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弄清风
才分开一天不到,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贺兰不由分说地抓起唐川的手,把他带到椅子上坐下,回头,“药箱给我。”
拎着药箱的医生愣了愣,正要说“我来”,却被贺兰一个冷嗖嗖的目光给逼得闭了嘴,乖乖递过药箱。贺兰在唐川身边坐下,把那只沾着血污的手丝毫不介意地放在自己腿上,解开绷带,熟稔地帮他消毒止血,再细细包好。
周围人只能看着,一个个被贺兰周身那“再废话就去死”的气场给震慑得不敢说话。更何况,后面还有贺兰带来的一整队警卫员虎视眈眈,各个真枪实弹,谁敢动?
“还有我弟弟呢?你们把他关哪儿了?”敢笑吟吟开口的,大概也只有这一位了。
东区警察署长接到消息也连忙跑了出来,恰好撞上乔伊开口要人,于是连忙叫人把弟弟带出来,心里暗自发苦——这叫什么事嘛!怎么把教育部长的弟弟给抓回来了?!
“还有查理。”唐川适时地补上一句。
署长大人立刻陪着笑,“对对对,还有查理,快把查理也请出来!”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查理是谁呢。
莱茵和查理很快被带出来了,唐川的伤口也差不多包扎完毕。贺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看着他发白的嘴唇,眉头蹙得更深,“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唐川乖着呢,这会儿哪里还敢乱哼哼。他可是出来浪的,最后把自己浪进了局子里,这可不是件值得吹嘘的事儿。
“贺兰上校,乔伊部长,这个、这都是一场误会,误会哈哈哈……”署长干笑着赔礼,心里把没眼力见的下属给痛骂了几千遍。这可是华京啊!随便一板砖拍下去都能拍出个大爷来的华京!人是能随便抓的吗?!
唐川懒懒地裹着衣服不说话,看那边乔伊对莱茵招招手,莱茵走过去低低地叫了声“哥”,就站在旁边不言语。
真别扭。
“是不是误会,我不感兴趣。”贺兰冷冷地看着署长,“查案的事情我不予干涉,但我问你,唐川的手受伤了,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给他安排治疗?”
“这、这个……”署长答不上来,回头瞪了一眼负责此事的下属,“你说,刚刚为什么没请王医生过来,怎么能随便包扎一下就完事了呢?万一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当得起吗?!”
“够了。”贺兰的不悦已经很明显,“推卸责任这一套就不必在我面前摆弄,季副官,把今晚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我查清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详细的报告。”
“是!”季副官从警卫员的队伍里站出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贺兰就再不理会任何人,单手揽着唐川虚扶着他,大长腿迈开,军靴踩在明亮的地砖上,蹬蹬蹬的像踩着署长大人脆弱的小心脏。
季副官则对查理做了个请的姿势,也带着人出去了。
哎哟喂夭寿啊,署长捂着心口,现在辞职还来不来得及?
而唐川呢?他刚刚看贺兰虎躯一震的样子,心底里有猫爪在挠有木有?这是啥,这就是霸道上校爱上你啊!这种狗血苏爽的桥段他最喜欢了有木有!
妈的背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于是他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小妖精的角色,虚弱地半靠着贺兰,微蹙着眉,我见犹怜不管怎么样,戏总要做足了。
警署里有几个小姑娘看到他们,顿时嘤嘤婴直呼好萌。
而后一步离开的乔伊和莱茵,也不遑多让。乔伊似乎总是那样笑吟吟的,优雅贵气,什么都不能让他失态。
打开终端接了个电话,“对,我在这里,范校长,你们都不用来了。嗯,我会看着办的。”
但是教育部长乔伊的看着办,也许比三位校长加起来的火力还要大。
挂了电话,乔伊回头看着沉默地站在一米之外的莱茵,忽而叹了口气,“走吧,我亲爱的弟弟,今天是胜利日,我可以……特别允许你跟我一块儿过。”
第72章 我在这里
飞行车里的气氛凝固到窒息,就连007,都屁不敢放一个。
查理有些庆幸自己坐在了前面,后面那位冷着脸,玻璃窗上好像都结起了冰花。战友你自求多福啊,查理为他默哀。
然后他就看到他战友不畏严寒地凑了上去,贺兰虽然冷着脸,却并不推开他。
唐川大爷似地靠着他的身体,眼神里却带着讨好,“真生气了?”
贺兰也并不理他。
唐川不知道此前贺兰和乔伊忽然从皇宫离开,碎了多少少男少女叔叔阿姨的心。他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攀上贺兰的脖颈,在他脖子上吐气,“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贺兰终于有了反应,伸手捞过他的腰换了个让他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尽量不会碰到他那只受伤的手。
唐川为这样的细节而沾沾自喜,这都是爱啊。
这样想着,唐川的讨好意味就更浓了,整个人都趴在贺兰身上,脸颊磨蹭着他的颈窝,“我不该出去浪,下次再也不了。”
贺兰的脸色终于变得好看了些,搂着唐川摸了摸他的头发。
前面的查理简直闪瞎狗眼——战友你的节操呢!都被狗吃了吗?!
一到家,查理就搓着手臂逃也似的奔上楼,跑进客房发誓再也不要看那两只脱团狗腻歪。
而贺兰拉着唐川进去,虽然依旧沉默,但周身的气场已经和缓得多,唐川差不多觉得没事儿了,大不了睡觉的时候再哄哄。
可他没有想到,他还是想得太简单。
一切的和缓,进了浴室就都变了味。
当唐川天真地让贺兰帮他把衣服脱了,准备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的时候,那热水刚从花洒冲下,“啪”的一声脆响,以及屁股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就让他震惊。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瞪着贺兰,却见贺兰的眸子里一片深邃如海。
那可是黑漆漆的啊。
不好!
