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云云者
红俏究竟何时产生了死的念头。
他不觉得红俏躲不开那支毒箭。
是……因为他吗?
他逼得太紧了?
他总觉得冥冥之中不该是这样的,红俏不该是现在这样……躺在冰冷的地下。
季拂衣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细长,只有手掌大小的瓷瓶子。
他骗了闫绍宽。
他没有埋葬红俏,而是将她的尸体,烧成了灰烬,洒向了山河间,他现在手里这一小瓶已经是能找到的唯一一抔骨灰。
季拂衣闭上了眼,深深地将骨灰揣进怀里……
他会帮闫绍宽取得这次战斗的胜利。
算是替你照顾他。
季拂衣想着。
他观过了今晚的风,火是绝好的计策。
……
夜晚接近亥时,城楼下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尚京人果然用了火油,还有云梯,想要攻破这道防守,他们还沾沾自喜,以为傲云国的人到了晚上果然警惕放松,这都没有几个人守夜。
忽得一道大火从他们脚下升了起来。
“谁!谁不听命令乱放火!烧自己人了!”
“啊!将……将军!”
“将军快撤!有埋伏!”
尚京人一回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没有退路了,偌大的火圈刚好框住了他们,而大火从脚下升起,他们根本就逃不了!
他们的鞋子和头发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大风呼呼吹过,他们算到能助长火焰的风如设想的一样让火焰变得更大了,他们不管怎么跑,怎么打滚,身上的火也灭不了,疼得他们到处乱窜,像是热锅上的青蛙一样乱蹦,有些士兵还有理智,强忍着火焰,冲出包围,想要扑倒泥土上滚掉火焰,却还没有等他们出去就已经被火烧死了。
一场由他们先挑起的战争,就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了。
饶是季拂衣早有算到他们会偷袭,等到这样的结果也有些惊讶,尚京人太急于求成了,这次派出了所有的人来偷袭,一次性给他们灭了一大半,剩下伤势惨重也无力再支撑接下来的战斗。
尚京皇帝又派了援兵,似是被这次的事情气狠了,据说发誓要攻下城池,将闫绍宽的人头挂在城墙上,对此闫绍宽表示,他无所畏惧。
季拂衣太厉害了,不愧是苏问和红俏的朋友,会的东西太多了,什么都会,什么都能聊上两句,要不是季拂衣说他不收徒,他这会都想拜季拂衣为师了。
尚京皇帝后面派来的主帅是个谨慎的性子,喜欢跟人耗,对此闫绍宽也表示不怕,他们的粮草反正不会不够,不管是粮草还是人力都不是他担心的事情,他们来打我们,该是对方耗不起了。
这战就打得颇为慢了。
打到大雪纷飞了,都还没有决出一个胜负,闫绍宽乐滋滋地跟季拂衣在帐子里面吃火锅,抽空给苏问写了封信,把这里的事情大概说清楚了,这个冬天可能回不去了,估计要等开春才能结束了。
“季拂衣,你不回家吗?”闫绍宽真的非常感谢季拂衣,“这段时间我也学了很多,我有把握能顶住他们的进攻,不如你趁着这空隙回家一趟,免得你家里人担心?”
季拂衣的筷子忽得顿住了,“你觉得我还有家人?”
“啊?”闫绍宽懵住了,季拂衣这话……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一个都没有了。”
季拂衣将一个滚烫的丸子放入碗中,筷子稍稍用力,丸子就破成了两半,滚烫的肉汤流了出来,带着有些重的白气,模糊了几分季拂衣的面容。
“抱歉……”闫绍宽摸了摸头,他不是故意戳季拂衣伤心处,他看季拂衣气质不凡,见识广博,想来也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家里面定然是父母健在,家庭和睦,不然也不能养成这么和善的性子。
“没事。我不在意。”季拂衣挥了挥筷子示意闫绍宽赶紧吃,吃完还要去干活。
闫绍宽自知说错话,不敢再说话,闷头苦吃,吃完就跑了出去。
季拂衣看着撂在地上的碗筷,突然觉得自己很像闫绍宽的老父亲,不过相处了几个月就变得事事为闫绍宽打理了,为闫绍宽想东想西,还总是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而感觉到不自在……
季拂衣笑着笑着就流下了两滴清泪。
他如果早有这样的想法应该就不会让红俏觉得无可救药了吧……
大半辈子,他才明白什么是处友之道,什么是交心之意。
还是,太晚了……
……
春光乍泄,地上的白白雪彻底消失了踪迹,幼嫩的小草从地里钻了出来,很快大地就变成了绿色,空气中都是清新的花香,偶尔抬头看天还能看见几只喜鹊叽叽喳喳不停地携友同归。
他们终是打败了尚京。
闫绍宽也能带军回京了,而此时,与他相处了五个月的友人却不见了踪影。
闫绍宽以为季拂衣先走了,天大地广,只要还活着就有再见的一天,他也并不是特别失落。
但他没想到,这一别便是永别。
番九十一章 结缘篇
楚问一和楚问二刚刚及冠,就有不少人明着暗着打探两位的喜好,还想着举办赏花宴让自家女儿能跟两位皇子见上一面,没准就看对眼,这事就成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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