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也
“好。”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轻易便同意了慕凡的要求。
不说这一家三口都被傅时深的爽快震惊的说不出话,连站在他身后的沈忱都下意识张开了嘴,最终却没说些什么。
罢了,他想,傅时深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这样安排一定自有用意。
“那......我们手头的钱不是很够,可不可以.......”一刹那的惊诧过后便迎来了狂喜,慕凡按捺住内心呼之欲出的喜悦,试图更进一步同他谈条件。
“没有。”傅时深却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实现你上一个愿望已经是我的底线,倘若你再得寸进尺的话,直接给我滚出去。”
“唉,唉........别生气啊。”慕凡嘟囔着。“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傅时深却没有理会他的辩解,继续说道。
“我会安排人给你们办理签证和护照,飞机票也一并买好,只是这次之后,慕云生跟你们再无关系,以后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还缠着他不放,我保证你们不会像今天这般能够轻易离开。”
慕凡对比自然毫无异议,千恩万谢后带着妻儿离开了病房,待门彻底掩上后,沈忱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
“傅先生太专横了,我被他们害得这么惨,还以为你会替我出头呢,谁知居然这么轻易放走了他们。”
“闹脾气?”傅时深挑了挑眉,素来冷凝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点笑模样。
“我只保证送他们出去,不过回不回得来,就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傅时深说道做到,第二天便带着一家三口去办了各种手续,他们出门时身上带着存折,里面的钱还有五万多,在银行取出一半换成了外币,便高高兴兴乘坐国际航班飞往了国外。
虽然言语不通畅,可没了周遭人的指指点点,三人的心情还是十分愉快的。
他们花了两星期游览了周遭景点,身上带的钱花的差不多时,才买了三张机票准备返航。
可当他们拉着行李箱到了机场后,却被告知他们三人已被拉黑,十年内禁止入境。
一位友善的华国游客替他们翻译了机场员工的话,他们听后不敢置信般愣在了原地,随即大声嚷嚷着让机场管理出来给个说法。
异国他乡自然无人买账,那位员工被吵的不耐烦,凶神恶煞的警示他们如果再喧哗的话便会叫来警察,他们这才安静下来,随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那位好心人。
“抱歉,对此事我爱莫能助。”那人耸了耸肩后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大概率是这一家三口犯了什么大错才会被禁止入境,他帮忙翻译一下还行,其他的闲事可不想管。
一番沟通无果,三人被赶出了机场,他们愣愣的站在机场外围,眼前是一片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可一股绝望的情绪却灌满了他们的胸腔。
他们又该如何在这异国他乡生存下去呢?
——————
转眼便到了两天后,医生再次详细检查了沈忱的情况,确认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便拆了他额头的绷带,叮嘱他回家静养。
沈忱带来的东西不多,简单收拾后便回了家。
他还不能长时间低头,于是叫了位钟点工将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通,他将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好后随手翻了翻日历,发觉再过三天便是《下一站,演员》的总决赛时间。
他之前因受伤遗憾退赛,后来孙哲希被曝光出使用不正当手段参与竞争,也被节目组除名,现下留在场上的都是实力不错的演员,想来比赛会十分精彩。
三天后他出现在了比赛现场,管理人员跟他还算孰,他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来意,那人问过总策划后便放他进去了。
最终之战的角逐十分激烈,最终结果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演员力挫老戏骨江学坚和剩下两位位选手,最终拿下了冠军。
沈忱在人群中也跟着鼓起掌来。
节目结束后他来到演播厅后台,问候过策划和导演后又找到了狄言。
狄言正揽着江学坚的肩膀说些什么,眼见着沈忱走了过来,江学坚在对方同他打过招呼后便十分识趣的离开了。
“谢谢您在比赛中对我的支持,狄言前辈。”沈忱恭敬的冲他鞠了个躬。“也十分抱歉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他一直记着狄言在第一场时对自己使用的特别豁免权,可惜自己连决赛都未能参加,这一票自然也就浪费了。
“意外这回事,谁说得准。”狄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我既然把票投给了你就不存在后悔的可能性,希望哪怕节目结束你也能保持状态,砥砺自己不断精进。”
沈忱表情慎重的点了点头。
“对了。”狄言想起了什么。“我有个老朋友,段善林——你应该认识吧?他最近要导一部新戏,戏里缺一位青年演员,不过他这个人跟我差不多挑剔,绝大部分年轻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挑来挑去找不到合适的,便来找我支招,我之前便在想小慕还挺合适的,既然今天碰到,你考虑看看愿不愿意试试吧。”
沈忱对段善林没什么印象,想来以原主的能力本就接触不到什么优秀的导演,不过有狄言作保,沈忱还是对与这人合作抱有不小期待。
“多谢狄导信任,倘若角色合适的话,我愿意一试。”
之后狄言便给了他段善林的联系方式,同时将他的号码发给了对方。
节目结束已经将近九点,半小时后沈忱回到家,一番洗漱过后准备刷刷手机便休息,电话却突然响了。
是傅时深的助理打来的。
“云生,傅总这边出了点状况,你过来一趟帮帮忙吧!”
