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问
就比如这一天,乾清宫内燃着香炉,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但温良瑜却依旧在书案奋笔疾书,连晚膳都没有用。
守在一旁的刘福源有些看不下了,他上劝谏道:
“陛下,该用膳了,您今日都还没有吃过东西。”
可说完这句后,而书案上的人依旧在不停地翻阅奏章,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陛下,该用膳了,身子紧啊。”
见状,刘福源不得不拔了音量又说了一遍。
“嗯。” 温良瑜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有些疲倦地伸手捏了捏鼻梁,“让朕先处完这批奏章。”
“诶。” 刘福源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皇帝都说等处完奏章再吃,处完再吃,但通常的处完之后都到午夜了,紧接着他便会说今日没有什么胃口,就不吃了。
他看着温良瑜日渐消瘦的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政事先放着无所谓,但是皇帝一直这样下,那身子早晚垮掉。
书案,温良瑜仍旧像公务机器一样在批阅奏章,他看着下面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只感到好累,整人都好累,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这一周以来他都没怎么睡好觉,有候夜里最多只能睡两三辰,
但是他又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整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然后心脏就会止不住地抽着疼。
“陛下,”
就在这,耳边又响起了刘福源焦急的声音,温良瑜原以为对方应该已经了,却没想到他还在。
见状,他缓缓地抬起头,“朕知道了,等......”
“陛下,”
这次,刘福源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
“如果靖王现在在这里的......”
听到“靖王”那两字的侯,温良瑜的眼瞳蓦地颤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搁下笔,随即又听对方接着说道:
“他也不会想看见您这样糟蹋身子啊。”
说完这句后,刘福源低垂着眉眼久久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神情。
他生怕自己触怒了皇帝。
过了良久,房间里才响起了一声很轻的回应,
“让人传膳吧。”
·
自那次南巡意外发生之后,温良瑜下了朝之后经常着着就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靖王府。
只是他再也没有进过那里,而每夜晚他都在无比冷清的养心殿中度过。
但温良瑜倒是叫人把那两只兔子搬到了自己的后院,两只兔子现在已经生了一窝小兔子,小兔子也都变得圆滚滚的。
温良瑜下了朝之后,偶尔会跑到兔子院里看着那窝兔子发呆,
看着看着,他的意识又开始恍惚,总觉贺恒就在自己身边,
然后他就会想,如果贺恒这侯在旁边的,肯定又会吓唬他把小兔子煮了,每次一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痛。
眼看小兔子都大了,可搜救队还是没有半点对方的消息。
每当入了夜之后,养心殿内也通常是灯火通明的,温良瑜除了经常『性』的失眠以外,还有一让他不得安眠的原便是,
他每次做梦都会梦到贺恒。
而在那些梦里,贺恒最后都没有坠海,有候是自己把他拉上来了,有候是搜救队的人找到了他的消息。
反正不管怎么样,在那些梦中,最终对方都会回到他身边,会抱着他像以那样喊他“阿瑜”。
最痛苦的侯就是醒来的那一刻,在半梦半醒之际,温良瑜会惊觉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又沉溺在先的幻境中不愿醒来。
这种挣扎的痛苦他每天都重新经历一遍,最后认命地接受对方其实根没有回来这事实。
在醒来的那一瞬间,他会发现枕边依旧空落落的,哪有半点人影。
原来又是自己在做梦而已,
每到这侯,
温良瑜都会感觉心脏一阵阵地揪着痛,随即他将半边身子都埋进被褥之中,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喃喃道:
“你什么候回来啊......”
·
与京城相距甚远的小岛上,
神殿里充满了一股烧烤的香味,自从他们的海神大人住进来以后,神殿里便经常弥漫着这股味道。
而原空旷的房间里此多了很多摆设,比如烧烤架、椅子、桌子等。
这都是贺恒让阿明帮他偷偷弄来的,
现在他正在替两条被清洗处过的石斑鱼涮上特质的酱料,一旁的烧烤架上还放着许多牡蛎贝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