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泸酒
“你疯了?赶紧出来!”
安天将鱼汤舀出来,这才颤颤巍巍地准备往外跑,他小心翼翼地护着鱼汤,生怕洒出来。
房顶的木梁突然被烧断掉了下来,生生堵住了安天的去路。
归玄在下界不能使用法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天被埋在废墟之中。
那一瞬间,滔天的怒气和悔恨席卷全身。
他明明可以救他,但他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安天是被捡来的,他不属于这里。
他有肺痨,活不过二十岁。
若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他能活。
安天死了,归玄用通灵之术聚集了安天的灵魂。
看着归玄冷峻的面孔下藏着微不可查的悲恸,安天有些遗憾:“那鱼汤,最后您还是没喝成。”
归玄却是无心再听这些,他看着安天,开口问道:“可有什么心愿?”
“心愿嘛...我希望下辈子能活的开心一点,呆呆笨笨也不错,最起码没烦恼。另外,安天这名字不好听,我想更加霸气一点,下辈子,就叫霸天吧。”
安天笑着,灵魂在空气中缓缓飘散,最后被归玄尽收掌中。
他动了私心,在时然的魂魄恢复后,将霸天的肉体修复放在了营养仓中,连着霸天的魂魄和意识一起带入了意识中枢。
............
“你救了我?”霸天看着归玄,终于缓过神来。
见霸天的话终于对得上,两人这才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准确的说,是我们。”归鸟挑起霸天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你总是这么忽略我,可是会让我很不爽的。”
霸体怂的抖了抖身子,这俩人没一个好玩意。
一个闷骚型老色批,一个是明骚,光明正大的色批。
霸天别过目光不再看他,转身看向归玄:“那我自己的身体呢?不会是已经穿上了吧?!”
“原本指引时然是我的责任,但若想容下你,就必须由你去做。你帮了时然便是违规,影响了他们二人的走向,本就要被惩罚。你上一次精神崩溃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你的肉体和灵魂重新融合,将你的意识引了回去,现在的你,就是原本的你自己。”
是霸天,亦是安天。
归玄站起身子,他捏着霸天的胳膊将袖子卷起,露出皓白手腕。
唇齿轻轻含住,犬牙在薄薄的血管上反复蹭着。
“既然你已经都想起来了,那准备好,迎接我们两个的爱了么?”归鸟舔着霸天的侧颈,大手挡住他的眼睛,听着霸天难耐的喘息声。
霸天被两人死死禁锢在中央,他无法挣扎亦不可分裂。
那个不敢面对自己爱意的人终是将自己的爱意和责任分割成了两个极端。
可最后的最后,那冷漠的执行官,却还是长出了情丝,和沾满七情六欲的那个自己,一同堕落。
............
满身密密麻麻的吻痕,霸天眼底蓄着泪,嘴里骂骂咧咧。
“现在任务已经结束了,我们难道还不能离开吗?”
归鸟倚着床的一侧揽着霸天的腰身:“我们早就可以离开,只不过回到了原本的世界,所有人都会有所感应,这种事情我们并不准备与他人分享。”
后颈的软肉被捏住,霸天浑身一僵,他感受着归玄拇指在摩挲自己。
“他们...不也和我们一样?只不过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无人打扰,做起事情来,也更加便捷罢了。你若想回去,倒也无妨。”
霸天气的敢怒不敢言,心里差点把两人祖坟刨了。
他妈的把他睡了还大言不惭理直气壮?!要不要脸了还!
彩蛋——囚禁爱人的变态跟踪者(一)
六月的天气炎热又粘腻,汗水打湿衣衫,紧紧贴在自己的皮肤上,异常难受。
时然擦了擦自鬓角流下来的汗水,咬牙将冷饮的材料抬进店里。
看着在冷藏库内一一罗列好的食材箱,时然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不对,他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呢?
时然拍了拍脑袋,似乎记忆有些混淆。
吐了吐舌头,时然被自己的傻气给逗笑了。
“还是干活吧!”