第34章
傅时深今天谈生意的对象是他父亲的朋友孙和睿, 当年父亲去世后他匆忙上任,内忧外患之下不免有些焦头烂额,多亏了孙和睿从中帮衬, 才教他能抽出多余心力去分析当前状况,下出最正确的那一步棋。
由此他一直对这人颇为尊敬,加之两人最近有个合作项目,故而在孙和睿在会议结束后邀请他去家里吃饭时,傅时深没有多想便答应下来。
孙和睿电话通知过他的妻子后两人便上了车, 他的家离傅时深的公司有些距离,一路上两人就这个合作款项又提出了几条建议,之后孙和睿又颇为热切的询问了他的近况, 看上去像个和蔼的长辈,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路上倒也不算无聊。
傅时深上一次来这位叔叔辈的人家里做客的时间大概在十几年年前,现在时光境迁, 已全然忘却了当时的细节,只能隐约记起对方的太太姓叶,是个说话柔声细语的娇小女人, 一双弯月牙儿似的眼睛里总是带着笑意, 还烧得一手地道的苏帮菜。
当他再次见到本人时, 那股模糊的记忆便被悄然唤醒了,因为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除了笑起来时眼角会爬上几缕细纹,其他的便同自己的记忆别无二致。
那女人见到傅时深时稍微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不过却很快反应了过来,笑着将他邀进了门。
“是阿深吗?这么多年不见, 可真是有些变样,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傅时深同她打过招呼,步入客厅时却瞧见一个女孩正窝在沙发上看手机,见人来了也不觉得拘束,反而颇为热情的同他挥了挥手。
“这是小女孙柏雪,刚刚大学毕业。”孙和睿热络的介绍道。
还没等孙和睿向孙柏雪介绍傅时深,这女孩便抢先一步开口道。
“我知道你,傅时深对吧?我经常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你。”
不知为何傅时深觉得从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狂热,再细看时除了盈盈笑意,便再没有其他了。
他摇了摇头,打消了方才的荒谬念头,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你好。”
老实说以这丫头的身份这样直呼傅时深的名讳是件极其失礼的事,但看在这是场家宴的份上,傅时深并不想多同她计较。
人到齐后叶太太便张罗着上菜,依旧是她最拿手的苏帮菜,偏甜口,挺对傅时深的胃口。
席间说话的人也不多,傅时深和叶太太都不是热络的主儿,不过有孙和睿在其中插科打诨,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席间孙和睿开了瓶白酒,一定要让傅时深陪他喝两杯,傅时深原本顾忌着身体,却架不住对方的热切,最终还是喝了三小杯。
晚餐结束后他同孙和睿就着合作合同做了最后一次详尽的研讨,待双方意见达成一致后已差不多快九点,傅时深因为喝了酒,便打电话给了助理,通知了对方自己的地址,让他来接自己回家。
之后他便去了客厅等待,孙和睿不知去了哪,再回来时手里多了瓶已经醒好了的红酒。
“阿深,这是我花了大价钱才搞来的一瓶酒,82年的,普通人轻易喝不到,之前一直忘了拿出来,但现在请你喝一杯应该不迟吧?”
