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olby小狗
“那这就是张掌门你的不对了,”来人立马跟着谴责起来,“任何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既然他都道歉了,你们又何必这么小气紧追着不放呢?”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青阳宫的这个负责人故意在其中使坏,可两人一唱一和地倒把事情推到了茅山派的头上,真当别人都是眼瞎的啊?
前台的争执已经引来了好些人围观,见到这副场景皆在心中不耻,却没有人上前替他人出头的,偶有两个想出面说句公道话,也很快就被身边的人按住,小声地同他们讲起两方人马的来历。
后面出现的一行人正是于家的,四十年前道门复兴,曾经的风光无限的大门派受到重创,许多法术都已经失传了,人丁也十不存一非常萧条。
倒是以前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中年人横空出世,以强横的修为和法术闯出了莫大的名气,带领一家人子在天师界站稳了脚跟,形成了诺大的于家。
于家并不是全都姓于,大多数是那人收的徒弟和单独过不下去了依附上门的,虽对外称“家”,实质上却是一个宗派,门内徒子徒孙足有百来个,在当前这个世道已经是很大的一方势力了。
相对来说几十年来默默无闻,加上掌门才四个人的茅山,在他们面前就显得很寒酸了,所以即便是能看出于家在故意欺负人,也没人敢替他们出头说句公道话。
“姓于的,老子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真当老子看不出你们俩是串通来搞事的?”
张泰河人都快气炸了,别看他之前还按着三师弟不让他与人起争执,但他的脾气其实是三师兄弟当中最火爆的,只不过年纪大了才稍微收敛了一些而已。
“张掌门,我敬你是前辈才客客气气地跟你说话,”来人沉下脸,“不等于你就可以在这里以老卖老,真当你们茅山还是以前风光的时候啊?”
“我茅山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一个后辈来评价,”张泰河气极反笑,“怎么不叫你们家老爷子出来说话?”
“喔!对了!”他一拍头,做出才想起来的样子,“忘了于振那老东西跑上门想欺负我家小辈,结果技不如人反把自己气病了。”
“你爹怎么样了,能下床了吗?我本来说要去医院探望他的,可惜正遇上了道术大会,倒是被耽搁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于宏听他当众提起此事,脸色都阴得能滴下水了:“张掌门放纵门下弟子修炼邪术,伤了我父亲还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等见了会长,我看你怎么交待。”
“打不过就说别人修炼邪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们于家这么大的脸呢?”张泰河冷笑道,“到底谁是谁非不是你们一张嘴就能定下的。”
“行,那我们就在会上见,看你还护不护得住你的徒弟。”于宏说着阴测测地看了阳焱一眼,那眼神就像是毒蛇在盯着猎物一样。
旁边不相干的人看了他那阴狠的眼神,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心中暗暗叹息茅山要倒霉了,谁不知道现任会长和几个高层人物都与于家交情好?
有他们偏向于家,没落了几十年的茅山必然讨不了好去,说不定这年青人就要在大会上被废去修为了。
阳焱非但没有被吓到,还有点想笑,轻轻扯住还想和对方打嘴炮的师傅,有些不解地问道:“师傅,道术协会是只许进不许出的吗?”
咦?
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几十年了大家都习惯性地往协会里钻,还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毕竟道术协会首先代表了身份。
其次道协中人互相交流最新的消息,每年还有前辈传授修炼心得,常常还会出些悬赏的任务,每一项都让走这条路的人想方设法地钻进去。
可惜除了最初几年道协急缺人手还比较容易加入,等道门复兴对于入会的标准年复一年地提高,新人需要由至少三个会员引荐,并且得到了管事级别的认同才有机会入会。
茅山还是托了入会早的福,不然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多半是会被拒之门外的。
有名誉地位又有好处,大家削尖了脑袋想进去都不一定能成功,除非是身死还从来没有人提前退出的,所以阳焱还是多年来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的。
不过仔细想想协会虽然有一大堆条条框框针对申请入会的人,但似乎并没有说过退出会怎么样。
张泰河怔了一怔,道:“没有这个道理,道协当然是来去自如的。”
“那师傅我们不如退出吧!”阳焱轻松地说道,“开会连个住宿都安排不好,还要在这里受人闲气,我看这道协也没什么意思。”
张泰河并没有惊讶反而认真想着徒弟的话,这么多年茅山因为各种原因不像其他门派那么兴旺,每次来开会都要受不少的闲言碎语,其实他早就不耐烦受这鸟气了。
现在于家摆明了要搞他们,会长那些人虽然还没有明确地表态,但从之前电话里的态度,和现在放任青阳宫的人怠慢他们,已经可以猜出他们的立场。
“行,听你的,我们退会!”张泰河干脆地拍板,原先还想着在大会上好好辩驳于家,洗涮干净徒弟身上的污名。
但是如今在徒弟的提醒下他才发现自己,他们完全没有那个必要,道协再厉害也只是在会内耍威风,难道还管得到协会以外的人头上?
