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王西蒙
傅秋锋眼帘一抖,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复杂而又认真地说:“陛下,这可是澈月湖边,谁知有什么邪门的规则力量,还是不要乱许愿了。”
容璲感觉心底被钝器狠狠挤了一下,不疼,但涌起酸涩的憋闷,他在开始昏暗的氛围里望着傅秋锋,目光比晚霞还温柔,傅秋锋一愣,连忙松手,他轻声说道:“这可是最好的愿望了,你不想让它实现吗?”
“那就见不到陛下了。”傅秋锋转回头,“臣或许会认识不同的人,那您呢?会很孤单吗?”
容璲的浅笑慢慢收敛,靠在了傅秋锋肩上,然后任性地伸手压着他一起躺下:“朕就不能认识不同的人吗?”
“可臣刚来的时候,也没见您多开心。”傅秋锋转头对他笑道,“所以臣还是待在您身边最好。”
“哼,算你识时务。”容璲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然后抬了抬手,想起来一件正事,从衣襟里拿出一封密信,“这是暗卫送来的报告,关于宫中澈月湖改名事件的始末。”
傅秋锋接了拆开,展开信纸和容璲一起看,澈月湖改名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可调查的,二十四年前,太常寺博士赵清竹夜观星象,极力劝说太常卿为原本的池塘改名,太常卿与他关系不错,就上奏先帝,先帝和太常卿的关系也不错,无所谓一个水塘的名字,索性就批了,赵清竹亲手雕刻了一块石碑,安在池塘边。
但二十年前,宫中举办宴席,赵清竹醉酒后不知怎的闯进后宫,来到了澈月湖边,失足跌入湖中身亡,被捞起来时摔得面目模糊难以辨认,尸首送出宫去草草下葬,此事再无下文,
“二十四年前。”傅秋锋猛地坐起来,“改名比大岳晚一年,难道这个博士也曾到过大岳,或者有某种渠道得知了澈月湖,故意改成相同的名字?”
容璲沉思半晌,灵光一闪:“你说裘必应也提到了湖是吧,江湖上有求必应裘必应的名号最早是在十四年前出现。”
傅秋锋眼珠一转,立刻接道:“自称有天书预言的人对容瑜说您将来会是皇帝,也是在那一年吧。”
容璲无端感到一丝凉意,他望着平静无波的湖边,乍然起身拉上傅秋锋:“先离开这吧……若赵清竹没死,他二十年前用了某种办法金蝉脱壳,既到过大岳,又警示容瑜,不想让朕做皇帝,在江湖上化名裘必应,却写了所谓的‘天书’,和王公贵族频繁接触,最后被容琰囚禁府中。”
“这当中最关键的是……”傅秋锋的嗓音在晚风里稍显干涩,“他掌握了来往两界的方法。”
这个大概的推论让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沉思,任凭车马再快,轻功再高,也到不了天涯海角,触不及穹幕银汉,遥望缀满繁星的宇之表,宙之端,饶是身在权力巅峰,站在整个山河的最高处把大地踩在脚下,于未知的广袤寰宇仍旧渺小不堪,如同被牢牢禁锢在一角一隅的草芥碎石。
“朕要再加派人手,必须盯紧裘必应,一刻也不能放过。”容璲暗中攥紧了手指,“朕去一趟霜刃台,你先回兰心阁吧,把晚上的药喝了。”
“嗯,事情急不得,陛下记得早些休息。”傅秋锋提醒一句,上了轿子,先回兰心阁。
他回宫的消息已经扩散出去,前朝听说了傅公子从醴国国师手上勇夺解药如入无人之境,陛下的脸终于有救,更是一片欢喜,傅秋锋今晚也听说了这个版本,无比确信是出自唐邈之口。
小圆子看他的眼神充满敬佩崇拜,晚饭史无前例的丰盛,傅秋锋也没解释什么,正吃着饭,门外就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脚步声众多,听起来颇有阵仗。
傅秋锋心说他也是时候该再找个内侍看门望风报信了,小圆子闻声正想出去看,就听一声太监的通传:“太后娘娘驾到!”
“公子,太后娘娘来了,她一向不待见您,怎么办啊?”小圆子慌张道,“这可是太后娘娘,咱们可不能得罪,让李大祥现在去请陛下来吗?”
傅秋锋有点头疼,心说不然直接跳窗逃了吧,但他刚起身,太后身边的太监又在门口喊道:“还不快快来迎,太后娘娘知道公子在里面,若是见不到,那就是下面的人伺候的不好,太后娘娘可要拿你们是问!”
