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寻香踪
谭立志说:“这个进步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下面有请秦镜同学来分享一下他的学习经验。”
秦镜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上讲台,伸手摸摸额头,笑着说:“我的经验其实很简单,首先是上课认真听课,这一点大家都能做到;其次,没听懂的就得课后查漏补缺,这点比较麻烦,如果基础不好,就要从当初没学好的地方开始补。我比较幸运,有一个成绩很好的朋友帮我补习。”
教室里静悄悄的,秦镜继续说:“我的经验可能没法给大家借鉴,但是高沛、郎俊亮他们的经验是值得借鉴的。有的同学可能已经知道了,上个月我和班上几个同学坚持在学校上晚自习。我们聚在一起做题讲题,大家之间互相帮助,谁懂了就教不懂的,争取将每一个题型吃透。结果如何大家也看得见。”
谭立志点头:“这一点尤其要对这几位同学提出表扬,学习最重要的是贵在坚持,持之以恒,付出就肯定会有所收获的。”
秦镜接过话茬:“谭老师说得对,学习贵在坚持和自律。跟大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认为读书就是一件很苦的事,没有几个人喜欢读书,因为太累太苦了,当然,不排除有人天赋异禀,真心爱学习,这种绝对是天才,我祝他早日攀登科学高峰。我不喜欢读书,但我为什么还读呢?我最近明白一个道理:作为一个社会人,你想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下去,活得好,有尊严,就必须遵循它生存法则。只有好好读书,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秦镜停了一下,继续说:“有同学会说,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躺着,吃饱睡、睡饱吃,有网上、有游戏打、有小说电视看,反正就是不想费脑子学习。问题是,你有没有这个躺着的资本呢?如果你家里有矿,那我祝福你,你的人生不用奋斗就已经抵达巅峰了,想干嘛去干嘛去。我们班谁家有矿?告诉我,请问你还缺腿部挂件吗?我想抱你的大腿。”
秦镜话说得十分调皮,同学们都哄笑起来,谭立志也跟着一起笑了。
秦镜见大家笑声下去,接着说:“诚如大家所见,我既不是天生爱学习的天才,也不是家中有矿的富二代,我就只能靠自己努力学习,为自己争取生存空间和条件。说得好听一点,读书使我明智明理,让我感受他人体验过的快乐;说得俗套一点,老祖宗早就总结好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一切美好的生活,全都在书中啊,你们说要不要好好读书啊?”
谭立志在一旁听得直挑眉,这个秦镜,真是令他刮目相看,没想到是个思想挺成熟的孩子。
郎俊亮在后排举起手:“可是镜子,我怎么老听见有人说读书没用呢,大学生给小学生打工,那还读什么啊。”
“这问题问得很好。”秦镜扭头问谭立志,“老师,您如何看待读书无用论这句话?”
谭立志回过神来:“哦,这明显就是反智主义的说法啊。读书怎么可能没用,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读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渠道。”
秦镜则笑着说:“提出这个说法的人,都是自己不读书的,他当然不希望别人读书,因为这样显得他更蠢了啊!你看看哪位国家领导人是文盲?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好吗?你看看哪家CEO是文盲?比尔盖茨都是从哈佛退学的好吗?他要是不上哈佛,他能创立微软?咱们国家现在确实有大学生给小学生打工,读了书混得不如不读书的现象。但你得去问问,这个小学生老板送不送自己的子女上学?他们不仅送,哪怕是这些富二代读不下去,也要送出国去镀一层金粉回来装模作样,生怕别人说他们是文盲。”
秦镜说到这里,朝台下走去,谭立志说:“诶,你就说完了?”
秦镜笑着说:“老师我口渴,想喝口水。你看我,嗓子说得冒烟了,跟大家扯了一堆废话,估计我在你们心中,以后就是个话痨,太有损我帅哥的形象了。”
同学们又都笑了起来。
郎俊亮将他的水杯给他,秦镜喝了水,继续说:“同学们,我说这么多,目的是为了啥啊?”
下面的人七零八落地答:“分享学习经验。”“让我们读书。”
“哈哈,有同学听出来了,我其实不是在分享什么学习经验,就是在劝学。我希望大家能够正视起自己的学业,读书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将来的生活能有更多的主动权。现在吃点苦,总比将来吃一辈子苦好吧。我说的估计大家都不爱听,将来的事太遥远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就希望大家都跟着我一起学习考大学,没别的要求,就看你们学不学吧。是很苦,但是你看,有这么多人陪你一起吃苦呢,心里就平衡了对不对?”秦镜也不上台了,“我说完了,老师。”
谭立志回过神来,然后笑了起来,走上讲台,说:“我其实就是想让秦镜分享一下学习经验,没想到他把我们老师家长的话都说完了,幸亏你还没毕业,不然我真担心你要抢我的饭碗了。”
秦镜也觉得好笑,他一直都愁找不着机会劝全班同学一起努力考大学,今天正好是个机会,便忍不住劝起了学,就是不知道有几个人听进去了。
谭立志接着说:“秦镜说得有道理。读书很苦,但也有乐趣。当你攻克了一道你以前不会的题,当你从课本中学来的知识能运用到你的生活中去,当你考试比上次有进步,这些成就感是不言而喻的。老师希望你们多向秦镜、郎俊亮等同学学习。”
放学之后,秦镜正准备和小伙伴们去打球,被人叫住了:“秦镜。”
秦镜扭头一看,是一名叫白璧的女生,女孩性格极其文静,秦镜那么好交朋友的人,他们也没说过几句话:“有事?”
