说完下意识朝宣哲那边看了一眼,见男人笑着跟闻霜碰了碰头,格外的亲昵温柔,跟平时的高不可攀截然不同。
怎么会是闻霜呢?陆理一万个想不通,哪怕现在闻霜已经成为炙手可热的流量,哪怕闻霜跟从前的原身判若两人,陆理面上和煦,实则还是强行把两人归为一类,他想到闻霜之前对自己所做的种种就心里害怕,可潜意识里又因为郑远非毫无原则的保护而有恃无恐。
这两人不愧是绝配,跟郑远非一样,陆理也有一种从没有对外人言说的优越感,那就是凡是接触过他的男人,无一例外都会对他产生好感。
但这似乎并不包括宣哲。
在陆理看来哪怕不是自己,宣哲喜欢的也该是一个名门望族出来的大家闺秀,又或者文静可人的小家碧玉,独独不该是闻霜。
陆理曾经在深夜里“恶毒”地想过,闻霜就该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别去打扰任何人的生活。
这个世界的规则会影响人的思想,让他们全然围着主角转,察觉不到畸形,还认为理所应当。
打了一下午台球,宣哲出了一身汗,他去楼上冲澡,闻霜就在下面跟江肃倾玩跳跳棋。
闻霜精通围棋,对这个举一反三,反正夫夫二人把江肃倾折磨得没了脾气。
俞锋坐在雷温煦身边,他们一直作壁上观,实则心中的想法差不多:宣哲对闻霜,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
“现在放心了?”雷温煦小声问道。
俞锋一怔,随即不耐烦:“说了多少遍了,他怎么样我不在乎。”
“嘴硬。”雷温煦垫淡淡点评,然后接了一句,“怎么在床上你就没这么硬?”
俞锋:“……”
钟铭也在,他正抱着酒杯微微发呆,郑远非忽然朝他走去。
郑远非将一枚熟悉的吊坠放在了钟铭手边的桌案上,声音不大不小,有心人都能听见,“谢谢你的好意,但是陆理的一切由我操持,收回去吧。”
豁!还有这出!
闻霜微微蹙眉,他看着陆理面露羞怯的模样,心头一股无名火,原著中陆理为了激一激郑远非,故意让他吃醋的例子不胜枚举。
闻霜那日说得很清楚了,是“以粉丝的身份”,陆理不做隐瞒郑远非知道后生气情有可原,但为什么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此刻郑远非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反正在闻霜看来十分欠扁。
一般郑远非找麻烦,因为陆理的缘故钟铭能忍则忍,但今日不同,钟铭恍如从某种荒诞中醒来,他盯着神色倨傲的郑远非看了几秒钟,再看看桌上的吊坠,忽然毫无征兆地一把拂落,语气淡淡道:“你放心,绝不会有下一次了,一般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也请回吧。”
卧槽狗兄崛起了?!闻霜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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