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无易
“圣上,臣来迟了。”纪筝感受到男人微扑在他头顶的热气。
“臣来抢走圣上。”
“这么大的树林,你怎么找到朕的?”他心惊之际不忘出声问。
明辞越忙于驾马,几不可闻地微喘道:“听到圣上唤臣。”
作者有话要说:
再推推孩子隔壁预收呜呜~
《重生成全修仙界早死的白月光》
【潇洒看淡,绝艳清冷仙君美人受×
放荡恣睢,顽劣不羁鬼王恶人攻】
1.
临江门仙门首座温翡,临死之前才发现他活在一本话本里,主角是他天赋异禀的好徒弟,而他只是个垫脚石,替主角挡下鬼修的致命一击,千年修为都喂了狗。
全修真界的正道大能眼瞧着他陨落坠崖,竟无一人出手相救。
重生一次,回到鬼窟捡那倒霉祭品徒弟的关键节点。
温翡撸了袖子,拍拍徒弟的肩:“你先出去,放着为师来。”
山洞深处一团鬼气盘踞,轻佻道:“阁下身上一派仙道正气,替他为祭,倒是孤占了便宜。”
温翡深吸一口气,弃剑,躺平:“嗯,来吧。”
鬼王:“?”
2.
修仙界少了清冷严肃的千辞仙君,多了一个养花遛鸟,一身沉疴,鬼气缠身的闲散废人。
修仙界人人各怀鬼胎,起初并无人在意。
不知从何时开始,怪事频发,比如——
曾偷温翡法器的小弟子,床头边出现了一串黑手印。
曾夺温翡机缘的元白剑仙,剑锋突然转向自己。
曾拿温翡金丹修炼的太渊宗宗主,渡劫之日雷劫加倍。
……
当天夜里,他们都做了同一个梦。
梦里那人一剑穿心肺,青衣坠山崖,一瞬白尽了发,唇朱如血,体若弦月,明眸含讥回望着崖上。
翌日,全修真界疯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一人寻出来。
他们从未料到那等冷心冷面之人,却是把自己放在了心尖上,阴阳相隔,不忘托梦。
温翡:?什?
?托梦?掘地?
温翡:本君人还在阳间啊!
——————
3.
鬼王仇无厌一时失手被封印在鬼窟数百年,终于等到机会,俯身一仙君,重返仙界,寻找仇家。
直到某夜子时,他见那仙君睡梦里汗衫湿透,青丝散乱,面色苍白,紧咬住唇,“……阿厌。”
仇无厌冷笑,立刻化出实形,欺身而上,恶狠狠地攫住他的手腕。
“找到了。”
可是为何,他心慌然。
第24章
“撒谎。”纪筝扯了扯嘴角, “朕没有。”
他才没有唤明辞越,唤他来干什么。
纪筝撑着身子往前移动半分,远离明辞越, 可不一会儿又被颠回了去,再强撑着远离, 不一会儿又带着惯性撞回明辞越的胸膛上。
他不甘心, 来来回回动作着。
直到……
“圣上……别动了。”声音隐忍压抑极了,从嗓子深处挤出来。连带着男人喉结微滚,轻轻吞咽的声音。
纪筝瑟缩了一下, 老实了:“……哦。”
小鹿被马蹄惊醒, 飞速奔跃起来, 穿梭在丛林树枝之间, 麻绳绊倒了它的前蹄,便打一个滚挣扎起来继续飞奔,求生欲强极了。
毕竟是树林地形, 马跑得再快也比不上体型轻巧的小鹿方便。
不同于昨夜结礼的骑马遛弯,这次明辞越俯下身来, 飞速甩着缰绳,将马驾得飞快。
身后的顾丛云轻骂一声, 旋即跟上,疯了一般地拍马追赶而来, 即刻已经是齐头并行。
主角攻受驰骋逐鹿的名场面, 纪筝没想到自己观戏的vip席能是主角攻的大腿前。
明辞越的胸膛稳稳贴住他,喘息的热气就沿着他的耳廓而过。
可纪筝看了看顾丛云的白马,又看了看明辞越的黑马,头转来转去,目光来回逡巡, 心情微妙。
“圣上。”明辞越一边驾马,一边喘着粗气唤他,“圣上,看着臣。”
纪筝应声抬头去看他,可心里还满是顾丛云策马飞驰的模样。
顾丛云可以陪明辞越策马逐鹿,他不能。
顾丛云可以陪明辞越吟诵风雅,他不会。
顾丛云可以助明辞越重夺权势,他做不到。
