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云云者
若兰会意，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琴，“喏，你现在可以试试。”
若兰打量了一下苏问，“你这身可以，不用换衣服了，等下拿着琴上就好了。”
苏问颔首，上前去拿琴。
很快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走了进来，扭着细腰，手上戴着一个大金环，妆容浓艳。
阿妈奸笑道，“我来说些事。姑娘们应该都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进宫的吧？其他话我就不多说了，机会就这么一次，错过了，你们也就只能回乐坊，熬过几年运气好的能赎身，运气不好的……你们自己知道。”
舞娘们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包括若兰在内的所有人眼里瞬间都流露出了悲伤，她们不想这么做，但是为了活下去必须这么做。
苏问以前没怎么了解过乐坊，不过想来应该跟江南绣坊差不多，除非能成为顶尖的绣工，否则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日子，一复一日地做工，最后最大的受利者却不会是自己。
阿妈看时辰差不多了，招呼着她们出来站好，挨个检查她们的妆容，挑剔到了极点，几乎每个人都被她嘲笑了一番。
当她走到苏问面前，发觉这个女子比别的女子身形都要高挑一些，多看了几眼，跟苏问的眼神对上，嘲讽的话到嘴边就停了下来。
苏问可没有心情听她叨叨自己。
阿妈一句话没说，有些害怕地小跑到队头，扶着若兰的肩膀说道，“等下好好表现。”
“嗯。”若兰应道。
第六十三章 意外
苏问为了以防被人认出来，还是把面纱戴上了，反正他只是一个弹琴的，关注点应该不会在他身上。
苏问拿着琴走进殿中，在早已布置好的舞台边上落坐。
苏问不着痕迹地看了一下殿内的情况。
一眼便看到了他想见到的人。
任对面的唐仁怀说什么，楚涵渊都不咸不淡地回了过去，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没见到人之前，苏问还怪想他的，这会见到人，反而没有那么想了，也不急着跟他相认，就想多看看他，只是看着他，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一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苏问不由庆幸自己把面纱戴上了，不然他一个琴师在这种场合笑得这么灿烂，肯定要被唐仁怀命人拖出去打板子了。
“翼王远道来此，不妨看看我们九霄国独特的舞蹈。”唐仁怀笑得无害地向楚涵渊介绍道。
楚涵渊一个眼神都欠奉给他，这次一句话都没有说。
唐仁怀也不在意，他早听闻楚涵渊寡言少语，不会轻易为外物所动，同为男子，他自认也能摸透几分楚涵渊的心思，所以他特意准备了这支艳舞，就等着看看楚涵渊是不是真的清心寡欲。
唐仁怀朝旁边候着的阿妈比了个手势，阿妈就马上跑到台下，小声催促苏问，“可以开始了。”
苏问应声弹下第一声，乐起。
舞娘依次穿着轻薄的衣物跃入台上，一个个细腰蜜臀，肌肤白皙诱人，眼神勾人，举手投足间还带来了阵阵香风。
台下不少官员都目不转睛，能在皇宫里看到如此舞蹈，都让他们大为惊叹。
唐仁怀一直注意着楚涵渊的反应，这群舞娘争气点，帮他将楚涵渊拖住，等他抓到苏问，他定要让楚涵渊为今日轻视他而付出代价。
楚涵渊磨挲着酒杯，看着杯中的清酒，似在神游天外，音乐，美人，没有一样能引起他的兴趣。
苏问前半段集中了注意力弹琴，生怕弹错让若兰他们表演失败，他对曲子前半段忘记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记下来就要直接弹奏，好在他的手记住了，还是完成了弹奏。
到了后半段，苏问就轻松了，后半段是余韵，是前半段的热烈过后的热情减淡，像是在回味，音乐声慢慢地勾起人心中深藏的情绪。
楚涵渊忽得将酒杯放下，目光从酒杯转到了台上。
唐仁怀见况，心里暗笑，看来楚涵渊也不过如此。
舞蹈也随之进入第二个小高潮，台下的官员都窃窃私语，指着台上的舞娘说着不堪的话语，连苏问也没有幸免。
“那个琴师，看模样也不错，气质可是绝品啊，相必应该会比那些舞娘滋味更绝。”
“我也这么觉得，清冷的有清冷的滋味，不过我还是觉得中间那个舞娘更有劲，你看那腿……”
这些话刚刚传入苏问耳朵，苏问都没来得及生气，那两个人的惨叫声就响彻了整个大殿。
舞娘吓得停下了舞蹈，惊叫着，捂着耳朵抱在了一起。
苏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往若兰对面看去，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眼睛。
紧接着身上一暖，一件厚重的外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带着熟悉的味道……
苏问和着外袍被人抱入怀里，脸贴上了硬邦邦的胸膛。
苏问抬头看去，果然是楚涵渊。
楚涵渊此时的表情却不太好看，禁闭着嘴唇，看着苏问的眼神，让苏问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像是饿了很多天的狼终于看到了一块肉，就等着一尝为快。
苏问伸出手抚上了楚涵渊的两颊，讨好地笑道，“别生气了，我就是给朋友……帮帮忙。”
楚涵渊紧了紧手臂，横抱着苏问就往外面走去。
跟在楚涵渊身边的箫骐本来没反应过来，怎么陛下一下子抱起了一个琴师，直到听见苏问说话，才认出人来，赶忙起身跟上去。
楚涵渊想走，唐仁怀怎么肯。
“翼王，我们的宴会还没有结束……”唐仁怀拦在楚涵渊面前，他还是不明白，怎么楚涵渊突然就看上一个琴师，急火着就要对人下手。
楚涵渊怒笑，唐仁怀害得他跟苏问分别这么多天的旧账，他还没有跟他清算，他还有脸拦自己。
苏问见楚涵渊这个笑容，知道他是真的气到极点了，赶忙仰起头就亲了楚涵渊一口，安慰道，“既然他不让我们走，我们就再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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