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苍的月月
不是多罕见的玩意,修仙界中不少人会拿来逗趣用,但在这两位似乎是道侣关系的人中,其中一人吃下假言散,另一人显然过于伤心无法接受他耳中所听到的任何话语。
晏千秋抓住纪慎的手示意他放下筷子,微微摇头,轻声道:“这饭菜中或许有诈,不要再吃了。”
纪慎凝重的把筷子置于一旁,“可是我方才吃了不少。”
晏千秋道:“不一定是每一道菜都有诈,那样的话也太明显了,我猜……或许只是其中一两种有问题,运气不好吃下有问题的菜的话,后果谁也不知。”
“千秋,你说的对,而且我觉得可能不止假言散,还掺杂着一些其他不知道的东西。”纪慎侧头道,“季兄弟,你也别吃了,我们回去吧。”
晏千秋也随之望去,他看见季远溪身子僵住,脸色十分难看,苍白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冰住了一样。
随即担心地问:“远溪,怎么了?”
说罢他伸手,企图去探季远溪额头温度,手扬至半空,被一只微凉的手擒住,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道强行压了下去。
晏千秋听见手的主人淡漠开口:“不劳你费心。”
下一瞬,季远溪“噌”的一下猛然起身,犹如一道凭空刮起的小旋风般连脚都看不清的飞速跑了出去。
救命!
为什么冒着热气的东西吃进嘴里会是冷的啊!
这根本就不合理!
……他居然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回!
季远溪逮住一个婢女问到茅房所在地,随即又旋风一般的狂奔了过去。
解决完之后,季远溪虚脱般推门而出,他的腿有些软,缓了一会才开始慢慢往回走。
手也虚软无力,随意扶住一间屋子的房门倚着歇了会。
骤然,淬不及防之下那房门被人由里打开,季远溪差点摔倒,没什么力气一脸懵逼的被对方连拉带拽地扯了进去。
“你干什么!”
看见门被关上季远溪下意识就要出去,那人用急切的语气道:“霁月尊者,我久闻你大名,实在是仰慕你,刚才见你在房门口我心生喜悦,但又怕出声吓着你,心一横才出此下策。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同我心中仰慕的人说上那么几句话……就已经很高兴了。”
听这语气,仿佛是他的小迷弟。
对迷弟迷妹和粉丝季远溪可谓十分友好,既然对方不过想和他说上几句话,那满足迷弟的这个小小心愿对他来说是一件必须要达成的事情。
季远溪苍白的脸色有所好转,他缓了瞬,嘴角带出一个温柔和煦的笑:“没问题,我可以陪你聊上一会,不过我不知道说什么,得需要你来起个聊天的头。”
那人被这笑容晃的脸红,不自觉低下头,害羞道:“我、我想让你看看我的看家本领……”
“既然是看家本领了那一定很厉害。”季远溪笑着问,“是什么?”
“是、是变幻形态。”那人红着脸小心翼翼抬头,“我、我可以变成任何东西,什么都可以,真的!尊者,你有什么想看的吗,我真的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死物活物都可以?”季远溪歪着头想了一下,“人也可以?”
“人是最简单的,也是我练习了最久的,尊者想要看我变成别人模样的话,我可以做到一模一样,就算对方站在我旁边,别人也定认不出来谁真谁假!”说到这里他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尊者您说吧,你想要我变成哪个人?只要我见过的都可以办到!”
真的吗。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那他一定要看。
季远溪嘴角胡乱上扬,“我身边的那个红衣男人,你见过吗?”