顾丛云可以看着明辞越加冕登基,他没有机会。
明辞越,你找错人了。
“臣只会携圣上纵马长驱,其他人谁也不会。”
男人的声音很沉很静,如他的眸底一般,蕴藏深海。
明辞越没有给他细思的时间,继续道,“圣上,接下来听好臣说的。”
“臣得驾马不方便,长弓和羽箭都在臣的背上,请圣上自己取下。”
纪筝将手绕过明辞越的肩膀,小心取下弓与箭。
“接下来,自己搭上箭……对,就是这样。”
“请圣上自己拉满弓,侧目瞄准,对准鹿的前腿之间。”
纪筝明白明辞越是想让他干什么了。
马背颠簸,对他一个射箭新手来说,瞄准的可能性太低,稍有不慎……
他疑惑地望向明辞越。明辞越只低头看了他一瞬,便叫他也继续直视前方。
“圣上,不要怕,没什么大不了,射中鹿腿它是一死,把它留给顾丛云也必然是一死。”明辞越的语气刻意放得很轻松,但纪筝猛地一颤,他知道这人分明是在激将自己。
“圣上的心跳不对。”明辞越的手从缰绳上挪下一瞬,握住天子的一只手,摁到自己的胸口前,“能感受到么,臣的呼吸。”
纪筝感受着温热的胸膛缓起缓伏,甚至感受着这人平稳有力的心跳,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在耳畔与明辞越的同步合拍,沉稳起伏。
忽然,那呼吸一沉,心跳顿了半拍。
是这瞬间!明辞越一个急拉缰绳,侧转马头,将还在奔驰的顾丛云惊得不轻,猛地一个扬蹄急刹车。
纪筝咬紧牙关,回手拼尽全力拉开了弓。
马一停,四周一稳,他便可以试着去瞄准,细细的一条绳此刻在他眼前虚晃无比,箭簇还是在微微发颤。
“明辞越,要不还是你来吧,朕怕……”
明辞越语气强硬地打断他,“圣上,射箭的感觉还记得么。”
纪筝猛地放了手,长箭倏然而出,擦着他的虎口,擦着他的侧脸,狠厉地撕开寒风,冲去小鹿前蹄的方向。
虽然还是偏了一寸,擦破了鹿腿,但勉强算是穿透了麻绳,再加上地上细小荆棘的摩擦,小鹿很容易地挣脱了绳索束缚。
现在它只要轻轻抬蹄蹬地就可以拔足奔向远方,而纪筝他们只要过去捡起绳索便能证明胜利。
可这鹿却猛然驻了脚步,反而是调转了头,奔着他们的方向而来。纪筝额角猛跳,一脸绝望,怕了它似地拼命想远离,却见他黏在自己的脚边,怎么赶也赶不开。
快走快走。
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明辞越,顾丛云都紧盯着他赶鹿。
快走啊,纪筝用脚试着驱赶。
谁知这鹿嗅了嗅,啃起了他的小布靴。
纪筝:……这鹿,傻的。
他堂堂一个暴君怎么能被这种软软绵绵的小动物碰瓷黏上,这不是崩人设吗。
这宝贝的暴君人设可是关系到他的退休生涯,明辞越的政治前景啊。
纪筝仿佛已经能感觉到主角受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了。
他干脆脸一绷呵斥道:“都愣着干什么!朕这都已经帮你们把祭品引诱过来了,你们还不赶紧捕杀,难道还非要朕动手吗?”
顾丛云闻言没有犹豫,旋即再次拉满了弓。
纪筝明显微微闭眼,瑟缩了一下,像是实在不忍去看。
明辞越清清楚楚看到了,看到天子望着小鹿时眼睛闪烁的光芒,看到天子有多宝贝这只小鹿,甚至听到天子对着小鹿射出那一箭时心跳有多快。
正常的少年喜欢会笑,厌恶会皱眉,开心会分享,伤心会流泪。
而小圣上却仿佛生来被剥夺了表达情绪的权利,只能当一个没有情感的精致瓷娃娃,把发怒当作唯一的脸谱自我封闭,自我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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