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守约
不过他还是打算对这件事进行严肃的处理。
宫渝趁着关珩进不了地库的间歇,忙从室内楼梯进了客厅,守在入户门前等着屏幕亮起。
在心中骂了无数次冲动之下删除了指纹的自己之后,关珩一脸期待地趴在宫渝家入户门前的镜头上,可怜巴巴地讨饶:
“哥哥,你要杀要剐都可以,我骗了你,但是这真的并非我本意。”
宫渝倚在鞋柜上没有吭声,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能自言自语多久,诚意又有多深。
关珩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动静,猜测宫渝应该可以听得到他的说话声,这才继续说道:
“那时候方经纪人说,宫老师想要找个小朋友,跟小朋友好好交个朋友,我当时虽然觉得这话有点猥琐,不过因为是哥哥,我还是十分踊跃地报了名……”
听到这里,宫渝感叹方木猥琐至极的同时,不禁惊怒不已,方木竟然还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宫渝怒不可遏:“我没说过这话!”
见宫渝肯回答自己的话,关珩不由觉得胜券在握,心知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已不像往日那般严格,于是不着痕迹地换了个话题:
“好好好,哥哥没说过,哥哥……昨天你的生日我没来,你是不是跟我生气了。”
宫渝心道,你幸亏是没来。
关珩的语气压抑:
“其实是外婆生病了,老毛病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今天凌晨外婆脱离了危险,我才想着去给哥哥补上生日礼物,然后来找哥哥摊牌的。”
说完,关珩噘嘴对着宫渝正注视着的镜头亲了一下,“哥哥,原谅我好不好嘛~”
宫渝碰了碰屏幕上青年在外人面前向来表现得成熟稳重的脸,不禁对关珩只在自己面前撒娇耍赖的行为感到十分欢喜。
他喜欢关珩的这份独一无二,对他坦坦荡荡、堂而皇之的偏爱。
然而在门外看不见宫渝表情的关珩自然不知道他要哄的人已经不再生气,甚至还偷偷地站在门内拿出手机拍下他委曲求全的可怜样。
“哥哥,要不你打我一顿吧?十顿也可以,”关珩绞尽脑汁地想着可以哄好宫渝的方法,“哥哥,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对我做的事情……”
宫渝上下打量着屏幕里狗狗眼的关珩,突然狡黠一笑:
“要我原谅你,也可以……”
关珩的狗狗眼变成星星眼,脑袋上似乎立刻竖起了两只狗耳朵,甚至在西装革履的身后,宫渝几乎能看到关珩飞快摆动的大尾巴。
他憋着笑意,手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
“那……你要是愿意让我在上面,我就原谅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关弈迈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那我也……
方特助及时遏止:算了吧,你又不是没试过,站得起来吗?
关弈迈顿时语塞:你礼貌吗?
不会有反攻,不会有反攻,放心!
【估计再有一周就要完结啦,大哥和方特助的番外应该写多少字呢?一万还是两万?看有宝子想要十万的,那有点要命咯,不过我努努力,大哥这么诱,必须撩一撩,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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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说出这话的时候,宫渝捏准了关珩绝对不会答应他这个要求。
他知道这孩子一开始对他的目的就不是甘于雌伏在他身边,而是想方设法地成为居高临下的那个,所以提出这件事情的宫渝,也只是想要逗逗关珩,就算看到他面露难色的样子,也能让自己开心不少。
再说,他现在还是很享受什么都不用做的这种相处方式,让人觉得一点都不累。
可让宫渝感到意外的是,关珩连犹豫都没犹豫,竟然十分痛快地就答应了:
“好啊,你把门打开,我们现在就开始。”
这回轮到宫渝语无伦次了,他搭在门把手上的指腹渗出细密的汗珠,滑得他忙又伸手握紧,然后难以置信地疑问道:
“……你说什么?”
关珩扯松颈上的领带,似是已经开始为自己一会儿要被做的事情做起了准备:
“哥哥,你想要哪里?卧室、客厅、厨房、阳台,还是……书房?”
宫渝结巴起来,“什,什么书房……厨房的?”
关珩曲起指节敲敲门,示意宫渝先把门打开。
宫渝对关珩答应他的速度感到十分惊讶,因此看到关珩敲门,他便下意识听话地扭开了门把手,愣愣地看着门外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的高大少年——
或者应该换个说法,关珩现在的形象,毫无疑问是个结结实实的成熟男人,让宫渝即便知道就算自己动手打他、他不会还手,但也会望而生畏的程度。
关珩顺手带上厚重的大门,抿着嘴看宫渝。
“咣”地一声,宫渝的肩膀随着入户门的闭合而颤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深吸口气,连连后退:
“你要干什么?”
