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种A也能有O 第46章

作者:图南鲸 标签: HE 年上 ABO 穿越重生

  蒋云书无言地看着面前这块半肥瘦排骨在眼前晃了晃,肉汁滴到桌面上,他又看了眼对面夹着排骨的白糖脸上有着一丝殷切。

  蒋云书将自己的碗抬到排骨下边,示意放进碗里:“谢谢。”

  白糖脸上有些薄红,他并没有妥协,夹着又晃了晃,声音柔软像撒娇:“放进碗里就不好吃了,蒋医生你吃,我喂你。”

  蒋云书看了omega一会,坚持:“放碗里。”

  白糖心不甘情不愿的,委屈地放好,不说话了。

  网上说得果然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如果对方喜欢你,怎么能忍受你撒娇地投喂呢?

  可过了一会,白糖又满血复活了,他进行了自我安慰与纾解,并给自己打气表示再接再厉。

  勇敢糖糖不会被这点小事击败!

  第二天,蒋云书正坐在外边餐桌上看资料,突然听见浴室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嘭”地一声闷响。

  他连忙走过去,敲了敲门:“白糖,怎么了?”

  白糖的声音似乎忍着痛:“蒋医生,我好像摔到尾椎了有点站不起来。”

  蒋云书立刻说:“别动,别乱动,我进去看看。”摔到尾椎骨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推开门,见到白糖光着身子坐在湿漉漉的地砖上,小腿疼得缩在一起,他蹲在侧边,问:“哪里疼?”

  白糖的脚趾蜷起来又松开:“就后边”

  蒋云书目不斜视,手臂从白糖的腋下、锁骨横穿过去,稳住白糖的上半身,然后用右手按住整个尾椎骨的位置:“这里疼吗?”

  白糖其实压根没摔,他就是想诱惑一下蒋云书,看看蒋云书的态度,但他一时之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想试探的alpha是个医生。

  蒋医生也太认真了吧白糖的眼珠子有些慌乱地动了动,心虚极了,只好演下去:“有一点”

  人的尾椎通常由三至四块小骨头连接而成,与骶骨构成骶、尾关节。蒋云书一块小骨头一块小骨头的摸下去,“这里呢?”

  白糖磕磕巴巴:“应该有”

  “这里?”

  “好像、好像也有”

  alpha的手相对于omega的体温稍显冰凉,一寸一寸地抚下去,白糖的身体逐渐颤抖起来,腰肢越来越软。特别是他看不见后面,不知道alpha的手下次会落在哪个位置,一碰就抖一下,肌肉都绷紧了。

  他咬着嘴唇,炼乳味弥漫。

  白糖的膝盖屈起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了点反应!

  人没诱惑到,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蒋云书就算看不出来白糖这个小骗子在耍自己,也该闻到这浓郁的炼乳味了,他有点生气,声音淡淡的:“我摸了下,没什么大问题,你站起来再蹲下去看看会不会痛?”

  白糖呆了,他现在不能站起来!不然、不然会被看到的…

  “怎么了?”蒋云书问,“太痛了站不起来?”

  白糖慌不择路,连忙顺着台阶下:“嗯、嗯”

  蒋云书说:“那抱你出去?”

  白糖的眼睛亮了一瞬,恨不得一秒伸出手去,可是不行,抱着的话,就更容易发现他的异状了。

  白糖现在只想蒋云书快点出去,他忍着内心的可惜,小声说:“不了我好像没事,蒋医生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蒋云书被气笑了一声,眼疾手快地用拇指大力地摁住白糖伸出来舔嘴角的舌尖,说:“白糖,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总是很爱舔嘴唇。”

  痛!白糖想缩回舌头,却没办法,一点唾液溢出来,原来蒋云书早知道自己在骗他,白糖口齿不清地认错:“对呼起你别、别生气。”

  蒋云书这才松开手,他怕白糖着凉,用大毛巾将omega包起来后,又让omega站起来,首先在浴室用了10分钟的时间问清撒谎的理由,再用了10分钟做了个思想教育。

  白糖低垂着脑袋认真听讲,他真是委屈得不行,蒋云书首先得是个alpha!其次再是个男人!最后才是个医生吧!怎么会有alpha在光溜溜冒着信息素的omega面前面无表情地只顾着教训啊!蒋医生是不是不行啊!