假如那些人非要说小焱修炼协术,要来找他们的麻烦,那就放马过来好了!亲眼见过徒弟的实力,又亲身体验过他做出的两样法器,张泰河完全不操心自己几人的安危。
有绝对实力在手,就是这么刚。
二师叔和三师叔跟他的想法差不多,自然也没有意见,几人当即甩下一干人,潇洒地扭头就往外走。
“我还是第一次来B市呢,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到处去逛逛,师傅师叔你们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那要问掌门师兄了,我也是第一次来。”
“问我也没用,以前来这里都是开大会,每次我都是窝在青阳宫,从来没有去外面玩过。”
“嘿嘿!那我给两位师兄和师侄带路好了,前两年我处理了一件事,就是在B市,顺便耍了几天。”
“这里不是青阳宫的地盘吗?怎么有事不找他们,却找到你的头上了?”
“没办法,青阳宫收费太高了,那家人就是普通人家,请不起他们,正好他们有个亲戚知道我,就介绍我过来了。”
一行人脚步轻松,有说有笑的,竟然当真就这么毫无留恋地走了。
于家人:“……”
负责人:“……”
围观的众人:“……”
这个剧本似乎有什么不对?
“站住!”于宏冲着几个人的背影厉声喝道,“不解释清楚张阳焱修炼邪功的事情,你们想就这样离开?”
可惜师徒四人谁都没有理会他,三师叔还头也不回地高高竖起了一根中指。
于宏被气到了,抬手捏起法诀就朝他后心攻去,而他却无知无觉的眼看就要被击中,于宏嘴角已经勾起不屑的笑意。
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纤长雪白骨骼分明的手,食指轻轻一弹,那道青光便以比来时快了一倍不止的速度沿着来路疾速而去。
于宏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番变故,虽然勉强在身前祭起了一道防护,但速度却慢了半拍,被自己打出去的法术反击中的胸口,立时像被巨力撞了一下般,喷出一口鲜血仰天往后倒去。
三师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遭到了攻击,回过身抓了抓脑袋,对师侄道:“小焱你出手做什么?忘了我身上带着守护罗盘的?正好可以做个实验呢。”
阳焱小小地翻了个白眼:“防护罩弹出来一时半会收不回去,你是想在这里等上八个小时,还是想像仓鼠一样滚着球走进市区?”
“呃……”三师叔尴尬地笑了两声,“也是哈,还是小焱想得周到。”
张泰河同二师弟悄悄地抹了一把汗,他们之前也都有仗着守护罗盘夷然不惧的想法,同样没有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好在三师弟先暴露出来,不然他们也要在徒弟/师侄面前丢脸了。.
就在师叔侄两人对话的时候,于家那帮人已经惊叫着扶住少家主于宏,然后飞奔过来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了。
“你们茅山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同道面前动手,伤了我们少家主!”
三师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们于家人是不是一脉相承的不要脸?明明是他先动手背后伤人的,我师侄反击回去有什么不对?”
刚才那一幕众人都是看见眼里的,在场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于家的人想怎么说怎么说,那出声质问的人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好,这件事是我行事冲动了,”于宏被扶着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道,“不过大家也看到了,这小子肯定是修了邪功,不然年纪轻轻的哪里来的如此高的修为?”
“我受了重伤拦不住他,还请诸位一起出手,万万不能让此人离开,以免放虎归山以后为祸人间。”
在场的众人不泛四五十岁的,当然能看出阳焱刚才那一招看似轻松其实一点也不简单,的确不像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能使出来的。
当中几个人还真被他说动了向师徒几人围了过来,其余人见有人带头,犹豫了一下也跟上前,瞬间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们围得紧紧的。
“于家人无凭无据,只空口白牙地随意污蔑我徒儿修炼邪功,你们一听就信了?”张泰河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顿时给气笑了。
他眼中明晃晃的嘲讽压得部分人垂下头,有了退却的念头,于宏察觉到他们的意图,立即道:“是不是污蔑不是我于家人说了就算,不过如果不是你们自己心虚的话,为什么不敢留下来由会长他们裁定?”
