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后怀了女主她叔的崽 第10章

作者:鹤也 标签: 豪门世家 生子 甜文 穿越重生

  后来他也真就这样告诉傅凌南了,而傅凌南早在找他做戏之前便将他的身世查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他家中还有一双父母和一个兄弟,但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也越发清晰的感知到对方并不如之前调查的资料中那样势利和无脑,相反却是十分善于审时度势,进退更是得宜。

  对对方种种异常表现傅凌南也无心去深究,毕竟谁活在世上没有几张面容各异的假面呢?无心也好有意也罢,自己所能窥视到的也仅仅是对方原意展现给众人看的那一张面孔,总归现在的慕云生让她感到十分的舒适和靠谱,相较于一个油嘴滑舌心思不专的合作对象,她自然乐得同这样性格的人深交。

  由此她并未计较在面对亲属时对方撒得这个不大不小的谎,甚至如果对方因为这个问题而产生什么苦恼的话,她也乐意出手替对方解决。

  有的人就是这样,拥有让他人明知受骗也乐得成全的独特人格吸引力,归根结底是平日里真诚温和的秉性替他将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拔高许多,这才两相得宜。而这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也并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心绪,全被当做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半个月内沈忱每天忙的飞起,要和傅凌南一起去拍婚纱照,敲定婚礼具体事宜以及搬出自己那个小的像麻雀窝似的家。

  他和傅凌南在婚前就已商议好,新婚时期要搬在一起同住,好歹做做样子,之后两人去留随意,反正都有各自的事业要忙,平时见面的机会不多,同在一个屋檐下也权当搭个伙过日子。

  而当他正考虑在百忙之中抽出半天时间和女主去看看房时,傅大小姐则直接将四五把钥匙甩给了他,随后颇为潇洒的撩了撩头发。

  “都是姐这些年打拼下的身家,随便选。”

  沈忱:........

  有钱真好啊。

  最后他折中选择了一处距离傅家和自己公司都相对较近的复式公寓,三室两厅,户型开阔,采光充足,与沈忱之前租住的老旧单元楼有天壤之别。而女主偶尔会在这里歇脚,所以装修也是一应俱全,不用他再操心。

  他花了半天的时间收拾行李,老实说原主的家当实在简单,除去那整整一柜样式各异的衣服和满桌的瓶瓶罐罐,剩下值得收捡的东西简直寥寥无几。

  就像慕云生这个人一样,从出生时便不受重视,但还是要想法设法过得出人头地,一辈子过得浑浑噩噩,临到头被一个陌生灵魂占据了身体,这么长时间过去却无一人发现他这人早已换了一副芯子。

  沈忱想到此处,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随即自衣柜里选出几身自己尚算看得过眼的衣服,剩下一大半的奇装异服则被他整整齐齐打包塞进了楼下的旧衣回收箱。

  而他去退房时房东狐疑的进屋将所有家具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之后还睁着一双泛着精光的小眼将沈忱从头到脚扫射了一番,仿佛生怕他小小的卫衣口袋能将他的什么值钱东西打包带走似的。

  “怎么突然不租了哦。”房东嘴里嘟嘟囔囔的。“我这里可紧俏得很,你今天一退明天再想租回来可就没这么简单了........还有你之前给了一整年的租金,这才住了半年不到,多的钱我可不会退啊。”

  沈忱微笑着表示并不需要。

  房东闻言有些讪讪,想了想还是将头凑近了沈忱,一脸八卦。

  “帝都不好混吧?你这是遭不住打算从哪来回哪去了?要我说你这外形条件都挺不错的,小城市里随随便便都能找着个不错的工作,何必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虚度光阴呢?”