唐川心里警铃大作,迈开腿就要跑,可是贺兰早有防备,长臂一捞就把他掳了回来,把他压在浴室的墙上,从背后禁锢着他。
贺兰身上的衣服都没脱,唐川甚至能感觉到礼服上的金属扣子咯着自己光裸的背部。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你想干嘛?”唐川身体紧绷,艰难地转头。
贺兰贴着他的耳畔,声音暗哑,“别乱动,把手举着,小心沾着水又感染了。”
唐川连忙把手受伤的手抬起,余光一瞥,幸好还没事。不过他这个姿势,又要防止自己摔倒又要顾着手,就根本没有余力去推开贺兰了。
他就像一块案板上的肉,只能任由贺兰胡作非为。
“贺兰你个混蛋、死变态!”唐川骂着,可贺兰的手很快抓住了他的命根,骂人的话慢慢就变成了脱口而出的呻吟。
浴室里,水汽蒸腾,两人的身影贴合在一起很快不分彼此,然后被薄雾遮掩。唯有丝毫不停歇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不断从门口缝隙了传出来。
不过贺兰终究是顾忌着唐川的身体,只做了一次就放过他,帮他洗干净身子,抱回柔软的大床上。然而唐川还是被这种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人为所欲为的感觉给逼得眼角湿润,那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好像里里外外都被这个男人彻底征服,让唐川咬牙切齿,却又生出一股让人难以启齿的……暗爽。
于是他躺在床上生闷气,一大半是在气自己。
贺兰却又从背后抱住他,与他十指相扣,温暖的胸膛里传来坚强有力的心跳,安抚着唐川。
唐川转过身在被子里狠狠踹了他一脚,听到闷哼一声,这才稍稍消了气,在贺兰胸口磨蹭了一下,找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黑暗中,贺兰无奈地笑着,温柔地在他发旋处落下一个吻。
与此同时,华京北区。
西里克一边揉着自己鸟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一边等着水开。等水开了,他拎起水壶往盆里倒热水,又叹了口气——他刚刚都打算拎着行李走人了,哪知在巷子口又碰到个伤患,伟大的西里克多么仁慈啊,愣是满手血地把人给拖了回来。
现在那人就躺在自己的诊所里,肩膀中了弹,西里克准备马上给他动手术。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西里克是北区的一把好手,俗话说东一刀,西一刀,刀刀都是好刀,这里边儿的西一刀就是指的西里克,他不知道接待过多少不能去医院看病的无名氏。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身上的旧伤可不少啊,背上全是刀疤。
西里克给他打了麻醉,看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于是就去客厅嗑瓜子看电视了。
然而他走了大约十来分钟,病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他噌的一下坐起来,牵动伤口,顿时痛得咬牙。环顾四周,确认自己可能是在某个黑诊所里,他才稍稍缓口气,抬起手腕上的终端——幸好它还在。
拨通某个加密号码,刺啦刺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隔了漫长的半分钟,里面才传出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
那是通过变声处理过的,事实上谢宁也不知道对方具体是什么身份。
“你在哪儿?”
“这不重要,他们已经找到我了,我怀疑有人出卖我的行踪。”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好,我会去彻查。接下来你想去哪里?明天有一艘商船,我可以尽快安排你离开华京。”
“不,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谢宁眯起眼,眸中泛着冷光,“我在华京还有事情要做,不能轻易离开。”
“好吧,其实我这里还有B方案。”
第二天,风平浪静。
贺兰一大早出门办事,却把季副官留下看门,守在门口像站岗一样。唐川的逆反心理顿时就想野草一样疯长,蹭蹭蹭跑到二楼推开窗户往下看,呵,有个警卫员就站在窗户底下抬头看他。
唐川:“……”
相比起来,查理就要顺从得多,一直盘腿坐在沙发上吃吃吃吃吃,间或点评几句,“战友你男朋友很不错啊。”
“你哪知眼睛看到他不错了?”
“监禁play啊,想想就很激动,我也想要一个这么……诶好像不太对,你当本神什么都没说。”查理说着,又塞了一大把洋葱圈堵住自己的嘴。
其实贺兰并不是真的把唐川给关起来了,只是严令季副官在他不在的时候,看好唐川,他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唐川打电话跟他抗议,贺兰回他:“你浪一次,手臂上就破个洞,下次你还想哪里破个洞?”
唐川捂住屁股,不跟他一般见识。
贺兰直到傍晚快吃完的时候才回来,脱下外套的时候,把冷风都给带了进来。华京这天,还真是说降温就降温。
唐川打了个哆嗦,一边端菜一边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头绪。”
“哦?”唐川一筷子打掉旁边想要抓肉的查理的手,然后挑眉看向贺兰,“你确定?谢宁的血就留在现场,我不知道警署的人是怎么办事的,但中央系统里有全帝国所有人的DNA样本,而且谢宁去参加过皇家军院的入学考,那他就不可能是黑户,就算追查到谢宁只是个假身份,也不可能毫无头绪。”
贺兰失笑,唐川太聪明,要骗他是件很难的事情。
而唐川很快给出了最终的结论,“你在骗我。谢宁那边,你到底查到了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
不是不能说,而是贺兰也是有私心的,他并不希望唐川卷进这一系列事情中去。因为那些事情,连他自己也无法看透。
可是谢宁的再次出现让贺兰警惕。
尽管他跟唐川的相遇两次都出于偶然,可是这太巧了,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推着唐川向前走。贺兰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唐川,唐川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太危险了。
这样想着,贺兰忽然正色,“具体查到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今后无论要做什么重要的决定,必须跟我商量。”
“重要的决定?”
“对,能影响你一辈子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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