白璧白皙的脸此刻像苹果一样发红:“你跟我们讲的那段话说得很好。我就是想问问,我也能跟着你们一起上晚自习吗?”
“你要跟我们一起上晚自习?”这倒是出乎秦镜的意外。
白璧的脸更红了,小声地说:“我家离学校比较近,家里学习环境不是很好,想在学校上晚自习。可以吗?”
秦镜笑着说:“当然可以,热烈欢迎你的加入。”
白璧说:“那我先回去吃饭,吃完饭再过来。”
“可以啊。对了,有没有别的女同学也愿意上课的,你最好找个伴,安全一点。”秦镜说。
白璧想了想:“我叫我同桌一起来吧。”
“好。”
上晚自习的人数又增加了,秦镜很高兴,说明还是有人愿意学习的,希望人数越来越多。
打完球吃了饭回到教室,果然多了两个女生,白璧和她的同桌孙卓琳。
秦镜很高兴新鲜血液的加入,非常热情地说:“你们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题目,可以来问我们。这是一中的学霸,他什么题都会。”说着指着高悬。
白璧白皙的小圆脸上红扑扑的,小声地说:“谢谢!”
孙卓琳看到高悬,眼睛一亮:“你、你是高悬吧。我初中也是祥宁中学的,我认识你。”
高悬看一眼两个女生,眉头微皱去看秦镜。
秦镜解释说:“这是我班上主动要求上晚自习的同学,以后我们的队伍会越来越壮大,一起努力考大学的人就更多了。”
高悬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拉这么多人一起考大学?”
秦镜眨眨眼,认真地说:“为了不让九中被一中吞并。听起来像不像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故事?”
高悬看他认真不过一秒,下一秒就破功了。
他很想嘲讽一下秦镜,但又说不出口,明明都是一帮成绩烂的不能再烂的人,却那么认真地坚持上了一个月晚自习,并且还在继续,仅这份执着,就足以令人佩服了。
马上就到期末了,高悬也在秦镜家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月,除了他妈给他捎过一次钱,他爸也没来找过他。
高悬似乎也不苦闷,反而很享受在秦镜家无人干涉的日子。
这天上完晚自习,两人结伴回到家,刚到楼下,还没进楼洞,黑洞洞的楼道突然亮起了灯,有人先他们开了声控灯。
秦镜先看清人:“阿姨!”
高悬抬起头,看着母亲:“你怎么来了?”语气淡淡的,不喜也不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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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离婚
坐在楼梯上的于婉芳显然在这里等了有些时候,她站起来:“悬悬,你回来了。妈等你好久了,跟我回家吧。”
高悬下意识拒绝:“不回。”
于婉芳看着高悬,轻叹一口气,有些讨好地轻声说:“你在外边待得也够久了,气还没消啊?”
高悬说:“这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我就不愿意跟他住一个屋檐下。那样没有尊严的日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过得下去。”
秦镜一听,这是要抖落他们的家事啊,正好楼道里的灯熄灭了,他赶紧跺了一脚,说:“阿姨,咱不在外边说,去我家吧。我爸妈今晚都值班,不在家。”
高悬停好车,和秦镜上了楼。
于婉芳也顾及颜面,不想在外面说家事,便跟着一起上了楼。
秦镜注意到于婉芳面容憔悴,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他给于婉芳倒了杯水,就进自己屋去了,留他们母子在客厅里说话。
于婉芳没有坐,站在客厅里,仔细看着儿子。
一个多月没见了,他没理发,头发有点长了,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好,在家时偶尔还会冒几颗痘,如今连痘印都没有,可见在这里住得很舒心。
“在这里住得惯吗?”
“比家里舒服多了。”
于婉芳被噎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可毕竟是别人家,给你秦叔叔周阿姨添了不少麻烦。你在这里住得也够久了,该回家了。”
高悬扭过头去:“我不想回去。”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再说父子哪有隔夜仇,你爸不管说什么,不论他对我怎么样,你总归是他儿子,他做的一切是为你好的。听话,跟妈回去好吗?”于婉芳的语气有点哄小孩似的。
高悬冷笑一声:“为我好?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乖巧听话、受他操控的玩偶。我看的书,没经他同意的就要没收;我喜欢什么,他便用各种方式来贬低嘲讽;我不同意他的观点,他就能跟我狂轰滥炸几个小时,用各种狡辩来洗脑我。这是一个正常的父亲跟儿子交流的方式吗?他不需要我有自己的想法,他只需要一个按照他的想法去活的傀儡,你们也只是需要一个乖巧听话驯服的儿子,我做不到。”
于婉芳看着高悬,嘴唇蠕动了一下,结果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高悬继续说:“在那个家里,他是绝对的一言堂,21世纪了,还要做□□家长。说起来,他对我还算是好的了。他怎么对你的,你就完全没有感觉吗?你出个门,穿什么都需要经他的批准。他嘲讽过多少次你的衣着打扮、言行举止,把你当人看了吗?妈,你是个职业女性啊,在医院里独当一面,为什么一到他面前,你就没了自我?你不扭曲吗?我甚至觉得我都快要扭曲了。那个家,我待得窒息!”
