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苍的月月
莫玉岩小小声的说:“是……是的。”
“挺不错的啊。”苏露银铃般的笑了起来, “以后还给大师姐帮忙好不好?”
莫玉绒一愣,道:“苏露师姐,还有下次吗?”
“当然了, 你们兄妹俩小小年纪这么能干,大师姐可以很看好你们的。”
莫玉岩嗫嚅道:“我……我不想, 而且大师姐,我们不是立了字据吗?”
“字据和大师姐请你们帮忙又不冲突。”苏露笑道, “跟着大师姐混,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有你们一份。”
莫玉绒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莫玉岩搂住自家妹妹道:“大师姐, 我、我们可以拒绝吗?”
“可以拒绝啊,不过……”苏露话语中透出一丝十分明显的威胁,“大师姐是答应以后不欺负你们了,可是如果有别的人欺负你们,大师姐倒也管不着呢。”
莫玉绒在莫玉岩怀里痛苦地拧起眉毛。
难道只要还在沧海宗一天, 就永远也无法逃离这个蛇蝎大师姐的手心吗?
莫玉岩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季远溪听见这些话已经开始生气了, 可他还要装晕过去不能有所动弹,这实在是很难为他。
一想到孤傲骄矜的堂堂魔尊竟陪愿意陪他一起装晕, 季远溪的心稍稍安抚了些,毕竟更为难的人是顾厌这位离飞升不远的魔尊大人。
离飞升不远。
在内心反复咀嚼这五个字,季远溪拼命宽慰自己。
想那么多做什么, 好好把握住当下相处的每个时刻就已经很好了。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不如把他会飞升的分离痛苦转变为自身努力修炼的动力,即便那一日来临,也可以站在离他更近的注视他远去,然后再用加倍的辛勤努力,让自己也能早日飞升而去。
反正身份是主角受的备选攻, 只要不作死不去给主角受挡刀子,“陨落”这个词就一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这样一想,季远溪的心情又莫名的好了起来。
苏露把法宝收起,房间里的白雾渐渐消散。
苏露走到季远溪身旁蹲下,仔细端详一会,笑着道:“比起妹妹喜欢的那个男人,我还是更喜欢你一些。你长的这么好看,在外面四处晃悠真是太不应该了。要不……要不来当只属于我苏露一个人的男人吧,我会把你囚禁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让你的眼中从此只剩下我一人。”
莫玉岩浑身一颤,忍不住抬头道:“大师姐,他、他可是第一宗门的仙长啊!您、您不能这样!会得罪衍月宗的!”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苏露瞪他一眼,收回视线继续凝视季远溪:“我当然知道他是衍月宗的霁月尊者,不如那又怎样,如今不还是在我苏露的掌心里无法动弹了吗?”
苏露说着,伸手去挑季远溪的下巴,在那只纤纤细手即将碰触到之际,被另一只有力的手腕禁锢住,剧烈的痛感在瞬间弥漫苏露全身。
手腕钻心刺骨的疼,苏露眼睁睁看着她的手被拧成一个无法想象的模样,骨头转动的声音充斥她的大脑,旋即那只手软了下去,再也没有任何抬起来的可能了。
苏露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她猛然往后一倒,满脸惊恐地看着站起来的人,“你、你竟然!你竟然没被绑住!”
季远溪蓦然睁眼,顾厌高大身形遮住他的视线,他只能隐约看见不远处地上的那滩血迹。
莫玉绒尖叫一声钻进自家哥哥怀里,莫玉岩也不敢去看,低头闭上了眼。
“远溪想和你多玩一会,你就应该好好陪他玩。”顾厌的声音冷的不像话,“说一些有的没的,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这个男人的可怕苏露在程怜珊身上见识过,她以为两人果真被她困住,成功的自信令她嚣张到了至今未有的地步。
一直以来想达成的事从未失败,这让无比自信苏露丝毫没有想过——一旦从她无法无天为非作歹的沧海宗出去之后,世上究竟有着多少她惹不起不能得罪瞬间就能取走她性命的存在。
苏露以前不明白,但她当下明白了。
她好后悔,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明白。
“你、你居然敢折断我的手!”苏露痛到哭了出来,不停用灵力缓解这份断手之痛,“我、我要去告诉我师尊!”
顾厌冷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回去。”
季远溪忙松掉缚仙绳,拉住顾厌衣袂道:“顾猫,你别杀她。”
顾厌回头睨来一眼,神情莫辨,并未开口。
“顾猫……顾猫猫?”苏露脸色骤变,“他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宗主!?等等,你们两人难道!难道就是莫玉岩和莫玉绒所谓的那两个朋友吗!”
顾厌不带感情地看她一眼,道:“看来你还没有蠢到那个份上。”
“莫玉岩!”苏露生气扭头,“你居然敢骗我!”
莫玉岩缩着脖子不敢睁眼,身体抖的更厉害了。
季远溪道:“就只许你骗别人,不许别人骗你吗?”
苏露大声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他了!”
季远溪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会让别人欺负他们吗?”
