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幕琅
“这个世界……果然很有意思。”
谢非言并不急着探究一切的真相,而是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将苦梨拿在手上后,便优哉游哉地翻墙回了自己王府。
王府内,侍奉他的女官嬷嬷和侍卫们都急得团团转,若不是谢非言溜走时留了字条,恐怕他们就得急疯了!
谢非言带着少有的恶趣味,将这些人急上火的模样一一收入眼中,这才现身人前,将这些人一一安抚。
“小王爷,您怎么一个下人都不带上,就这样跑出去了?若您在外头出了什么事,我们便是去了地下都没脸同淑妃娘娘交待啊!”
谢非言笑眯眯的:“好好好,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
当晚,谢非言洗漱过后,上床睡觉。
但当三更的梆子声响起时,谢非言忽有所感,倏尔从梦中醒来,看向窗外。
在那里,借着皎白月色,谢非言看到一个人影坐在窗棂上,一边毫不客气地拿着他白天带回来的苦梨啃着,一边笑眯眯看他。
“没想到人道重地、皇室之内,竟也能出你这样心无尘垢灵性十足的孩子。”
这人倒是不怕苦,一颗苦梨啃得有滋有味。
“小王爷,你我无缘,成不了师徒,可惜可惜。不过——”
“想不想与老道我学戏法呀?”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引用了两句《聊斋志异》中《种梨》的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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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天地任我行04
十年后。
大正二十二年春,老迈的元文帝饱受衰老病痛之苦,因此他急迫地想要寻求长生之法,脱离凡人之躯,因此他发黄榜昭告天下,广邀天下有能之士与得道高人,共聚皇城,共襄盛举,并许诺将奉那位从盛举中脱颖而出的人为大正国师!
大正乃是人族中少有的强盛大国之一,而大正国师之位更是能够聚集人道气运,给予修行者诸多帮助!虽然这样的帮助里有太多的因果牵绊,不被大能高人们看上眼,可对于散修精怪之辈,却大有裨益,而说得更世俗一点,大正国师的地位崇高,其权势钱财又哪里会少?
因此黄榜一出,天下震动,各路形形色色、真真假假的修士,都向着大正的京城涌来。
与此同时,玄天宗内。
一位坐镇宗门的白眉道人忽有所感,从长长的闭关中醒来,他若有所思,伸指朝修行室内桌上的纸鹤一点,便叫这纸鹤载着口讯传给了如今的玄天宗掌门。
“如今大正京城有变,龙蛇混杂,天机掩盖,因果混淆。然,此处乃人道重地,不容有失,吾等正道大派,正应在此刻派门下弟子去往大正京城坐镇,扶助人道才是!”
小小纸鹤展翅,飞出密室大阵,飞过绵延山脉,倏尔便来到主峰,轻飘飘地落在掌门面前。
恰好,此刻玄天宗主峰的主事殿内,玄天宗掌门与诸位长老也正在讨论这件事。而当他们见到纸鹤传讯,发觉那位修为到达巅峰、已久不过问俗事的师叔祖竟也提及了这事时,这些凡俗人眼中的仙人们便果断下了决定,向师叔祖的方向恭敬躬身后,派出了一位道法玄妙的宗门长老,带领玄意、玄风、玄德三名得意弟子,以及数位本就要入世修行的弟子,共计十人,一同去往大正京师,镇守人道重地。
而事实上,做出类似决定的不止玄天宗一个宗门,除了一些居于别洲、太过遥远的门派之外,凡能在这场水陆法会召开前内赶到大正京师的门派,都或多或少地派出了自己门下的弟子,抱着各不相同的目的,加入了这场盛会之中。
大正二十二年秋。
玄天宗一行人终于在法会召开的十天前赶到了京师。
这天,一大早,这些气度不凡的正道中人就按下云头,降落在地,在长老阳真子的带领下排入了等待进城的长队中,低调地与凡人一同入城。
途中,他们时不时能够看到一些身无灵气却人模狗样的“得道高人”,打着参加法会的名头堂而皇之地插队入城,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年少气盛的小师弟玄德瞪着那些人,在他们身上价值不凡的衣物上扫来扫去,最后忍不住抱怨出声:“凡人不识真仙,只将一群欺世盗名之辈奉为上宾,可见他们凡人之所以只是凡人,统统都是有原因的!”
师姐玄风皱了皱眉,后又恢复了平静漠然的神色。
倒是大师兄玄意出言制止,道:“小师弟,此言差矣。凡人没有法眼,难辨真仙,先敬罗衣后敬人也非他们本意。更何况,我们玄天宗一脉来到此地,是肩负着守护人族气运之重任,而不是为了参加这场水陆法会而来的,又何苦同一群凡人置气?”
大师兄玄意乃是掌门高徒,道法精深,是玄天宗内默认的下一任继承人。
因此这番话一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小师弟和众位师兄弟都只能一脸叹服道:“大师兄高见!”
