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祎
靖王直勾勾盯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段钺,这就是你的报复么。”
“??”
“这样你就开心了是么,践踏我的心意,粉碎我的希望,圈养我,抛弃我,让我也体会一遍你前世的绝望。”
段钺张张嘴:“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虽然他确实这么想过......但他并没有抛弃靖王的打算啊!好不容易圈到手的宝贝怎么可能扔了!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你成功了。段钺,我承认自己非你不可,我离不开你,我宁愿做你的奴隶也要和你在一起。”他雾气朦胧的眼里染上泪光,“你想怎么侮辱我折磨我都行,这样可以了吗,段钺,这样你能满意吗?”
“......”段钺愣愣盯着他。
靖王真是难得说这么多话。
可惜他一句都听不懂。
“初初,我觉得你是误会了什么,我真的没有报复你的意思。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
靖王惨笑一声,“是么。”
他有些绝望,不愿再多说什么,抱着箱子一步步失魂落魄离开了。
段钺头大,想追上去又怕再惹他哭,走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仔细想想又觉得憋闷不已,一脚踹上门前红木柱,骂了声操。
靖王缺了早朝。
听手下暗卫说,段云睿今早上朝时,以覃氏谋反他坐立难安自觉愧对天下为由,卸任了太子之位,将监国之权转交给了靖王。
他虽工于心计,浸淫权力,但对三皇子这个唯一的亲弟弟,倒真是疼爱至极。
既然对方守信,段钺自然也不会违约,直接割腕放了两碗血送过去。
没一会,段云睿便亲自来了一趟,请他去见见三皇子。
段钺起初不愿,三皇子性子执拗,他不想再和这人扯上什么关系。
但段云睿却道,治疗心疾的风险很大,这也许是三皇子见他的最后一面。
段钺又有些摇摆不定了。
前世的事是前世,今生三皇子对他可谓挖心掏肝地好,而且这人还帮他达成了第一个百分百好感度的任务,加上他犯心疾的缘由完全是因为自己......
段钺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跑去问靖王自己要不要去。
靖王冷冰冰地说:“随你,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以后这种事就不要问我,你自己拿主意。”
段钺:“哦,那我就去了哦?”
靖王:“你敢去,就再也不要回来见我。”
“......”
狗王爷,嘴上说随便,身体倒是很诚实。
段钺也想哄他开心,因此转头就对段云睿笑眯眯道:“不去,我还要陪我家王爷。”
段云睿有些失望,点点头便走了。
段钺摆摆手送他离开,转身搂住靖王脖子,邀功似的眼巴巴看他:“初初,我做得对吗?我只想守着你,其他人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你看我对你多好。”
说完又亲亲他嘴巴,“我爱你,真的。”
靖王冷哼,还是不说话。
但是唇角翘了翘,好了伤疤忘了疼,被段钺两三句好话一个亲亲就哄得找不着北。
结果两人还没温存片刻,手下暗卫就来禀告:“大人,段七大人受伤了。”
段钺一惊,也忘了怀里还抱着段初初,直接就松了手站起来:“怎么回事!?”
手下道:“段七大人想尝试行走,没成想摔了一跤。”
“绝对不会多看别人一眼”的段大人完全忘了自己方才说过什么,拔腿便夺门而出,走得风风火火毫不留恋。
靖王一屁股摔在地上,望着他绝情的背影,沉默片刻,一头钻进了被窝大哭。
“王典!不许段十六再踏进门一步!”
第一百七十章 家养的暗卫,野生的刺客
段七摔得不算严重,脚腕轻微骨裂,要复位修养一段时间。对暗卫来说,只要不伤及性命的都算小伤,他自己也没放心上。
但段钺却紧张得不行,硬是在床边守了一整天,看着他喝了药安静躺下,才长出口气放松下来。
段七看他一眼,抬手打了几个手势。
这是他们暗卫营用来递送情报的手语,段钺学过一段时间,大致能看懂。
段七说的是:我没事,别担心。
段钺却愧疚不已。段七是他们营里最合格称职的暗卫,本该前程光明,深受主子信任,现在却因为他,成了背主叛变的奴才,为人不耻,连一身武功自由都被夺走,而他却还助纣为虐,去救段七的仇人。
“对不起,七哥。”
段钺神色难堪,自觉卑劣又虚伪。“我知道不该答应段云睿,但他开的条件我没法拒绝。”
也许靖王缺的最后那一点心动值,就是皇位。所以哪怕明知愧对段七,他还是同意了交易。
“但是七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你受的痛苦,我会要他加倍奉还!”
