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云上
时砚猜测,应该是中二少年的中二病过后,无法直面当年的黑历史。对于杭云散来说,宗时香就相当于他的黑历史一样的存在,不仅自己不想看见,更加不想让旁人知道,因为过去的中二事迹实在过于羞耻,能毁尸灭迹不让人提起最好,不能的话,还是避开为妙。
于是宗时香至今也不知道当初救了她的红衣少年,便是当年的魔教少主,现如今的副教主。
一连几天,被人关在院子,吃喝拉撒都有人管,连走出院门一步的机会都没有。
之后的几日功夫,五皇子和杭云散各自有事情要忙,直接将她给忘了,要不是今日她自己偷偷溜出来,时砚都差点儿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时砚原本是带着小饿饭后散步,满魔教的到处溜达,小饿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不知不觉便和一身狼狈的宗时香撞了个正着。
时砚观其行,左思右想,能在杭云散的布置下冲出重围的办法,大概只有钻狗洞了,毕竟整个魔教都知道教主身边的小饿大人可得教主的看重了,惹不起,就连他平日里爱钻的狗洞,旁人也不敢轻易堵上。
时日一长,这遍成了一个安全隐患。
宗时香见到时砚先是一愣,随即生气的指着时砚鼻子道:“宗时砚你个小畜生!你将我爹娘还有你娘都害成什么样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简直猪狗不如!”
说着就要上前拽时砚的衣袖:“你快跟我回去给我爹娘他们下跪道歉,再向武林人主动承认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你故意陷害他们!”
没走两步,暗处十几个身着魔教统一服饰的男子满脸肃杀的提刀冲出来,将宗时香团团围住,其中两人直接将刀架在她脖子上,还有人直接上前一步,在她腿上用力一脚,直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没了搞事的能力才罢手。
这时便有人大喝:“大胆,竟然对我爸,教主无礼!”
宗时香被这一连串的动作给整蒙了,她闯荡江湖这么久,一路上虽然惹了不少麻烦,但也很幸运的遇到了很多贵人相助,根本就没受过这份屈辱!
要她给她往日里最恨,最看不起的宗时砚下跪,比对陌生人下跪屈辱几十倍!
但想到自己上山的目的,宗时香咬牙,抬头看着站在那里揉狗头看好戏的时砚,眼睛里像是淬了毒似的,放柔了声音对时砚道:“时砚,折剑山庄是你的家,是你长大的地方,还是你父亲的心血所在。
你就算不看在我们一家人的份儿上,难道连你父亲都不顾念了吗?毁了山庄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再说,你已经得到了北方魔教,若是再将南方折剑山庄收入囊中,岂不是一统南北武林?你就没想过那样的场景吗?”
时砚啧啧:“看来你是会说人话的嘛!我还以为堂堂折剑山庄的大小姐,嘴里成日除了小畜生,孽种,贱人,就装不下别的词儿了呢!
以前我常心下怀疑,我宗家没这个糟糕的遗传,莫非是你段家的种不行,好好的宗家人,沾染上你段家的血脉后,才这般自甘下贱而不自知。
要是早知道拳脚相加能让你如此识时务,我早该这么干了,可真后悔往日让你爬在我头顶造作的日子没有主动尝试啊!”
宗时香被气的不行,她能咬牙违心的对时砚说出这般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耐心,见时砚如此不识时务,就要起身和时砚算账。
魔教之人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她这一起身,脖子上架的刀瞬间将脖子割出两道细小的口子,虽不致命,但足以让宗时香脑子清醒一下。
时砚觉得无趣:“带客人去见识见识我魔教最热闹的地牢,好好招待客人,别让她失望!回头五公子走的时候,让人带走,我魔教可不养什么都不会干,吃干饭的闲人!”
宗时香气结:“时砚我X你……”
话一出口,便被人眼疾手快的用腰带塞住了嘴巴,那人还朝时砚露出讨好的笑,时砚对这人的机灵程度满意的点头。
那人幸福的大声道:“爸爸放心!属下定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好好招待客人,不让她失望!”
