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云上
四点三十分,四周黑漆漆一片,正是人一天中最疲惫最放松的时候,距离上船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船上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装卸工人忙忙碌碌,帮着雇主扛货,周围嘈杂之声顿起,人一多,就更加容易暴露。
三分钟后,陆陆续续有人混在扛货的工人中,将零件抬下轮船。
虽然大家伪装的很成功,但时砚还是能一眼就认出自己人,这些人都是时砚这些天一个个亲手安置在相应的位置上,哪个人什么时候从哪里出发,要做什么,都有具体的划分,尽量保证每个人都发挥最大效力。
因为他们真的人手不足,这批机器又不能交给旁人接手,只能出此下策。
时砚在船板上来回走动,以便于观察附近的安全情况,码头上每日都有港城督察组的人清查,这边政府一向和津城政府走得近,万一被督察组抓到,就不是简单的非法走私事件,可能还会将安城拖下水。
有个工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这一摔可不要紧,要是箱子里的东西掉出来,是个人都能看明白,可不是什么国外进口牛肉罐头。
时砚轻松将人扶住,顺手不动声色的将箱子轻轻放在地上,声音温润:“小心点儿,别砸到人。”
那人愣了一瞬,千恩万谢的抬着箱子离开。
时砚继续在船板上走动,宛若一个正常欣赏海上夜景的贵公子,非常显眼,由于太显眼,反倒没人会怀疑他此举的动机。
四点四十,时临从船舱满头大汗的跑出来,被外面的海风一吹,刚才由于紧张出的汗瞬间风干,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作为最后一个离开船舱的人,时临状似不经意间朝时砚打了个手势,然后像个调皮的跟家人走散的大男孩儿一般,紧追着前头家人的步子而去。
时砚亲眼看着他们下船,将货物一批批不动声色的往车上转移,转身和盘腿坐在甲板上沟通天地阴阳的船长表示了感谢。
船长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一瓶红酒递给时砚:“这是我出海回来后,最喜欢的一款红酒,每次回家能喝上一口,我就知道我又一次成功的活着回来了,他是我的幸运酒。
我或许没有告诉你,我爷爷的老家在安城,小时候爷爷总说,我们的根在安城,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也不知道你具体来自哪里,但我希望你能幸运,心想事成。”
时砚接过红酒,告诉船长:“或许等将来有一日,侵略者彻底从我们国家滚出去,你可以去安城瞧瞧,我想你会喜欢那里的,到时候你也许能明白你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时砚拎着酒刚下船,看见远处时临朝他招手,刚朝前迈了两步,感觉不对,回头一看,远远地走来至少两队督察组,人数上就比之前了解的多一半儿。
明显是乔治安那边出了岔子,或者说乔治安也被人给装进套子里去了,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当务之急是将机器带出这地界。
时砚当机立断让其余人先带着机器走,自己转头去引开那些人。
时临一瞧就急了,眼见着时砚三两下挤入人群不见踪影,想追上去,被两个同伴直接动手拖走。
眼看督察组的人转了一圈儿,目标马上就要落在时临一行人身上,时砚直接朝着督察组头目开了一木仓,对方头上的帽子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督察组瞬间紧张,全员拔出木仓,戒备起来,顾不上去查时临一行人。
此时是凌晨四点五十八,码头已经有了天光破晓的征兆,海平面上一轮红日缓缓升起,视力范围瞬间扩大数倍,想做什么,很难继续隐藏在黑暗中。
时砚换了个方向,继续朝领头人的头发开了一木仓,子弹略过领头人的头发,带起的焦糊味儿弥漫在周围人鼻尖,最终落在前方空地上,地上瞬间出现一个小窟窿。
这群人算是看明白了,愤怒道:“这是逗我们玩儿呢!该死,到底是谁?一定要将人找出来千刀万剐!”
不远处站在木板后的时砚心说,那可真不好意思,没这个机会了。
这般想着,手下动作一点儿没落,干脆利落的将那群人的帽子全部打落。
一群人气急败坏的又担惊受怕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好半天感觉没动静,有人尝试走出一步,头上就传来一阵头发的焦糊味儿,顺便脚下多出一个被子弹打出来的小坑。
时砚愣是用这种小把戏,将这群人在原地困了半个小时,看时间差不多,最后朝天开了一木仓,将码头周围出来讨生活的百姓吓了一跳,周围瞬间混乱。
时砚在混乱的人群中,从容离开。
要说他为什么不选择和那些人正面刚,自然是因为他们的货,要在两日后才离开港城,现在将督察组的人搞死了,回头督察组将海岸拉上警戒线,严查进出人口货物,他们才是彻底走不掉了。
像这样,让人摸不清底细,分不清有没有恶意,才能被人忌惮。
原来的住处肯定是不能回的,这次又有新的窝点,在一处靠近港口的小巷子里,位置有些偏,外表看上去是两个职业舞女的住处,虽说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但附近人因为这里住着两个舞女,还听说这两个舞女是那种关系,就很看不上,且不愿意与这边走动。
生怕与舞女多说一句话,就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般,刚好利于众人隐藏。
时砚回去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下时临和另外一个年长穿着青布长衫的男子。
男子见时砚回来,拍拍时临肩膀:“两日后码头见。”
说完转身匆匆离开,时临这才后知后觉,这人是担心他不听话跑出去添乱,才特意留在这里看着他,且看对方的神色,他没少耽搁人家正事。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时砚安危问题。
“无碍,只是和督察组的人玩玩儿而已,没正面接触。”时砚主动解释。
“方才和乔治安那边联系的人送来消息,说乔治安昨儿半夜与督察组的人喝酒时出了点儿意外,现在人躺在医院,后面的事他有心无力了。”
时临很担心:“咱们后日离开是用乔家的船,乔治安因为咱们的事儿住院,会不会对此有影响?”
这个时砚倒是不担心,不过乔治安都已经住院了,他还是该送个果篮探望一下并表示感谢。
时砚的身份对于港城人来说,非常陌生,于是便光明正大踩着夕阳的余晖,拎着一个果篮,一身酷到没朋友的黑色风衣,出现在乔治安的病房。
乔治安正生无可恋的躺在病床上听广播,见到时砚双眼瞬间就亮了,开口不正经的骚话直往外冒:“我说老同学,你这样真是让我欲罢不能,帅的我合不拢腿,你真不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吗?
我们老乔家的产业与闻家相比只多不少,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的!你看我为你先后断了一条腿加一只胳膊,毫无怨言,可谓是诚意十足,考虑考虑呗。”
时砚坐在病床边,全当乔治安在放屁,这家伙从上学那会儿起,只要见到长的好看的男生,上去就是一通告白,台词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多少年都没换过,为此没少挨直男们的揍,但乔治安本人乐在其中。
时砚爽快的接口:“倒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只睡男人,你要是能接受,我无所谓,乔家的嫁妆全给你留着压箱底,我一分都不动。”
乔治安长这么大,大总攻,第一次听说让他嫁人的论调,觉得十分新鲜,想想那个场景,忍不住打个哆嗦。
“艹,时砚,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没办成,故意来恶心我的?你他娘的还是不是老子最好的哥们儿了?”
“不是,我是来确认一下,后天的事情不会再出现问题了吧?这次要是出问题,你先想想剩下的两条腿哪边儿不想要了,我好直接帮你。”
时砚说话的时候,手里的水果刀漂亮的削出一个莹润的苹果,刀尖儿在日光的反射下,闪出一缕幽光,威胁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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