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精
秋玉又从匣子里找的棉手套和棉袜。还有厚实的棉鞋垫,秋玉的针线不好, 这些东西都是求人做的,最保暖厚实的那种。
棉袜更是从狗子爹那高价买来的,听说这是外头富贵人才能穿得起的东西,是用羊绒细细的搓成线, 一个熟练的绣娘才能织出来两双。做一双袜子前前后后要十五天, 要卖八两银子的。
这东西穿起来又轻薄又柔软,再加上今年格外冷, 绒袜很受哪些有钱人的喜爱。
狗子爹跟他们关系好, 只收了个成本价六两半。狗子爹一共才弄了三双,两双卖给了城里的大户,这一双被秋玉买来了。
秋玉平日话不多,可涉及到贺子丰的时候, 总是忍不住再多叮嘱几句:“天天拿出来晾一晾,不要冻坏了手脚,不然会落下来病根的。”
秋玉知道贺子丰在大事儿上处理的很明白, 可是总是会忘记照顾自己。
贺子丰凑在秋玉的耳朵,小声道:“知道了。”热热的气顺着秋玉的耳朵,往心里钻。
秋玉本不想让他抱,今天方氏做饭,小贺然去院子里照看他的大兔子和马儿,总怕他们会突然跑回来,俩人成婚多年,叫人看着抱在一块不好。
可是一想到贺子丰明儿就要走了,就不舍得推拒他了。身体轻轻的搭在他的身上。道:“在外头要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别着凉。”
贺子丰用手指挑起秋玉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绕了一下。
秋玉见他还在玩。道:“我刚才说话,你听进去没有?”
贺子丰笑道:“尽数都听进去了。”随后凑在秋玉的耳边道:“今儿把然然那屋烧了炕吧,小崽子总不能一直跟我们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下次回来又要过年了。他这样火力旺的男人已经生忍了好两天多了。他知道秋玉脸皮薄,也不好偷拉着他逍遥。
秋玉听懂了他的意思,随后低下了头,露出了光洁的后颈,
贺子丰只觉得这块软肉分外好咬。一时没忍住,意随心动咬了一口,没用劲儿,但那样敏感的地方被贺子丰叼住,秋玉闷哼了一声。
贺子丰这才回过神似得,轻轻的舔舐了一下刚才下口的地方。
秋玉脸红道:“你这人,就是没个正经。”想瞪他一眼。却又怕叫他看出自己眼中的情谊,更叫贺子丰得了意,只好道:“你看看,我为你收拾的包袱,里头还有没有遗忘的?”
贺子丰道:“没有了。”
随后就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是小贺然跑着回来了。玩的一身汗。
等回屋的时候,被贺子丰抱了起来,小家伙的脸蛋都红扑扑的。还兴奋道:“爹,我在外头堆了个雪人。”外头的雪很厚,他搓了一上午才弄好的。弄了两个枝杈当小雪人的胳膊。拿了两个煤球扎当眼睛。
弄好之后跑回来跟两个爹爹炫耀。
贺子丰一听,亲了一下儿子红扑扑的脸蛋。道:“秋玉,我们一块去看看。”
秋玉嗯了一声,套上了棉袄出了大门到了院子。果然看见一堆雪,倒不像个雪人。
小贺然才四岁,弄成这个样子已经不容易了,贺子丰道:“我帮你再重新塑塑型吧,说完就把小雪人重新弄了一下。
把脑袋弄圆。然后把身子也重新堆砌压实,再重新摆上鼻子和眼睛。压实了之后。冻上一宿就结实了。这样哪怕外头出了太阳也不容易化掉。
然然兴奋的直蹦跶:“爹爹好厉害。”
贺子丰被儿子崇拜的夸奖,也很受用。
当天他们吃的酸菜冻豆腐,炖菜热热乎乎的,吃的很舒爽。
吃完,小家伙要去背书了。贺子丰不知他儿子成绩怎么样,天天不用督促。
当天晚上秋玉把儿子那屋的小火炕也给烧上了,念及儿子很少一个人在这屋里睡,先把他哄睡着了,然后才悄悄的回了房间。
刚回了房间,屋里还熄着灯,他刚把棉袄脱掉,却发现炕上是空的,秋玉随后被人抱在炕上了。随后熟悉的亲吻就撬开了他的嘴巴,浑身上下像是被点燃的火焰。
这么多天的控制,终于又了纾解。竟胡闹到了二更天,俩人才渐渐的安歇。
第二天贺子丰要离开的时候,跟累的已经睁不开眼的秋玉说了几句。
秋玉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但他实在是太困,估计是见他没反应,贺子丰竟还大胆的亲了过来。双手反插在他的发间。秋玉被迫睁开眼睛,只能发出如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呜咽。
贺子丰这样的男人怎么受得住这样的挑拨,恨不得再来上一回。
等用上自制力的时候,秋玉的脸颊已满是红霞,嘴唇也透着诱人的水光。光洁的脖子上有很多暧昧的痕迹。
秋玉的声音都沙哑了,还带着一点慌乱,道:“快去吧,莫胡闹。”随后尝试着起身,可是身体都传来酸胀的疼痛。实在是起不来,索性躲在被子里,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孩子心性,直接蒙起头来!
