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 第82章

作者:挽轻裳 标签: 宫廷侯爵 强强 穿越重生

  而三具尸体的致命伤,两个轿夫在胸口,吏部左侍郎在脖子,伤口都是同一人所为,所使用的凶器应该是带有一定弧度的刀具。

  顾悯看完仵作的验尸报告,当看到上面写着凶器带有一定弧度,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佩戴在腰间的绣春刀,心头莫名跳了一下,脑中好像有张由线索串联成的蛛网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

  顾悯立即吩咐下属,“速去命南北镇抚使清查官职在小旗以上的官员,务必查出所有人昨晚都干了什么,查清楚后立刻来报!”

  顾悯方才看到验尸报告上对凶器的形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绣春刀,而绣春刀是御赐之物,锦衣卫中并非人人都可佩戴,但愿,是他想多了。

  可天不遂人愿,还没等调查结果出来,便有下属来报,说有人在城外发现了一具锦衣卫的尸体,是锦衣卫上中所的一名小旗官,不过并非他杀,而是服毒自杀。

  顾悯听完下属的禀报便瞬间明白了一切,杀害吏部左侍郎的凶手,如他所料不错,应该是找到了,就是这个服毒自杀的锦衣卫小旗官。

  凶手并不是要杀吏部左侍郎,而是这一切都是冲他来的。

  吏部左侍郎刚刚得罪了他,当天便死在出宫回府的路上,杀他的人恰好又是锦衣卫,还恰好自杀死了,焉知凶手不是畏罪自杀或者被杀人灭口?

  而最有可能指使锦衣卫杀人的,除了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还能有谁?恐怕一般人都会以为是他顾悯为了排除异己,或者报复吏部左侍郎,所以才指使下属痛下杀手。

  顾悯走出北镇抚司衙门,天上又飘起了雪花,他忽地明白,今冬的严寒,或许才刚刚开始。

 

第72章

  沈映起床后,知道了吏部左侍郎遇害身亡的消息。

  而当他知道的时候,这个消息早就在京城各官员们之间传开了,都知道了吏部左侍郎因为得罪了顾悯被皇帝拘在宫里罚站了快两个时辰,出宫回府的路上就被人暗杀了。

  昨儿夜里下了大雪,地上积雪太深不好走路,所以今天文武百官都不用上朝,但因为死了个三品大员,沈映还是将吏部尚书、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等官员召进了宫。

  天子脚下,皇城近旁竟然发生了朝廷命官被暗杀这等骇人听闻的事,行凶者简直是公然藐视皇权,挑衅朝廷,皇帝动了怒,一干负责京城巡逻守卫的官员都要被问责不说,又命刑部务必在年底之前破案找出凶手。

  可刑部尚书却说:“启禀皇上,顾侯今早已经把吏部左侍郎的尸体拉去了北镇抚司,并且声称会向皇上请示将此案由锦衣卫来负责查办,难道顾侯还没有向皇上请示吗?”

  顾悯一直在北镇抚司等尸检结果,还没来得及回宫和沈映禀报此事,因此沈映还不知道顾悯已经先接下了这个案子。

  刑部尚书这样一说,其他几个官员的眼神就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锦衣卫只管巡查缉捕,并不管刑狱之事,这种刑事案件本来就该归刑部、大理寺负责查办,可顾悯却在没和皇帝请示的情况下“先斩后奏”擅自接手了案子,越权到了这种地步,皇帝要是还不管一管,那朝廷还有什么法度秩序可言?

  顾悯虽然在平叛中立了大功,但他为人冷僻孤傲,和朝中官员甚少有往来,加上他行事手段雷厉风行,铁血无情,因此朝中大臣都不敢和他结交,背后对他也是怨言颇多。

  可奈何顾悯是皇帝面前的第一大红人,万千荣宠在他一身,就算他行事霸道跋扈,其他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不过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皇恩这东西向来难以持久,就算顾悯现在圣眷正浓,春风得意,将来也未必没有失去皇帝的宠信,登高跌重的那一天。

  面对刑部尚书的疑问,好在沈映反应极快,面不改色地道:“这朕自然知道,临阳侯早先就跟朕请示过,朕也允了。这不是普通的命案,敢杀朝廷三品大员的人,其背后的势力一定小不了,所以朕打算让刑部和锦衣卫一明一暗通力配合查案,尔等务必竭尽全力,尽快将幕后指使之人给朕揪出来!”