段七望着他锋锐的目光,静默片刻,摇了摇头。
[不用替我报复,我叛主在先,自作自受。]
[十六,好好辅佐靖王爷,他才是你的依靠。]
暗卫奉行忠君之事,不问对错。段七是个再合格不过的暗卫,哪怕受了伤也只会一味隐忍,从不曾想过报复叛逃。
但段钺不一样,他就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个奴才,前世便觊觎主子,今生更是变本加厉谋权篡位,谁敢伤他,他都要千倍百倍还回去。
他也知道自己是个异类,这种想法说出来估计段七都要骂他大逆不道。
因此他也没有争论,只替段七掖了掖被角,平静道:“这件事交给我,你好好休息就行,我已经写信通知了统领,他说过几日忙完,就会过来一趟看看你。”
[不必劳烦统领,陛下伤重,他任务繁忙,不能再为这些小事操劳。]
“对统领来说,任何一个暗卫的事都不是小事。”段钺见他神色严肃,忍不住笑了声,揉揉他紧皱的眉,“安心,我还能坑统领不成,只是听说最近狗皇帝屁事挺多,正可着劲磋磨统领呢,正好寻个由头叫统领出宫散散心。”
“还有你的腿和武功,我已经找到了治疗办法,不会让统领操心的。”
段七见他将一切都准备得井井有条,也便闭上嘴,不再反驳了。
[你去守着靖王爷罢,我这边无事。]
提起靖王,段钺才猛地想起被自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的段初初,他唰地站起来,看了眼窗外暗下来的天色 操,这么晚了,段初初估计都要气撅过去了。”
他看了眼段七,从怀里取出个小铃铛放在他枕边:“七哥,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就摇这个铃铛,多远我都能听见,立马赶过来。”
段七颔首,目送他离开。
十六越来越沉稳从容了。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需要自己提醒帮扶的小少年,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靖王带给他的。
他往后的人生,再也和自己无关。
......
夜色昏沉,月隐无声。
段钺匆匆赶回靖王房间时,就见里头一片漆黑,安静异常,连盏灯都没留。
段钺心道不妙,连忙推门进去。
王典正靠着柱子睡觉,被他动作惊醒,一个激灵扑上去抱住他双腿:“大人!不行,不行啊!您可千万不能进去!”
段钺脚动不了,低头怒道:“我凭什么不能进?你再拦信不信我揍你?”
王典哭丧着脸:“王爷不让您进啊!您要是去了,奴才这脑袋就得掉了啊!”
段钺抓抓头发:“他生气了?”
何止生气,气哭了都。
王典苦笑:“连晚膳都没吃,也不理人,只顾着伤心了。段大人,奴才侍奉王爷这么久,他也只对您动过情,您就可怜可怜王爷,下回别再惹他难过了,啊?”
段钺理亏,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顿了顿烦躁道:“那我能怎么办,他也太娇气了,我照顾段七而已,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段大人,您对王爷时冷时热,王爷怎么会有安全感?他不敢信任您,因此哪怕是风吹草动也要心惊胆战许久,生怕您离开啊!”
段钺眨眨眼:“你的意思是我对他还不够好?”
王典叹气:“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大人,奴才斗胆问一句,您是真心喜爱王爷么?”
“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着他?我脑子有病吗?”
“您若是真心想和王爷过日子,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您该好生想一想,往后究竟要如何对待他。”
段钺摸着下巴看他片刻,突然道:“你一个太监懂得还挺多。”
王典:“......”我就当您是夸奖吧。
段钺想了会:“我懂你意思,你无非是觉得我对段初初的态度太轻佻太儿戏。但这事原因不在我,在段初初他自己,他要是想不明白改不过来,我做什么都一样,知道吗。”
见王典困惑,段钺摆摆手:“算了我不为难你,待会你送点吃的进去,他饿着肚子睡不着的。”
“那大人呢?”
“他不是不想见我么,那我就让他开心几天。”
段钺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王典唉声叹气,去小厨房准备了些点心热粥,端进屋子。
靖王还没睡,听到动静一个激灵抬起头:“段钺!?”
“王爷,是奴才。”
靖王伸头往门外看:“段钺呢,我听见他声音了。”
“您不是不让他进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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