他说得坦坦荡荡的,倒显得挺大公无私,相对来说茅山派急着要走反而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刚才有所怀疑的人顿时又偏向了他。
“对啊!张掌门,既然你坚信你徒弟没有修炼邪功,那么为什么不留下呢?”
“把事情说清楚了,以后大家在外行走也免得误会了贤侄是不是?”
……
原本张泰河自觉心中无愧,并不介意在大会上与于家人对质,所以才听从会长的话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
但是刚才一到地方就被人使小动作恶心,现在又被强行要求留下,他心里不舒服还真不想如他们所愿了。
“哼!我自己无所谓,但却不愿意叫两个师弟和徒儿留在这里受人欺辱,”他呸了一声,举起右手道,“今天我张泰河在此立誓,从此以后脱离道术协会,与之再无瓜葛,天地人鬼共证。”
众人想不到他这么绝决,居然真的立下重誓,要知道天师的誓言可不是像普通人一样随口说说,会受天地间的玄妙力量约束的,他此后再也不能重新入会了。
“张掌门,你何必如此,我们自认为提出的要求并不过会啊!”
“就是啊张掌门,可能只是误会而已,说清楚就算了。”
……
这个时候众人反倒是心软说起了马后炮,张泰河这么多年来同协会中人交情不深,心里并没有生起太多的波澜,淡淡一笑便准备带着几人离开。
大家到底还是有些香火情,都逼得人当场立誓脱离协会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不由地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可于宏却不愿意放任他们就这么走了,对门中弟子使了一个眼色,十几个人又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张掌门想走可以,但是他必须留下,”于宏指着阳焱大义凛然地道,“邪修危害甚大,在没有证明他没问题之前,我不能放任他就这样离开。”
“你们于家非说我徒弟修炼邪功,倒是拿出点证据来啊!”张泰河烦不胜烦,“就凭修为高就认定了他练的是邪功,怎么?觉得就你们于家人能耐,别人天姿高,比你们厉害就不行了?”
这话倒是被在场的人听进去了,毕竟今天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于家人一方在纠缠,可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拿出来,就一口咬定了茅山小辈修为高不正常。
“于大师不如拿出证据,也叫他们心服口服。”
于宏:“……”
他要是有证据早就拿出来了,还用得着跟他们在这里说半天废话。
不过张阳焱这小子邪气这话是父亲亲自说出来的,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而且小女儿也被他害得病焉焉的,所以他肯定有问题。
原本他的打算是在大会上施压,好定了他的罪,再逼着他治好女儿和父亲,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于宏想了想,道:“张阳焱修炼邪功是我父亲被他重伤之后亲口说的,要我拿出证据我确实没有,不过要证明也简单,邪功只要交手就藏不住,今天就由我于家将他的原形逼出来!”
说罢对带来的弟子一挥手,他们立即便朝着阳焱攻了过去,他想得很好,今天带来的全是家中高手,一起动手就算是他和父亲联手也敌不过。
那小子修为或许是不错,但听父亲所说,真正让他败在他手下的是他身上的其他东西,到时候只要逼得他用出来,不管是不是自己都可以将其说成是邪术手段。
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拿下他,既堵了其他人的嘴,又让张泰河无可辩驳,人落到了他们的手上自然由得他们处置。
张泰河以为脱离道术协会自己就没有拿捏他们的办法了?真是太过于天真了,无论在何时何地,还是要凭实力说话。
如果阳焱能听到他的心声的话,肯定会点头附和,可不是这个道理嘛,打嘴炮有什么用,只有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于家人打上来的时候,师傅和两个师叔都下意识地挡在了他的身前,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中间。
虽然很感念他们的用心,但阳焱还是用巧劲将他们推出了包围圈,这三人到底是仗着身上的守护罗盘,还是忘了呢?
有没有想过,假如他们激发了守护罩,被挤在最中间的他会变成什么样?
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阳焱心里想了挺多,却没有影响他出手的速度,只见场中光芒一阵闪烁,看得人眼花燎乱不知道到底谁胜谁负。
不过等到一切停止,看到躺了一地起不来的于家人,再看傲然而立的青年,结果不言而喻。
居然是他赢了,以一敌十几个人,而且对手还每一个人都不弱,这是什么概念?
在众人惊呆了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推力,好多人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倒,还有人比较倒霉被两股力量从相反的方向推着,顿时挤成了沙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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