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寻香踪
蔡延年不耐烦地说:“行了,王校长,没别的事,人我就领走了。我的学生,就不劳王校长教育了。”
唐中杰突然弱弱地出声:“校、校长。”
王建元扭头:“什么事?”
唐中杰说:“他昨天打掉了我一颗牙齿,还没赔我钱。”
王建元一听,啧啧起来:“看不出来啊,你们一中保送清华的苗子还是个校霸啊,打架能把人牙齿都打掉,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谁先动的手?”
自家学生虽然不争气,但在面对外人时,那是必须要维护的。
蔡延年扭头问高悬:“他说的是真的?你们昨天为什么打架?”
高悬瞥了秦镜一眼,说:“有个女生跟我表白,我拒绝了,然后她哥就来找我兴师问罪。我们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蔡延年听完震怒不已:“你看看你们九中的学生,不好好读书,成天就知道谈情说爱、打架斗殴,人家不像谈恋爱,你们还想强卖不成?”
高悬手捏成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下:“校长,那个女生是我们学校的,她哥是九中的。”
秦镜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哈——”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王建元冷笑一声:“原来一中的高材生也会谈情说爱啊。虽然我们九中的学生为了妹妹出头,处理方式有点欠妥当,但也不是被打掉牙齿的理由吧。”
秦镜终于止住笑声,举起手来:“校长,当时是咱们学校两个打一个,高悬为了自保,出手重了点情有可原。而且他也不是不赔对方的牙齿,对吧,高悬?”
高悬垂下眼帘:“我当时心情不好,下手是重了点。他的牙齿我会赔的。”
蔡延年面子上很挂不住,这回旋镖一次次扎心窝子上,让九中的一帮垃圾看自己的笑话,不过他还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听见没?我们绝不赖账,该赔就得赔。不像某些人,以少欺多,打不过还有脸来要赔偿,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高悬,我们走,不要跟这帮人搅和,免得拉低了我们的档次。”
王建元不高兴了:“诶我说蔡校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堂堂一个省重点的校长,有色眼镜这么严重,居然将人划分三六九等,简直枉为人师!”
蔡延年傲慢地说:“那就让你的学生做点什么让我能高看一眼的事来吧,我们一中从来都是凭实力说话的。”说完扬长而去。
王建元本来想嘲笑蔡延年,没想到临了还被羞辱一顿,他怒火中烧,将气撒在那帮写检查的学生身上:“看到没有,你们这帮家伙不努力上进,连累我都要被人羞辱!以后还要不要好好读书?!”
秦镜连忙答:“要!我向校长保证,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为校长为九中争光!”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老王,实力不济,就得挨削啊。
第九章 争执
写完检查从校长办公室出来,除了秦镜,其他几人都唉声叹气。
秦镜笑嘻嘻地说:“别叹气啊,叹气会把好运气带走。”
郎俊亮举起双臂仰头望天:“苍天啊,大地啊,你这是要灭我吗?”
其余几人都愁眉苦脸的:“镜子,你确定这不是在坑我们吗?前进十名啊!考不到就得叫家长了。”
秦镜提醒他们:“你们清醒一点,这至少是个缓兵之计,不然今天就得叫家长了。”
他话一出口,大家都耷拉着脑袋,仿若脱水的植物。
秦镜打了个响指:“大家打起精神来,我觉得前进十名并不难,大家基数都低,进步应该很容易。来,报一报你们期中考试的排名。”
郎俊亮说:“我四十七。”
高沛:“我三十九。”
范子承:“我四十五。”
熊凯:“五十一。”
刘宇翔:“我好像是四十二。”
石峰叹气:“我三十三,估计就我最惨了,前进十名根本办不到,早知道少考几分了。”
秦镜听了哈哈大笑:“我算是明白了,为啥我们几个玩得来,原来是臭味相投。”
基本四十名开外了,成绩不好还惹事,在王建元眼中,可不是一帮问题学生。
郎俊亮说:“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不担心?”
秦镜笑眯眯地:“其实我感觉是个很好的挑战,也许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从明天开始,我们一起学吧。”
大家虽然不情愿,但已经被架了起来,只得硬着头皮上。
回教室拿书包的时候,秦镜塞了一堆书进书包。
郎俊亮看到后,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镜子你就算要努力,也不用背这么多书回去吧,一晚上能看完吗?”
秦镜将拉链拉上:“我回去整理一下,看看哪些要考的内容,大家复习起来有重点。”
郎俊亮听了只是觉得好笑,秦镜成绩跟大家一样垫底,如今却说要给大家画重点。不过他也没当面拆穿,不管怎样,他都是为了大家好。
回到家已经天黑了,周慧英已经下班回来了。她看着脸上五彩斑斓的儿子,顿时惊了:“你这是怎么了?用脸去撞墙了?”
秦镜冲妈妈傻乐:“周大夫终于回家啦。疼,疼,妈,轻点,要脱臼啦。我本来是皮外伤,这下要变成内伤了。”秦镜往后躲闪,想要避开妈妈的铁手。
周慧英捏着他的下巴检查伤口,板着脸:“别跟我贫,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镜倒吸凉气:“今天放学跟人打篮球,被人用手肘撞了一下,眉角破了。我同学觉得我被欺负了,就跟人干起来了。我去拉架,然后被殃及,就成了现在这样。是不是太惨了?妈,您轻点,疼啊。”
周慧英放开手,将他推到沙发上坐着:“别动,给你上药。”
秦镜将书包摘下来:“我爸打电话回来了吗?到地方了没?”