“还有一件事,我永远都记得。有一回下大雨,你的同事顺道送你回家。结果他大发雷霆,向你扔了个杯子,只因为当年那个医生追求过你。我为你顶撞他,结果你反手给了我一巴掌,认为我不该对他没礼貌。那年我十岁,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高悬说到这里,咬紧了后牙槽。
于婉芳眼眶蓄满了泪水:“对不起,对不起,当时妈妈是急糊涂了。”这是于婉芳平生最为后悔的一件事。
高悬扭过头,用力眨了一下眼:“你不愿意离开他,但是我巴不得。我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他控制的奴隶。我不会回去的,过段时间我就要去美国了,让我离开之前留点好印象好吗?”
于婉芳的眼泪淌了下来,她蹲了下去,用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你们都走吧,走得远远的。反正没人在乎我,我是死是活对你们来说也无所谓。”
高悬听出不对劲:“怎么了?他又怎么你了?”
于婉芳抹了一把眼泪:“他在外边有人,孩子都生了。”
高悬听完,一脸平静,这事完全不出他的意料,弄出个孩子是迟早的事,他像是在问一件不相干的事:“他要离婚吗?”
“他说要给那个孩子上户口,要跟我办假离婚。”
高悬听到这话,十分无语:“什么叫假离婚?”
“就是先离婚,跟那个女人扯证,给孩子上了户口再离婚。”
“这话你也信?”
“但如果不这样,那个女人就会举报你爸。他是院长,这对他的影响会非常大。”于婉芳说。
高悬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他会受影响?”
“可他毕竟是你爸爸,他要是出了事,你怎么办呢?你出国留学的钱还得他出。”
“那我就不出国了!你跟他离婚吧,我不出国了。”高悬最怕的就是被道德绑架。
于婉芳被吓住了:“什么手续都办好了,机票、中介费、寄宿家庭都办好了,你这边学校连休学都办了,你现在说不出国了?”
高悬说:“让我出国也是他安排的,我不过是觉得能够离开这个家,能远离他才答应的。你跟他离了婚,我就跟着你,留在国内读高中考大学。”
于婉芳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说:“你不出国的话,我就不答应离婚,随便那个女人怎么闹。”
高悬顿时无语,母亲的脑回路简直了:“妈,你是不是没弄清楚状况啊?他要跟你离婚,并不是要给那个小三的孩子上户口,以他的能力,给孩子上个户口是什么难事吗?他这么跟你说,不过是对你的缓兵之计,让你快速答应,并且不进行财产分割。”
于婉芳咬着下唇,呜呜哭得更伤心了:“我不同意,我不离婚。你跟我回去,他看到你,说不定就不舍得离了。”
高悬听着母亲的哭声,眉宇间显出不耐烦之色:“你们离婚跟我没有关系,我跟你回去,只会催你们赶紧离。他说要离,那就是铁了心要离,否则以他的个性,你如此好掌控,他可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为什么要离?我就不明白,他就是个虐待狂,你难道是个受虐狂吗?不被他虐你就活不下去?你要是不离婚,我还是出国吧,我看着你们这么纠缠不清的就烦!”
于婉芳哭得如丧考妣,脸上的妆全花了,她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感觉世界坍塌了。
高悬也不安慰她,将母亲撂下,进了房间。
秦镜见他进来,也不避讳:“我好像听见你爸妈在闹离婚?”
“闹什么呀,不过是高成功单方面下通牒,要跟她离婚罢了。他们这段婚姻关系,我妈从来都是处于被动地位。”高悬直接往下铺秦镜床上一躺。
秦镜见状也不说什么,看得出来,高悬似乎对离婚这事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还有点乐见其成:“你跟阿姨回去吗?”
高悬懒洋洋地说:“不回。她让我回去帮她挽回婚姻,我傻吗?”
秦镜笑起来:“你不傻,没见过比你聪明的。”
“他们离婚,我真会买烟花庆祝。”高悬语气很轻松,“说实话,我真的很震惊,他居然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妈。小三给他生孩子了,不知道是男是女,也许是觉得,我这个大号练废了,他要重新练个小号?”
秦镜就没听过这么凡尔赛的话:“你这还叫练废?那他是要练个三头六臂的哪吒出来才叫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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