时砚无语:别以为我没听清楚,方才想喊爸爸的就是你小子吧!
五天后,时砚估摸着那群大内高手在乌兰山上什么都没找着,到了狗急跳墙,想直接动手抢人的时候,在他的暗示下,杭云散终于和五皇子初步谈妥了这笔生意。
杭云散十分不客气的要了许多东西,零零散散写了十张纸,最离谱的竟然真有一座银矿位居其中,看的五皇子眼角疯狂抽搐,这玩意直接一开口就是半个国库,他是疯了才会同意这般离谱的要求。
但他不想和蛮不讲理的杭云散争论,只对时砚道:“这是宗爸爸您的意思?”
时砚正蹲在地上强行给小饿洗澡,闻言十分真诚道:“你叫我一声爸爸,我总不能让你吃亏,我不在这件事上为难你,回去问问你父亲吧,总归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他手里。”
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皇帝家的国库,而是让皇帝按照他的方子和秘籍炼药,当然能搞来一个国库就更好了。 ,,
第3 27章 打上门
大内高手在魔教地盘上小心翼翼, 白天黑夜不停歇的苦苦搜寻,多方探查了小半个月,最后找了个寂寞, 只能憋屈的建议五皇子暂时先认了时砚的要求。
“殿下,咱们先稳住那宗时砚,将秘方和秘籍拿到手。若秘方是真的,后面的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若东西是假的,胆敢欺骗咱们, 便是直接将魔教屠尽,将宗时砚那小娃娃掳回京城又如何?”
一个总管模样的人劝道。
另一个胳膊用一根布条挂在脖子上的人应和道:“那宗时砚小小年纪, 是有几把刷子,咱们兄弟是为了不给殿下惹事才主动避让三分,若是惹急了咱们, 联合出手, 保证宗时砚毫无反抗之力。
到时候不仅魔教要乖乖臣服,便是南方武林也屁都不敢放一个, 若是五年前那江湖第一高手, 还有一战的可能性,现如今的江湖, 啧啧……”
五皇子当然知道有这十几个大内高手的存在,主动权一直掌握在他手里, 但他现在的脸皮还没修炼到家,行事可以完全不顾脸面的来, 没想着出尔反尔。
要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暂时还有点难度,心理上不是很能接受。
不过这件事由不得他和杭云散继续缠磨下去, 因为其中一人的话让他瞬间清醒:“殿下,请您以陛下的龙体为重!
咱们出京前,陛下便因为断了药,身体微恙……”
五皇子一震,被人说到了心坎儿上,他差点儿本末倒置,一心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但若是利益到手,父皇却不满意,岂不是做了白用功,说不得还要被其他皇兄嘲笑!
化身人间清醒的五皇子第二天见面,几乎是不加犹豫的答应了杭云散的要求,拿到药方和秘方的第一时间,便让人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回京中。
而他自己,明面上的意思是:“宗爸爸,在下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见识这北地风景,心下甚至欢喜,想多停留几日。
且在下和杭副爸爸一见如故,发现双方对许多事的看法都很有共同点,便想与他多深入交流一番,往后打扰了,还望您多加关照。”
实际上,五皇子心里是不相信魔教能乖乖交出秘籍和秘药方子的,总觉得这其中有诈,先一步让人将东西送回京,自然有人能验证真假,他要亲自留在这里盯着时砚的一举一动,防止对方有诈。
顺便,五皇子想到之前的计划,或许很快便可实施。
这般干脆利落,风格大变的行事,让杭云散差点儿没回过神,一开始便对五皇子存有戒心,恨不得让盯梢的人连对方上茅房的时候都寸步不离。
后来听他亲口说要留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爸爸,那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当谁看不出来呢!咱们做什么真想瞒着他的话,别说是他了,就是他身边那群狗,又有何用?”杭云散对这一点非常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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