“罢了,陛下在霜刃台,不用找了,我且看看她要如何。”傅秋锋挥手让小圆子去开门,他许久没折腾后宫这些麻烦事,都忘了还有太后这茬。
太后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傅秋锋出门去迎接,规矩地跪下请安,看见太后头发白了大半,和上次见到时的贵气雍容相比,现在不施粉黛不做装扮,简直像个老态龙钟的平凡妇人。
“起来吧,哀家都听说了,你去了趟醴国,为皇帝找回了毒伤解药,哀家要感谢你。”太后下了轿辇,亲自躬身虚扶傅秋锋,“哀家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分内之事罢了,不值一提。”傅秋锋沉声道,回头吩咐小圆子,“退下吧。”
太后也屏退左右,在正厅里静坐了一会儿,看着桌上的菜,晃神道:“颐王上次来宫中陪哀家吃饭,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太后娘娘,陛下已派人清剿各地叛逆,相信颐王吉人天相,更幸得太后娘娘祈福,必不会有事。”傅秋锋立在一旁,拱手说道。
太后眉头一皱,神情乍然悲切起来,扬声恳求道:“傅公子!哀家知道你深得陛下信任,你告诉哀家,颐王到底在哪里?哀家的儿子到底在哪里?他还活着吗?他是不是在受苦?”
傅秋锋照例低着头:“娘娘,请您冷静,臣是霜刃台暗卫,负责此事的是崇威卫齐将军和其他几位禁军大将军,臣等职务并无互通,所以不知详细,但臣可为娘娘去一趟将军府打探。”
太后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愣愣地靠在椅背上,蓦地流下一行泪来:“哀家知道,瑜儿肯定不是病死的,琰儿肯定也没有失踪,皇帝什么都知道。”
她喃喃自语,突然站起来逼近傅秋锋,然后竟直直跪下,崩溃般伏地道:“哀家求你,哀家只要一个消息,哀家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了!哪怕他死了……哀家也要知道他是死是活啊!你要哀家做什么都好,哀家给你磕头赔罪了!”
傅秋锋五味杂陈,他也赶忙跪下,伸手挡在地上不让她磕:“太后娘娘,您别激动,微臣确实不知,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暗卫,只是有些武功倚仗罢了,怎会知道涉及颐王的机密情报呢,微臣答应您会为您探听,请您快起来,别折煞微臣了,叫人看见微臣可是罪该万死。”
太后骤然停住了动作,看向傅秋锋的眼神由悲转怒,她咬牙扬手扇向傅秋锋,傅秋锋偏头躲的快了点,侧脸被她的指甲擦出两道红印。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卑贱庶子,你说的对,你只是有些武功!京中高手如云,岂会让你永远风光?”太后气急败坏地骂道,“哀家给你机会,只要你为哀家办事,等皇帝厌弃你,哀家也能保你在后宫里衣食无忧,若是你不识抬举,只要哀家一天还是太后,哀家就能让你滚出京城!”
傅秋锋也不再客气,站了起来,无所谓地笑了一声,道:“您只有这些威胁吗?未免也太温和了。”
太后愣了一下,但就在此时,院门口的太监急着喊道:“陛下驾到……陛下,陛下您慢着点!”
傅秋锋往门外看了看,轻轻低头:“太后娘娘,看来陛下目前还是很宠爱微臣的,您有何威胁,臣只能遗憾下次再洗耳恭听了。”
太后颤着手指:“你……大胆!”
“朕的爱卿,喜欢怎样大胆,就怎样大胆。”容璲大步踏进屋内,纵容地说道。
太后眼圈红肿,转头看向容璲,语气凄楚:“哀家好歹是太后,他只是你的男侍,哀家现在连后宫里的事都管教不得了吗?”
容璲端详傅秋锋片刻,一把将他拉到身边,微笑道:“谁说只是男侍?朕要让他做朕的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改改加入了一些我顺手的谈恋爱……还是七千字QAQ
总之一百章了,庆祝一下,老规矩给到下章更新前留评的小天使发点小红包_(:з」∠)_
第101章 飞光03
容璲此话一出,只见太后满面惊愕,不止太后目瞪口呆,连傅秋锋都愣在当场,久久没有反应。
“太后,朕的话如此难懂?”容璲笑盈盈地出声打破死寂。
“荒唐……岂有此理!”太后回过神来,拂袖冷笑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一个男子,怎能当大奕的皇后,母仪天下?”
“朕是大奕的皇帝,朕喜欢谁就封谁为后。”容璲寸步不让地说,“朕不需要朕的皇后母仪天下,天下人没自己的娘吗?”