  “谢谢你的好意。”沈忱脸上笑容不变。“不过我只是搬去了帝都的其他地方,并且目前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哪怕在这里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并不简单,我还是想要尽力去试一试。”

  房东眼见着劝说这个被各色灯红酒绿迷晕了头的小伙子无果,只得踢踏着塑料拖鞋摇头晃脑的走了。

  临下楼时他又回望了一眼尚在清点东西的青年,隐约间想起对方似乎还是个什么明星呢。

  不过娱乐圈向来新旧交替的速度飞快,像他这种既没实力又没背景的过气小明星,恐怕这辈子都再不会有出头之日咯。

  沈忱将打包来的行李尽数搬进了次卧,又花了大半小时打点,一通忙碌之后看着井井有条的卧室,总算有了种真正安定下来的感觉。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俩人举行婚礼的日子,沈忱一大早便被好几个造型师按在椅子上一通梳妆打扮,好容易装扮完毕,晕头转向之际又被婚车直接拉去了婚礼现场。

  傅凌南对西式婚礼的浪漫自由一直十分推崇,结婚地点自然选在了一处圆顶大教堂里,花白胡子的神父曾见证过无数新人踏入婚姻的殿堂,而当他执起新人们的手并询问他们是否原意此生只爱对方一人时,一旁会响起唱诗班孩童们空灵而纯净的歌声。

  沈忱原本是以演员的身份投入这场婚礼,敬业但游离于外,可当他看到傅凌南在接过自己递上的戒指时眼角一闪而过的那一星泪光,多少还是受到了些触动。

  无论如何,婚礼之于一个女人而言,都是一生中极为重要的场合吧。

  婚礼进行的有条不紊,互换过戒指之后神父牵起沈忱的手,用一口纯正的英文问道。

  “慕云生先生,您是否原意娶傅凌南小姐作为您的妻子?此后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快乐或是有仇,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她,忠于她,直到永远吗?”

  沈忱扫视了台下众人一圈,正清了清嗓子准备回应,而就在此刻,原本紧闭的教堂大门蓦地被谁推开了。

  厚重的大理石摩擦地面的动静并不算小,台下坐的几十人都被吸引去了目光,待看清楚来人时,原本肃静的礼堂里骤然爆发出一阵不小的议论声,就连傅凌南都有些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是傅时深。

  不同于以往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西装革履的打扮,或许是因为这次婚礼也算场变相家宴的原因,他的穿着较之以往随意不少,上身只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子堪堪挽到臂弯处,露出紧实有力的小臂,下身的一条休闲西裤则将他笔挺强健的腿型衬托得一览无余。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男人无论站在哪里,都是过分引人注意的荷尔蒙散发体。

  沈忱却来不及欣赏对方难得一见的闲适打扮,在看到傅时深时他有片刻头脑发懵,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再再再次遇见这尊大神。

  他扭头看了眼傅凌南,只见对方用一派崇拜的眼神看着傅时深,细瞧之下似乎还有些别样的熟稔意味在里面。

  傅凌南,傅时深。

  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随之“咔哒”一声,名为恍然大悟的钥匙就这样打开载着自己满腹疑惑的心门。

  自己这段时间对傅家摸得也算通透,怎么偏偏算漏了这么个神仙似的大人物,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啊。

  他趁着台下骚动之际轻声用气音问傅凌南:“这是傅四爷吧?他跟你什么关系?”

  傅凌南用捧花挡住脸,小声却激动的跟沈忱说着悄悄话。

  “他是我小叔叔啊!”

  沈忱:???

  他的年纪似乎也没那么大吧?!

  傅凌南难得见到沈忱如此一脸呆萌的模样,新奇之余大发慈悲对沈忱解释道。“他爸跟我爷爷是表兄弟,不过两人年龄差有点大,然后他爸结婚生子又挺晚的,轮到他时也就比我大个七八岁岁而已。”

  说完又嘀嘀咕咕的。

  “辈分上占便宜就算了,说起来他平时跟我家的来往也不算密切,我爸原本邀请他都只是做个样子,谁知道这尊大佛居然真的来了,我估计之后还有得闹。”

  傅凌南这话说的没错,满屋子的人虽然都沾了个傅家的名头,可谁不想跟傅氏正统代言人套个近乎再攀上份关系呢?大家都是久经人情磨练的老狐狸,眼下遇见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哥个可就心思活泛了起来。

  傅时深倒并不在意周遭的打量视线,进门后挥退了两个保镖,径自走了前排,而原本在最前排观礼的傅知简连忙迎了上去,嘴里虽然叫着老弟,却动作恭敬的将他请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