玄意闻言,微微一笑,一脸谦逊模样。
一旁冷眼旁观的阳真子,这时也是默默点头,欣慰抚须,感到他们玄天宗当真是后继有人。
很快的,一行十人过了城门,进入城内。
时至正午,他们便先找了间酒楼,坐了三桌,占据了客栈的一角,慢悠悠品尝着人间的美味佳肴。
冷不丁的,也不知是食客中的哪位大叫一声“快看!是仙人!”,饭桌上的玄天宗众人一惊,只以为是自己等人的身份暴露了,心中又是无奈又是自得,甚至开始思考起了要不要换间酒楼吃饭。
可当他们抬头四顾时,才发现酒楼众人并未看向他们这几桌,反而纷纷聚到酒楼的窗边,对着窗外指指点点。
一些想太多的玄天宗弟子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心中还有些气恼和不服气,暗想除了他们玄天宗之外,谁能还算做仙人?恐怕又是些鸡鸣狗盗之徒吧?!
想着,这些弟子从饭桌旁站起,也同这些食客一样,挤到窗边,准备看看楼外是哪位“仙人”在作法。
而就是这定睛一看,这位自认真正仙师的玄天宗弟子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天啊!”
只见此刻,下方街道上,在一圈围着看热闹的人群正中,一对父子站在一块儿,正在给大家表演戏法。
其中的那位父亲,站在原地做指挥状,而那位孩童则在父亲的指示下,一会儿变作一只仙鹤空中盘旋,一会儿化作金猴挠头搔耳,一会儿又变作与其父亲一模一样的人,向四周拱手而笑。
众人惊呼连连,大声叫好,时不时向盘中掷入银钱,没一会儿地上的盘子铜钱就成了堆。
不过,或许是因为近来京城藏龙卧虎、“高人”含量太高的缘故,像这对父子这一手放平日里足以引起轰动的戏法,在如今的京城众人看来也只是“颇为有趣”而已,因此很快的,人群中就有人大声喊道:“老汉,你这戏法也就平平而已,可还有更好看的戏法?!若你还有更好的,我可打赏你十两银子!”
围观的旁人一惊,觉得有趣,便也凑热闹地起哄,道:“对啊!如果老汉你还有更好看的,我也愿出十两!”
“我也是!”
“……”
十两十两又十两。
短短片刻,就有人起哄凑足了百两白银!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于是那老汉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
“好!既然大家盛情难却,老汉我就为大家表演一个从仙人哪儿学来的仙法罢!”
众人齐齐惊呼:“仙法?!”
“没错,正是仙法!”
说话间,这位父亲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了绳索,向众人展示一圈,表示这只是普通的绳子而已。
众人细细打量,确定这真的是普通的绳子,两头也没栓什么东西,心中正疑虑时,就见这位老汉手腕一抖,绳子向空中一抛。
“哇!”
只见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这绳子竟在空中立得笔直,好似它已稳稳勾住了天上的某样东西!
“仙法!这果真是仙法啊!”
“仙人之术!”
“竟真的有人使出了仙人之术!”
“天啊!真是太神奇了!太奇妙了!”
而玄天宗弟子妙心,正是看到的这一幕。
并且比起只知道惊呼的凡人来说,他此刻感到的震撼更深!
他呆愣原地,而后飞速回神,将法力运于眼上,仔仔细细地打量这根绳子,可他越看越是惊骇,因为他无论怎么看,这条绳子都只是普普通通的绳子而已!
于是,他便以为或许是绳子的另一头有异,于是又运足目力,看向天空。
可令他冷汗直流的是,那原本只是在老汉手上盘了几圈的绳子,在被老汉抛上天后,竟长得看不到尽头,好像此刻这条绳子真的挂住了天庭一角!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是障眼法吗?
可眼前的一切分明没有半点施展道法的痕迹!
为什么?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这位玄天宗弟子背脊发冷,就连自己的道心都几乎要被这一刻这一幕所动摇!
酒楼内,长老阳真子觉察出不对,起身走到窗边,手掌按在这位弟子的肩上,助他稳住道心,几位真传弟子随之而起,一块儿来到窗边,齐齐向窗外一瞧,而后同时发出惊呼:“怎么可能?!”
玄天宗众弟子的惊呼淹没在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半点儿也不起眼,自然无法影响接头的那位父子。
而后,老汉拉了拉绳子,确认绳索已经挂稳后,便向四周团团施礼,笑道:“不瞒大家,小老儿我曾听闻,天庭王母娘娘的蟠桃园早已经成熟了,只可惜因许久未曾举行蟠桃盛会的缘故,只能任由那香喷喷的桃儿在蟠桃园中枯萎干瘪。小老儿我想,这桃子这般好,若无人品尝,岂非暴殄天物?于是小老儿我今日便请大家尝尝天宫的蟠桃,还望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说完,老汉转头向孩童道:“我儿,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那就去吧!”
“好嘞!”
孩童笑嘻嘻应声,攀在那笔直的绳子上,如猴儿一样顺着绳子向上爬去,没一会儿就在众多凡人和修士或明或暗的注视中,消失在了云层。
“天啊,上去了,当真上去了!”
“厉害!厉害啊!”
“神乎其技!”
街头上,凡人们叫嚷得越惊讶越开心,酒楼内玄天宗的众人面色就越难看,因为发生在他们面前这般神乎其神的一幕,竟依然没有半点道法痕迹,而那顺着绳子攀入云层的孩童,也当真失了踪迹!
怎会如此?!
难道说这一切当真是仙法?!
而那孩子去的地方,竟真是传说中的天庭?!
“长老,这——”
“嘘,静心!且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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