抻了抻懒腰,时然走到前台开始等待客人。
毒辣的天气几乎没有人会在外走动,即便是空调充足的冷饮店,也尚未出现客人。
时然安静地站在收银台前等待着,终于,门前的风铃响了。
他抬起头面上挂着微笑:“您好,欢迎光临。请问喝点什么?”
时然看着眼前身姿高大的男人,他五官极其英俊,浅栗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呈出金色,棕色的眸子眼窝深邃迷人,他挂着温柔有礼的笑意与时然对视。
“有什么推荐吗?”
“您可以尝试一下店里的新品,酸酸甜甜,和夏天最配了。”时然白皙的手在菜单上挪动着,每一种口感他都分别介绍。
时然没有看见,男人盯着他的手指时流露的目光,仿佛一只饥渴的豹子,喉结混动,眸底的贪婪更是险些溢了出来。
然而在时然抬起头目光对上自己的那一刻,所有的欲色和狰狞的爱意尽数被掩藏在深处,不露出一丝一毫。
“您喜欢喝哪一种呢?”
男人的嗓音醇厚,他语速不急不缓,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
“那就要一杯沙棘汁吧。”男人笑着看向时然,眸子中带着细碎的暖光。
时然被这样好看的人盯着,有些羞赧,他指了指一旁的座位:“您可以坐在那里稍等,等做好了我会给您端过去的。”
“好,那就辛苦你了。”
他求之不得。
时然在整理前台的物品,他专心致志地收拾着,却忽然被一道阴冷的视线激的脊背发凉。
他抬起头,却发现四下空无一人,而刚刚点了饮品的男人,正优雅的叠着腿看手机,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目光,这才抬起眸子轻笑示意。
时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专心地做起事来。
刚刚的,应该是错觉吧?
男人贪婪地看着时然因低头而露出的脖颈。
好可爱...
惊慌失措的模样像极了小兔子,对上自己的目光时那羞赧的小脸真是令人怜爱至极。
这样的宝贝,应该关起来才对啊。
舔了舔自己的犬牙,男人强行压抑住自己内心冲动的欲。望。
要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收网,可不能吓坏了他的小家伙。
橙黄色的沙棘汁被端了上来,时然穿着半截袖,他的皮肤是冷白的颜色,青紫色的血管在皮肤上清晰可见。
那柔嫩的小手和月光一样的皮肤最能激起凌。虐的欲。望。
男人喝着沙棘汁,微酸的口感自舌尖卷起涌入喉咙。
他喉结微滚,盯着时然的背影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仿佛口中喝的不是沙棘汁,而是时然的血液。
阴冷的感觉令时然有些发抖,他搓了搓胳膊,似乎有些害怕。
难道是空调的温度太低了?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时然有些冷,他站起身子语气温和:“空调的温度调高一些吧,我不是很热。”
时然感激地看了男人一眼,把空调的温度调的高了一些。
“谢谢您。”
长得好看又有修养,时然对面前的客人好感递增。
男人并不在意,只是回去后把自己的沙棘汁喝完便转身离开了。
回想起时然刚刚给自己端果汁时身上散发出的体香,男人棕色的眸子中布满了兴奋的红血丝。
怎么办?太迷人了...他快要忍不住了啊。
............
到了八点,时然终于换下工作服把店外的卷帘门拉了下来,准备回家。
他住的地方离冷饮店并不远,但由于位置偏僻且小区老旧,安保措施并不是很好。
时然父母离异,双方皆是重新组了新的家庭,而时然作为原生家庭的孩子便成了最为尴尬的存在。
他们每人肯抚养自己,于是推给了他的奶奶。
可就在去年,奶奶也因为年事已高去世了。
他拿着奶奶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存款,租下了这里的房子,坚持半工半读把高三读完。
时然每晚都要经过一段小路,小路里没有灯,但好在距离不是很长。
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时然踏入了小路之中。
小区内居住的人很少,这条小路也安静的有些诡异,时然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踩在地砖上的脚步声。
渐渐地,脚步声却忽然多了起来。
那是和时然完全不同的节奏,缓慢,沉长...
时然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加快迈步的速度,似乎准备快一些走出小路。
慌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时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开始快了起来。
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慌乱感令时然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