被顾厌冷眼一睨,苏露的气焰瞬间弱了下去:“我、我那是吓唬他的……”
“是不是吓唬你心里最清楚。”季远溪道:“让你立字据是怕你反悔,不过如今看起来,字据似乎起不到约束的作用。”
“我、我既然答应了就绝对不会反悔的!”苏露被顾厌盯着几乎吓到尿裤子,忙不迭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欺负他们了!沧海宗若是有人敢欺负他们,我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保护他们的人!”
季远溪:“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尊、尊者,你信我!求求你相信我!”
苏露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顾厌道:“你方才说要囚禁我的远溪?”
“宗主大人,他是你的,他是你的,我那都是随口乱说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苏露没心思去想好好的女宗主怎么突然变成了男的,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不知是因为恐惧害怕,还是因为真的尿出来了的羞耻和难耐。
他是你的。
这四个字让顾厌心头涌上一丝愉悦,他罕见的饶过对方,道:“知道错了就快滚。”
“我、我滚!”苏露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走去。
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距离,苏露却仿佛渡过了一万年。眼中的门不是普通的门,是能把她从死亡边缘拽回来通往生路的希望之门。
苏露颤颤巍巍推开门,一阵微风吹来,青草的气息卷入鼻腔,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庆幸。
生和死。
门外是生,门里是死。
门外是人间,门里是地狱。
苏露再也不敢生出一分一毫和莫玉岩兄妹俩接触的心思。
回去之后,苏露治好伤口,派人唤来程怜珊,让她以后不要再有任何一丝报仇的想法。
“为什么!?”
重重的墨汁浸透纸张,程怜珊无法接受听见的话。
苏露把手藏起来,瞪了她一眼:“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是姐姐你答应过我,说好要帮我的!”
“答应过你又怎样,我每日事情那么多,忙都忙不过来,能有空帮你盯着他们就算不错了,难道我自己的事情放着不做,整天去围绕你转吗!?”
程怜珊愣住了。
苏露怒火中天的继续说:“你的那个好师尊,莲岫仙尊如今不是正沉迷你吗?你随便吹一下枕头风,他难道还不死心塌地的去帮你?莲岫仙尊比姐姐我厉害多了,你不去找他,是一定要缠着我不放了是不是!?”
程怜珊愣愣地看着冲她发火的苏露,眼泪难以抑制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哭!别在我这里哭!去你的好师尊面前哭去!他看见你哭,肯定就会马上就答应帮你了!”
苏露本来就烦,看见眼泪顿时更烦了,若论哭,该哭的是她自己好不好,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这件事。
“我知道了姐姐,我这就去找师尊。”
苏露内心烦躁:“快去吧。”
莫玉岩和莫玉绒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当下心情放松,又累又困地蜷在床上睡着了。
季远溪担心顾厌会去杀苏露,一直凝视着不让他走。
“顾猫,你别再去找苏露了。”季远溪道。
“她说那种话……你不生气?”
“这不是生不生气的事情。”季远溪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爱放狠话的时候,她以后肯定不敢了的。”
“你不生气,我生气。”
“唉……顾猫猫。”季远溪稍作思忖,索性说了出来:“我是不想再给宗主大人添乱,希望你能理解我,所以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去杀苏露。”
顾厌静静默了半晌,道:“远溪,我答应你不去,但若对方主动找上门,你也休想拦住我。”
“嗯。”季远溪看他心情不太好,想了想道:“顾猫,我上次记下了温泉的位置,不如晚上我带你过去吧?那个温泉不是谁都能泡,我等会去找沧海宗宗主一趟,让他准许我们进去。”
“好。”
泡完温泉就离开沧海宗,不能再给宗主大人添乱惹事,季远溪如此暗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顾崽你怎么这么喜欢折断别人的手
第75章
霁月尊者这个名号到哪都十分好使, 即便是四大宗门之一的沧海宗,宗主也很给面子的交付信物,爽快同意让季远溪前去他们宗门的至宝温泉。
季远溪从宗主洞府离去的时候, 恰巧撞见一名玄衣男子急匆匆过来,这名男子仿佛有急事找宗主, 眼中无人到狠狠撞了下季远溪肩膀。
本想叫住那名男子,奈何他已经一阵风似的卷进洞府不见人影, 季远溪揉着发疼的肩膀,蹙眉离去。
莫玉岩兄妹各自回去, 心惊胆战的度过一下午, 他们不知道在季远溪离开沧海宗后,那个心肠狠毒的苏露大师姐会不会重新找上他们的麻烦。
毕竟季远溪护的住一时,护不了他们一世。
夜幕降临,微风卷挟凉意而来,御剑过去的途中, 地面上灯光烛火和挂在头顶的明星交错辉映, 给人带来一种将天地撕裂一分为二,而自身立于其中的微妙错觉。
温泉在沧海宗后山, 御剑约摸一炷香时辰落地,入口处有一头长毛灵兽看守。掏出放行信物,灵兽亲昵地蹭了一下季远溪, 目送他们进去。
“沧海宗的温泉在修仙界中闻名遐迩, 没想到此处居然无人看守。”季远溪惊讶道,“只派一只灵兽镇守,就不怕有人引诱走它擅自闯入么?”
“不知。”顾厌道,“沧海宗宗主自有他用意所在吧。”
离温泉越近,灵气愈发浓烈起来, 耳畔有鸟鸣传来,悠长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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