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迟情
身体越来越僵硬。
季裴非常有理由相信,如果再不追上玄琛,他恐怕会直接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他能上哪里去找玄琛。
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空无一人殿中突然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玄琛师弟!”
“师弟啊!今天寿宴上,方老爷子跟我问了百八十遍你为什么没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你给我藏哪去了,林心雨师侄跟我说你,由问了你一遍,你要去一个密境,你有什么急事儿非要此时去密境,你跟我说说,方家好歹跟你有些渊源,你这冷冰冰的性子真该改上一改了。”
“我知道你肯定在这里藏着,你到底在哪呢?”
这是于清的声音。
寿宴。
前世在方家家主寿宴的这个时间点上,他还在魂川底下没出来,如果不是重生还有系统给他的那本书,他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在父亲遗愿下回到魔域当宗主又被何元河陷害逼下魂川的第五年,竟然还有方家人被灭族,一个小屁孩未来要找他复仇的故事。
季裴重重地喘息着,头靠着屏风,听着外面的声音,想到了林心雨之前给玄琛递请帖的事,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也只有这么一个可以试试的地方了。
他没有再等,顶着重重压力,直接飞出殿中。
“谁?!”
在于清追上季裴之前,天玄宗已经变成了季裴眼中不起眼的一点笔墨。
越往方家飞,视野果然愈加清晰。
可是比起视野,鼻尖隐隐约约飘来的血腥味更加令他在意。
飞到方家宅邸上没多久,底下的景色硬生生让他停住了脚步。
白衣素淡出尘,墨染的长发从玉簪中滑下,脊背挺直成坚不可摧的模样,提着剑缓缓转过头看向他。
分明是沉静的模样却暗涌着疯狂。
眉间凝着一股杀气,却认落拓地像是即将飞升的谪仙,飘然欲飞。
他看过师尊静默的守候,看过师尊温柔的眼神,看过师尊冷漠的凝视。
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矛盾的模样。
在他冲过去之前,比他更快的人用沾满血的手抓住了那雪白的衣摆。
“玄琛......你疯了......吗!”
“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倒地的方家家主捂着身上地伤口,临死前回光返照地质问道。
“我方家,可是得罪了你们玄家!”
冷淡的声音毫无情绪起伏地道。“未曾。”
“那为何,你要做出......这样的事。”
屠戮我方家满门,这是怎样的深仇大恨!
玄琛垂下眸子。
“天命不可违。”
“好......好一个天命.......我方家跟你玄琛不共.......戴天......”老人最后的声音将憎恨刻入了骨子里。
“如此便好。”
起剑,落下。
方家最后一条性命也陨落在此。
季裴倒退一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火呢?他父亲呢?
再聪明的人也理不清此时的情况,可他亲眼所见,季裴甚至陷入了混乱中。
方家人是他师尊杀得,怎么可能,他知道的事实为什么跟眼前发生的事完全不一样。
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血腥味,乌云汇聚,季裴瞳孔微缩地仰头望去,是一道金色树干粗细地刑雷,一瞬间暗夜亮如白昼。
天道在疯狂的怒吼。
甚至一点都不弱于他重生前经历的那道天道刑雷。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刑雷冲着他师尊而去。
人的身影显得无比渺小。
或许是他太想冲上去救人,身体不知怎么就动了。
灵魂被雷电贯穿撕扯地那一瞬间,痛的无法呼吸,世界重新变得抽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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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终于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我写的怎么那么难呢。
我这写的不是修仙啊。我这写的是悬疑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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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季裴缓缓地睁开眼,看到周围陌生又熟悉的世界,突然有了一种不知何处是真实,何处是幻境的虚无感,他嗓音沙哑地问着旁边守候的忠仆。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宗主。当日就回来了,只是睡了一月有余了。”
当天?
他上辈子在魂川底下呆了整整十五年,这次也太轻易了。
还好他只睡了一个月,若真像上辈子一样呆在魂川底下十五年,这些看着他掉下去的人早就乱了套了,上辈子至少还有个何元河在他的位置上顶上,这辈子,谁能顶他,必定群龙无首。
季裴紧抓住床沿的慢慢撑了起来,忠仆作势要扶,被季裴推拒了开来,摆了摆手,语气虚弱得问。
“玄琛呢?他渡过魂川了吗?”
忠仆答,“渡过了,他现在正在别院。”
这养魔殿中的仆人都是魔精。几年前绑玄琛真人回来,想要给他重刑伺候被宗主阻拦之后,他们立马明白了这个修士在他们宗主心中地位不低,这次再来,虽然玄琛是他们魔域的俘虏,但怎么也不能再真刀真枪地拿锁链五花大绑起来。
他们这回是真做对了。
果然宗主一起来,就问起了对方。
季裴站了起来走了走,全身骨骼都如同断了重组一般,好不容易对上镜中的自己,看到镜中自己那副苍白病弱模样,一阵嫌弃。
忠仆又补充道。
“是他救您回来的。”
玄琛真人不愧是几万年才出一个的天之骄子,人人惧怕的魂川,他竟然能来去自如。其他观望的人都看傻了,但是感受到那黑色川流底下滔天的魔气,又不得不相信他随意出入的地方真的是魂川。
只能说玄琛真人心性之坚定远超常人,魂川底下的魔物都迷惑不了他。
但是.....这样的人.....还能算是人吗?
看到玄琛抱季裴从魂川出来的模样,真的无人敢靠近,只他一人从混沌中走来,抱着陷入昏迷的魔族,淡漠的眼底只能看进这一个人,其他万般皆是蝼蚁。
拢了拢从肩头掉下去的外衫,季裴不知道忠仆在想什么,他更关心的是另一点。“你们告诉过他,俘虏一个月内必须进入魂川吗?”
忠仆一愣。
“难道不是宗主您记得此事,特意把真人带回来的吗?”
季裴抿了抿唇,眼中微暗。
“我要去见他。”
自觉地伸开双臂,两边的侍女立马跟上前去,为季裴整理衣物。
衣服刚穿好,正在梳理头发时,季裴挥手拨开了侍女摸像他头发的手,女子惊恐地收了手,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接连诚惶诚恐地跪倒一片。
季裴随手一指,“随意拿个发带,不用那么繁琐了。”
他现在就想去见他。只想去见他。很急。
魔主华贵的长袍拖曳一地。
别院的风景和养魔殿差不多,但是有个小庭院。
魔域没有什么鲜艳的花朵,唯一值得一看的,也就只有深红的曼陀罗,还有罂粟,各分开中了一些,季裴走至庭院外围,往里就看到了玄清子,玄清子正坐在棋盘前自己跟自己下的棋。
看到他在那里,季裴这才有了一种这里是真实世界的安全感,心里也不再急躁,停住了急促的脚步,放缓后走了进去。
趴在棋桌另一边。
一指伸向玄清子的眉间,透过指尖,玄清子任他进了识海,依旧是纯正的满身灵力,没有一点魔力侵蚀的痕迹,季裴收回了手,悻悻收回了手。
“果然写进传说传记里的人就是不一样。”
季裴耷拉下脑袋,坐了下去,玩着手指上乌黑的棋子,突然兴致来了,往前随意落了一处。
“.......”
看到棋盘上多了颗黑子,玄清子抬了抬眼皮,又将视线落在了棋局中,将手中的黑子放了回去,持白。
季裴胳膊肘撑着桌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诉说着自己沉睡的这一个月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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