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问
半晌,他说,“你想去吗?”
闻言,时霜张了张薄唇,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其实在看到这封邀请函的一瞬间,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心中又重新燃起了曾经那股对钢琴的热爱。
但是他不确定alha对这件事的态度,所以第一时间没有告诉对方。
“去吧。”贺恒将邀请函塞到时霜手里,
虽然对方没有直说,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分明看到了时霜眸中一闪而过的不舍与悸动。
在oga愣怔的目光中,贺恒放下毛巾朝他走过去,随即他伸手揉了揉时霜的头顶,“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吧。”
望着alha离开的背影,时霜手中捏着那封邀请函,忽然感觉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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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晚饭,洗漱完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十一点了。
时霜看贺恒又拿着毯子和枕头走向了沙发,就知道他今晚估计也要将自己的“恐床症”坚持到底了,于是在和对方道了声“晚安”之后就回了卧室。
而贺恒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他想来想去,最终还是不放心让发热期的oga一个人睡。
只是和对方躺一张床上而已,又没什么。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随即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
时霜听到敲门声感到有些诧异,但他还是立即下了床,走过去帮对方开了门。
然后他便看见高个子alha手里拿着个枕头,一脸的不自然,表情别扭极了,“沙发太小了。”
时霜笑了笑,没有点破贺恒蹩脚的理由,只是朝对方说了句,“那你进来吧。”
黑暗中,两人背对着背躺着,相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
时霜可以听到男人沉稳的呼吸声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青柠味,格外的令人安心。
alha不愿意标记自己的事又被抛到了脑后,贺恒就是有让他怎么样都生不了气的本事。
在这之前,时霜习惯了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直到对方闯入了他的生活。
虽然有时候贺恒的行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经常会说出一些惊人的话,莫名地让人想笑。
但越是多了解他一点,就更加深一份喜欢。
有时候这一切就像幻觉一样不真切,仿佛他睡一觉醒过来,所有的这些都会从他指缝中溜走,他想留住贺恒,所以才迫切地寻求对方的标记。
不知不觉中,时霜又小幅度地往男人身侧挪了挪,直到身体贴上了对方的后背。
感受着身侧对方传来的温热的体温,oga勾了勾嘴角,他闭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安稳地进入了梦想。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当中间隔完全没了,时霜算是知道贺恒之前为什么会从沙发上掉下去了,因为睡着了的alha毫无睡相可言。
贺恒似乎把他当成了抱枕,一个翻身把oga整个人捞进怀里,长臂揽着他的腰,长腿盘在对方身上压得他动弹不得。
而在睡梦中的贺恒对这一切毫无知觉,他只觉得自己抱着一个很软很香的枕头,抱枕的手感很舒服,于是他的脑袋又往枕头里拱了拱。
“唔~”
时霜就不是那么好受了,他涨红了脸,从耳根到后颈都开始发烫,alha的脑袋不断地蹭着他后颈,腺体那一快被反复摩挲,敏感得要命。
他的脚趾紧绷,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将床单都捏皱,想躲又躲不开,根本无处可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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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收到邀请函之后,时霜就开始着手准备钢琴比赛的事情。
他白天一般在家里练琴,有时候也会出去见以前乐坛的朋友,自然也就比平时忙了许多,与贺恒呆在一起的时间也随之变少了。
这天晚上,贺恒刚结束一个酒局,喝了不少酒,按下门铃的一瞬间,来给他开门的却不是时霜而是家里的管家。
平时不管贺恒晚上多晚回来,时霜都会特意跑到门口来迎接他的,所以今天一回到家却没见到oga出来迎接自己的身影,他忽然就有点小脾气。
贺恒将脱下来的外套随手交到管家手里,随后便径直地走向客厅,直到经过沙发旁边时他发现了窝在上面不小心睡着了的oga。
客厅的沙发很大,可以同时容纳下十个人左右,然而时霜整个人蜷成一团缩在最边缘的角落,似乎是因为有点冷,长睫还在时不时地打颤。
夜里的别墅很凉,而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身上什么都没有盖,一条白皙还手臂直直地垂落在外。
真是的,
这么睡也不怕着凉。
贺恒看着他这幅模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俯身抓过沙发背上的毛毯轻轻地盖在oga身上。
然而在弯腰的一瞬间他忽然注意到了时霜手边放着的一本厚厚的册子,看样子似乎是一个相册。
时霜应该就是看相册的时候看着看着困得睡着的
贺恒将相册从对方身边拿开的一瞬间,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飘了出来。
他没有多想,直接弯腰把照片捡了起来,然而在看清照片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愣住了。
那是一张双人合影,照片上的时霜看起来比现在要稚嫩不少,看样子应该只有十五六岁,他的头发剪得短短的,手里还捧着一个奖杯,笑得很开心,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而旁边则是
搂着他肩膀的是同样笑容正盛的李竞泽。
两人站在同一个舞台上,背后一架黑色的钢琴的,看起来应该是比赛完得奖之后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