太后嘴角颤抖,怒气和无力感阵阵涌起,她的家族权力已经被渐渐架空,既不能用感情让容璲退让,又不能用势力让容璲屈服,她由怒转悲,掩面抽泣起来:“哀家……哀家就该随先帝一同去了!如今皇帝被小人所惑,一意孤行不听善言,叫哀家他日西去,有何面目再见先帝。”
傅秋锋倒不同情太后说哭就哭的爆发力,但他着实不想当什么皇后,如此招摇,所谓树大招风,更不符合他一贯低调的作风,况且他觉得容璲大概只是在气太后,不是认真的决定。
“还请陛下三思,陛下的心意臣早已明了,位分都是虚话,臣并不在意。”傅秋锋拱手恳求道。
“这可由不得你。”容璲抬手按在傅秋锋手上,拍了两下,把他的抱拳压回去,“太后,您失态了,若无他事,朕让人送你回静和宫。”
太后见容璲不为所动,主动想去拉容璲的手,但被容璲横撤一步避开,她又怔了一下,落寞地低头用指节蹭着眼下泪痕,道:“哀家还记得你小时候,刚到哀家宫里,不爱说话,但比你几个哥哥都懂事好学,哀家怕你换了地方,晚上睡不着,还亲自去选了书本送你,嘱咐琰儿教你写字……”
容璲忍不住一声嗤笑,他当然也记得,太后背地里让家族构陷愿意为蒙冤的相府翻案的大臣,打压与他母亲关系亲密的嫔妃,不让她们收养自己,在先帝面前却装的温柔贤良,对他百般的爱护,这带毒的糖只让她觉得恶心。
“太后,您年纪大了,健忘,难道要让朕提醒你一共关心了朕几个月?”容璲凉丝丝地说。
“可哀家终归是你的母后,这是先帝下的圣旨!”太后激动道,“你就这么两个哥哥了……皇帝,立后的事不急,你若真喜欢,哀家还能阻拦不成?琰儿到底在哪里?你告诉哀家,哀家定下心来,就帮你筹备典礼,你也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不会偏心亏待你,哀家只是对你严厉了些,是希望你能有所成就,你埋怨哀家,哀家也不会怪你。”
容璲静默片刻,平淡道:“容琰死了。”
太后脸色骤然刷白:“你说什么?他…他……你连他都不肯放过?!”
“哼,他的武功比朕还高,是他不肯放过朕。”容璲沉声道,“本来朕不想告诉你,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朕也懒得再瞒下去,他的尸体朕火化了,骨灰就在霜刃台。”
“你折磨他了吗?”太后的悲伤再也不掺半分虚假,用力拧紧了眉头,慢慢闭上眼睛,强忍的泪水从眼角淌下,身形晃了晃。
“他带领叛军计划造反,与朕交手时从悬崖吊桥跌落江中,当场身亡。”容璲冷冷道,“你可以去问韦渊,可以带回容琰的骨灰安葬,只要你不违背朕的旨意,朕就放你在静和宫安度晚年,希望你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现在的大奕,是朕做主。”
太后神色黯然,面如死灰,半晌没有开口,随即踉跄一步,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傅秋锋眼疾手快撑住她的背,试了下脉象,朝门口喊道:“来人!太后娘娘身体不适昏迷,快扶太后娘娘回宫休息。”
静和宫的太监慌忙赶来,让人扶走了太后,折腾了这一通,菜也凉的差不多了。
“让小圆子加一副碗筷。”容璲吐了口气在桌边坐下,然后神清气爽地笑道,“朕早就看不惯她那副虚情假意的嘴脸,今日撅她一回出口恶气,值得来点酒菜。”
“臣还没动多少,这几样菜再热一下吧。”傅秋锋端了两盘菜叫上小圆子,然后从厨房拿来一壶酒,给容璲倒上,“您先少喝点,待会儿吃了饭再喝。”
容璲捏着酒杯忍俊不禁:“爱卿啊,还没当上皇后,就知道管教朕了?”
傅秋锋一窘:“陛下,什么皇后……您别再戏弄臣了。”
容璲表情一僵:“难道你刚才不是假意推脱吗?”
傅秋锋:“……”
傅秋锋扶额道:“难道您不是故意说的气话吗?”
“当然不是,朕是认真的!”容璲一顿酒杯,“朕既然要与你白头到老,你理所应当就是皇后。”
傅秋锋无奈:“臣在霜刃台已有职位,既与陛下心意相通,皇后之位证明不了什么,又何必徒惹哗然标新立异当什么皇后呢?”