周慧英翻出急救箱,找出药来给他涂药:“到了,下午才到瑞丽。那地方太偏远了,从昆明过去还得好几个小时。”
“那我爸至少得有个四五天才能回啊。”秦镜乖乖坐着,任由母亲给他上药。
周慧英念叨他:“你这一天天的,弄得遍体鳞伤,跟你爸一个德行。你爸让我担心就算了,他那是职业使然。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叫人省心点呢。真是个熊孩子!”
秦镜讨好地笑:“妈,对不起啊。我真不是主动去挑事的,但人家拳头都招呼到我身上来了,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不惹事,但绝不怕事,不是您和我爸教的吗?”
周慧英给他擦好药:“我相信你不会去惹事,但我担心你跟人玩着没了分寸,会伤害自己和别人。医院里这样的伤病我见得太多了。”
“以后我会注意的。”秦镜跟妈妈保证。
“你知道就好。洗手吃饭吧。”
吃完饭,母子照例下楼去散步,作为内科大夫,周慧英是非常注重养生的,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秦镜没跟妈妈炫耀自己比赛得奖的事,他妈太了解他了,这么突飞猛进,她定然会觉得反常。
溜达到某处,秦镜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一看,三楼高悬家老房子的灯亮着,他果然住在这里。
楼上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好像是窗户破了,还有碎玻璃掉下来。窗破的那家正好就是高悬家。
周慧英抬头一看,惊讶地说:“那不是高院长的房子吗?屋里怎么有人?”
秦镜说:“高悬这两天回来住了。要上去看看吗?”
周慧英想了想:“走上去看看。”
母子俩爬上楼,还没到三楼,便听见了隐隐约约的争执声,似乎是在吵架。这楼里住了不少院领导,不过不少已经搬走了,楼道里很安静,也没人出来瞧热闹。
高悬家房门关着,里面的争吵声更大了,可以分辨出来是高悬和他爸的声音。母子俩站在门口听了片刻,秦镜小声问:“妈,要敲门吗?”
周慧英有些迟疑,这是领导的家务事,说得不好听那叫家丑,家丑不可外扬,他们关系并不多密切,她似乎不太合适去干涉。
秦镜小声地说:“妈,你先下去吧,我来敲。”他可以说是来高悬玩,撞破他们父子吵架也不会让大人太过尴尬。
周慧英沉默地看着儿子,过了一会儿点点头:“注意分寸。”
秦镜点头,目送母亲离开。
秦镜抬手准备敲门,屋里传来高悬的怒吼:“……我不是你的玩具!少来操控我!”
他敲门的手又迟疑了,他记忆中,高悬是个很高冷的人,从来都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惹他不高兴了,他就冷漠以对,不屑争执,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高悬他爸高成功大声说:“你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反抗我了。你现在还是吃老子用老子住老子的,你的一切都是老子给的,没有老子,你屁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本来吼老子?”
“说得我好像求着你生出我来一样。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被生出来过!”高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绝望。
高悬妈妈隐忍的哭泣声穿透门板传了出来。
秦镜不再犹豫,伸手敲响了房门:“高悬,高悬!”
屋里的争执声停了,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高悬背着书包从里面冲出来,满脸阴沉地看了秦镜一眼,然后与他擦身而过。
高成功在里面大声说:“你走,走了就别再回来!”
于婉芳在后面哭着喊:“悬悬,你要去哪里?”
秦镜连忙对屋里说:“叔叔阿姨,我找高悬请教个题目,我先走了。”说完就赶紧追下楼去。
高悬腿长,这会儿已经下了楼,不过好在没走远。
秦镜赶紧追上去,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变成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高悬显然有些意外:“没。”
秦镜说:“那去我家吧。我妈今晚做了红烧肉,还留了一碗给我明天吃的。既然你没吃饭,就送你啦。”
高悬没有说话,秦镜便伸手推他的背:“走吧。很久没去我家了吧。”他顺便扭头四顾,没见着妈妈的身影,想必是已经回去了。
高悬没有太抗拒,跟着秦镜回了家。
周慧英见到儿子领着高悬回来,似乎也不太意外:“这是高悬吧,好久没见到了,长这么高了,比秦镜都高了小半个头了。儿子,你可得加油了啊。”
秦镜鼓腮:“妈,这是我加油就有用的吗?身高主要看遗传,后天努力我也做了,要是再长不高,那就得怪您和我爸了。”他嘴里说着这话,事实上并不担心,他的身高能长到182呢。
周慧英笑道:“你要是真遗传了我和你爸的基因,那应该矮不了,要是你自己变异了,也就怪不了我们啦。高悬,你坐啊,阿姨去给你们洗苹果。”
秦镜忙说:“妈,苹果不忙洗。高悬还没吃饭,您把红烧肉热了给他吃吧。”
“这么晚还没吃?阿姨给你弄晚饭去。”周慧英站起来,“米饭不多了,给你下碗面条吧。”
高悬说:“谢谢阿姨,麻烦你了。”
“不麻烦,平时请都请不来呢。秦镜你陪高悬聊会儿天,我先去忙。”周慧英去了厨房。
秦镜看着高悬:“你们校长跟你爸妈打电话告状了?”
高悬没有否认。
秦镜想了想,直接说:“我听见你和你爸吵架了。你是不是跟他吵架才回来住的?”
高悬依旧沉默。
秦镜说:“好了,不想说就算了。想说的时候再说吧。看电视吗?”
高悬则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说:“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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