关珩不多废话,也不跟他客气,每朝宫渝走几步就脱下一件衣服,最后走到宫渝面前时,关珩整个人已经可以说是非常坦诚了。
他素日里最是要面子,但在宫渝面前,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的不知羞耻。
相对于关珩此时的面色如常,宫渝倒像是随时都要癫痫发作一样,手指微微发着抖。
见他如此,关珩越发不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后悔,也越发没有羞耻心,直接握住宫渝的手放在自己肩上:
“哥哥,你随时都可以开始,我准备好了。”
宫渝被他肩头的温度烫到,忙伸手去摸关珩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热?”
关珩摇摇头,抿起嘴唇坚强地笑道:
“没关系的哥哥,不用管我,这样你会更舒服。”
说着,他就牵住了宫渝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让宫渝以主动的姿势握住他,走过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进到了客厅里头,宫渝才细看关珩的脸,刚刚在光线昏暗的门口看不清,这里一眼就看得见关珩状态不是太好的疲惫脸色和倦怠的视线。
虽然刻意隐藏的话,可以让宫渝发现不了他的疲倦,但关珩此刻很需要宫渝的垂怜,这样他才能在宫太太的这个位置上坐得稳稳当当,丝毫不会有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再出现在宫渝的生活里。
关珩脸上的表情仍旧和往日在他面前一样,随时都可能会撒娇的乖巧模样,还是那个让宫渝感到熟悉的少年。
宫渝爱惜地摸摸他的脸,起身想要去厨房倒杯水给关珩喝,却没想到被少年一把握住手腕,按在沙发上:
“哥哥,机不可失。”
宫渝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微潮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关珩的喉结:
“你真的愿意吗?”
听到宫渝连声音都哑了,关珩刚刚还想着要逗弄宫渝的心情骤然发生了变化,他点点头,诚恳地回答道:
“愿意,来吧。”
说完,关珩就闭上了眼睛,摊平四肢躺在沙发上。
关珩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倒不像是有后悔的样子,不过越是这样,就越让宫渝觉得良心不安。
不管怎样,他一个大了关珩快十岁的大男人,总不能欺负一个孩子吧。
抱着这种想法,宫渝丝毫没有考虑到被一个孩子欺负,比欺负一个孩子还要丢人。
更何况,人高马大、五肢修长的关珩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孩子。
所以直到宫渝的嗓子彻底哑掉,连低泣和讨饶都变得不再连贯时,他也没有想清楚,原本发展得好好的反击计划,怎么就活生生地变成了这副模样。
宫渝觉得,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再跟关珩复述一遍了,他们目前要做的是向前面的生活看,而不是执着于过去让人难以心安的苦痛。
所以宫渝到最后也没有跟关珩说出他之前一直畏惧的事情,只是侧头看看躺在他身边的关珩,凑到他肩头上,学着关珩的样子轻轻蹭了蹭他的脸。
然后阖上眼睛,闭眼感受着此后他将永远拥有的安心温暖。
.
两个人在家中厮混了小半个月,除了开门拿取外卖和偶尔让人送来的蔬菜之外,关珩的行迹几乎都没有超出过入户门以外的地方,更别提将近一周都没有离开过卧室、只能躺在被子里的宫渝。
这天,宫渝刚吃完早饭,正泡在浴缸里琢磨着昨晚的关珩。
宫渝很奇怪关珩为什么没有像前几天一样停不下耕耘的节奏,而只上了一次车就抱着他沉沉睡去,这实在不像关珩的行事风格。
正当宫渝对关珩的身体状况感到担忧时,关珩突然端着杯加热好的牛奶走进浴室,不由分说地就凑到了宫渝的唇边:
“不喝也就算了,你还敢把杯子藏在醋瓶子后面,喏,赶紧喝了,喝完从水里出来,我们出去一趟。”
宫渝被抓了个现行,自觉理亏,也就没有反应过来关珩说的最后一句话,只闷闷地说了句“哦”,便接过牛奶皱眉一饮而尽。
“每天都喝,烦死了……”
宫渝不满地抱怨道,将杯子重重地放回到托盘里,闭眼舒舒服服地继续享受着泡澡的惬意。
“你昨天就没喝。”
关珩拿着毛巾一心一意地替宫渝胡撸着头发,压根儿没想到宫渝竟然也会口出狂言。
“谁说我昨天没喝?”
宫渝睁开被水汽浸润得发红的眼睛,朝关珩挑了挑眉,咧嘴一笑,“你说呢?”
关珩呼吸一滞。
.
宫渝吃完早饭,然后苦闷地等着关珩也吃完了他自己专属的早饭,才叫苦不迭地被关珩套上衣服,直接打包好塞进车里:
“哥哥坐好,别乱动,小心腰。”
宫渝动都懒得动,听到他的嘱咐也只是疲惫地掀了掀眼皮,在心中将“关珩不行,需要给他找个老中医”这件事暂时勾掉并画了个大大的叉。
驶上高速后,宫渝看着窗外不断向后倒的景物,慢吞吞地问了关珩一句:
“去哪儿啊?”
关珩目视前方,像是在忍耐笑意:
“带你回我娘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