“方才你们在去午宴的路上,见了一面。”
“就他。”季远溪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就变成他吧,你那么厉害,肯定可以做到的。”
他倒要看看,那个男人在别人眼里究竟长着一副怎样的面容,他可实在太好奇了。
“好的,尊者,你等一下。”
那人憋着气酝酿了一会,旋即原地转了个圈,周身朦胧白光浮现,缥缈虚无中什么也看不清,待白光逐渐褪去后,一个身着红衣的高大男人出现在方才不变的位置。
跟变魔术一样的,把季远溪给看愣了。
眼帘内的红衣男人,带给他的感觉和真正那人竟是所差无几。
季远溪依旧习惯性的先从腰看起。
他不得不承认一句,果然是毫无虚言的一模一样。
最窄处即便是隔着衣物,他也依然能看出和真顾厌的没什么两样。
确认过眼神,是他喜欢的那个腰。
季远溪眼神宛若被锁死一般盯着看了好一会,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把视线挪到对方脸上。
变幻出来的五官,季远溪不知如何用语言形容。
是同晏千秋那般的又帅又美,有一种独特的风味,但同顾厌真实的面容比起来,显然是要差上许多的。
好家伙,原来外人眼中看见的是这样一副面容。
季远溪顿时有一种长久以来的夙愿被人达成了的愉悦,他那下床已久的该死的好奇心,也在看见这张脸后乖乖地爬上床去睡觉了。
那人用那张脸做出羞涩的神情,把季远溪又给看愣了——他那好奇心刚刚爬上床又被强行拉了下来,突然想看看顾厌真正模样下露出“羞涩”这个表情是什么样的绝世美貌。
一定是异样的别有风情,说不定带着点截然相反的……清纯?或许还带着点……魅惑?
季远溪愕然了半晌,掩藏在好奇心之下的歪心思迫使他情不自禁做出那个在脑中盘旋了许久的举动。
他伸出食指指了一下,声音也被好奇心驱使着有了连锁反应:“那个地方……能让我摸摸看吗?”
那人低头看了一下,道:“腰?”
季远溪声线微微颤抖:“是、是的。”
踌躇稍许,那人问:“要脱衣服吗?可是我没见过他脱下衣服后的模样,可能细微之处有些不太一样。”
季远溪喉头滚动,“没关系。”
那人外衫褪至一半,又露出害羞神情扯了上去,“还、还是不了吧,被您这样看着,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那隔着衣服让我摸一摸吧。”
“这、这个可以。”
季远溪面怀期许上前,探出去的手竟也如声音那般微微颤抖起来。
手缓缓探过去,仿佛去了一万年。
当他的手成功碰触到的那一瞬,他犹如被火烫到一般、似乎不敢相信真的摸到一般迅速收了回去。
那人也羞怯地抖了一下。
季远溪又伸出手,这次速度很快,他摸了好一会。
线条流畅优美,手感结实紧凑。
和幻境里摸到的手感完全不一样,真实且完美的手感让他差点落下感动的泪水。
一切都满足了。
然后是满足后的空虚。
他好像突然失去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理智在瞬间充满整个大脑。
所有的知觉都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十分不对劲,是有问题的。
必须要在第一时间逃离。
否则他就会再也踏不出这个房门。
季远溪心中燃烧的火焰逐渐熄灭,冷静上涨,填满他平缓跳动中平静无波的心脏。
他冷静了下来。
但他的脸上不能露出任何一丝异样。
那人脸色通红的开口:“尊、尊者,您还有其他什么别的要求吗?随、随便提,我、我应该都可以满足您的。”
季远溪面带微笑道:“人已经看过了,接下来我想看看灵兽。”
那人以为季远溪会说出更过分的要求,或者听到执意要让他脱衣服的言语,他甚至在心里做好了如何在犹豫再三下才决定脱下衣服的准备。
却万万没想到……?
季远溪他不看了……?
方才不是还一脸很感兴趣的模样吗?
……不过只是摸了几下?
……他难道不想做些更进一步的事吗?
不禁微微有些愣怔。
季远溪笑着问:“怎么了?灵兽很难变吗?”
回过神,那人摇摇头,给自己方才的愣神找理由:“是的,有一点难变,但是也是可以做到的,尊者,您想看什么灵兽就说吧,我、我尽量做到相差无几。”
“玄武烈翅鸟,见过吗?”
“见、见过。”
白光闪过,一只鹰般大小的威武玄鸟扑打着翅膀盘旋在半空。
“月冰霜兔。”
白光闪过,一只通体雪白的长耳兔静静趴在地上。
“无影蝶。”
白光闪过,一只紫色花纹的蝴蝶在空中飞舞。
“好了好了,变回来吧。”季远溪道。
那人便又回归他原本模样,羞道:“尊者,你看我变灵兽的本事……还可以吗?”
“很不错,看来你是精通此术了。”季远溪笑着夸奖他,“十分精湛,是从小就开始学的吗?”
“是、是的,从三岁起就开始学了。”
“那除了这些,你还会变其他的东西吗?”季远溪道,“活物我看过了,你确实很厉害,那死物呢?我想看看你变死物的本事。”
那人道:“尊者,你说一个吧……要不变成你旁边的那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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