  白糖都快哭出来了,舍友的眼神一点都不准!蒋医生一点都不喜欢自己!

  可是冷静过后,白糖又觉得,蒋医生这么认真对待自己,不就恰恰说明了蒋医生很在乎自己吗?

  这一个星期白糖过得既矛盾又茫然,脑子总是循环播放舍友说的那段话,有时候越想就越觉得有迹可循,有时候又越想越觉得没可能。每当他想着破罐子破摔去告白时,脑海里又自动脑补蒋云书拒绝自己、远离自己的画面,让白糖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火再次熄灭。

  反反复复。

  他是真的很难过,他压根不敢想象蒋云书会离开自己,也压根不敢想没有蒋云书的生活。只要一冒出个念头,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攥紧了一样抽着疼。

  白糖把脸埋进alpha的胸膛里,瘪着嘴,把酸意压下去。

  9月,蒋云书通过了实践技能考试与医学综合笔试,成功拿到执业医师资格证,成为帝都医院的住院医师。

  他彻底忙起来了。

  他的导师是帝都医院肿瘤外科的主任,主任很看好他,经过了两个月的观察,发现他不仅专业知识过硬,查房、写病历、对机器的运用全都很熟练,做事情也有条理得不行。于是很多事情都扔给他做,颇有提拔锻炼他的意思。

  下午,蒋云书打卡下班走出医院大门,拿出手机查了下白糖今天的课表,发现下午刚好有一节思想课是5:40下课,接着晚上就没课了,他发了条信息过去,告诉白糖他正在校门口,待会一起走回家。

  白糖几乎是立刻就回了:“!”

  白糖:“我马上就到!”

  蒋云书在门口没等一会,就看到白糖小跑着出来,omega今天穿了件比较亮眼的橙黄色polo衫,显得整个人皮肤又白脸色又好。

  “蒋医生!”白糖朝他招手,脸上的表情晴朗,自觉地将手塞进alpha的手心里。

  正当两人快走到小区楼下时,蒋云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他接起来:“喂?”

  “云苏啊,”一个从未听过的男声响起,“咱爸说,周六聚聚?把白糖也带上。”

  蒋云苏的哥哥。

  蒋云书立刻反应过来了,他曾托人将蒋云苏的家人调查了一遍。只是他觉得奇怪,当初他出车祸的时候,家人连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有,更别说来医院看看了,导致他一度以为这个世界的医院并不会通知病人的家属。

  后来他问了医院,结果医院却告知早已将脑死亡的结果通知了家人。

  那就是关系不好,当时初来乍到的蒋云书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可时隔快两年,为什么现在突然要聚一聚?还特别说要带上白糖?

  那边继续说:“怎么回事?给个话。”

  蒋云书说:“行。”

  电话一挂,白糖问:“谁啊?”

  “蒋云苏他哥。”

  白糖的脸色瞬间变了,闪过一丝恶心与抗拒,“做什么?”

  蒋云书说:“说周六聚一聚。”

  他掏开钥匙开门,进了门却发现白糖没跟上,他转身,只见白糖拧着好看的眉毛望他,眼睛里有乞求,小声说:“蒋医生别去我不想去。”

第69章 “原生家庭。”

  周六,蒋云书跟着导航来到了一个高档小区,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西装,西装外套上别着一支黑色的钢笔,敲门前调整了一下钢笔的方向。

  没一会,门开了,一个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的alpha一把揽上了蒋云书的肩膀,“好久不见了弟弟。”

  蒋云书面无表情,动了下肩膀把那条手甩下来,“嗯。”

  蒋海匀没在意,他左看右看,“怎么回事?你那omega呢?”