贺子丰怕他闷坏了,连忙把人给抖落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拿他没办法的笑容,道:“好,我走了。”
秋玉等贺子丰一走,秋玉穿上了衣裳打开了窗户,等出去打算做早饭的时候,却发现小米粥已经煮好了。馒头也热上了,这些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
喝了一口粥,润了润干哑的嗓子。贺子丰才刚走,就有点想他了。
……
贺子丰回到了县衙,刚去就被叫走了。县里有两家官办豆腐坊。一天可出五百多板豆腐。连带着木匠生意都红火了。
县太爷现在尝到了集中力量大的甜头,又弄了个匠人工坊。一天包三餐,学徒一个月一百文,工匠最少三百文,而且只要入选就有棉袄拿。
贺子丰回去这一日,这些活儿都给朱捕头干。最近做的单子都是豆腐坊的各种工具。如今有了家伙事儿,效率大大的提高。
县太爷听闻贺子丰回来,立刻召见了他。
贺子丰道:“大人。”
县太爷如今做了这么多便民的措施。再加上大雪封城之后,收拢了权,现在他的口令变得非常好使。
县太爷道:“我跟下面说了,让他们一周卖两次酸菜汤。”这个价格不贵,喝的还热乎。正好老百姓们也能沾点油星。
做这个以为就穷人爱喝呢,没想到一些有钱的人也喜欢,冬天的柴火价飙升。原来五文钱两担,现在五文钱一担,要是没买煤渣的话,一担柴烧不了多久,自是不舍得用来烹饪。
“大人把百姓挂在心上,那些老百姓非常感谢您呢。”
县太爷道:“只是县里快没钱了!”本来不是什么富裕的县。他上任的时间短,接连出现修建城墙,囤粮,买猪之类的。现在还要给工匠们和豆腐坊的人钱。厨娘又不够了,衙门账面上的银子还剩下五百两。
这样下去,坐吃山空。
商人重利,在这样的灾情下面,他们只需要卖粮就可以赚的钵满盆满,但县太爷不让他们那么干,他们就关了大门。
贺子丰道:“大人有何高见?”
县太爷道:“暂时还没有。”他根基还浅。前些日子还收购了一些烧造砖瓦的窑厂。
县太爷道:“自从,现在把人都用上之后,基本没什么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发生。”以他看就是闲得,有力气没处使。如今雪灾当前,缺吃少穿的,再加上半数的铺子都关门,很容易引起大家的不安。
容易滋生出械斗之类的事情,自从现在各处都在招人。穷人出去干活儿既有吃又有棉袄发放,月底银子还能变成粮食发放在手里。
几乎没有什么寻衅滋事的。
县太爷未雨绸缪做了许多事儿,却因账面上的银子不足,受到一些限制。就想问问贺子丰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贺子丰道:“我听闻土炕种菜这事儿已经弄出来了!”