  傅时深倒也不客气,自顾自坐下后视线自台上的新人一扫而过,又看了眼犹自呆在台上的神父,淡淡说了声。

  “继续吧。”

  “好......好的。”神父这时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回应了句,又开始念起了祝福词。

  倒是沈忱在回答“Yes,I do”时总觉得对方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他身上,让他感到如芒在背,西服里打底的衬衫都要被冷汗浸湿。

  就连身为新娘的傅凌南都感觉到自家这位向来心思深沉的小叔叔对自己未婚夫貌似有些过于关注了。

  “我怎么总觉得我小叔叔在看你。”两人携手下台时傅凌南跟沈忱窃窃私语。

  “怪吓人的,你是不是以前跟他有什么矛盾?”

  “还真是。”沈忱苦笑。“并且貌似矛盾还不小。”

第13章

  整个婚礼流程走下来傅时深全程面无表情,沈忱也不敢擅自揣测这位爷心里到底是什么个想法,不过既然对方没有主动提起两人之间恩怨的意图,他也乐得轻松,只装作普通人遇见大人物时颇为诚惶诚恐的样子,在傅知简同傅时深介绍自己时满脸钦佩的冲对方伸出手。

  “原来是傅四爷,真是失敬,我对您早就有所耳闻,而且十分景仰,可惜以前一直没有接触的机会,今日有幸与您见上一面,实在是我的荣幸。”

  他礼数做的周到,话里虽然透出些恭迎的意味,态度却温和谦逊,不卑不亢,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虚伪。一通说辞下来就连一直对他不甚满意的傅知简都在暗暗点头,心想这小子倒真是有些魄力。

  可傅时深却对他这一片肺腑之言全然不买账,只冷冷看了眼他伸出的那只手,随后旁若无人般理了理衬衣袖口处缀着的银质袖扣,既没有回应,也不打算一走了之。

  等不到对方的表态,沈忱只能继续不尴不尬的举着手,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推移,一股诡异莫名的气氛便开始在三人中流转开来。

  沈忱自然知道傅时深十有八九是瞧不起自己的,被磋磨一番也在预料之中,傅时深面上悲喜难辨,谁也说不清他到底是怎么个心态。倒是傅知简被两人之间的僵持态度十分摸不着头脑,想说两句好话打个圆场吧,他自认还没有让傅时深买账的资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吧,两人高塔似的杵在自己身旁,周遭已经有许多或明或暗的打量视线投向此处了。

  明明室内开着恒温空调他却差点愁出一脑门汗,他哪猜得出来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竟能让傅时深不顾长辈身份公然跟一个小辈摆谱。

  所幸在沈忱举着的那只手差点僵得要抽筋时,傅时深总算大发慈悲,轻声答了句“嗯。”

  只是依然将他伸出的手忽视了个彻底。

  这声迷糊的回应仿佛某种信号一般,傅知简脸上的微笑立刻又挂了起来,将话题不着痕迹引向了傅氏的经营上,同时在身后摆了摆手示意沈忱快走。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着实不愿刚才那风雨欲来的场面再发生第二次。

  沈忱礼貌的冲傅时深点了点头,暗中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温声向他们告辞。

  “我去后台看看南南,您二位慢慢聊。”

  得了傅知简的首肯后他快步转身离开了两人周围,待再看不到傅时深的身影时,这才后知后觉松了口气。

  啧,原主挖的坑实在太大,害得他只能硬着头皮装疯卖傻,还得想方设法将这等深坑填上。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婚礼繁琐的仪式走完后,已接近中午,傅知简早已包场了某家五星级餐厅,地点通知下去后,所有人便陆陆续续开着车朝那边赶去。

  说是一顿午餐,其实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这餐饭的性质更加类似于一场小型聚会,因而众人很快便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三三两两凑做一团,或是互相交换情报,或是拉拢恭维,又或者高声吹嘘,一时间气氛倒也一片和谐,仿佛每个人都极其融入这场聚会似的。

  全场唯一清净的地方貌似只剩傅时深所置身的那一角,他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却不知为何固执的不肯离去,只微微倚靠着墙壁,小幅度晃动着手中的一杯红酒,目光沉沉的盯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副风景画,对近在咫尺的热闹既不投入,也不排斥。