  “没来,”蒋云书说,“没空。”

  蒋海匀不满意了:“你怎么回事?不是喊着带过来吗?”说完又嘟囔了句:“妈的,好久没摸omega了。”

  蒋云书的脸色冷下来,后牙槽咬紧,下颌线显得更锋利了。

  他记得昨天问白糖的,白糖难以启齿地说:“蒋云苏一家都有病他爸和他哥都是alpha,看我的眼神很不舒服,而且他哥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反抗他哥还打我。”

  蒋云书一听只觉得震惊和手足无措,震惊于畜生的下限在哪里,无措于不知怎么安慰白糖,他沉默片刻,只能徒劳地攥紧了白糖的手,“他打你哪里了?动手动脚?什么程度?蒋云苏没有做什么吗?”

  白糖摇摇头:“就打我脸碰我腿和屁股什么的,蒋云苏和他们的关系很不好,三年我只去过两次,其中一次我在厨房准备吃的时候,他哥进来直接脱了我裤子但蒋云苏很快就进来了,一脚把他哥踹开。”

  “但蒋云苏才不是为了我!”白糖忿忿地说,“而是他非常看不上他哥,认为他哥不配碰自己的东西。”

  蒋海匀见他脸色,立刻摆摆手,悻悻道:“没空就算了,算了。”

  蒋云书走进去,看到木凳上坐着一位年逾古稀的男人,应该就是蒋云苏的父亲蒋劲生。

  他没有打招呼,就连头都没点,能教育出这俩畜生儿子的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甚至感觉家里一股畜生味。蒋云书并不是个以偏概全的人,但只要他一想到这些人有可能伤害过白糖,他就没法冷静去看待。

  如果不是为了确认一件事,他压根来都不会来。

  蒋劲生的表情并不好看:“怎么撞到个脑袋连礼貌都没了?”

  蒋云书:“你是?”

  蒋海匀似乎是极度震惊蒋云苏竟敢这样和蒋劲生说话,他推搡了一下:“你怎么回事!这是咱爸!咱爸!”

  蒋云书这才“哦”了一声,“我失忆了,你们不知道吗?不自我介绍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蒋劲生哪里能接受儿子这样和老子说话,当下就朝蒋云书扔了个烟灰缸,吼道:“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玻璃烟灰缸在地上摔碎了,“啪啦”一声。

  蒋云书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家长了,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以自我为中心,扼杀孩子的天性,不准忤逆要永远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大多坚信“棒棍底下出孝子”。

  蒋海匀都三十多岁了,还是明显被吓了一跳。

  蒋云书不是来吵架的,他闭了嘴,沉着气坐在客厅里,却一直不见蒋云苏的母亲出现。

  他调查这具身体的资料时还没发现白糖遭受家暴的事实,所以出事后没有家人联系便先入为主地认为蒋云苏与家人关系都不好,之后就一直在忙事业与白糖的事,自然而然地把蒋云苏的原生家庭抛在脑后。

  但是,按照目前状况来看,蒋云苏的母亲很有可能也在遭受虐待,因为她也是个omega。不是不联系自己的孩子,而是没法联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足足迟来了一年10个月。

  蒋劲生还在那骂骂咧咧,这时,一个身材矮小佝偻的女人打开了厨房门,手里端着菜放到桌子上,女人脸上细纹横生,脸色蜡黄,黑发干枯随意地盘在头上,从出来到进厨房一次次端菜的过程中,她没有抬过头,也没有往两处看,只像机器一样忙碌地重复着。

  那神情,那眼神,比一开始的白糖,还要木讷麻木,还要暗淡无光。

  心底下最不愿意的猜测大概率证实了,蒋云书装作随意地将钢笔别在领口。

  “啪!”

  蒋劲生坐在主位,突然一巴掌打到端菜的女人脸上,骂道:“看看你教得好儿子!招呼都不会打!”

  女人被打得侧过了身子,半晌,只是重新低着头弯着腰,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