  有皇帝帮着打掩护,其他官员就算对顾悯有所不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口颂“皇上英明”,然后告退离开。

  自从知道吏部左侍郎遇害身亡后,沈映这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顾悯进了宫。

  入了夜,外面的雪停了又开始下,顾悯带着满身寒气走进来行礼请安,他身上披的狐裘大氅上落了好些雪,动一动,雪就簌簌地落在地砖上,暖阁里烧着地龙,落在地上的雪很快便融化成了一滩水。

  外面的天寒地冻,与暖阁里的温暖如春,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小太监帮顾悯脱了狐裘大氅,给他奉上热茶后退了出去,沈映坐在铺着厚毯子的软塌上,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手炉,招手让顾悯坐到自己身旁,先把手炉递给他暖手,然后询问他关于吏部左侍郎之死的案情。

  顾悯转了转手里好像还带着沈映体温的手炉,低头道:“不瞒皇上,凶手其实已经找到了。”

  沈映挑眉,惊讶地问:“找到了?这么快?凶手是什么人?”

  顾悯抬眸严肃地看着沈映,“是锦衣卫上中所的一个小旗官,在城外找到的,找到时已经人已经服毒自杀了。”

  沈映有些意外,“……那你怎么能确定他就是杀了刘侍郎的凶手?”

  顾悯道:“他穿着夜行衣,衣服上和随身携带的武器上都有血迹,武器也和三具尸体上的伤口吻合,京城里又无其他命案发生,所以杀害刘侍郎的凶手十有八。九就是此人。”

  沈映摸着下巴,皱眉不解地问:“可一个锦衣卫为何要杀刘侍郎?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仇?”

  “无仇无怨,经过调查,他们两个人根本不认识。”顾悯摇摇头,“所以就是因为没仇,此案才更不简单。”

  沈映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道:“凶手杀刘侍郎,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不是为了报仇也不是为了钱财,那就是有人指使,而能指使得动一个锦衣卫杀人的人……”沈映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转头眸光深沉地看着顾悯,“最有可能的就是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顾悯勾唇淡笑:“皇上觉得我会是幕后指使之人?”

  沈映嗤笑道:“朕当然不会这么愚蠢到中真凶的圈套,刘侍郎虽说得罪了你,但朕知道你不是一个心胸狭隘,会滥杀无辜的人,况且就算你想杀他,为何要派一个锦衣卫动手,找江湖杀手岂不是更能隐藏身份?真凶很明显就是想往你身上泼脏水,朕要是连这点都看不透,岂不是蠢钝如猪?”

  顾悯望着沈映欣然点了下头,“知我者,莫如皇上也。”

  “光朕相信你有什么用,其他人不信啊。”沈映叹了口气,脸色凝重,“说实话,你不该把这件案子揽在自己身上,刘侍郎是在得罪了你之后遇刺身亡,凶手还是你锦衣卫的人,你该避嫌的。就算最后查出来此案与你无关,旁人也会说是你徇私枉法,为自己开脱,结果无法服众。”

  顾悯自嘲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幕后黑手明显就是冲着臣来的,臣就算不掺和进这件案子里,也未必能独善其身,恐怕在朝中其他人眼里,臣早已是和杜谦仁、郭九尘一样目无朝纲,排除异己的奸臣了。但臣和杜、郭二人有一点不同,臣不结党营私,所以比起杜谦仁和郭九尘,那些人更害怕臣。”

  不错,顾悯就像是沈映手里的一把利剑,沈映心之所向,便是顾悯剑之所指。

  可其他大臣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他们看起来,只会觉得顾悯是仗着皇帝的宠信才会这般嚣张跋扈,目无法纪,谁能保证顾悯不会是下一个挟势弄权,祸乱朝纲的奸臣?

  而顾悯比杜谦仁、郭九尘这两个奸臣更让人害怕的是,顾悯不培植自己的党羽,杜谦仁、郭九尘掌权时,其他大臣依附着他们的势力,起码还可以保全自身。

  可顾悯既不结交大臣,也不收受贿赂,在这官官相护的官场简直就像是一个异类般的存在,其他官员就是想投靠依附他都没机会,尤其他还大权在握,连礼部尚书那样的三朝元老他都不放在眼里,这朝廷上下还有谁是他不敢动的?

