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问
“哦哦哦!”
就在这时,符韫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冲他大喊道:“你试试抱住它的脑袋反向翻滚看看能不能把它的脑袋给拧下来。”
“”
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支离破碎的张三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
“一起下来吧你!”
说罢,他在极速的翻滚中拉住了符韫维的双脚将对方一起拖下了冰冷的湖水。
“草!”
这是符韫维此生发出的最后一个音节,紧接着他和张三一起剧烈地翻滚了起来。
一个人的翻滚变成了两个人的翻滚
·
而在河渠的另一头,乔然闻着空气中愈来愈浓的血腥味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让小鱼和小鳄把这些人吃掉并非他的本意,只不过他看得出来这些人的意图并不简单,他们可能不仅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甚至想要用自己来要挟贺恒。
事已至此只能说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命。
乔然正准备游过去看一眼情况到底变得如何了时,他却忽然感觉自己的步伐变得越来越沉重、呼吸也愈发的急促了起来,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
愈发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的脑袋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除了这股血腥味以外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那味道明明很淡却还是让人感到刺鼻,并且好像是从那群人进来的一刻起就存在于临渊阁之内了,只不过他当时待在水下所以并没有察觉到。
而这个时候,乔然感觉自身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高,浑身上下都变得滚烫,他鱼尾上的鳞片正在逐渐退去,似乎正在慢慢变回双腿。
“砰!砰!砰!”
他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连带着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
“唔~” 小鲛人有些无力地趴在池子边,急促地喘着气。
这会儿,他总算是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异样的变化。
为什么会这样啊?
乔然微张了张薄粉的唇瓣,说出口的却是支离破碎的音节,
“唔~”
他难受地哼了哼,挣扎着想要从池子里起身,然而腿脚却软得不听使唤,好几次明明差一点就能离开湖面了可最后却又无力地摔倒在池边。
这一刻,小鲛人将脸贴在冰冰凉凉的池砖上,他感觉浑身上下的那股灼烧感愈发的明显了起来,难受得都快要哭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发情啊?
鲛人与其他动物不一样、与人类也不一样。
鲛人没有固定的发情期,他们只有在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之后才会发情,并且在正式结合了之后会将其认定为自己的终身伴侣,直至死亡将他们彻底分离。
喜欢喜欢的人?
这会儿,小鲛人的脑袋晕乎乎的,他回想起族内长辈与自己说过的话,长睫蓦地颤了颤。
想到这,乔然下意识地轻声呢喃了一句,“喜欢的人”
跌跌撞撞之下,他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贺恒的卧室。
身体陷入柔软床铺的那一刻,乔然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全是贺恒平日在自己手心写字时沉稳的动作,还有他每一下温柔的触碰
这一刻,小鲛人的指尖攥了攥身下的被褥,他嗅着男人熟悉的气息,轻声呢喃道:
“原来喜欢的人是大柱吗?”
·
丑时三刻左右,贺恒顺利地带着小鲛人的眼睛回了临渊阁。
他很想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乔然,但与此同时也担心对方恢复了视力后对他的看法会改变。
并且,贺恒不是村里的哑巴“大柱”这件事也必然会暴露。
总不见得他用黑布裹一辈子的脸吧?
贺恒当初做这些事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日后掉马的一天,但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之后,他的心里却愈发的不安了起来。
他心中的思绪乱得不行,
建立在欺骗上的感情真的有未来吗?
此时夜已深了,贺恒心中错综复杂的思绪却没有半点消停的意思。
他只感觉整个人又困又烦躁,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躺到床上去睡一觉。
然而在贺恒推开殿门进入临渊阁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却迎面扑来。
这让他打了个寒战,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他向前望去,只见殿内的油灯都被熄灭了,池边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并且在听到他回来的动静之后竟然没有任何人来迎接他,就好像这是一间没人居住的鬼宅一样。
贺恒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来,他拿过桌旁的一盏油灯手忙脚乱地将油灯点燃,随即疾步冲到了湖边。
原本清澈见底的湖面此时却飘着一股浑浊的血水,他低头仔细一看,竟连一片乔然的鱼鳞都没有找着儿,再一看,只见两条鳄鱼正惬意地趴在岸边打着饱嗝儿。
贺恒当即就慌了,他也不顾自己是不是个“哑巴”了,一边大喊着“阿然”一边沿着河渠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