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了我长恨
苏尾其实他老远就看见了林子扶,不过他完全没搭理他的意思。林子扶固然是受害者,但是他的言行也并不能经得起推敲。当初萧珩还是蓟瑄垚的未婚夫君,他却对萧珩举止旖旎,若他本身行的端做得正,那是善行可表,可事实上他本就心怀情愫,更在被蓟瑄垚抓包后,大喊什么他对萧珩是真心的,哭着求蓟瑄垚成全,惹得蓟瑄垚凶性大发。
所以蓟瑄垚是有错,然而林子扶就全然无辜?就算他没投身为蓟瑄垚,他也不看不上林子扶。
赵肃一听,顿时头大。谁都知道,林子扶和萧珩要好,萧珩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但刚来矿场时,无不是照拂着对方。这也不碍旁人的事,自然也没人提异议。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赵肃性格耿直,严肃着一张脸,断然否定了对方的要求,“林小哥,这事情没得说。咱们队伍每个人都分配了事情做。除非是老李头,病得下不了地,否则其他人要吃饭都得干活。”
林子扶脸一黑,他怎么能和七老八十要死的人比?!
他有点急了,这姓赵的怎么油盐不进,他一字一句道,“赵肃,你是忘了萧大哥当初是怎么对你们的吗?”这群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可是萧珩去疏通的关系。还有上次,他们差点没命,也是萧珩救了大家。现在翻脸不认人,简直就是一群白眼狼。
赵肃露出为难的神色。
苏尾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本就对林子扶没有好感,现在更见不得对方刁难赵肃。他抬起眼,目光嘲讽:“萧珩是不错。不过林子扶,你又凭什么以此来谈条件?”
林子扶气愤地瞪着苏尾。凭什么,这需要他说出口吗?谁不知道,他可是萧珩的人。
可这样羞耻的话,他一个哥儿怎么说得出口。而且萧珩对他虽然多有照顾,但却并没有言明实在。不过,他确信自己在萧珩心中是不同的。
他耳朵发热,有点结巴道:“我和萧大哥的事,这当然得去问他。”
苏尾冷笑一声,“问他?有什么好问的!”他站起来,毫不客气冷冷道,“他萧珩自十岁起便入我蓟府,做了我的贴身暗卫,保我护我。我是主,他是仆,我让他往东他不能往西。至于你,更是我蓟府一介家奴。我倒是要问问,萧珩是我的人,你却竟能做得了他的主?!”
林子扶脸色惨白,为奴为仆始终是他心口的痛。不提日常打骂惩罚,便是主人家要将人弄去发卖,婚配,甚至暖床,都是使得的。
可是现在他们都是阶下囚,为什么蓟瑄垚还如此咄咄逼人。
“若是萧大哥愿意……”
苏尾打断道,“他若愿意,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不过你还想有以往的待遇,不好意思,没门。”他瞥了一眼林子扶,突然笑了,一语戳穿他的想法,“林子扶,你不过是担心萧珩的劳力转移到他人身上。没错,确实会这样。不过你有手有脚,它们长在你身上,只是个摆设吗?”
周围传来了闷笑声,赵肃更是一脸钦佩地盯着苏尾。林子扶后退一步,难堪得几如滴血。他心中大恨,余光中看见赵肃的眼神,恍然大悟。早就听说赵肃的是蓟瑄垚的靠山,原来这两人真搞到一块儿去了,把持形势,为虎作伥。
萧珩回头就知道了这件事。他站在牢房中,满脑子都是那句“萧珩是我的人”,几乎抑制不住胸口的喜悦。他其他什么都不在乎,就像没听见一样,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来报信的人一脸迷惑,怎么老大听见林子扶吃亏了,还能笑得出来。该不会是他看错了吧。他又重复了一遍,“老大,赵肃和蓟瑄垚要林小哥上工,三天后就得开始干了。你看着事情,咋弄好呀?”