“不必客气,我马上要离开了。”傅时深婉拒道。
“那怎么行,酒我已经醒好了,再者我总觉得今天的准备仓促,对你也有些招呼不周,这杯酒就当做赔罪吧。”孙和睿却铁了心一定要让让对方品尝这价值连城的红酒,说话间已经将红酒倒进了高脚杯递给了傅时深。“倘若你觉得口味不错,将这一瓶带回去也没问题。”
傅时深沉默的凝视着这杯酒红的液体,在灯光的映衬下似乎通体闪着妖异的光,但最终还是将高脚杯接过后一饮而尽。
“是不错的酒。”他评价道。“不过我并不需要,您还是继续留着吧。”
孙和睿眼瞅着他将这杯酒一饮而尽,不知怎么看上去有点兴奋。
“唉,你满意就好,我还怕这东西入不了你的眼呢。”说罢他捧着酒瓶离开。“你稍微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会便过来。”
傅时深点头应下后便在沙发上坐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杯红酒似乎分外醉人,不一会儿他的思维便有些混沌,一股热流似乎在四肢百骸游走,惹得他口干舌燥,心里焦躁不已。
若是在平时他必然能发现自己此刻的状态很不正常,但此刻他无暇去想其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发烫,身体里仿佛困了只跃跃欲试的渴血凶兽,亟待寻到某种发泄途径。
助理开车赶到这里时并未见到傅时深的踪迹,倒是孙和睿笑着同他说自家老板临时改了主意决定在此留宿,让助理先行回去。
助理对这番说辞并不相信,他朝夕跟在傅时深身边,自然对他的品行了解的一清二楚,对方根本不是个会随意变卦的主儿,更遑论临时变卦了却不亲自通知他,反而通过一个外人来传达。
他直觉自家老板可能出了什么事,但身份摆在这里,他完全没有办法硬闯。
最终他思来想去,觉得这种时候似乎只有那个叫慕云生的小明星才适合出面。
倒也不是不能找别人,但现在拿这种事去打扰傅老爷子并不现实,老板的母亲........不提也罢,至于其他人,傅时深向来性格冷傲,没什么朋友不说,亲近的人都很少。
算来算去也只有慕云生能得到他家老板的特殊对待了。
对方生病期间他全程承包了替对方拿换洗衣物,送饭等等杂物,深知两人关系并不一般,慕云生也对自家老板很是恭敬,想来并不会介意来帮这个忙。
因为害怕拖得时间越久情况越不利,助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咬了咬牙拨通慕云生的电话。
沈忱路上听助理描述了大致情形,虽然觉得对方并不会对傅时深做什么不利的事,但将他留在他人家中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总得想个什么法子将他接出来才好。
最终他思忖片刻,同助理说了自己的计划。
到了孙和睿门前,他同助理交换了一个眼神,深吸一口气后敲响了门。
“谁啊?”屋主人不知在做什么,半晌才打开了门,看见屋外一张年轻的陌生面孔,一时也有些愣神。
“我听说我表哥在你家?”沈忱这时却一改以往的温和秉性,说话语气嚣张至极,加上脸上那副不加掩饰的不屑表情,活脱脱一个眼高于顶的纨绔子弟。
“爷爷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叫我联系表哥回家看看他,谁知他电话也打不通,我问过了助理才知道他在你这里,快让他跟我回去!”
沈忱说话时孙和睿也在不动声色打量这个年轻人,眼见对方神态坦然,全无任何伪装,而傅时深的助理也跟在他身边点头哈腰,登时对这个说辞就信了七分。
傅家旁系众多,他有个自己不认识的表哥表弟确实说得通,不过他的计划将将快要成功,绝不能在这时功亏一篑。
于是他咬了咬牙:“阿深已喝醉了,今晚恐怕不方便离开,你有什么事等明天再来找他吧。”
“明天?”沈忱闻言瞪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我爷爷不舒服想马上见到他,你跟我说明天?今儿就是扛我也得把他扛回去,否则我怎么跟爷爷交代?”
一滴冷汗顺着孙和睿的额角滑落。他却仍不松口。
“这也不是我不放行,实在是他醉得不行.........”
“得得得,你也别跟我在这瞎掰扯。”沈忱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要不我电话给你,你亲自打给我爷爷解释?”
傅老爷子一被搬了出来,孙和睿便完全没辙了,他嗫嚅着还想说些什么,门外的年轻人却并不听他解释,直接闯进了屋子。
“嗨,真奇了怪了,要个人怎么这么费劲呢?你不愿意交出来我就自己进去找。”说完他又回头大声招呼门外的助理。“小谢,过来搭把手。”
“好嘞。”助理反应极快,也跟着挤进了屋子,孙和睿在两人的逼视下只得放弃继续抵抗,抬手指了指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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