  像是游离于人类共通的悲喜之外的冷漠神祇。

  可他虽然做派低调,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却都心照不宣般落在了他身上,所有人在同他人一派火热的交谈时无不在绞尽脑汁想着该用何种方法同这位傅氏正统话事人搭上一句话,可对方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硬气场,实在是教人望而却步。

  今日聚在这里的人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角色,大多是千年的狐狸,最不乏自知之明,可总有那么几个人,不知是根本不会审时度势还是对自己过于自信,铁了心偏要撞一撞这堵厚重的南墙。

  来者中有几人还带着家中小辈,傅含雁便是其中一个,论起辈分她该算是傅凌南的表妹,刚刚大学毕业,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青葱水嫩的时候,容貌仪态更是一等一的好,加上古灵精怪的性格和一张能将人吹捧得天花乱坠的嘴,一直很受家人喜爱,这次聚会也特意带上了她,不说能在席间帮自己拉拢些什么人脉关系,总归长长见识也好。

  而她早已注意到了这个气质超群的男人,傅四爷的名头她自然也是听说过的,不过她们家族这一脉离傅老爷子的至亲血脉关系又有些远,七弯八拐的说句血脉淡薄也不过分,因而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天算是头一遭目睹了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的尊荣。

  在傅含雁的想象中傅四爷该是一个精于算计毫无气质的精明中年男人,谁知他居然如此英俊又独具气质,傅含雁在一旁悄悄打量了他好几眼,脸上不自觉便飞起了一抹红晕。

  她素来心高气傲,对普通男人十分看不上眼,择偶条件更是严苛,对方不仅要身居高位家财万贯,长相也需得符合她的审美,一定要拿得出手,更不用提之后的学识渊博,懂得疼人,对自己言听计从等等的附加条件。

  她也算对自己的理想型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知道这种人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却无论如何也不打算在感情上做出妥协,就在她以为自己注定将孤独一生的时候,这个男人却突然叩开了她的心门。

  直觉告诉她错过了这个人以后她将再不会遇到第二个如此符合她所希冀的恋人形象的人,这次机会必须牢牢把握,而她对自己的外貌条件向来十分自信,因而对将傅时深收入囊中势在必得。

  她不动声色观察了下周围情况,只见所有人都没有流露出想靠近傅时深的意图,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招呼侍者递给了她一杯红酒。

  她一手端着那杯红酒,一手牵起过长的裙摆朝傅时深所在的位置走去,今天她穿了一身雪白的连衣裙,露出的脖颈白皙修长,端庄优雅得像个公主。

  她似乎也被墙上的那副风景画所吸引,紧锁着秀致的眉头想找出最合适的欣赏角度,因而亦步亦趋的向后退去,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逐渐逼近了那片众人有意避开的领域。

  傅时深早就发现了这个女孩的小动作,却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只静默的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如曾经在某家餐厅中遇见沈忱装醉时的态度,不过细看之下,隐约能分辨出一丝浓烈的厌恶自他眼底一闪而逝。

  如同所有人都再清楚不过的套路那样,傅含雁在一个同傅时深近在咫尺的距离处“不小心”崴了下脚,接着她娇呼一声,身体柔若无骨般向后倒去。

  按照她的设想,此时傅时深必然会十分绅士的扶住她,如果能被抱住自然更好不过,而那杯红酒正巧够将两人的衣服染上污渍,倒是她便楚楚可怜的跟对方道个歉,两人再携手去楼上换衣服,这段路程便是她发挥自身魅力的最好时刻,之后会发生些什么自然可想而知了。

  主意打定后她便毫不犹豫朝身后倒去,谁知在她将将要跌进那人怀里时,对方却不动声色将身体朝旁边挪了一步,任由她以一个十分不雅观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躺倒在地的傅含雁:???

  这剧本似乎不太对。

  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对方居然是个毫无绅士风度的男人,或者说,根本无需在她面前展现所为的绅士风度。

  不过那杯红酒倒是不辱使命,将她胸前的整块布料晕染了个干净不说,连带着傅时深雪白的衬衣下摆都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