他也很为难好不,他是负责清点人数和排班的,若是一个工序上少了人,可得提前做好安排。
萧珩却道,“赵肃做得对。就按照原本的方子告知下去。”他狠狠皱了一下眉头,“还有从今往后,任何人都必须干活。没有例外。”
他顿了一下,又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来报信的人眨眨眼,“你说蓟少爷啊?他还说你十岁就是他的贴身暗卫。他是主子,他让老大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
萧珩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想,何止这样,若要他上刀山他会毫不犹豫冲去。
采矿的事情就按照新方案进行,开展得如火如荼。成效不错,食物量翻了近乎三分之一。在其他队伍还在为食物发愁,苏尾这边的人却一改此前的惨状,养得可以说是膘肥体壮。牢头得了上头的青眼,对他们也愈发宽待,隔三差五还能允许他们休整,赏下来一点酒肉。
林子扶装了两天病,本想等着苏尾出丑,没料到打听回来的结果却是这样。他心气狭隘,倒是真呕得在床上躺了两天。
挖矿上了正轨,日子就好过起来。不过苏尾也没闲着,他跟别人不一样,他身上担着任务,而且他一直没能在找到自己的爱人。而且现在剧情严重偏离,他如同睁眼瞎一般,不知道该如何脱困。要知道,蓟府是被抄家,二十年不得还京。难道他要在这里挖到天昏地黑吗。好在蓟瑄垚倒是不会像第一辈子那样,被活活饿死。
或许,他应该先找到他男人,再一起商议行事。毕竟他男人一直是一个强悍的存在,只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他却藏得没露出半点踪迹。
苏尾想着,手下动作就慢了下来。眼神瞧见林子扶掏出汗巾,伸手去帮萧珩擦拭汗水。见他瞧过来,还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苏尾一哂,撇撇嘴转过头去,也错过了男人不着痕迹避开林子扶的手,以及后者难看又委屈的脸色。
而苏尾的眼神已直接朝矿场中间飘去。
萧珩站在他身后,随他目光也看了过去,正好瞧见赵肃撩起衣裳的一角擦汗。也许是天太热,他干脆把上衣脱下来,露出一身的腱子肉。赵肃说自己是个粗人,他也确实是,他家里就是打铜的。
萧珩脸都黑了,心里嫉妒得发狂。想起那些不知所谓的传言,蓟瑄垚果然是帮着赵肃的,甚至还颇有好感。他本就心头不爽快,拼命否认这一切。眼下却让他自己实打实的看见。
如果这一世和蓟瑄垚有婚约就好,他突然冒出这个念头,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人拘在怀里,好好疼爱他完美如玉的身体,然后让他根本没有精力去看别人。好在他手里还有筹码,他就不信,夺不回来他要的人。
第58章 06重生文里的恶毒男配
萧珩见苏尾竟然还在看,胸口顿时憋住一口气。然而他实在觉得忍无可忍。他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吩咐别人顶上,大踏步地朝苏尾的方向走过去。反正他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多余的量,他们的存余已经颇为丰富,而且旁边的人也会完成。
苏尾只觉得一股蛮力从天而降,自己整个人就晕乎乎转了一个向,再定睛一看,眼前的画面变成了山底一块块破乱的石头堆。他憋着火,抬头一看,萧珩那张冰山脸明晃晃地在眼前放大,正不爽地瞪着自己,而自己几乎被笼在了他阴影下。
苏尾心中十分无语,也不知道对方最近怎么老是阴晴不定的。第一次是他回来晚了,对方旁敲侧击地盘问了半天,还几次告诫他不允许单独行动,特别是和其他不熟的队伍打交道,一定要带上队里的人一起。还有一次则是他自己嫌天热,把衣服袖子弄短了,结果第二天,他衣服就被换了一件完整的。最严重的,就是那次他回来没给他带吃的,那晚上,这男人可是背对着自己生了一整夜的闷气,隔日还一大早自己走掉了。所以此刻种种迹象表明,这眼下他是,又发作了。
他按捺住性子,咬牙低声道,“你又想做什么?”其实他想说的是,你又想发什么疯。
“你是不是看上了谁?”萧珩忍了忍,粗声问。他语气十分不好,“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在这牢里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苏尾蹙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萧珩,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还是你觉得,我蠢得来这点都想不到?”就算是以前的蓟瑄垚,也不会暴露自己是个哥儿吧。
萧珩还没来得及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对方继续道,“再说了,我很清楚我需要什么样的人。”
萧珩面色一僵,声音骤然更低沉,“什么样的?”
