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迟情
季裴自己一个人在殿中踱步。
甚至怀疑起了是不是自己独身久了,所以对接吻这种事有幻想,所以才会潜意识地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和谁接过吻。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得就走到了殿外的那颗榕树下,本来只是随意打量,凤眼突然猛地一凝,伸手抚上了榕树的树干,一片显然新生的地方。
“这里原先是不是有字?”
而且,还写着他极为不喜欢的四个字。
——太上忘情。
为什么这个字儿突然没有了?季裴有些好奇。
顺着这新生的树皮,季裴又被一片深色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血?”
深褐色的颜色,几乎让人看不来这是血迹,可是季裴是见多识广的人,所以一下便看出来是血。
看来是有人用受伤的手反复在这里摸了许久。
像是周遭突然寂静了下去,季裴的脑海中电光火石一般的涌现了一个想法。
这是玄琛摸的。
玄琛在原来写着“太上忘情”的地方反复磋磨,是为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会影响到他道心的事了吗?季裴越想越觉得的极有可能。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榕树之后。
手指微微扣紧了这块树皮,眼底泛着红色的季裴并未走出榕树,只是低着脑袋,声音略带嘶哑地问道。
“师尊。”
“我喝醉了之后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季裴如同一只收敛锯齿已久的恶兽,小心翼翼地露出獠牙,如果猎物露出破绽,就要直接扑咬上去。
玄琛半边脸挡在树后,语气依然毫无起伏,“喝醉这件事,已经是不该做的事。”
“......”季裴握紧拳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半晌才松了拳头。
“那就好,我是怕自己耍酒疯吓到您,您会生我的气。”
“不会。”
抬眸对上那双平古无波的双眸,季裴的眼眸染上了一抹晦涩的异色,很快收敛了下去,变得平和。
“既然无事,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好。”
听到玄琛的答复,季裴深深地看了玄琛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在季裴走后,一直没有波澜的玄琛,眸色中多了一分痛苦。
几天前,就是在这里,他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非常可怕。
在梦里,季裴死了,凶手是他自己。
梦里的画面也如同上次他看见自己灭了方家满门一般真实,他甚至能感觉到季裴死在他手中时,粘稠的血液流经过剑刃滴到他手心的温热。
紧接着那种仿佛失去一切的绝望,直到梦醒后的几天里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他开始怀疑起自己。
假如他真的找回记忆,会不会就会变成那个灭了方家满门,杀了季裴,冷血无情的怪物。
虽然他找不到任何自己可能这么做的理由,但是那真实的像是曾经发生过的画面,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能用梦魇二字就能解释。
玄琛收回了手,紧握在心口。
“是你在影响我吗?”
一个长相与玄琛一般无二的心魔,在玄琛眼前具象化了出来。
‘......你觉得是吗?我要是能影响你如此之深,也不至于被压迫的想亲亲小季裴都没法接近他了。’
‘看看,如果不是你反复拦着,我早直接亲他了,怎么会伤在手指上。’
心魔伸出伤口还在冒血的手指,轻舔了舔。见用玄琛那张正气的脸做出这样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违和,可是玄琛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你既是我,我既是你,你有多爱他,我就有多爱他。爱他爱得恨不得直接□□了他,见他所有面貌,拥有他的所有,就是我。怎么会想杀了他。’
不是心魔,那是我吗?
是恢复记忆的我吗?
玄琛周身的气一时极为躁动,甚至连心魔也不知不觉得散了。
..................................
季裴并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直接回去休息。
直直走到了天玄宗一处隐秘的密林里,沉默地站着。
眼中没有一点光亮,像是星辰消弭无踪乌云密布的夜晚星空,幽暗冷寂。
“他突然又变了。”
“突然拉远了距离。”
之前虽然说也是师徒,但是又觉得比师徒要更近了一点,这样骤然拉远的距离,让他极为烦躁。
许久不见的忠仆现身在季裴身边。
其实他们那些忠仆派女忠仆过来也有这个原因,他们少主明明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却在玄琛这个人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也不知道季家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无情又多情的人,忠仆有些唏嘘。
“他对您无意,您何必在一颗歪脖子树上挂死。”
“挂死?”季裴嗤笑一声。
“不必。”
“他肯定喜欢我。”
“???”忠仆一脸懵地看着季裴的背影。
季裴转过了身,幽寂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修士,尤其是炼虚期的修者那么点破伤早该好了。。”
一直把那伤留着,而且还表现的一副被那个伤影响到道心的模样,不是喜欢他还是什么。
他的胜负欲都被激起来了。
他一定要让玄琛先对他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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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猜到师尊喜欢他的这一夜,季裴睡了三四个时辰就醒了。
因为他半夜里做了个非常离奇的梦。
故事情节类似于猪八戒抢媳妇。他带着玄琛离开天玄宗,玄琛一副受辱的娇羞模样,而他像恶霸那样威胁了他。“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毁了你的宗门,踏平了这片地方!”
“小媳妇”只好瑟瑟发抖地牵着他的手跟他走了。
从梦里惊醒,回想到师尊梦中的那幅模样,季裴仍旧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迅速地收拾起来,季裴准备去见见真实的玄琛,洗刷掉梦中过于难忘的映像。
季裴刚刚走到殿内就看见殿中还有其他人。
季裴眉梢微微一皱,很快就松了开来。
林邵元会特意来找玄琛并不奇怪。
想到时阡之前告诉他的事,他甚至立刻猜到了林邵元此次找来的目的。
林家和方家一直有姻亲关系,林心雨已逝的母亲就是方家人。这次方家变成了整个修真界的靶子,林邵元应该也会非常担心方家人的安全。
虽然察觉到了季裴的出现,但是玄琛和林邵元也并没有终止对话。
“方家家主的寿宴在即,玄琛,你去与方家家主说一说,这寿宴就不要办了。”
如果可以林邵元也想自己去说,可是夫人去世时他与方家发生了一点嫌隙,不方便亲自前去。
现在这个事件办寿,可太危险了,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正多对方家虎视眈眈。
“办不办宴,方家危险的处境都不会变。“玄琛淡淡道。
“在睽睽众下,恶人反倒无所遁形。”
“那钥匙.....“.林邵元欲言又止得提到。
玄琛明白他的意思。“我会收回。”
“那就好。”林邵元松了一口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像他之前虽抢了玄琛送给季裴的戒指,但是也差不多抱着戏弄小辈的意思,看着玄琛没有生气,才敢出手相要。要是真的拿着了,还真的有点烫手。
“这段时间我要去方家。”
“季裴.....就交于你看管了。”
听到玄琛说要将季裴交于他看管,林邵元就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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