县太爷点头。
贺子丰道:“不如把这东西往外卖,冬季最难的的就是这一口鲜。县里虽然穷人多,但有钱人也不少。”以前他不知道,但后来看见那胖道士忽忽悠悠的拿个除妖的东西,办一场小法事就要十几两银子,要是办大法事一百两银子开外。他那时候才涨了见识。
县太爷道:“可是这怎么办呢?”他这个县太爷做点实事儿还行,做生意实在不太懂。之前跟商会会长谈。
涉及到他们的领域,都有所保留。
对于这些搞商的人眼中,县太爷就相当于搅局的。一旦要是入场,其他人的生意会受到影响,跟县太爷打太极。
弄的县太爷很烦躁,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的。他的手还真的不能伸的太长。如果被上峰长官知道了,还以为他在跟商人争利呢。
古往今来能捞钱无非就是重税,压榨商户,断一些葫芦案之类的。
如今老百姓也对他们印象大好,做什么都不合适。
贺子丰看见县太爷因为钱憋的难受。道:“大人,都说民以食为天。不如开一个铺子。把一些做吃的小商户都给笼在里头,按地方收租子。顺便再里面卖一点鲜菜之类的。”
贺子丰的说法倒是给县太爷灵感了。他道:“如此甚好。”随后就开始研究上了。
随后县里要开一个美食集合铺的事儿就传开了。
县里底蕴丰厚,还真有几个铺子子掌握在县太爷当初建造的时候就是一墙两户,只留下称重的柱子,其余格挡的大墙都给砸了。
这样地方就宽敞了,分为二十个摊位。大门也重新扩建了,二楼地方大,没有分开,直接整租。
半年的租金就是三十两,但可以摆放六十张大桌子。
下面小地方根据地方大小,租半年分为二两和五两银子不等。
大家都没什么营生,但县太爷总能弄出点花样来。不少人都盯着县里的大动作呢。一看见又出新花样了,都租了出去。
贺子丰租了最大的那个三十两银子,位置比他自己的店铺可强太多了。是正经主街的临街铺面。施粥那个事儿,一天就五十斤米,提前熬出来。第二天一早热一热就行,在那待久的人都会。主要是看着别糊锅就成。
如此把张大厨一家调了出来,顺便找了十个人手给张大厨使唤。其余的人刷碗,或者当小二。
需要重新订做锅具,灶具之类的。
县太爷留了一个摊位,叫人卖他们火炕上种出来的菜,虽然长得有些瘦弱不如当季的好吃。但有钱人吃腻了那些腌货,就馋这一口清爽。再说这么昂贵稀罕的东西,自是要卖一个好价格,不枉辛苦一遭。
一处富宅里,几个人正在打牌,看桌上的金银就知道,玩的很大。可是这几个富家少爷却兴致缺缺的样子。以前家里不让玩,总惦记要玩。如今成天在一起,反倒觉得没有意思了,什么斗蟋蟀,养猫狗都无聊。
其中一个身穿玄色衣服的张公子道:“我倒是得了一样有意思的买卖。”
在场的人都是不缺钱的贵公子,家族传承买卖几辈子都花不完。道:“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张公子道:“县太爷不是开一个暖房,里面有各种摊位么,我租了俩大的。可以兼并成一个。到时候让我家做酥鱼的厨子过去露一手。”
“你家的酥鱼是一绝的。”
其他几个人也符合着,只不知有意思在什么地方。
张公子跟他们一样都是招猫逗狗之辈,从来不干正事儿,吃喝玩乐还行。
张公子道:“左右闲着也无事,我爹总嫌我没用。这酥鱼的方子是从外地得来的,厨子也是从外头我请来的,光家里人知道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出去摆个摊,让其他人也尝尝,给我正正名,在县里若论吃喝,我可是这个。”说完自己给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
其实他就是想显摆!
想做酥鱼,得提前取用一斤左右的鱼,开膛破肚之后抹上调料生腌起来。然后熏烤的,吃的时候再用油一煎,吃着酸香酥脆,也可以用糟料一拌。虽然不酥脆了,但鱼肉有韧劲儿。吃这个配酒,滋味绝佳的。
他们天天不出屋,家里老老小小的互相厌烦。想要找个正经事儿干,又没处去,正好租个摊位让他耍去。
其他几个少爷一听也动了心。
谁家还没有个拿得出手的吃的:“咱兄弟们一块得了。”
“就是,以前那些人不是瞧不上我们么。读书不行,但吃喝玩乐,咱可是祖宗级的。”
“以前就顾着自己玩了,别人不知道咱们的才华。”
“我家的荷花乳酪怎么样?”
“那我做酱油蹄筋儿吧。”
“上次我得了一个方子,烤乳猪,那肉才嫩呢。外头刷上蜂蜜更是一绝。”
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花钱当流水似得。
纯粹是玩票,根本没打算赚钱的主意。
张公子正愁没个臂膀呢,见昔日的兄弟们也都来了兴致,摩拳擦掌说要大干一场。却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儿:“你们不早说,我选摊位的时候还有不少呢,现在可能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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