“朕知道无需向你证明朕的诚意,但朕要向天下人证明。”容璲正色肃声道,“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无论朕的心里还是眼里,无论朕的前朝还是后宫,都只有你一人是朕的知己,朕的挚爱。”
傅秋锋在容璲猝不及防的表白中一阵受宠若惊,惊讶之后烧的脸红,下意识闪了闪视线,支支吾吾半晌,叹了口气:“臣何德何能……”
“皇后之位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朕又不会强迫你学什么规矩礼仪,真去母仪天下。”容璲摇头,“你现在名声大噪,到处都在传你勇冠三军武艺绝伦,不过看不起你的人还是会用男宠的身份攻讦你,你摆脱不了这个历史,那就干脆在后宫也坐到首位。”
“臣早就听惯了各式骂名,不会轻易入耳了。”傅秋锋心里一暖,温声失笑道。
“但朕不愿听。”容璲拎起酒壶,刚往傅秋锋那边一转,就想起傅秋锋不饮酒,又转向自己,给自己满上,“你仔细考虑一下吧,如果你执意拒绝,那朕也不逼你,皇后的位置会永远给你留着。”
傅秋锋愣了一会儿,然后豪气地站起来,从容璲手里抢过酒杯,一饮而尽皱起眉头,一口答应道:“就照陛下安排!皇后而已,臣何曾惧过!既然要追随在陛下身边,那您身边所有位置都是臣的,何必再说的好像臣得了便宜还卖乖,拖泥带水当断不断故意吊着您一样。”
容璲没拦住他,又气又好笑的把空杯子抢了回来:“朕可没这么说,瞧你这气势,还以为你要跟朕歃血为盟呢。”
“……一时激动,陛下见谅。”傅秋锋喝不惯酒,又喝的急,讪笑两声坐回去,红云没一会儿就攀上脸颊。
容璲沉叹一声:“朕先扶你回房小憩吧,别再摔地上,你还要喝药,又乱喝酒,真是不知爱惜身体。”
“臣的身体不是有陛下爱惜吗?”傅秋锋一杯酒下肚,转个圈就上头,按着容璲的肩微微一笑,倾身凑过去,带着酒香的吐息浇在耳边。
容璲半边身子悄然一麻,若无其事地扶傅秋锋回房,道:“酒量差就别喝,朕可不想伺候醉鬼。”
“臣没醉。”傅秋锋扣着容璲的胳膊,尽力睁开双眼,然后直接扭头吻上去,用舌尖舔了舔容璲下唇,“……您尝尝,这酒一点也不烈。”
容璲心情微妙,他拽开傅秋锋的手,把傅秋锋按在床里,没想到傅秋锋半醉不醉的是这副德性,敷衍道:“你好好躺下,朕这就回去尝。”
“臣还没吃完饭。”傅秋锋靠在床里,板着脸瞪他,衣服扯得不再服帖,领口微微开着,露出一侧分明的锁骨。
容璲暗说你都快趴下了还吃什么饭,他伸手去解傅秋锋的腰带,把他的外衫脱下来,敷衍道:“等你醒了再说,乖乖听话,朕要去吃晚饭了。”
傅秋锋眼皮发沉,但还锲而不舍地去拽容璲,里衣也扯松一片,胸口几道伤口还剩些淡淡的疤痕,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诱∫人的力量反差。
他把容璲拽到床边不得不低下头,不甚清醒地笑着小声道:“陛下,吃什么饭,吃我。”
容璲:“……”
容璲眼皮直跳:“这是哪看来的?”
“您送臣的话本。”傅秋锋眼神迷离,“太夸张了,不好看,臣从来不写这么离谱的。”
“你还写……赶紧扔了,烧了!”容璲哭笑不得,伸手拂了下傅秋锋的侧颈,傅秋锋像只快要打盹的猫,慢慢偏头靠在他手臂上,他的手指一点点划到傅秋锋胸口,微微压了一下,听见傅秋锋喉咙里滚过一声细微的痛吟。
“还疼吗?伤还没好彻底就胡作非为,小心骨头长歪。”容璲手指一转,抽走了傅秋锋的腰带,拉过他的手腕松松地绑在一起,另一端栓上床头,起身拍了拍手,长吁口气,“别闹腾,老实休息。”
傅秋锋动了动胳膊,在酒精之下反应迟钝,但是容璲绑的他,他就没挣,眨了两下眼睛,歪头睡了过去。
容璲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摇头轻笑,小圆子的菜也重新上来,他先用了些饭菜,才给自己倒上杯酒,一试才知道,这劲儿确实挺猛。
傅秋锋这一觉直接睡到黎明,醒来时已经寅正,容璲侧着身子躺在床里,毫无防备地露着一截后颈和肩胛,他的记忆慢慢回炉,等在渐渐想起的碎片中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瞬间想挖个地牢把自己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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