一提到这个,苏尾嘴唇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温柔的弧度。他的爱人有很多毛病,爱装cool,占有欲强,瑕疵必报,甚至还学会了一本正经瞎扯淡。可他却能陪着自己经过面对任何困难,舍不得自己吃苦,总会来到自己身边,也只会爱上自己。
是的,每一个他带给自己的,都是极致的爱。霸道也好,温柔克制也罢。他也用同样的爱回报给他。
苏尾想着,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就是他。”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前的男人,微微哂道,“再说了,你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林子扶?你放心,我不会阻拦你们。有机会出去,我马上把身契给你们。”
这样,主角攻总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吧。
只是他发现,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那眼神,几乎是恨不得从头到尾吃了他。苏尾背脊微凉,不由得暗骂,完了,这家伙也太记仇了。
“我跟林子扶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珩两辈子对林子扶都没有旖旎的想法,他护着对方,全然是回报对方在最潦倒之际施以援手。以前他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尤其是蓟瑄垚的。而现在他却不得不在意。甚至,从对方薄薄嘴唇中吐露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在提醒一个事实,他心里根本没有自己。
他握紧的拳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蓟瑄垚,我有一样东西,你一定想知道。不过我要你把林子扶的身契现在就给我。”林子扶的事情,他必须得有所行动。这东西一直是对方想要的,他给了他,把话说清楚,所有的事情就两清。
苏尾一愣,随即撇嘴。呵,还说没关系。不过这也不管他的事。他点头道,“没问题,晚上就写给你。”
苏尾说到做到,大笔一挥就把林子扶的身契给写了出来。他以为萧珩会仔细看一看,谁知道对方就这样毫不在意地丢在一边。反而从怀里另外掏出来了一封信。
萧珩看着苏尾,他知道他一直藏着心事,而且还不能宣之于口。他前几天已经打通了一些关系,费劲心思才拿到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
苏尾拿到信的时候,惊得目瞪口呆,这竟然是一封来自蓟瑄垚他爹的亲笔书信。他这几天才为这个事情苦闷得无法入睡,今天就得知蓟府所有人的下落。
他瞪着萧珩,“这信是怎么来的?”
萧珩轻描淡写道,“牢头和我有点关系,在我进入蓟府前我们就认识,后来一直没有断往来。这次我也是拜托他,才能探听到老爷子落脚的地方。”他抬眼看苏尾,紧紧盯着他道,“瑄垚,你先看着。有什么事情,等你看完信后再提不迟。”
苏尾点点头,根本没注意到男人称呼变了。连忙就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看了起来。他虽然不是蓟瑄垚,但也迫切想着知道对方一家人的下落。
信上写得很清楚,在到矿窑之前,他们还没有分开。等到了矿窑所在地之后,蓟府的人才被分为了三批。其中人数最多的一批,就是蓟老侯爷、夫人们和一众下人,他们全部被关押在矿场以北之外的关外。那里牢房的条件虽然比矿场好,甚至不需要劳作。然而地势极为险要,又有重兵把守,自古以来就是关押重大刑犯的地方。甚至很多秋后问斩的,也被关押在了那里,可想而知,性质和矿场完全不同。另外一批就是蓟瑄垚的兄弟姐妹了,是在矿场以西的盆地里,和关外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方向。那里也会有劳作,具体做什么,却不得而知。
苏尾看完,眉头就皱起来,他见过很多流放的犯人,但是分开关押得这样彻底的,却非常少见。可见天子对曾经的永定侯府颇为忌惮。
永定侯府的罪名是功高震主,在原文剧情中一笔带过。可苏尾此刻却产生了怀疑,难道事实还不仅是这样吗?