  所以百官们才会忌惮顾悯,相信只要一旦让他们逮到一个能把顾悯踩死的机会,这些人绝对不会脚软,一定会往死里攻讦顾悯。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当成异类,沈映明白,顾悯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顾悯的嚣张跋扈,是为了帮他震慑群臣,顾悯不结党营私,也是怕结交大臣会引起作为君主的他的猜忌,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沈映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涩,顾悯之所以会被那些大臣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都是因为他。

  沈映朝顾悯靠过去,抱住顾悯的手臂,低着头语气低落地道:“都是因为我,才让你成为了众矢之的。”

  顾悯反手揉了揉沈映的脸,不以为然地道:“不怪皇上,我心甘情愿的,帮皇上便是帮我自己,等到皇上大权稳固,皇上才能替徐家洗刷冤屈,不是吗?”

  沈映抿了抿嘴角。“可我担心那些藏在暗处想要害你的人,不把你置之死地不会罢手。”

  顾悯笑着安抚他道:“别担心,他们想害我,难道我就会坐以待毙?我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皇上放心,我以后会小心行事。”

  “那就好。”沈映坐直身子,双手捧住顾悯的脸,神情庄重地看着他,道:“君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相信你,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只要你记得自己的承诺,我便绝不会辜负你。”

  —

  吏部左侍郎遇刺一案,明面上由刑部负责审理,暗地里却是锦衣卫调查。

  首先要调查的,自然就是凶手的情况。

  凶手名叫陈福,京城人士,是锦衣卫上中今年刚升上来的小旗官,底下管着十个锦衣卫。

  据陈福的手下说,陈福早年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大哥,因为生的人高马大,孔武有力,所以被挑选进了锦衣卫。

  陈福平时没什么不。良嗜好,不好赌不好酒不好女色,唯一喜欢的,可能就是去戏院听人说书唱曲儿,虽然在锦衣卫里当差,却是个性子和善的人。

  陈福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直没有娶妻,后来靠着他大哥做买卖赚来的银子,替他捐了个小旗的官,才有媒婆上门帮他说亲,可他却不知为何全给推了。

  命案发生的当晚,陈福的几个手下商量着要去酒楼喝酒,只有陈福推辞没有去,他们还以为陈福回了家或者是又去戏院听曲儿了,根本没人想到第二天一早会在城外发现陈福的尸体,也根本没人想得通,好好的,陈福为什么会去刺杀一个素不相识的朝廷命官。

  陈福的尸体一被发现,他家里的大哥大嫂就被抓进了诏狱审问,据他们交代,陈福在家里向来少言寡语,回到家也从不跟他们说自己的事,但他性子宽厚,从不与人交恶,陈福兄嫂都不相信陈福会杀人。

  锦衣卫在陈福家里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陈福兄嫂应该是没说谎。

  陈福杀了刘侍郎后,在城外服毒身亡,死亡现场并无打斗痕迹,说明是他心甘情愿服下的毒药,没有人逼他,陈福光棍一个,家中只有兄嫂,平时也没什么太大的花销,被钱财收买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极有可能是落了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这才不得不**,事后不知道又因为什么原因,自愿赴死。

  至于是什么把柄,就得从陈福平时交往的那些人身上调查起。

  就在锦衣卫在京城里四处走访寻找蛛丝马迹时,忽然有一日,顾悯在北镇抚司里收到了一封信,写信的人说,让顾悯前往莲花胡同,他知道一些关于陈福的事可以告诉顾悯,要价一千两银子。

  莲花胡同,那是个有名的花街柳巷,暗娼门子聚集的地方,而据调查来的情况得知,陈福并没有嫖娼的恶习,那他又会和莲花胡同里的人有什么关系?

  不过一个寻常老百姓,应该不会胆子大到敢戏弄锦衣卫,而刘侍郎被刺一案查了多日还没查到有利破案的线索,对顾悯的处境极其不利,所以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打算,顾悯带着几个亲信锦衣卫,微服去了莲花胡同找写信给他的那个人。

  莲花胡同里做的是晚上生意,所以白天过去,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路上连只猫儿狗儿都看不到,走到信上说的胡同里第八户院墙边有棵腊梅树的人家门口,顾悯命下属前去敲门,敲了没两下,便有个书童出来给他们开了门,引他们进去。

  走进院子四下一环顾,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瞧着一点儿不像是做那种勾当的人家。

  书童打量了下顾悯他们几个人,开口道:“我家主人说了,屋子小容不下太多人,所以只能请大人一个人进去。”

  顾悯敛眉看着紧闭的房门,沉声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既然都叫我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请出来相见罢!”

