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问
“你是不能说话?”
闻言,贺恒几乎就要下意识地反驳“不是”了,但是他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灵感如同闪电般的劈进他的脑海中
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装成哑巴呢?
哑巴好啊,
哑巴妙啊,
哑巴不用说话啊。
这不就帮他把解释的功夫也一道省去了吗?
说干就干。
下一秒,贺恒学着哑巴的样子掐着嗓子抑扬顿挫地“啊,啊”了几声,这几声“啊啊”可谓将那种哑巴的那种无助与彷徨演绎得惟妙惟肖。
乔然见贺恒是这个反应,立即反应过来救了他的人可能真的是一个哑巴。
他再一联想到刚才那几个山匪骂他“哑巴”时那副侮辱人的腔调,心想着那几个人肯定是戳到对方痛处了。
而自己现在还在不断地提醒贺恒“他不能说话”的这个事实,这不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吗?
想到这,乔然当即腼着小脸,有些无措地摇了摇头,“抱歉,我我不知道。”
“那个你可以在我手心上写字的,我读的出来的。”
见状,贺恒拽过他的手,在上面写到,“我没事,那些山匪已经跑了,你不用担心了。”
感受着对方修长的手指划过掌心的微痒触感,乔然挽了一下散落在鬓边的发丝,无意中露出了像精灵一般尖尖的鲛人耳朵,他朝着贺恒的方向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你。”
随即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十分关切地问道:“你真的没受伤吗?刚才怎么摔了?”
“我家里有药,你要是受伤了可千万别一个人忍着啊,可以和我回去,我帮你上点药。”
贺恒并没有受伤,在从地上起身的一瞬间他就确认了自己英俊的面庞依旧完好无缺,但是望着小人鱼这副关切的模样,似乎去对方家里坐坐也没什么不好的。
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乔然的声音又软了几分,“你不想去的话也没事,可能是我自作主张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紧接着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抽泣声。
听起来好像是那种难过到哭泣的声音。
一听对方哭了,小鲛人直接慌了,“你怎么啦?”
见贺恒没有反应,以为自己又戳到了对方痛处的乔然顿时语无伦次地道歉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哭啊。”
“哼,哼” 贺恒抿着嘴捂着自己的脸,装模作样作样的抽泣了几声,随即他扳过小鲛人的手,在上面写到:
“不是只是因为从来没有人邀请我去过他们家里。”
对方的指节修长而有力,划过自己掌心的瞬间触感痒痒的,引得乔然有一瞬间的分神,随即他回过神来又“啊?”了一声。
贺恒当即开始了他的即兴发挥,他展开了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将一个哑巴的悲惨经历描述得栩栩如生,
“村里的人都不喜欢我,他们都嫌弃我是个哑巴,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我心里清楚得很,他们不仅嫌我是哑巴还嫌我傻”
“前一阵村里刮大风,把俺家的房子都吹倒了,我我到现在都没地方去,也没人肯收留我,每晚只能睡在路边的桥洞里。”
写到这,贺恒又情不自禁地“呜呜”了两声。
虽然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这么“呜”起来让乔然有些呆滞,但小鲛人还是忍不住同情起了眼前人悲惨的遭遇。
明明自己和他只是萍水相逢,但他却在那群山匪手中救下了自己命,眼前的这个哑巴显然心肠不坏,但他却因为不能说话的原因在村里遭人冷落,一想到这乔然就忍不住提议道:
“没事的,你你不要难过,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可以先和我回家住几晚,我家里虽然不大,但挤一挤住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闻言,贺恒当即在对方手心写到:“真的吗?”
“你不嫌弃我是个哑巴吗?”
“怎么会?” 乔然摇摇头,“刚才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山匪抢劫了,怎么会嫌弃你呢?再说了,我也看不见啊,你会嫌弃我是瞎子吗?”
贺恒:“不会。”
乔然冲他笑了一下,笑起来的时候还露出了鲛人尖尖的小虎牙,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乔然,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听对方这么一说,贺恒先是愣了一下,这一瞬,他的大脑飞速地运转了起来。
首先,绝对不能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名,否则这一切就都露馅了,再者说“贺恒”这个名字对于村里不受喜爱的哑巴来说显得过于有文化了。
于是,在反复思量之下,他掰过对方的手在上面认真地写下,
“我叫大柱,你也可以叫我‘柱’。”
这名字多好,又接地气又顺口,写起来笔画也少,而且最重要的是小鲛人绝对不会将他和原主那个渣男联系到一块儿。
毕竟哪有追妻火葬场剧本里的男主会叫大柱的啊?
想到这,贺恒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自己的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