他看向了自己身边这个男人。事到如今,他不得不相信,就算重生后的萧珩有逆反之心,也不能否认,他同时也是老侯爷信任的人。否则,蓟老侯爷真的能放心,随随便便将一个不知底细的暗卫,放在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身边?
苏尾直接不客气问,“侯府被抄,是不是另有隐情。”萧珩跟蓟瑄垚有仇,但是跟原来的侯府,实则谈不上多大的仇恨。
萧珩避而不答,“你知道了他们的下落,心里会不会就踏实一点。”
苏尾勾起嘴角,说踏实那是自然的,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至少蓟府的人还活着,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当任务失败?
他见地上放着酒壶,便顺手拿起来灌了一口。他喝得有点急,萧珩一把制止了他。苏尾正烦呢,便瞪他一眼,不爽快道,“问你正事,你不说。倒管起这些无关紧要的来了。”
“你可以写一封回信。让蓟府的人知道你的近况。送出去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以后你也可写,也算是个慰藉。”
苏尾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萧珩能把信送出去,但是内容肯定是会被检查的,所以说送了也没多大的意义,顶多送一次,告个平安。他们也不可能在信里提及关于侯府以往的事情。
只不过,这份心意实属难得。萧珩说得不痛不痒,可苏尾又不是真的不知世事的少年。他心头一暖,望向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十分诚恳道:“谢谢你,萧珩。”
男人神色柔和下来,面前的人难得这样全心全意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他此时唯一的依靠。他喜欢这种感觉。
“别喝太多,这酒性烈,你抵抗不住。”
YU与。XI夕。
苏尾哼笑,明明就跟水一样。而且他要自己不喝酒,便像是故意跟对方唱反调,又猛喝了几口,伸手把空了一半的壶递给了男人,挑衅似地挑挑眉。萧珩看着他,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苏尾又是一笑,只是他确实没想到,这是桂花酿,入口清甜,然而后劲十足。苏尾这边还想着怎么能从萧珩嘴里撬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呢,没过多时,就觉得双眼朦胧,眩晕起来。
他忍不住歪了歪身体,一双手悄然接住了他。
萧珩看着怀里的人,双目微阖,丽质的容颜,在酒气的熏染下呈现出不正常的陀红。他忍不住用指腹摩挲着,感受着这细腻的肌肤。慢慢的,他的手抚到了嫣红的唇瓣上,就是这张诱人的嘴唇,能说让他心跳如雷的话,也能说让他万劫不复的话。
他低下头,微张的唇是如此勾人,淡淡的水润的色泽,不知道吸吮起来是何等的滋味。他越靠得近,那唇里吐出来的微醺的香气就越清晰。
第59章 07重生文里的恶毒男配
火热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甜醉的气息,用力探索着每一个角落。苏尾闷哼一声,无意识推拒着身上的人,他被压得很沉很重,全身发麻,脑袋也晕乎乎的。渐渐的,他忘记了抵抗,这炽热缠绵的接触,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察觉到身下人的主动,萧珩微喘着粗气,手指划过对方细腻的脖子。他眸光暗得吓人,身体早就充满了无尽的**。
然后他扯开了身下人的衣服。
苏尾在迷糊中只觉得身上一凉,随即胸前蹿起来一股炙热的快感。他发出一声轻哼,身体热得难受,他觉得很不舒服,然而强悍的唇舌依旧侵占着他,一只充满了占有欲的大手,狠狠抚弄着他的身体。还有一条有力的大腿,挤进了自己的双腿之间,霸道而疯狂地摩擦顶弄。
苏尾这次真觉得不好,加大了挣扎的力度。
萧珩动作一僵,慢慢停了下来。他缓缓直起身,借着昏暗的光线,飞快伸手把衣服合上。等体内的欲火平息下去,才把人抱起来放到铺好的松软草堆上。
他坐在黑暗中,头脑十分清醒。其实蓟瑄垚想知道的那些,他确实非常清楚。