  “大人放心,我家主人是男子。”书童拦在顾悯面前道,“我主人说了,若是大人不肯私下相见,那就请回去吧,至于您想知道事,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一个锦衣卫不屑冷笑道:“不说?到了诏狱里十八样刑具轮流来一遍不由得你不开口!大人,何必与他们多费口舌,依属下看,不如直接把他们主仆抓回去了事!”

  屋子里忽然传出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大人,陈福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想让别的人看到容貌,免得暴露身份,被人报复,若大人非要相逼,那我宁愿一死,可大人你就永远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了。”

  下属走到顾悯身旁提醒道:“大人,小心有诈!”

  顾悯自然想到了其中可能有诈,这么故弄玄虚地叫他过来,又要求只见他一个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圈套。

  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他不假装中圈套,又怎么能引幕后黑手现身呢?

  “无妨,”顾悯抬手挥了下,对下属吩咐道,“你们守在院子里,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大人,不妥……”

  下属还想劝顾悯三思,但被顾悯打断,“行了别说了,我意已决,你们留在外面,看情况行事。”

  顾悯走到屋子门前,手摸了下别在他腰间的一把匕首,然后推门走进了屋子。

  顾悯迅速地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情况,没发现什么异常,窗户旁有个伶人打扮的年轻男人盘腿坐在一张古琴后面,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应该就是书童口中的主人。

  “就是你给我写的信?”顾悯走到男人面前,审视着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男人看着顾悯微笑道:“大人的一千两银子带来了吗?”

  顾悯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到了放古琴的案上,男人捡起银票,确认了一下真伪后,满意地点点头,把银票收进了袖中。

  “大人爽快,那我便将我知道的事,都告诉大人。”男人抬手放在古琴的琴弦上,娓娓道来,“我叫赵临,是南风馆里的一个小倌儿,陈福……算是我的相好……”

  接下来,从赵临的口中顾悯得知了关于陈福的事,怪不得陈福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却也不想娶妻,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

  陈福喜欢听曲儿,有一天他被朋友带进了南风馆,对里面弹琴的小倌儿赵临一见钟情,此后便经常去南风馆找赵临,赚的银子也都花在了赵临身上。

  可有一天,有个外地的富商也看上了赵临,富商财大气粗,陈福那点微薄的俸禄,哪里抢得过人家,于是他便私下找了那个富商让富商别再纠缠赵临,可没想到争执间,陈福竟然失手将那个富商给打死了!

  犯了人命官司,陈福自知大祸临头,打算潜逃出走,但他又舍不得赵临,于是临走前想和赵临告个别,可没想到隔墙有耳,陈福杀人的事竟被他们房间隔壁的客人给听到了,那人拿这事威逼陈福答应帮他做事,若是陈福不从,他便将陈福和赵临两个人一起送官,陈福为了不连累赵临,只能无奈答应。

  “之后的事,想必大人也都知道了,陈福为了不连累我,最终答应帮那个人杀一个人。”赵临低头看着琴弦,喃喃地道,“他跟我说,他杀了人被人发现早晚都是要死的,若是能以他的死换我的活那也值了,他还给了我赎身的银子,要我赎了身后,离开京城另谋生计好好活下去。”

  顾悯并不想评价陈福和赵临之间的恩怨情仇,只淡淡地问:“让陈福杀人的人是谁?”

  赵临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没看到过他的脸,只知道他在京城中很有势力,连陈福杀了人,他都能把事情压下来……”

  京城里还有这号人物?

  顾悯想来想去没有眉目,又问:“既然陈福已经帮那人杀了人换取了你的自由,那你为何没听陈福的话离开京城?”

  赵临抬起头,对着顾悯古怪一笑,“因为陈福就是个傻子呀……”他抬起手拨弄了两下琴弦,古琴发出两声诡异的响声,“他为我打算好了一切,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陈福不知道,除了他,我还有一个相好的,他同我一样,也是个小倌儿。那个大人物知道陈福喜欢我,便找上了我们,给了我们一大笔银子,要我们演出戏让陈福答应帮他杀人,陈福以为自己失手杀死的那个富商其实根本没有死,他就是我另一个相好,陈福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我们联手给骗了。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大人你说,世上怎么会有陈福这么傻的人?”

  顾悯听完赵临的坦白,心里并没有起波澜,冷漠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