这是一段皇家辛秘。大盛的开国皇帝盛高祖曾有一位兄长,盖因在最终一战时身负重伤,便传位于其弟,这便是盛高祖。盛高祖虎目含泪,忍痛应答,亲手厚葬了兄长。平定天下后,便班师回朝,择日意欲举行登基大典。哪知道回到都城后才知道,兄长的王妃竟已怀胎十月,并产下一名麟儿。百官顿时傻了眼,一面是正统血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一面又是先王亲口禅位的手足兄弟。一时间两派议论纷纷,争锋不断,更甚至有其他势力趁机挑拨离间,眼看大盛王朝尚未立稳足跟,便会分崩离析。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天夜里先王府突起大火。盛高祖震怒,命人不惜一切代价,挽救下先王妃和兄长亲子。然而凶猛的火势燃烧了三天三夜,非人力可挽回。最后多方确认,先王妃和不足百日的亲子,还有一杆姬妾,无人逃出先王府邸,均已葬身火海。
盛高祖悲痛万分,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三个月后,他无奈登基,接受百官朝拜,并改国号为“盛”,建立大盛王朝。
盛高祖驾崩后,传位于其子盛太宗。而现在刚登基的天子,便是太宗的亲孙,戾帝。
萧珩看着枕着他腿熟睡的人,眼神眯了眯。没错,永定侯府之所以被当今天子忌惮,实则是曾老侯爷与先王是过硬的儿时情谊,皇室中一直有人不相信,先王一脉就此绝后。甚至有人认为,先王妃在之前,便将先王亲子偷偷送走。而这中间过手的人,永定侯府就脱不了干系。只不过高祖太宗都是刀口上过来的人,手足和元老都是自己可交出后背之人,并不曾为难这帮老臣。而戾帝,他并非太宗亲点,却是靠夺嫡上位,活活气死了亲爹,又将太宗软禁在乾元宫。这位子得来名不正,言不顺,生性又多疑残暴,不仅将自己的手足视为眼中钉,甚至连先王一脉的传言,都想彻底绞杀得一干二净。
萧珩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上辈子他上战场,自是有满腔抱负。而这一世,他更多了珍惜呵护的人,他是一点也舍不得他的小主子再吃苦了。
他微动了动,站起身来,低头在对方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
林子扶再见到萧珩来找自己时,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他把手里的活计一丢,连忙站起来拍拍衣摆,心中暗自满意,还好昨晚才偷偷摸摸用布巾擦了身,整个人闻上去,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其他人那里讨来的净身的玩意儿,另外还有一点草膏。他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下力干活让他的手和脸粗糙了许多,他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如以前一样体面,心头愈发充满了埋怨。
他很懂得揣摩男人的心思,也常常听一些荤段子,说的不外乎就是那种事。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萧珩对自己不喜的模样。
他见周围有些人看了过来,便快步迎上去,露出一温柔含怯的笑,“萧大哥,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萧珩点头,沉声道,“我有事情找你。”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工具,又不咸不淡道,“你先把活儿干完,我在一旁等你。”
林子扶笑容一滞,不情不愿地把活计重新拾起来。他原本想躲个懒,反正萧大哥来了,也没人敢指责他什么。没想到,萧珩却这样说。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释怀了。蓟瑄垚不也一样做苦力吗,现在萧大哥重新回到队伍上,要坐稳老大的位置,有些事情也需要个表率,免得被赵肃那些粗人在背后嚼舌根。也许,萧大哥就是顾虑到这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